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吐露秘密（1/2）

数钱数惯了的杨氏早就憋屈了一肚子闷气。听到这个时机哪还忍得住，连忙就说：“你怕什么呀！哼，这不两个月已往了，甄夫人那里什么消息也没有吗？我看呀，你们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白白的铺张时机，有钱不赚！”

“可甄夫人要是万一查起来，这可欠好办！”孙掌柜已经有些心动了。

杨氏一指头轻轻点在他额上，柳眉挑了挑，白了他一眼嗔道：“那胡商又不是当地人，拿了货就走人的，神不知鬼不晓，怕什么？甄夫人再能也就查她玉霞记而已，她又不知道有咱们纤云坊的存在！玉霞记的掌柜从中又不是没有利益，他们怎么敢乱说话？而且那甄夫人基础就不是个管事的料，雷声大雨点小，她那几个掌柜把玉霞记打理成那样不就只挨了她一顿骂嘛，又不少块肉！我就不信了，偏偏这事她就会揪着不放！”

孙掌柜一听也是，如果甄夫人真有心要管，两个月前玉霞记那四个掌柜就该倒霉了，可是他们如今一个个仍是好好的连人为都没被扣。这说明什么？说明甄夫人压根没心思在这上头！想想也是，人家可是户部尚书府的正室夫人，又不等着这点银子过年！妇道人家，相夫教子、打理内务才是天职，外头的事，她八成是没有兴趣，否则，这么些年也就不会任由沈姨娘折腾了！

孙掌柜越想越以为然，杨氏又在一旁说道：“那胡商开出的条件这么好，到时候咱们加倍卖给他。岂不是能大大的捞一笔？那霓虹笼烟缎一匹市价是三十两，咱们就卖六十两，四十匹就是两千四百两！”

“我明儿就去湖锦街找牛掌柜！”孙掌柜心头的火一阵一阵的拱，再也忍不住了。

杨氏急道：“干嘛明儿去啊？现在就去！明儿去还得等天黑！”白昼太招人线人。

孙掌柜一听有理。连忙换了衣裳，命人套车急急往湖锦街去找牛掌柜的住处商量。

牛掌柜乍一看到他找上门来吃了一惊，急遽把他拉进门来。不满的诉苦了一番。孙掌柜呵呵笑着跟他打哈哈。牛掌柜也欠好再生机，便问他何事？听了孙掌柜的来意后，任凭孙掌柜说的天花乱坠、苦口婆心，牛掌柜拂衣，坚决一口拒绝：“不行！”

在这个当口，他可不想出一星半点儿差错。

孙掌柜急了，马上叫道：“牛掌柜你怕什么！甄夫人要办这事两个月前救该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你们都被吓破了胆子了！岂非以后。都不干了？”

以后都不干了？牛掌柜有些犹豫，这几年来不用费心，每年还能分那么多银子，如果甄夫人只不外一时兴起骂了几句就算了，他凭什么不干？他又不傻！可是。事情才已往两个月，他不敢冒这个险！

孙掌柜见他不说话，凑近一步又道：“此外且不说，借此时机试探试探甄夫人也好吧？横竖那胡商没几天就走了，她就是要查，半点痕迹也查不到！没有证据，她能拿你怎么样？”

牛掌柜心头一动：不错，已经海不扬波两个月了，也该试探试探了。正如孙掌柜所言。只要她没有证据，怕什么？

“那胡商，你可查过内情？”牛掌柜不紧不慢问。

孙掌柜对他的太过小心有些不以为然，顺口道：“他姓伊，留了地址给我，我明儿去探询探询！”

牛掌柜显然不信任他。盯着他淡淡道：“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查。尚有，这件事我要和其他三家掌柜一起商量商量，等有效果了我会派人去和你联系，你暂时不要再过来了！”

