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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七 章 肉血真如铁,箭利可碎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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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将腾身而起,就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陡地升起一丈。他的身形飘忽不定,却又迅疾无比。眨眼之间,他已经落脚在附近的另一个帐篷顶上,单足在帐篷顶端轻轻一点,他的身影再次飞起,斜斜向帐篷的背面落了下去。

祝小草怒哼一声,率先飞身追了上去。

他本来是与暗将隔得最远的人,倘若暗将选择的逃走路线是与他相反的方向,要摆脱他的追击并不是太困难的事。谁知暗将选择的帐篷居然在两人之间,这着实令祝小草有些疑惑。只是这时哪里还顾得上想这许多,如果让暗将在这重重围困之中如此轻松地逃脱,对他来说委实是一件奇耻大辱。

祝小草本人也是以轻功见长,身形丝毫不比暗将慢,两个起落之间已经来到那座帐篷的背面。

然而入目的景象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帐篷背面,只有一件黑色长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暗将则完全不见了踪影。

“好一招金蝉脱壳。”

祝小草转念之间已经明白了暗将的计策。

原来暗将在帐篷顶端落脚之后,根本就没有再次腾身而起。飞起的只是他瞬息之间脱下的上衣,他本人则从另外一个方向逃逸了。

祝小草飞快地转到帐篷的另一边,但是哪里还有暗将的影子?

祝小草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冒了出来,大感窝囊之极,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这时大队人马也已经赶了过来。祝子奇也是一脸的失落。他的短剑已经收起,这时手上拿的却是暗将遗留下来的那件衣服。

“此刻即使再看到暗将,恐怕也已经不是方才的样子了。”祝子奇的言语中居然也带了一丝萧索,说到后来竟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这人的易容之术确实神乎其技,可称得上瞬息万变四个字。”

祝小草却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说:“这个人的狡猾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但是要说他已经成功脱逃,恐怕还为时过早。”

祝子奇点点头:“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再这瞬息之间逃出营地。何况这四周都布满了眼线,他更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往外逃。”

祝小草说:“所以他此刻肯定还隐藏在某个角落,等待着机会。”

他说着,环目四顾。天色灰暗,仅有微光,视力所及,不过十丈。身周是一座接着一座的帐篷,正不知有多少角落可以躲藏。

祝小草说:“一点一点地搜过去,我就不信挖不出他来。”

祝子奇说:“也许不必。”

“不必?”

祝子奇依旧平静地说:“营地里虽然有不少隐藏的好地方,但是最好的恐怕还是这一处。”

他说着,眼睛已经盯着身边帐篷。

在他的左手边,恰好正是帐篷的入口处。

苏剑笑说:“你有没有想过,三员外为什么要杀死你们的信鸽。”

王总管说:“杀死信鸽当然是为了切断我们与外面的联系。”

苏剑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三员外接下来会做什么?”

王总管点点头说:“我猜想,他们下一步要对付的恐怕就是我们的坐骑了。如果我们既失去了联络工具,又失去了代步工具,三员外要想达到目的无疑就会容易很多。”

苏剑笑说:“你们的坐骑超过一百五十匹,要杀死这许多匹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总管微微蹙起了眉头,说:“不错,问题就恰恰在于这里。我们能猜到三员外的下一个目标,却无论如何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

苏剑笑说:“要在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匹马,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下毒。”

王总管摇摇头说:“用毒的法门虽然神秘,但也并非无所不能。我不相信有人可以不露痕迹地一下子毒死这么多马匹。”

苏剑笑说:“在马的夜草中下毒岂非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王总管说:“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们镜花庄的马匹都经过专门的训练,出门在外长途跋涉的时候根本不需夜间喂食。”

苏剑笑说:“夜宵不行,正餐又如何?”

王总管说:“这也不可能。行李中虽然也带有马料,不过那只是为万一的情况准备的。这几天都是邻水扎营,水草鲜美,马匹都是就地进食。”

苏剑笑叹了一口气说:“这么说来我也实在想不出三员外能有什么办法。不过用毒之道千变万化,匪夷所思,往往近乎魔道。毒将既然是个中高手,必然有出乎我们想像的手段。”

“怕的正是这个啊。”

营地里这时已经传来了呼喝之声,想来对暗将的抓捕行动正到了关键时刻。王总管恍如未觉,动都未动一下,只是低头沉思。

苏剑笑说:“或许三员外根本就没在打这些坐骑的主意。”

王总管苦笑着说:“这当然也有可能,只可惜这一点同样不能确定。”

苏剑笑同意。

这就像是一场战争,战争的主动权岂非总是掌握在进攻一方的手中?

苏剑笑淡淡地笑了一下,回头掀起车窗上的帘布,向外探望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缓缓地说:“虽然我想不出三员外会用什么方法,但是却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王总管霍地抬头,问:“什么建议?”

苏剑笑淡淡地说:“关于三员外的事情,最好去问六刀盟的人。”

队伍里有两个六刀盟的人,一个死了,另一个却还活着。

这本应该是一座空帐篷,因为帐篷里的人都已经外出巡视。

人往往会忽略身边的事物,如果不是祝子奇提醒,其他人恐怕很难想起暗将有可能会躲进身边的这座帐篷里。

如果你是暗将,你是否也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呢?

