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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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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继鸾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临楚归。

送了少扬出城,继鸾一刻也不敢延误,飞驰着赶回,回来的路上把事情急遽想了一遍,原来不敢相信邹家父子所说的祁凤真是神风大盗,可是隔了这一阵儿人也岑寂下来了,又重想了一遍,继鸾以为一颗心凉透了。

继鸾知道神风大盗是祁凤这件事八成没跑了,她可以不相信所有人的话,可是不会看错楚归。

楚归那种态度,听闻欧箴一行人来时候的举止,继鸾追念着,发现许多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不知为什么,继鸾竟以为自己很相识楚归,倘若今日这些人是来诬告的,以楚归的性子,绝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轻地走了。

继鸾又气又急:因为祁凤的胆大妄为,也因为楚归的“知情不报”。

继鸾能猜到这件事三爷肯定是知情的,并不是从他从容应付邹氏父子这点上来说,实话说他本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角色,继鸾以为他知情的原因,是因为神风大盗在锦城闹得满城风雨,却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算是别人不知道,楚归又怎么能不知道。

他是锦城的地头蛇,锦城出了那一号厉害人物,他怎么会放心?现在追念以前,祁凤原来不甚喜欢他的,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竟不再见祁凤敌对楚归,其中原因,自然耐人寻味。

继鸾无法相信楚归居然对她瞒着这件事,这种震惊,甚至跟祁凤是神风大盗的事实来的同样让她无法接受。

心里头有些恼怒,又有些酸楚。

若是在以前,继鸾自然不会将这件事轻描淡写揭已往,最少要质问一下楚归,为什么竟然坐视这件事发生,却一丝一毫也不透给她,她才是祁凤的亲人啊……

可是在另一方面,三爷简直也没有这个义务告诉她,继鸾知道。

但继鸾无法张口质问楚归的另一个原因,却是……

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色,那垂着的手臂……他费经心思地应付了那些人,原绍磊,楚去非,邹氏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从昨天到今天他想要安然歇息会儿都不成,此一刻,看着她进门,他竟然露出了笑容,似是望见了她而心生喜悦的笑。

这样矛盾的一小我私家,让继鸾以为心酸。

所以她仅仅只是尴尬地将头转开去不敢看他,淡淡地说了那句话。

可是对楚归而言,这句话的意义显然十分重大。

楚归猜获得继鸾明确他把祁凤的事“知情不报”了,可是她居然能在这一刻说出这样这句话来,那便也是体贴他的。

楚归刚要搭腔,继鸾突然道:“我去看看祁凤……”她不等楚归启齿,急急地便上了楼。

楚归转头看她离去,略觉遗憾,带站了会儿,便叹:“祁凤啊,不是姐夫不帮你……你自求多福吧。”原来想知难而退的,突然间想到祁凤房里尚有小我私家,楚归心里一紧张,想了想,便也随着上了楼。

继鸾推开祁凤房门之时,柳照眉正在给祁凤的肩膀上药。

继鸾见了这情形,原本在嘴角的那些话突然烟消云散,急遽冲过来:“怎么了!”

柳照眉转头:“你回来了,祁凤伤着了……”

神风大盗中了枪,继鸾听邹家两个说过,但其时她惊极心乱,对这话将信将疑,加上楚归曾说祁凤好好睡在房里,她便强自按捺,并未连忙就跑上楼去看祁凤,否则反会引得在场之人怀疑。

现在继鸾忽见祁凤这容貌,心中火烧火燎,急遽上前,先看一眼祁凤,见少年的脸色同样雪白,但精神倒不算极差,先放了一半的心,轻轻又把绑着伤的纱布揭开一点,马上倒吸一口冷气。

“你怎么……”继鸾又心疼又着急,刚要呵叱,祁凤垂着头,黯然道:“姐,我做错了事,你罚我吧。”

继鸾一皱眉,反倒是说不出来了,柳照眉轻轻拉了拉继鸾:“事情你都知道了?”

继鸾对上他的双眸,明确柳照眉怕也知情了,便黯然一叹,看向祁凤:“真的是你?”

祁凤道:“姐,我不会狡辩,只求你别生气,你打我罚我都行。”

继鸾眼中发烧,竟说不出话来,柳照眉道:“祁凤年岁小,有时候做事未免缺了章程,继鸾,你别着急……祁凤先前说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也是不忍心那些人病饿而死才冒险的……”

继鸾道:“那么他就不知道我会担忧吗?”她不忍看祁凤的伤,对她来说,从小到大虽然总是罚他,却未曾动手打过他,这样宝物的一小我私家,若是那枪子儿再歪一点,现在他就站不到她跟前了,继鸾想想,一阵的后怕。

柳照眉道:“他知道,他刚刚也说了,祁凤,你快跟你姐说……”

继鸾心头的怒气翻涌:“不用说了,有什么用?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陈祁凤你真能耐的很,今日若不是三爷在,你现在还能在这儿跟我说话?你想让我怎么做?”

