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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五 章 客死血色褐 天凉火愈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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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他的这些“孩子”都安然无恙。

鸽子当然听不懂着火了是什么意思,但不知是受了帐外惊呼声的影响,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它们此刻竟然也显得有一些烦躁不安。

唐老谋放下心事,终于想要出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帐篷。

唐老谋看到这个人,不由得笑了,说道:“这里一切都好。”

这是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这句话说完,来人的手忽然就到了他的脖子上。

然后他就倒了下去。

他身后的三个鸽笼里,三只鸽子毫无所觉地看着这一幕。

起火的是两座挨着的帐篷,所幸帐篷中的人反应极快,火势刚起,他们就已经跑出帐外。

使团的宿营地就在水源附近,镜花庄的人马果然训练有素,救火工作进行得快速而有效,有条不紊,毫不慌乱。不过盏茶功夫,火蛇已经被彻底扑灭。

起火的原因也很快就被找到。

那两支羽箭虽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是经验丰富的人还是不难想像出它们本来的模样。

祝小草端详着手中这支残箭,沉吟着说:“这是霹雳堂出品的火鸦神箭。这种火器即使在霹雳堂中也被归为极品,这样一支箭的价格可是要超过千金。三员外的出手可真是阔绰呢。”

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三员外的沉香宝弓也能够在百丈之外准确地用这两支箭射中任何目标。这种箭在射中目标之后,箭头部的特殊材料会产生轻微的爆炸。爆炸虽然轻微,但是爆出的物质会剧烈燃烧,在瞬间释放出巨大的热量,像帐篷这种布制的东西很容易被点燃起火。

祝子奇说:“这样的箭来用来烧帐篷确实是有些浪费了。”

“只怕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烧掉这两座帐篷,而是起火那一瞬间的混乱。”

在场的几个使团的头面人物都同时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知道起火那一刻的混乱时间虽然极短,但是已经足够做许多事情。

队伍中各个部分的情况报告陆续报了上来,独独缺了“鸽房”的唐老谋的报告。

报上来的是他的死讯。

“所有人原地待命。大公子和我一起过去看看,麻烦四公子去请大先生来一趟。”王总管的命令简洁而准确。

唐老谋的尸体仰面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眼睛中仿佛充满了诧异与不信。

祝大先生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唐老谋的面部和手脚。

“致命伤在咽喉,一招毙命。凶手出手非常准确,恰好捏住他咽喉的这个位置。劲道运用得恰到好处,使他短时间内窒息而死,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总管说:“看来这个敌人非常有经验啊。”

祝大先生面容微微抽搐了一下,阴沉地说:“不止是有经验。”他说着,伸手抚摸着尸体的咽喉,声音居然变得有一点点兴奋起来:“瞬间致命,却居然没有留下任何淤血和伤痕,这已经不能用有经验来形容。这简直就是一种艺术。这个人手上阴劲的造诣实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王总管只听得咽喉都有些发麻,不由得轻轻咳了一声。

这时,门帘被掀起,祝小草领着一个大汉走了进来。

祝小草说:“在起火的时候,这个人曾经看到有人进过这个帐篷。”

“哦?”王总管问:“你叫什么名字?属于那个堂口?”

那大汉抱拳行了一礼,说:“属下姓余,单名一个青字,在花气堂陈堂主手下办事。”

“你看到的是什么人?”

余青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抬头看了旁边的祝子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嗫嚅着说:“这个……”

王总管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看到的莫非竟是大公子?”

“是的。”余青低着头说,却已经不敢再看祝子奇一眼。

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祝大先生霍地站起身,厉喝道:“你胡说什么?”

余青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急声说:“那时我正准备睡觉,本来是要出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刚出帐门就恰好看到有两个人走到这个帐篷门外。今天月光很亮,属下看得很清楚,其中一人的的确确是大公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蓦地集中到祝子奇脸上。祝子奇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改变,仿佛余青所说的跟自己毫无关系。

祝小草忽地轻咳了一声,说:“整个救火过程中,大哥一直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

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意思,就是说祝子奇不可能到过这个帐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回到了余青身上。既然祝子奇不可能来过这个帐篷,那么余青当然也不可能见到过他。

祝小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到余青的身后,占据了门口的位置,封死了他的退路。

余青忽然间明白了别人的想法,脸色不由得大变,亢声说:“属下绝没有半句虚言。”

祝大先生已经在冷笑。

祝子奇却忽然说:“我相信他。”

祝大先生一怔:“你相信他?”

祝子奇淡淡地说:“只因为他实在没有必要说出这么容易被揭穿的谎言。”

余青神色不禁一松,连忙说:“大公子说的在理。也许是方才属下睡眼惺忪,一时看走了眼也是有的。”

祝子奇说:“这个也未必。”

余青愕然:“未必?难道说大公子你真的来过么?”

