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绝花柳意（1/2）

有那么一段时间，田伯光经常悄悄地去看她，在夜里，翻墙。

他不得不认可，面临那样的富家大院，他以为用轻功翻进去比从正门进去要更自在一点。

他给她讲自己种种冒险履历，作出种种夸张的心情与形貌，在她的惊讶与好奇里获得孩子气般的满足。

当像花瓣一样娇艳的少女，向你露出受惊的小鹿一样的天真神情的时候，很少有男孩子会不动心的。

当她的父兄突然泛起，指责他调戏她，企图玷污她的时候，他以为是这真是谬妄极了。每次面临她的时候，他甚至不敢长时间地正视她，更不要说去碰她了。

这样的谈话，他们自然是不欢而散。他气不外，还教训了一下挥着拳头冲上来的西崽。

她约他晤面的时候，他虽然有些犹豫，可照旧去了——他心里有个声音说，错的并不是她。

她含着眼泪，说这是一个误会，代父兄向他谢罪，还给他端了一杯茶，让他不要生气。

他怎么能不喝呢，她的眼睛那么亮闪闪地注视着他。

第一次坠入情网的少年通常不知道，有些女人在爱你的时候有多可爱，害你的时候就有多可恨。

厥后，他丹田剧痛、真气全失，还得与流水一般的贼人厮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陷入了一个没有止境的噩梦。

直到现在，当他讲述这一切的时候，他似乎还能感受嘴里是浓重的铁锈味，还泛着酸苦。

那是痛苦、忏悔、震惊，以及……被起义的味道。

“她居然给你下毒！”林平之将拳头攥得牢牢的，“亏你还这么喜欢她！真坏！”

田伯光苦笑，抬起手来揉他的头发。

曲非烟皱眉想了一会儿，问道：“按理说，你有没有非礼过那位女人，她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为什么与她父兄，尚有三青帮勾通在一起来害你？朱家与三青帮又有什么关系？”

“那群狗贼来砍我们的时候，说是拿人钱财，替人服务。”田伯光眼底冷光闪闪，咬牙道，“只是杀我也就而已，那里需要对其他的兄弟下那样的狠手！当我不知道么，他们是想借机除去我们，幸亏闽地一家独大。”

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了一低，变得茫然了些：“至于婉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我。她显着是个善良的女人。也许……”

微微攥起了拳头，他突然扬声道：“是了，一定是她家人欺压她这样做的！又或者，她基础就不知道那盏茶里是下了毒的！”

“茶是她亲手捧来的，其时在场只有你与她二人，她果真就一点关连也没有？再者，你发现中毒之后，她是何反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心系你的安危？”曲非烟见他虽然说得高声，实在却是连自己都不信的，狠了狠心，忍不住指了出来。

田伯光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颓然启齿：“我真蠢，是么？实在我明确的，我其时就明确的。我中毒之后，她面上的神情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忙乱，而且马上就脱离了，过了一会儿三青帮的人便来了。我心里清楚的很，可是我又……我实在……”

他把头埋得很低，下颌的线条绷得牢牢的。

“你实在不敢相信，她居然这样对你。”曲非烟同情地蹭蹭他手背。

见田伯光脸色黯然，林平之也惆怅不已，对那未曾碰面的女孩子更是发自心底里地憎厌至极。

“光光，你不要伤心，我和非非一定会帮你的，和你一起报仇。”他高声说道，还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以示豪爽。

“怎么报仇？是杀了那朱家的人呢，照旧灭了那帮派？”曲非烟见他说的容易，便刮着脸儿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