镜花庄的人果然训练有素,这座帐篷马上就被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他们相信暗将多半就躲在里面。

暗将笑了。

他其实就在祝小草等人的眼皮底下,这许多双眼睛却看不到他的存在。

人有时很容易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而他却是暗夜中的精灵。

这当然是一种十分神秘的异术。知道这种异术存在的人,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

眼前镜花庄的这些人无疑并不属于这少数几个人。

暗将很想看看祝小草他们冲进帐篷,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时的吃惊表情。

但是他也实在不想在这里多作停留。

多停留一刻,无疑就多一分危险。

暗将悄无声息地向外走去。在靠近镜花庄外围防线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巡逻小队。暗将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眼前这个巡逻队伍走过。

只要小队走过之后,暗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离开了。镜花庄的人甚至不会知道他已经离开。

暗将对这里的环境再熟悉不过了。

隔着三四丈的距离,暗将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巡逻队的队长展平额头上的每一根皱纹。

他知道这时候已经很安全。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地带,宽有十丈。这本来是一片齐膝高的草地,镜花庄在驻营时,特地将这片草地全部铲平。此刻那里是一片光秃秃的地面,只剩下一堆堆割下的野草散落在空地上。

一眼能望到头的地面,对于营地来说无疑是一种安全的保证,此刻却成了暗将成功脱身的最后一个障碍。

不过暗将对此却不担心。

十丈的距离,只需两三个起落就能越过。即使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相信也没有人能看到他。

巡逻队很快就走了过去,完全没有发现这边还躲藏着一个人。暗将悄然从隐藏处走了出来,四周打量了一下,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时身后隐隐传来呼喝之声,仿佛正由远而近地向着这边追过来了。

暗将心中冷笑着,脚下用力,腾身飞起。

虽然他并不担心有人能看到他,但还是希望能尽快到达安全的地方。

暗将一腾身越过三丈的距离。他脚尖在地上一点,正要顺势再次腾身飞起,却忽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极近之处对着他的耳朵哼了一声。这哼声并不十分响亮,却彷佛一根尖锐的针直接从他的耳朵中刺入一般。暗将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丹田中的一口气登时尽泻,整个人啪地一声跌倒在地。

“暗影之术虽然神奇,但是还不足以救你一命。”一个声音缓缓地说道,“你需要记住一件事,镜花庄的营地并不是依靠一些旁门左道就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

伴随着这个人的声音,一个红点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到了附近的一处草堆上。那草堆蓬地一声腾起一朵巨大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接着前后又有两处草堆先后燃起,形成三堆篝火。这三个火堆登时把近处照得纤毫必现,暗将的身影也在火光中显现出来。

这新割不久的秋草虽然不算潮湿,但是也绝没有这么容易燃烧的道理。分明是有人预先在上面做了手脚,放进了易燃的燃料。由此可见镜花庄的人早已算准暗将要逃到这里,这才预先就设下了埋伏。

暗将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觉得胸口犹在发闷,方才这一下着实受伤不轻。

来人身形魁梧,来的方向正是暗将要去的方向,已经将暗将的去路堵住。火光之中只见那人面目粗犷,立在那里让人感觉如山岳般挺拔,全身上下仿佛充满了随时会爆发的力量。

暗将听到身后人声嘈杂,显然是抓捕他的众人已经赶了上来。

此刻强敌环伺,又有伤在身,他却俨然不惧。他看也不看身后众人,只是紧紧地盯着身前的大汉。

“祝七衡?”

大汉点点头。

暗将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却还是勉力笑了一下,说:“你们特意选了这处开阔地带,燃起火堆,使我暗影之术无所施展。又前后堵截,让我无路可逃,确实是好心思,好设计。”

祝七衡说:“你能够逃到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

暗将说:“只可惜你们还是忘了一件事。”

“哦?”

“这空地和火光虽然限制了我的暗影之术,但是却也免去了我摸黑走夜路的痛苦。”暗将淡淡地说:“谢谢各位了,我这就告辞,不送不送。”

他说着,竟真地象是作客要离开一般,拔腿就走。看他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委实是高深莫测。祝七衡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一时之间不禁有些犹豫。

不过并非每一个人都像他一般瞻前顾后。

暗将才走了两步,就听一个人大喝道:“就是这个贼子害死了老刘么?妈的你给我站住。”

喝声中,一个人影飞身而出,向暗将直扑过去。这人正是展平小队中的“破锣”。他原本与刘老四关系极好,这时知道刘老四已被暗将害死,愤恨之下,抢先就扑了出来。

破锣从暗将身后扑上,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就到了暗将背后三尺之内。右手如刀,一掌就向暗将颈后切去。

破锣在镜花庄中地位虽然不高,但是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多年,与人交手的经验十分丰富。这一招出手简单直接,毫无花哨可言,出手时机和角度的选择却是老辣无比,速度更是快如闪电。

