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决然（1/2）

“小人在宛县生活过一段时间，不外，小人祖籍在河南南阳。”孙掌柜干笑了笑，接着道：“说起来，小人脱离家乡多年，实在也怪想念的，也该回去看看了！”

甄钰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回去就不用再回来了！照旧落叶归根的好，你说呢？”真是个老奸巨猾的老滑头，还想留下卷土重来的退路呢！想都别想！

孙掌柜有些失望，但也不敢不听，只得恭顺重敬允许了一声。

甄钰紧逼着道：“明天就走，我会派人送你们去码头坐船，陪着你们一直到沽口。如果明天之后我还在上京城中望见你，那时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是，是，小人不敢！”孙掌柜颤了颤，忍不住抬袖拭了拭额头上的细汗，终于死心放弃了。

“现在，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甄钰冷冷道：“带我的人去城北那家纤云坊，把那里的账本给我搜出来！”

“……是……”到了此时，还由得他不允许吗？

甄钰连忙命人押了孙掌柜的出去，自己和甄克善在屋里期待。两人的心都忍不住怦怦的乱跳，收铺子是小事，放印子钱才是大事！

“哥哥，这件事，咱们怎么跟娘说啊，你说，该不应告诉爹呢？”甄钰的手指无意识的玩弄着腰间的挂饰。

“都先别说，等我查清楚了再说吧！”甄克善轻轻道。

甄钰突然抬头，认真道：“哥哥。地下钱庄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无赖泼皮，你确定你能查获得？”

“我自有措施！”甄克善笑了笑，望着她上上下下的审察，直望得甄钰别扭的别开头去。

“哥哥！”甄钰有些羞恼。“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甄克善轻轻笑作声来，说道：“钰儿，二哥没想到钰儿这么醒目。那姓孙的叫钰儿整治得大气也不敢出！钰儿，你可真是——”

甄钰心里微微泛起一丝苦意，前世虽然只活了十五岁，可自打记事起就是母女两个相依为命，流离失所，每当她女儿家的身份有袒露的嫌疑，母女两个就不得不搬一次家。人情冷暖。世情百态，她见过的，多着了！如今重活一世，她更是格外的珍惜这条命，步步小心。随处审慎，孙掌柜这点花花心思，她要收拾起来有什么费劲？

“哥哥，你，你会以为钰儿心地歹毒吗？”甄钰抬起水汪汪的一双杏眼。

“怎么会！”甄克善不由失笑：“钰儿你想到那里去了！那姓孙的是活该！哼！钰儿你这么醒目，以后轻易也不会叫人欺压了去了，二哥心里只有兴奋的，怎么会那么想呢！”

“那就好！”甄钰放心的笑了笑。甄克善是她的亲哥哥，她不愿意自己的形象在哥哥心里变得糟糕。

兄妹两个花了一晚上时间。将纤云坊和玉霞记一共六名掌柜和所有的伙计们都召唤在一处看守着，一个个划分问明晰口供，天蒙蒙亮时，兄妹俩就着铺子里打了个盹，然后回府跟甄夫人禀报。

兄妹俩对甄夫人只细禀了玉霞记和纤云坊的事，关于沈姨娘放印子钱的事暂时没有说。

这已经足够甄夫人生气的了。她冷笑道：“沈芸霜母女俩一穷二白的进甄家的门，几年的功夫就盘下了那么大两家铺子，还做起来没本的买卖，可真是好算计！”

甄夫人命王妈妈去了一趟玉玲珑馆跟沈姨娘谈判。王妈妈直接将孙、吴两位掌柜的口供和那两本秘密账本放到她眼前，让她把两家铺子的方单宅券和伙计的合约或者卖身契都交出来。

沈姨娘大吃一惊，狡辩不愿，反而还说这是甄夫人找人诬赖自己，王妈妈气得不得了，不卑不亢说道：“姨娘不交也可以，夫人尚有几句话让仆众转告给姨娘。夫人说，那铺子原来就不是姨娘该得的，姨娘这几年想必赚得也不少了，花掉的银子夫人也不问了，但这两家铺子和剩下的银子是务必不放过的。姨娘不交的话，那么这账本、这些口供姨娘说说是交给老爷好呢，照旧友给官府好？”

沈姨娘气得几欲吐血，恨恨的瞪了王妈妈半响，终于灰白着脸色，颤哆嗦抖打来体己箱笼，将宅券方单和掌柜伙计的合约、卖身契、银票等拿了出来。看着这些可以工具，沈姨娘那是挖心挖肺的不舍，递出去时脑子里蓦然一闪，忙又缩回手盯着王妈妈道：“我把工具交给你了，可是万一你们仍是告诉了老爷怎么办？王妈妈，我要夫人给我写个工具保证。”

王妈妈不认识似的上下审察她一番，“嗤”的笑道：“姨娘不是在说笑话吧？夫人是什么人，岂会陪姨娘玩这种花招？姨娘若是不交，老身这就走即是！”

“等等！”沈姨娘慌忙作声，事已至今，基础由不得她讲条件！

沈姨娘依依不舍将手中的物件递给王妈妈，眼睁睁的看着王妈妈拿着走了，忍不住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临走前，王妈妈还笑着同她说了一句：“这些银子，我会凭证账本对上一对，若是有什么不明确的，转头还要请姨娘解惑！”把她气得更要吐血。

管家权没有了，生钱的铺子也没有了！存下的银子也没有了！她的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没着消灭起来。

所幸，她还剩下一样工具……

沈姨娘冷冷一笑在心底自我慰藉，她长长的舒了口吻舒缓心中的憋屈气闷，却不知她那剩下的一样工具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过了四五天，甄克善终于自万宝地下钱庄看到了沈姨娘生意业务的票根，但地下钱庄有地下钱庄的规则，甄克善能够看到一眼已经费了许多曲折的关系和银钱了。想要拿走那是万万不行的！

可是，这件事的真实性已经获得了确定。

甄克善便与甄钰做下了套子，从自以为精明的阮妈妈那里下手，沈姨娘听到风声。加上这段时间一直不顺，心中一慌便想要及早竣事这档子事，就在阮妈妈声称回外家看生产的侄儿媳妇出门时。甄钰叫人悄悄的在她的肩负上做了手脚，阮妈妈刚出二门，被斜横里过来一个粗壮仆妇用力一撞，不光本人跌倒在地，肩负也松散了甩出去老远。阮妈妈尖叫着不用人资助捡肩负，却不知甄钰和王妈妈等早已期待多时……

甄夫人震怒，这一次再也没有留情面。将阮妈妈和肩负里的工具直接送到了甄老爷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