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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六 章 未知林深处 何时染秋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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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管说:“你说这毒药是来自魔界?”

祝大先生说:“看来是的。”

王总管说:“方才的‘惊心血鸩’好像也是来自魔界?”

祝大先生点点头。

王总管皱着眉头说:“这短短时间之内哪来那么多魔界的东西?难道说有魔界的人混进来了么?”

“并不是只有魔界的人才能使用魔界的毒药。”祝大先生说,“据说三员外座下新出现的那个‘毒将’本就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

王总管说:“你怀疑是‘毒将’下的手?”

祝大先生说:“既然‘暗将’能混进来,‘毒将’当然也有可能混得进来。我记得余青看到的进入唐老谋帐篷里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

王总管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他沉吟了片刻,才又问:“药罐子里有毒么?”

祝大先生又点点头。

王总管说:“大先生可想得出毒是什么时候下的么?”

这次轮到祝大先生沉默了。不但沉默,他的脸上还忽然间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神色。过了许久,他才说道:“这药是我亲自配药兑水。在整个煎药的过程中,是我亲自全程守候,半步也没有离开过,没有人可以在煎药过程中下毒。”

王总管说:“大先生不是曾经去过一趟唐老谋的帐篷么?”

祝大先生说:“不错。但是那时药已经煎好,是我亲自灌进这个药罐里的。在倒进汤药之前,我还亲自把这个罐子清洗了一遍。药灌进去之后,是我亲自把它密封起来的。”

王总管说:“这个罐子虽然密封了,但是要启开好像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祝大先生说:“你怀疑有人乘我不在的时候启开了药罐,下了毒以后再重新密封起来?”

王总管承认。

祝大先生忽然看向一旁的苏剑笑,说:“刚才我打开药罐的时候,你可曾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苏剑笑点点头。

祝大先生又问:“现在这股药味还在么?”

苏剑笑摇摇头。

祝大先生重新看向王总管,说:“这剂汤药本身并不能单独服用,必须与另一味药散配合才能产生药效。这味药散需在药汤煎好之后加入到药汤里面,并立即密封在药罐之中,一个时辰以后才能打开服用。这味药散融化之后,气味十分的浓烈,但是最怕见风,遇风即泻。也就是说,药罐一旦打开,药的气味很快就会散发掉。”

王总管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刚才你启开药罐的时候,这股药味还在?”

祝大先生说:“现在想来,或许也正是因为这药的气味太过浓重,才掩盖了毒药的一点点异味,所以我才未能马上发现药里被下了毒。”

王总管又皱起了眉头:“这岂不是说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可以下毒?”

祝大先生叹了一口气:“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人才有可能下得了毒了。”

“谁?”

“我自己。”

“今晚还真是一个多事之夜啊。”展平心想。他看着营地中不时出现的人影和不寻常的明亮灯火,握住刀柄的手不知不觉中又紧了几分。

展平所带领的小队共有六个人,今晚负责营地东侧夜巡的任务。原本夜巡的工作是需要分成两组进行的,每组三人,这样他们可以轮流休息。只有充分的休息才能够保证夜巡人员在工作时得以集中精力。但是今晚的情况无疑比较特殊。

“一只蚊子都不许飞出去。”

想起王总管下这个命令的时候脸上那种要吃人的表情,展平依然感到脊背有些发凉。

这次六个人全部出动,每一个人都有些紧张。

虽然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故,但是镜花庄的营地依然平静如故,毫不慌乱。方才起火时产生的些许喧嚣也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越是到这种危急的时刻,越能显示出镜花庄应付危机的能力。这能力是经过千百次战斗锤炼出来的。

但是透过这表面的平静,每个人都能隐隐感觉到那种仿如弹簧紧绷到极致一般的威压。

营地最外围立有临时的驻马桩,使团的马匹围成了一圈。此刻这许多马儿也仿佛感受到了这种不寻常的气氛,都有些不安地抖动着,轻轻地喷着鼻息。

一张严丝合缝的大网已经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营地,一般人绝对不可能从这天罗地网中逃脱出去。

“老……老……大,有……有……有点冷。”跟在展平身后的刘老四结结巴巴地嘟囔了一句,双肩往里收了收,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展平眉头一皱:“你小子又喝多了吧?话都说不利索还偏偏这么能喝。”

刘老四讪讪地笑了一下:“出……出来时少……少穿了……了一点。”

展平冷冷地说:“今晚你便是冻死也得在这里给我钉着。”

刘老四脑袋一缩,不敢再多说。只看眼前这阵势,任谁都知道出了大事,想要脱离岗位回去取衣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

展平脸色稍霁,轻轻叹了口气:“待会你和站桩的小周换一下。他那个位置风小,靠着马也可以取取暖。你一个大老爷们,冻一晚死不了。”

“是……。谢……谢老大。”

跟在刘老四身后的一个人轻轻地坏笑了起来:“真是要谢谢老大。在这荒郊野外的,你小子还能抱着个马子过夜,兄弟我可是羡慕得紧啊。”

刘老四怒道:“破锣,去……去……死。”说着迎面就是一拳。

破锣早有准备,低笑着闪身避开。

展平脸色一沉,正欲开口训斥,忽有所觉,霍然转身,右手拇指已经死死按在腰刀簧片上。

“什么人?”