她终于忍不住,先是跟柳照眉说,厥后便直接转向祁凤,又痛又怒,那眼中的泪刷地涌出。

祁凤坐不住,从床上翻腾下来,拉住继鸾的袖子便跪了下来:“姐,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气……”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无法辩解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也不认可那是错的,甚至时光倒回的话,他依旧还会那么做的,就像是继鸾要照顾他一样,他看着那些生疏的受苦的人,也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可是他认真是对不起继鸾,继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着他衣食无忧,他却自己给自己找了一身的贫困,甚至受了伤,惹了大祸,若是出了事,继鸾该怎么办?……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无法控制自己去做那些事。

继鸾站着,任凭祁凤跪在身侧,她将头转开,不让祁凤看到自己的脸,但泪却流个不停,陈继鸾从来不是个软弱的女子,从小到大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这一刻却怎么也忍不住。

气祁凤不知天高地厚,疼他受了伤还差点丧命,同时又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祁凤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祁凤却张开手将她的腿抱住:“姐,你打我吧,你打我吧……”哀哀地哭告。

柳照眉在旁边看到这里,便道:“不要乱动了,伤口都要裂开了……”虽然是说祁凤,眼睛却是看着继鸾。

继鸾听了这话,轻轻一颤,抬手将脸上的泪擦了擦,才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神情,转头来看了祁凤一眼,见他跪在地上,满脸的泪,可怜之极的容貌,心疼之余心也又软了,急遽去看他的伤,心软了嘴里却还硬:“哭什么!你自己胡作非为的时候不是很威风么!”

祁凤吸着鼻子,眼睛发红,哽咽着:“姐……我不敢了,再不敢了,你别生气。”不敢了,看到继鸾这幅容貌,他不敢再任性而为,伤了自己是小事,她是他最敬爱的姐姐,伤了她,他实在无法想象。

继鸾的手抖了两抖:“不用说得好听……起来,滚到床上去!”

祁凤却摇了摇头:“姐、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继鸾喝道:“闭嘴!”

柳照眉在旁温声道:“祁凤,你还不懂吗,你姐已经原谅你啦,你都说不敢了,以后别再闹失事来伤着自己就行,快起来吧……到床上歇会儿,把伤好好地处置惩罚一下。”

祁凤眼巴巴地看着继鸾,继鸾看他一眼,又转开眼光,祁凤见状,才逐步地起身,柳照眉扶着他:“姐弟两个,有什么解不开的?先前你没回来,祁凤怕的什么似的,瞧他的样,中枪都没这么怕的。”

继鸾咬了咬唇:“伤处置惩罚过了?”

祁凤颔首:“嗯……”

继鸾心里头有些乱:“柳老板帮的忙?”

柳照眉看一眼祁凤:“幸好这孩子命大,自己先处置惩罚了一下才没失血过多……”

祁凤身为“神风大盗”,自然是“来无影去无踪”,他只是个少年,身形瘦削,身法又灵动,飞檐走壁,行动十分敏捷,因此才给人留下这么一个外号。

加上祁凤又小心审慎,会以面巾蒙着脸,因此从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一直到昨晚。

祁凤这一次去的,是邹家,因为曾跟邹令郎在学校有点冲突,祁凤也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想要教训一下这些人,谁知道却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其时祁凤已经摸到了几件值钱之物,正要脱离,却见邹令郎拉扯着一小我私家不放手,那人怒喝之下无效,抬手便打,邹令郎吃了一个巴掌,马上暴怒,原先的几分客套荡然无存,骂了几句不堪的,居然又动起粗来。

跟邹令郎对上的那小我私家倘若是个寻常的倒也而已,却偏偏是林市长的千金,也是祁凤的相识林瑶。

林瑶被邹令郎拉着,行动间,衣裳也被撕裂了,祁凤看到之后,忍无可忍,格外之怒,从窗外跃进来,踢出一个花瓶,正中邹某人身上。

邹令郎见有人跃进来,反映倒是迅速,捂着手臂倒退回去,一边扯着嗓子叫道:“有贼!来人啊!”来不及拉扯林瑶,召唤着往门口跑去。

林瑶跌在地上,又羞又气,祁凤将她抱起来:“你没事吗?”

林瑶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眼底还带着惊惧,祁凤才醒悟过来,急遽铺开她,压低了声音喝道:“赶忙脱离这里!”