祝子奇说:“你看到我来过并不等于我就真的来过。”

这句话委实说得有些莫名奇妙,众人脸上都是一片茫然。

祝子奇缓缓地说:“我听说三员外座下九大杀将中有一名‘暗将’,乃是昔日‘无相王’的亲传弟子,易容的本领当世之中无出其右。”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祝小草说:“大哥所言甚是。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要易容成大哥的模样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并且,这个人如果真有化身千万的本领,极有可能现在还混在我们的营地之中。”

众人也一齐想到了这个可能,顿时只觉得脊背一凉。

想到有一个要命的敌人,此刻正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伺机而动,人人神色都是大变。

祝子奇的脸色却像是石刻一般,始终无惊无喜。他环顾了一下帐篷四周,缓缓地说:“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不知你们发现没有?”

王总管问:“什么怪事?”

祝子奇说:“三员外专门派人来杀唐老谋原因何在?”

王总管说:“那自然是为了切断我们与庄里的联系。”

“既然如此……”祝子奇说着,眼光定在了一个地方。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三只鸽子正呆在各自的鸽笼中,无辜地四处张望,好像正在埋怨眼前这些人打搅了它们的睡眠。

“为什么来人只是杀了唐老谋,却留下这三只鸽子?杀死这三只鸽子对他来说岂非只是举手之劳?难道说他竟会认为除了唐老谋,我们这里就没有人会使用这些鸽子了么?”

余青忽然说:“如果他要这样认为,那可真是大大失策了。别人不敢说,属下等人平时经常与唐老谋喝酒聊天,唐老谋最喜欢卖弄他这些鸽子,一来二去的,属下也知道怎么摆弄了。”

他因为刚才的事这时还心有余悸,不由得有心表现一下,说道:“请让属下给各位长上演示一下。”

王总管点头应允。余青走上前去,打开一个鸽笼,将手伸进去。那鸽子略微晃了晃脑袋,像是见到了熟人一般,双脚微蹦,跳到了他的手背之上。余青将手从鸽笼中收回,举到眼前,笑着说:“只要与它熟了,它其实就很听话。”

他说着将手伸到众人面前。那鸽子就在他的手背上摇头晃脑,左顾右盼,一点也不惊慌。

祝子奇没来由地心中一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时常到这里来取飞鸽的传书,对这些鸽子也颇为熟悉。这时觉得这鸽子似乎与平常有些什么不同,却一时看不出来。他不由得仔仔细细端详了那鸽子一番,待看到它的眼睛时,终于发现异常之处。

帐篷中油灯发出的火光本是昏黄色的,若不仔细观察绝对看不出来。这时一上心,他发现这鸽子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

那鸽子的眼睛闪烁着妖异红色光芒,竟像是一种诡异的微笑。祝子奇只觉得背上一阵发麻,以他的定力,这时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待要出声示警之时,异变已生。

那只本来很乖的鸽子忽然低头,狠狠地在余青手背上啄了一口。

余青一介武夫,自然是皮粗肉厚,但是鸽子这一啄之力,竟然啄破了他的手背,血光立现。

余青疼得大叫一声,慌忙中将手一甩,把那鸽子摔了出去。那鸽子在空中张开双翼,竟不曾失去平衡,翅膀翻飞,迅捷地向祝子奇扑了过来。

祝子奇处变不乱,右手一翻,腰间尺二短剑闪电般出鞘。剑光一闪,血花飞溅,那鸽子已被凌空斩为两段。

余青离祝子奇最近,鸽子被斩杀之后,有几滴鸽血恰好飞溅到他的脸上。

他立即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

其他人再也想不到这几滴鸽血竟然让他反应如此剧烈。

这叫声是如此的凄厉,听得在场诸人都心惊肉跳。余青惨叫着跌倒在地,双手紧紧捂着脸,在地上来回翻滚,像是疼的难以忍受,不断地惨叫着,竟似乎一声比一声更要痛苦。只是片刻的功夫,从他的手指缝中竟慢慢渗出黑色的液体。他双手遮不住的地方,已可以看到皮肉被腐蚀掉了一大块,深可见骨,早已经面目全非。

众人只看得头皮发麻。祝大先生忽然大叫一声:“快杀了他,快!”

祝子奇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手中短剑轻轻一划,已割断余青的咽喉。

余青的叫声戛然而止。

祝大先生却又惊慌地大叫道:“快扔了手中的剑,退后!”