刘老四和破锣闻声齐齐身形一滞,紧紧地盯着前方。

只见前面一辆马车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

这人慢慢地从阴影中走到灯光照得到的地方,冷冷地哼了一声。

“展平,值此非常时刻,你却纵容部下在当值之中玩笑打闹,该当何罪?”

“原来是大公子。”展平身体稍微松弛下来,但是右手却还是紧紧握着刀柄。

“当值之中玩笑打闹”这条罪名说来可大可小。镜花庄的人马虽然训练有素,纪律也颇为严明,但是说到底镜花庄只是一个江湖帮派,并非正规的军事组织。想要要求这些骨子里散漫的江湖人像军队一般一丝不苟,令行禁止,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是以在许多事情上主事者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出格,大都不会有什么处罚。不过此时毕竟不同往日,正是强敌当前、危机四伏的非常时刻。而眼前这人又是以不苟言笑律下极严著称的祝子奇,倘若真要降罪下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想到这,展平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忘记做一件事。他的声音还是公事公办般的生硬,彷佛丝毫不知眼前这人一句话就有可能令自己前途尽毁。

“夜深人静,大公子何事徘徊?”

听到这生硬的问话,祝子奇的脸色反而稍微缓了一缓。

“夜深人静,何事徘徊”正是今天晚上的切口。

这句切口需要的回应却并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动作。以一个动作作为回应的好处很明显的——即使有人在旁窥视,也无法获知这个切口的回应究竟是什么。

看到祝子奇作出了正确的回应动作,展平才真正放松下来。他放开刀柄,抱拳行了一礼,声音中也带上了恭敬:“属下律下不严,愿受大公子责罚。”

祝子奇却摆了摆手,说道:“看在你还算尽职尽责,这件事暂且记下。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犯这种错误,定罚不饶。”

“是,多谢大公子。”展平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掌心居然渗出了冷汗。祝子奇无疑是一个能带给人极大压力的人。

展平又问:“不知道大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一个人,跟我去办一点事。”

“是。”展平抬头看了看祝子奇,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刘老四身上。

“老刘,你陪大公子走一趟。”

刘老四应了一声。祝子奇点点头,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他没有解释,也不必解释。

对于展平来说,祝子奇的任何命令都不需要理由。

刘老四看着祝子奇挺拔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向展平看了一眼。展平与他目光交会,却只是点点头。刘老四不敢多说,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双手却又紧了紧上衣的领子。不知怎的,这会儿的风竟仿佛又冷了些。

两人很快就走进了营地里面,消失在视线之外。

破锣忍不住低声说:“营中那么多不当值的人,大公子为什么非要从咱们这里抽调人手?”

展平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只是他口中虽然说得严厉,心中却也隐隐觉得有些蹊跷。

“对于宋猛的死,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王总管坐在苏剑笑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这时他们已经回到马车中。

苏剑笑早在王总管到来之前就擦干了泪痕。此时他面容清冷,双目低垂,两手抱胸,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对于一个在江湖中拼杀的人来说,死亡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你的话中大有轻生厌世的味道啊。”

“生生死死原本就是这世上最永恒的道理。只可惜轻生者未必死,畏死者却又未必生。”

“是么?”王总管的嘴边忽然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你说这些话,只是想要我相信你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吧?”

“哦?”苏剑笑抬头静静地看着他,面上波澜不惊。

“你是不是想要我知道,一旦卫姑娘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会独生?”

苏剑笑不置可否,淡淡笑了起来,轻声说:“这些天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王总管说:“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宋猛?”

苏剑笑摇头。

“宋猛一个重伤之人,对他们的目标根本没有妨碍。何况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下此毒手,无论如何都是要冒极大的风险,如果没有十分必要的理由,他们实在不必如此节外生枝。”

“你想来已经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了?”

“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王总管缓缓地说:“那就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

“保我的命?”苏剑笑很吃惊。

“不错。在三员外来说,对你是志在必得。反观我们呢?有了宋猛和卫十五娘之后,有你没你对我们的计划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然而要让我们将你拱手让给他们,却又是万万不可能的。为了摆脱他们的纠缠,我们说不定会将你杀了,以绝后患。”王总管的声音中仿佛带上了一种刺骨的寒意,“何况你本来就是祝庄主的杀子大仇,不是么?”