林瑶站起身,迟疑道:“你……”

这一会儿,门外已经冲进许多邹家的保镖,马上之间乱枪发射。

林瑶到底是个娇小姐,见状有些惊呆,竟站在原地不动,祁凤眼疾手快,用力将她推开,这功夫,手臂上却中了一枪。

林瑶被他一推才反映过来,见那些保镖逼得紧,她灵机一动,便大叫一声:“他尚有同伙去找专员了,不要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几个保镖一听,有人面色大变,急遽往回跑,林瑶乘隙叫道:“你快走!”

祁凤看她一眼,林瑶道:“我的人跟在下面,这么一闹就上来了,别担忧我!”

祁凤这才纵身跃出了窗户,这功夫,外头的保镖又给邹令郎骂骂咧咧地赶回来了,林瑶乘隙冲已往,兜头给了邹令郎一巴掌,骂道:“姓邹的!我要你悦目!”

邹令郎愣了愣,捂着脸捉住林瑶的手臂:“贱货!你找死吗!”

林瑶拳打脚踢,叫骂不已,挡在门口,几个保镖惊了惊,又延误了点儿时间。

这会儿林瑶的贴身护卫果真也随着上来,见邹家一片杂乱,赶忙先护着林瑶脱离。

继鸾听了柳照眉的转述,便看祁凤:“就是这样?”

祁凤颔首。继鸾也不知要说什么好:“那么林小姐也知道了?”

祁凤迟疑:“我……我不知道、她、她知不知道,我没对她说过……”

继鸾抬手摸了摸额头:“算了,先不想这些,你先好好地歇会吧。”

祁凤抬手拉住她的衣袖:“姐……”

继鸾垂眸看他:“行了,睡会儿吧。”语气已经放的柔和许多。

祁凤眨了眨眼,果真乖乖地躺平,继鸾拉起被子替他盖好了,祁凤闭上眼睛,又睁开,看到继鸾之后,才又闭上,如此几番,终于真的清静睡着了。

继鸾看祁凤睡着了,才起身走到门口,柳照眉随着走过来:“真的不气了?”

继鸾苦苦一笑:“原来很气,可是看他这个容貌……细细想想,也是我的错,我要是对他上心点儿,又怎么会一直到事发了才知道……”

柳照眉轻声道:“常言道,政府者迷,你别太自责了,而且祁凤实在也不算小孩子了,倘若只是小孩儿,这就是件好玩的事,可是他所做的那些……实在让许多大人都自愧不如。”

继鸾无奈笑笑:“柳老板,你别宽慰我了,也不用替他说好话,……先前我进门时候你冒充替他看伤,就是为了不让我为难他吧。”

柳照眉低低咳嗽了声:“你看出来了?”

继鸾低头:“原来不知道的,可是看祁凤的伤已经处置惩罚好了,就才想通……”低低说了这一句,突然想到一件事,抬头细细看了看柳照眉,见他脸上果真带着淡淡地倦容,便道:“你一晚上没睡?”

柳照眉怔了怔,忽地笑道:“是了,还真是如此,我自己都忘了。”

继鸾想想,合着昨晚上数她自己睡的最多,楚归睡了一小会儿,祁凤自己也忙得排山倒海,柳照眉却是实打实地一刻也没有合过眼吧,但幸喜他是平安无事的。

继鸾忙道:“柳老板,你要不要回去?好好地歇息歇息……”

柳照眉望着她,竟舍不得移开眼睛:“我不累……”如果让他站在这里,就这么永远地看着她的话,他绝对不会感应累的。

继鸾呆了呆,对上他的眼睛,才感受到一丝异样,手指不由地细微发抖。

柳照眉看着她的眉眼,喉头一动,虽然知道不行以,可是却仍然无法控制般地,抬手便要抚向她的面颊。

突然之间,门外传来好大一声咳嗽。

柳照眉身子一僵,那手也僵在了半空。继鸾醒悟过来:“柳老板,我、我送你回去吧?”

柳照眉虽然是求之不得的,可是门外那声音却说:“老九,部署几小我私家,好生送柳老板回去。”

继鸾愕然,尔后略觉尴尬,柳照眉却极快地恢复了淡然神情,微微一笑,同继鸾说道:“三爷即是周全。”说罢,这才转身出门。

继鸾见柳照眉出外,转头看看祁凤,便也随着出去,果真见楚归站在外头走廊里,距离门口几步之遥,柳照眉背对着自己,似在跟他说话。

很快地,柳照眉迈步往外走去,继鸾往下看,果真看老九站在楼梯口期待着,柳照眉下了楼,脚下一顿又看上来,望见继鸾的时候,便一笑颔首示意,随即便迈步出门去了。

一直到他出门去了,继鸾才听到耳畔有个声音冷冷说道:“看够了吗?”