暗将当然知道身后有人扑到,然而他却连头也不回,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冷笑。祝七衡离他最近,把他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却一时之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眨眼之间,破锣已经逼近到暗将身后三尺之内,眼看着手刀就要砍中暗将的脖子。然而就在这一刻,破锣急速前扑的身形却忽然凌空一顿,偌大一个身体像是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撞击了一下,竟然横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跌倒在一丈以外。身体尚未落地,他的口中已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祝七衡的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破锣的右手肩胛处赫然插着一支黝黑的羽箭,箭头部分已经完全穿透了破锣的身体,深深地没入泥土之中,而露在身体外的箭尾却还在急剧地颤动。

镜花庄众人陡然间看到这个变故,不由得齐齐一呆。

然而破锣的厄运还没有结束。他的身体是背部着地,双手自然的向上举着,象是要从这虚无的空气中抓住什么可以支撑的东西。身体刚刚着地,高举着的左手却忽然间像是受到巨锤敲击一般,被狠狠地砸在地上。

赫然又是一只羽箭在这一瞬间射穿了他的左掌,箭头部分也是深深地没入土中,箭尾同样剧烈地震颤着,发出刺耳的嗡嗡省,象是来自地狱恶魔的嘶鸣。

此刻破锣竟被两支羽箭给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伤口处鲜血喷涌,在摇曳的火光中愈发红得凄厉而狰狞。凄厉的惨呼方起未止,他整个人就象是一具被摆上邪恶的祭台,准备献给妖魔的祭品。

那两支羽箭透体黝黑,竟连羽毛也是黑色的,黑得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那骇人的眼神。

这赫然是三员外的断魂铁箭。

原来三员外竟然在这附近接应暗将,难怪暗将如此老神在在,有恃无恐。

破锣惨叫声一起,暗将也猛地加速向前奔去。祝七衡身经百战,反应快速无比,初时一惊之后,这时早已经回过神来。他哪里能容许暗将离开,大喝一声,旋风般拔地而起,一个大步就逼近到暗将一丈之内。

祝七衡右手嗖地伸出,五指箕张,对着暗将后心凌空虚虚一抓。这一抓离暗将尚有寻丈的距离,但是暗将身上的衣服却陡地向后鼓起,身体像是被一股大力拖拽住一般,猛地凌空一滞,竟然再不能向前半步。

暗将的隐匿本领天下无出其右,硬碰硬的武功却非其所长。他自知功力与祝七衡相差太远,这时根本不敢回头动手,只是想拼力挣脱。祝七衡体态虽然魁梧,脚下却迅捷如风,一步之间,右手五指已经堪堪扣上暗将的颈后,只需五指一收,暗将免不了就要束手就擒。

但就在这一瞬间,祝七衡心中猛地一跳,脑海中像被闪电击中般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

这种感觉已经超越了常理,正是身经百战所锻炼出来的一种对危险的敏锐直觉。

祝七衡毕竟非比常人,这时当机立断,顾不上擒拿暗将,危急中身体尽力扭转,左手顺势横在胸前。这时才看出,他的左手上竟然带着一面圆形的盾牌,将胸前要害完全挡住。

原来祝七衡知道三员外弓强箭厉,早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这面盾牌虽然不大,外表黑溜溜的毫不起眼,但是如果被识货的行家看到却不免要大大吃上一惊。

这面盾牌正是出自关中九打堂的一件蓝级精品。

关中铁器世家九打堂出品的铁器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级别,顶级的紫级铁器一向被练武之人称为神器,几乎已经成为武林的一种传说,可遇而不可求。据说紫级铁器已经至少有四十年没有在世间出现。次一级的蓝级精品已经是江湖中可以找得到的顶级兵器。

相传偌大的九打堂中,也只有两三位顶尖的高手才有资格打造蓝级铁器。每一件蓝级铁器的制作过程需要经过九次熔淬锻造,每一次锻造都需要以九打堂秘传的手法对铁料进行多达十几道工序的加工,真正可称得上是百炼精钢。不但制作的各个环节对时间和力道的要求十分严格,连烧火用的燃料和淬火用的水都挑剔得近乎苛刻,每一件铁器的制作据说都需要花费近半年的时间。因此每年的蓝级铁器产量不过三五件,每一件都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千金不易的宝物。

祝七衡拥有这样一面盾牌,再加上他注入盾牌中的强横内力,实在等于拥有了一道可以移动的铜墙铁壁。

祝七衡是镜花庄乃至碧雨宫有数的高手之一。武功到了他这个层次,实际上已经近乎“道”,修练出武道之心。最典型的表现是会对迫近眉睫的危险产生一种微妙的感应。更为玄妙的是,这种感应并不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直觉,而是一种有如实质、可以把握的意念,往往如响斯应,丝毫不爽。三员外的沉香弓虽然厉害,但是毕竟离得有一段不小距离,羽箭虽快,毕竟也需要飞行时间。这段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对祝七衡这种高手来说,已经足以作出反应。

因此祝七衡有了这面盾牌,在三员外的铁箭面前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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