苏剑笑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改变,仿佛王总管所说的话跟他丝毫没有关系。

“宋猛一死,你们要杀我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王总管放松了一下身体,口气一缓:“即使宋猛不死,我们本来也没有要杀你的意思。”

苏剑笑说:“遗憾的是,即便是宋猛死了,对三员外来说恐怕还是不够保险。”

苏剑笑伸手掀开门帘,默默地望着对面卫十五娘的坐车。

那里一片漆黑,不知为什么没有点灯。在这多事之夜,身在黑暗中的那个女子,恐怕也无法安心入眠吧。

“你放心,这次只是一个意外,这样的意外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王总管冷冷地说,“同样的方法,不可能得手两次。”

苏剑笑放下门帘,缓缓地说:“与其追究三员外要杀宋猛的理由,你们不如关心一下另外一件事。”

王总管说:“另一件事?”

苏剑笑说:“宋猛所中之毒,是怎么下到药里的?”

他盯着王总管的眼睛,接着说:“在这个问题弄清楚之前,你的保证是不是言之过早呢?”

王总管坐直了身子,冷冷一笑:“这个问题会弄清楚的。而且很快就会弄清楚。”

祝子奇自顾在前面走着,速度不徐不急。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也没有说过半句话,竟仿佛身后的刘老四根本不存在。

祝子奇不说话,刘老四却万万不敢当他不存在。他只能闭着嘴默默地跟着,一边寻思着这是要去哪里。

这位大公子平素性子冷僻,少言寡语。但是在刘老四的印象中,大公子却也不至于傲慢到这种程度。

刘老四曾听说祝大公子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庄主的人。

一位要成为庄主的人,无论如何都应该对庄中的兄弟体贴一些才对。以这个道理来判断,祝子奇这时的行为态度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刘老四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来到了停放运货马车的地方。马车早已经从马身上卸了下来,拉车的马被集中到了别处,只剩下一辆辆的马车静静地趴在地上,在黑暗中看去,就像一只只正择人而噬的巨大猛兽。

刘老四心中禁不住突了一下,看了看前面的祝子奇,他心中猛然间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此刻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由于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意外,所以营地中不时有许多人影在走动,不少的帐篷中还隐隐透出灯光。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已经走了不少时间,在营地中也穿行了不少地方,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他们甚至没有靠近过任何一座亮着灯光的帐篷。

莫非祝子奇是在刻意地避免遇到他人?

想到这里,刘老四只觉得疑云重重,脚下不自觉慢了下来。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刘老四立时清醒了许多。他发现与祝子奇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不少,连忙紧了几步,跟了上去。

祝子奇却在这时忽然停下脚步。

他这一停,正停在了几辆马车构成的死角,停在一片阴影中。刘老四以为终于到了目的地,哪知祝子奇停下之后,却依然不言不动,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只是背着手静静地站着。

刘老四看着祝子奇的背影,只觉得情形越发诡异起来,心中越发忐忑。

他到底要做什么?绕来绕去绕到这个没有人的地方究竟是什么目的?

难道他想对我不利么?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要暗害我?我只不过是庄里的一个普通武士而已……

刘老四正疑神疑鬼之际,原本十分安静的四周却忽然出现了一点声音。那是几个人从远处走来的脚步声。声音来自马车的另一面,由远而近,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

刘老四想起来,那是负责这一片的巡逻队巡视到这个地方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很快就来到马车的后面,与他们只有一车之隔。刘老四看到祝子奇依然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石像一般——莫非,他之所以忽然停下来,竟是为了避开这个巡逻队?

刘老四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发出点声音,把这队人吸引过来?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马上变成了一种诱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

他要发出一点声音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祝子奇根本就没有吩咐他不许出声,他完全可以在这时候主动向祝子奇说一句话。

在这安静的地方,只要他一说话,声音不必大,就足以让马车后的人听到。

巡逻的人一旦听到这个幽暗的角落里竟然有人在说话,无疑马上就会过来查看。只要有人过来查看,刘老四无疑就安全了许多。

那么他到底该不该这么做呢?

刘老四看着眼前祝子奇的背影,只觉得那背影沉静如石,挺拔如山。

他犹豫了。

他不知道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他不知道祝子奇会有什么反应。

出声?还是沉默?

这两个念头在刘老四心里交战着。就在这种犹豫中,那队巡逻的人马已经渐渐远去了。

很快,刘老四就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机会。

“这世上并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有的只是尚未发现的解法。”王总管悠悠地说道,“易容之术再神奇,也总有蛛丝马迹可循。即便昔日‘无相王’的易容密术已经是武林中的一种传奇,但也并不是无懈可击。”

苏剑笑说:“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了‘无相王’易容密术的破绽?”

王总管说:“这当然是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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