孙掌柜心里不快，可是又不敢冒犯他，于是怏怏的允许了，低头丧气的离去，坐上了马车还不忘记低声嘟囔骂上几句。

谁知第二天晚上，牛掌柜就派亲信来找他了，说同意他的做法，明天晚上就把绸缎给他送过来。

孙掌柜和杨氏喜之不尽。伉俪两人都悄悄欣喜，他们给牛掌柜那里报的价是四十五两一匹，自己这边可以多赚大大的一笔，聊以赔偿这两个月的损失。

说起来，这两个月他们可亏大发了。凭证以往，货源不停，天天不知道卖出去几多呢！

孙掌柜没推测，第二日晚间，运着布料的马车才刚刚进了院子，女扮男装的甄钰、甄克善带着几个西崽就闯了进来，眼光沉沉的瞪着孙掌柜及准备卸货的四名伙计。

孙掌柜吃了一惊，气呼呼的冲到甄钰几个眼前，指着他们冷冷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强闯民宅！”

“民宅？”甄钰嗤笑道：“明确就是贼窝！”

“你小小年岁，不要血口喷人！否则休怪我不客套！”孙掌柜徒然厉喝瞪着甄钰，心头大震了一下。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不客套！”甄克善背着手立在甄钰身边，腰杆挺得直直，冷冷的眼光透出杀气。

“两个小鬼头，从哪跑来捣乱！”孙掌柜犹自冷喝。

“哥哥，少跟他空话！”甄钰轻蔑的瞟了他一眼，扭头向外道：“把他押进来！”

只听得一声应答，白延曲带着几小我私家押了牛掌柜和玉霞记两名伙计进来。孙掌柜见了面色一白，一边心虚的往退却一边嚷嚷道：“你们私闯民宅，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好啊！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报官！我们玉霞记有人吃里扒外，家贼、外贼虽然要一起罚！”甄钰听他这么说反倒是笑了。

孙掌柜脸色大变，眼光情不自禁的向被人反剪着双手押着的牛掌柜望已往。

牛掌柜面如土色，轻轻吐气道：“孙掌柜，这些是甄夫人的人。这两位这甄夫人的令郎……”

孙掌柜心下一凉，脚下一软下意识往后顿了顿，顺口喃喃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他眼睛迅速的转了转，发现没有逃得掉的可能。满身不行抑制的提倡抖来。

牛掌柜已经被逮了个正着，自己尚有什么话可说？

“哼！”甄克善冷笑，鄙夷的瞅已往一眼。心想世上尚有这么无耻的人！

“关不关你的事就看你怎么做了，”甄钰柔声说道，笑得如同阳春三月轻轻拂过柳梢头的东风，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透着温润的光，望向孙掌柜。

孙掌柜心中稍定，吞了口唾沫道：“甄爷，这都是——”

“怎么？主人家不请我们进去坐坐？”甄钰微笑道。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西崽说这事。

孙掌柜一怔，忙道：“不敢，不敢！两位令郎请进，快请进！”说着脚步踉跄着在前引路。

甄钰命人守住屋子四周，将孙掌柜手下两名伙计和车夫也看守了起来。自己和甄克善两个随着孙掌柜进了屋子里。

事情牵涉到沈姨娘，传了出去这是一件大丑闻，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一个姨娘谋算正室夫人的陪嫁铺子，而且用的是这种龌龊的手段，还不够笑掉人的大牙？

“这纤云坊背后的主人，是不是我们甄府的沈姨娘？”甄钰兄妹绝不客套的在屋子正中主位上坐下，不等孙掌柜启齿，甄钰冷冷问道。虽然是询问的话，用的却是肯定的口吻。

孙掌柜在她凌厉的眼光下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想到甄夫人，想到甄府，腿一软，情不自禁就跪了下去，颤声道：“两位甄爷，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受雇于人。只知道听从东家的付托做事，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还没回覆我们的问题！”甄克善不耐心低喝一声。这人还真是欠揍，看起来提心吊胆一副服软的样，实在就是存了胡搅蛮缠的心思，不说重点，专门扯那七零八落的。

“……是……”孙掌柜垂着的头轻轻点了一点。

“你们的账本呢？”甄钰轻轻问道。这个账本指的虽然不是果真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