祝子奇虽然不知父亲为何如此惊慌,但还是甩手扔掉短剑,向后跃开。

余青这时已经停止了挣扎。他的头部和捂在脸上的双手此刻肌肉都已经几乎全部腐蚀掉,露出下面的骨头,那骨头竟也是恶心的黑色。而这种腐蚀却还在继续,很快脖子也慢慢露出了颈骨,黑色的血水慢慢地流到地上。

王总管急促地问:“这是什么。”

祝大先生神色一片惊恐,却不回答,只是喊道:“快退出去。”他说着已经抢先奔出帐外。众人不明所以,却也已经看出情况不对,连忙一个接一个跃了出来。

出得帐外,祝大先生脸色苍白,竟像是劫后重生一般。王总管知道刚才确实是危险万分,寒声问道:“那究竟是什么?”

祝大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这是诗圣杜工部的名句之一。这样的诗句杜工部一生之中也不知道写过多少,这一句本来也并没有多少奇特之处。

然而这一句诗此刻从祝大先生口中念出来,周围的人却全都脸色霍然而变,彷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一般。

王总管深深吸了一口气:“难道说这就是……”

祝大先生点点头。这时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些,缓缓地说:“想不到这两种传说中的绝世毒药竟然真的存在。这就是其中之一的‘惊心血鸩’。传说这‘惊心血鸩’并非来自人世间,而是产于魔界极深极寒之处的‘万禽圣血池’,具有匪夷所思的邪恶力量。这种毒药让禽鸟之属服食以后,禽鸟立即就会陷入疯狂,变成禽妖。这禽妖可怕之处在于全身血液都是剧毒的毒药,常人被沾上一点半点,全身肌肤立即就会像融雪一般被生生腐蚀掉,生不如死。其痛苦之惨状,实在令人发指。更为可怕的是,中毒的人被腐蚀以后,血肉所化的血水依然是同样剧毒的毒药,如此循环往复,实在是流毒无穷。”

王总管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岂不是说如今这帐篷里已经成了一个毒池?”

“只怕正是如此。”

“那如何是好?”

“烧。”祝大先生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把这个帐篷里的东西全部烧得干干静静。”

王总管再不犹豫,迅速下达了命令。

“巡逻队全部参加警戒,没事的人呆在自己的帐篷里不许走动。周围这六座帐篷立即拆了搬走。”

他的命令马上被不打折扣地执行。周围的帐篷拆走以后,唐老谋的帐篷马上就被点燃,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

火光映红了王总管的脸,让他感觉到有点发烫。但是他的心里却已经冷到了极点。

他已经下了一个决心。

只要潜入的人还停留在营地里,他已经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让这个人活着离开。

卫十五娘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苏剑笑身边,与他一起远远眺望着这烈烈燃烧着的帐篷。跳动的火焰就像是一个邪异的精灵,让人心中感觉到隐隐不安。

“那里不知是什么地方?”苏剑笑喃喃地说。

“那里好像是他们养鸽子的地方。”卫十五娘说,“这两天我都看到有鸽子从那里飞进飞出的。”

苏剑笑若有所思地说:“鸽子么?”

卫十五娘低声说:“在六刀盟里,三员外被称为‘暗夜精灵’。这夜晚的世界就是他表演的最好舞台。我看这件事不会这么快结束,下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抬头看了看苏剑笑,有些担心地说:“四哥,他们会不会趁乱向你下手?”

苏剑笑微微一笑:“他们恐怕不敢。”

“不敢?三员外向来胆大包天,哪有什么事他不敢做?”

苏剑笑说:“胆大不等于鲁莽。”

他说着,目光慢慢地扫过周围的五辆马车,并且在第一和第五辆马车上都短暂停留了一会。无论这营地里出现了怎样的混乱喧嚣,这两辆马车竟始终死一般的宁静。

卫十五娘已经明白了苏剑笑的意思,秀眉微微一蹙,说:“也不知道这两辆马车里是什么人,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苏剑笑说:“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辆马车都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这气息连我都能感觉得到,我想三员外不会不知。相信无论他要怎么对付我,都绝不会是在这两辆马车旁边。”

卫十五娘说:“那岂非是说他们这一路上都不会有机会?”

“那倒也未必。”苏剑笑淡淡地说,仿佛说的事情与自己完全无关:“机会需要创造,而不是等待。此刻他们第一步已经成功破坏了镜花庄使团与后方的联络工具,我想接下来应该轮到……”

他刚说到这里,就看到祝大先生走了过来。祝大先生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手中正捧着一个药罐子。

祝大先生走到二人身前停了下来,问道:“子山贤侄,卫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苏剑笑笑着说:“这么吵闹怎么睡得下?”

