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唤梦醒(1/2)
这一长串话一出,平一指的脸瞬间绿了。
虽然这么激动有些坏事的嫌疑,曲非烟照旧险些想拍手叫好——又不是臭老头一小我私家才会放狠话,咱们也会说嘛。打不外他,最少可以吓死他。
林平之吼完之后,小嘴儿撅得老高,小胸脯一起一伏,显然照旧气呼呼的。曲非烟见这孩子简直是被气坏了,怒瞪了平一指一眼,转头抱住林平之的小脸,叭叽地亲了一口,以示声援。
获得了这温情的勉励,林平之心中顿生英气,自豪地抬起下巴,转身就要走。
“给我站住!”平一指大喝了一声。
林平之与曲非烟一齐转头,看着平一指阴着脸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谁说我救不了人?谁说我说话不算数?谁说我不讲信用?”
下意识护住怀里的猫咪,林平之尚有点意难平,回覆:“就是你,不找你治了。”
“老子要人活,谁都死不成!”平一指似乎是被熏染了,也激动了起来,一面愤愤地说道,一面还将袖子挽了挽,“我还就不信了,你不让我治,我偏要治!就要治!”
对于这种认为自己救人是在和阎王抢生意的神医来说,果真照旧说他没有治好病患的能力才最踩中痛处吧……林平之歪打正着,倒激起了平一指的好胜之心。
“马上把病人抬到我这里来!否则的话……”平一指顿了一顿,起劲搜肠刮肚想着威胁性的句子。
“否则的话,就让那只麻雀白死好了!”他恨恨地指着林平之,转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所以他这是允许了,不会再要你的命了,是吗?”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林平之摸摸自己脑壳。
曲非烟见他憨憨的样子,再对比适才的含泪怒骂,又是好气又是可笑,扑上去一阵乱挠乱咬:“叫我说你什么好……笨蛋。”
她并没有将爪子亮出来,只是拿肉垫拍打吓唬他。林平之心里如明镜似的,嘻嘻笑着任她揪自己的耳朵,一路笑闹着回了住处。
林震南比他们回来得还晚些,因此林平之只与那镖师说好,将那疯婆子一段揭已往不提,只说上街闲逛的时候,已经与平一指打过交道。那镖师怕护主不力让林震南责怪于他,听小主人主动为自己掩饰,自然是眉开眼笑无所不从的。林震南谈成生意回来,心情正佳,听儿子说居然已经与神医商定,也没有多作深究,兴奋地命人随着林平之把田伯光扛已往不提。
田伯光经由多日的昏睡,早已经是形销骨立,瘦脱了形。平一指一看,却是扁着嘴嫌弃隧道:“才如此而已么?老子还以为伤成什么样。这人到了我手上,即是想死也难。”
林平之忍不住插嘴问:“福州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你却说得这般轻巧,可不是吹牛皮罢?”
“哼,你这小鬼,且看我杀人名医的手段。”平一指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来。曲非烟与林平之均是好奇,便都在一旁瞧着。平一指也无所谓,便当他们不在场一般。他自诩手段高明,并不怕小孩子在场让他分心,再者,他也有心在林平之眼前卖弄,震慑震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田伯光久睡不醒,一是外伤过多,二是内里亏空,三是毒素难明,若不是他年轻基础好,怕是早就见阎王了。平一指却是不慌不忙,先是只伸出一根手指搭了片晌的脉,再执起近百枚金针将田伯光插得如个刺猬也似,又上下察看他各处伤口。
看到小腿处时,他冷笑一声,拿过一把雪亮的短刀,喷上烈酒在火上烧了一烧,点了几处穴道,就往田伯光腿肚子上剜去。
见他这一下辣手,林平之与曲非烟都是吓了一跳。平一指听见林平之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自得地笑了一笑,手下一点也不停。他在剖开的伤口之处搜寻了一会儿,拉出一条工具来,理了一理,又放回原处,紧接着便拿了根弯弯曲曲的针,大马金刀地给田伯光缝上。世间做针线活能做得像平一指如此雷厉盛行的,也算少见,竟似他手下缝得不是人肉,而是猪皮一般。
林平之搂着曲非烟,低声道:“他适才理顺的工具是经脉,想是在打架之中震着了,扭转了一些。若是不挑出来扳正了,以后虽然行动无碍,但耐力上要差了许多,武功要想再有进益就难了。……嗯,之前那些医生光看外貌是看不出来的,他眼睛倒是厉害。”
略一挑眉,平一指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暗自惊讶了一阵。只不外帮田伯光驱毒一事繁复至极,他很快便投入到施针导脉之事当中去,额头处也密密地冒出一层薄汗,便无暇再顾及林平之在旁说了什么。他手法凌厉,行动既快且准,只全神贯注地在差异的穴位变换使用着种种器具,令人眼花缭乱。那等风范,简直当得上当世第一神医。即是他那滑稽可笑的矮胖身躯,也似高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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