“说的也是。只不过无论如何吵闹,病人还是要按时服药的。”

“哦,又到了宋大哥服药的时间了么?”

“是的。”

卫十五娘说:“我已经多日没有见到大哥了,能否让我跟着去瞧一瞧?”

祝大先生沉吟了片刻,说:“好吧,不过你们只可看着,千万不要与他说话。”

苏剑笑和卫十五娘跟着祝大先生来到宋猛乘坐的马车。马车虽然宽大,却也无法同时挤进五个人。苏剑笑只得站在车外,透过门帘的缝隙,刚刚好能看到车中的宋猛。

马车上放置着一张床,宋猛正仰面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泛着深紫色,显得无比的憔悴。昔日威猛的一张脸庞,如今眼窝深陷,颧骨突起,几乎是生生消瘦了一圈。苏剑笑想到他以重病之躯,却还要受这舟车劳累之苦,心中由不住一阵酸楚。

祝大先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去瓶盖,将瓶口在宋猛的鼻前晃了晃。过了片刻,宋猛的眼皮抽搐了几下,慢慢地睁开眼来。

“宋大侠,该服药了。”

祝大先生示意同来的那年轻人将宋猛扶着坐了起来,背靠在车壁上。宋猛双眼迷离,一丝神采也没有,竟没有看到马车中的卫十五娘。

那药罐像是被密封着。那年轻人解开罐口紧绑着的皮绳,取下盖子,又揭下一张羊皮,这才将药罐打开。顿时一股奇重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马车,连车外的苏剑笑都闻到了一种呛鼻的药味。

年轻人取出一个小碗,从药罐中将汤药倒出,乘了大半碗。他放下药灌,将药碗端到宋猛嘴边,说道:“宋大侠,请服药吧。”

药灌刚好放在卫十五娘身边,她探头看了看,鼻子皱了起来,说:“这是什么药?好重的味道。”

祝大先生笑着说:“这药可不简单呢。药材昂贵也就罢了,最难的是制作起来十分费功夫,需要三洗三煮,文火慢熬,整整两个时辰才……”他说到这里,鼻子忽然抽搐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陡地伸手制止那年轻人:“辰生,停一下。”

那年轻人闻言猝然停了下来,抬头诧异地问:“怎么了,先生?”

“把碗给我。”

祝大先生一把夺过辰生手中药碗,举到鼻子边闻了起来。

他的脸色立时大变。

“他喝了么?”

“喝了几口。”

祝大先生仓惶地放下手中药碗,猛然向前跨了一步,抢到了宋猛身前,口中急声说:“快拿水瓶来。”他说着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三颗药丸。也来不及把药瓶放好,右手一把捏住宋猛的下颚,把他的嘴生生捏出一道缝来,左手毫不停歇,三颗药丸全部塞到宋猛嘴里。

这时辰生已经把水递过来,祝大先生一把接过,急急灌进宋猛口中。

卫十五娘已看出有些不对,急声问:“大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祝大先生却不回答。他后退了一步,脸上已因为这几下急速的动作而变得有些潮红。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略有些气喘地说:“但愿有用。”

话音未落,只见宋猛忽然全身一颤,竟张口吐了起来。只吐了两口,头猛地向右一歪,竟再也不见动静。再看之时,只见他脸色已经变得异样的通红,嘴角竟流出了一道黑色的血。

祝大先生脸色再次变得惨白。他上前伸出右手两指按在宋猛颈侧动脉处,双肩禁不住微微战抖。

苏剑笑和卫十五娘均是一脸惊惧。卫十五娘抢上前去,问道:“我大哥怎么了?”

祝大先生收回右手,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闻风百结断’,这魔界的毒药果然霸道,当真是中人立死,见血封喉。今晚这短短时间之内竟然接连出现两种人间难得一见的毒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卫十五娘蓦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我大哥被人下了毒?”

祝大先生点点头。

卫十五娘似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身子一软,几乎跌倒在身边的坐凳上。

祝大先生说:“姑娘,请节哀顺便吧。”

卫十五娘默然无语。过了半晌,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她没有因为悲痛而大喊,只是伸手温柔地抓起宋猛的手掌,紧紧地握在手中。

那原本充满了力量的手掌,如今已经苍白而僵硬。

在昏黄的灯光下,宋猛毫无声息。苏剑笑静静地看着,似乎也不敢相信一代豪杰,就这样悲哀地死去了。

这一瞬间,他内心之中涌起一阵沉痛的哀伤。

即使他一万个不相信自己还会为这个人的死亡而伤痛,眼中却已不由自主地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马车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王总管正脸色铁青地匆匆赶了过来。

这时本来月已中天,但却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块云彩,把月光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天地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仿佛夜晚这才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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