继鸾转头,看到楚归站在身旁,一脸不悦。

继鸾道:“三爷,你怎么没去睡?”

楚归哼道:“我的人都要跟别人跑了,我睡的能牢靠吗。”

继鸾吃了一惊,尔后皱眉道:“三爷,你在说什么。”

楚归走过来,握住继鸾的手腕:“你跟我来。”

继鸾道:“干什么?”

楚归拉着她,便走向自己的房间,继鸾不想跟他争执,便任他而为,楚归将人带到自己房中,把门一关,便来亲她。

继鸾抬手抵在他没伤的那里儿胸前:“三爷。”

楚归索性攥住她的这手,放在唇边就吻下去,热热地唇贴在上头,稍微有点湿湿地。

继鸾一惊,忙抽手回来,楚归乘隙将她拦腰抱住,不依不饶便道:“你别想跑,三爷要定你了,可是你总这样,让我很不放心,……鸾鸾,我们完婚吧!”

继鸾大为意外,且又震惊,逐步地脸热:“三爷,你糊涂了吗?”

楚归道:“三爷才没糊涂,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只要你允许一声儿,明儿我们就举行婚礼!我今儿跟年迈也都说了……很快让他抱上小侄子……”

继鸾啼笑皆非,本想挣开,可是他抱得十分用力,委曲震开他的话怕又伤到他,继鸾担忧地看着他的手臂,心想三爷跟祁凤一样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便按捺不动如木桩子,任凭他抱着,只耐心道:“三爷,你先铺开我,有话好好说。”

“不行,”楚归深思熟虑道,“我得赶忙地生米煮成熟饭才放心,鸾鸾,鸾鸾……”他甜甜蜜蜜唤了两声,低头便亲向继鸾脸上。

继鸾急遽扭头,但到底给他亲在鬓边上,楚归亲了两下,低声又道:“鸾鸾,我想要……”最后一个字吐的低低地,却更缱绻入骨,热乎乎地气息都钻到继鸾耳朵眼儿里去,撩人似的。

继鸾尴尬之极,勉力镇静,咳嗽了两声,只管正色道:“三爷,你有伤在身,先放手。”

“伤好了就可以吗?”他柔声问,垂眸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的心跟唇瓣一样摩拳擦掌,在她酡颜耳赤地想要说出拒绝的话之前,他先发制人用力而准确地吻上了她的唇。

终于找准目的的感受令三爷欣慰而心安,享受着那软软香香的触感,怀中抱着实实在在地这人,三爷灵魂激荡,呢呢喃喃含迷糊糊道:“可是这点儿小伤也不故障的……”

☆、第82章

楚归的自说自话能耐显然已经至高无上,继鸾在他那种强大的自信……或者说自大——自大到目中无人的气场下俨然阵亡。

继鸾脑中轰然一声,满身燥热,以为整小我私家似乎都涨大数倍,被楚归拥着,就像是被什么有毒的工具逼住了似的,他周身散发着的那股气息也像是有毒,把她整小我私家都弄得麻木起来,重新脑到身体麻酥酥地,险些无法转动。

这或许就算是遇到了掷中的魔星了!

不管她说的如何明确,做的怎么彻底,……打也打过了,甚至打了频频,骂也骂过了,自以为澄清所有,他照旧一切如故。

继鸾练得是太极,擅长的是以柔克刚,可是到了楚归眼前,在两人相处之间,显然他酿成了克她的谁人“柔”,任凭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她横任她横,明月照大江,但要是反过来的话,继鸾实在自愧不如。

被他吻住的感受,难以分清,恼怒,震惊,羞怯,尴尬,烦恼……交织在一起,尚有一点起源盖脸地眩晕。

这小我私家打也打欠好,说也说不听,继鸾对他真是没有法子了。

可是却不能就任由他这么为所欲为!

理智如此说,可是究竟要怎么办,着实把继鸾难住了,往常搪塞这种场景,她二话不说,只消脱手便可,扑面这人虽则能口灿莲花,拳脚上却绝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

他手上带伤,身子又虚——最少在继鸾看来,今夜不眠加上钩心斗角还受了伤,简直够他累的,但这样的一小我私家,竟还选在这个时候向她用强。

继鸾实在是无奈的,羞怒之余又有点啼笑皆非。

要制服他实在不用艰辛,只要她狠心一点便可,可是她不愿意对这时侯的楚归脱手,于是只能像是“普通人”一样“挣扎”开来。

可是这样却更见尴尬。

继鸾无法想象自己无助地想要从楚归手底下挣扎出来的那情形,如一个柔弱的弱女子般,光是想想也实在惨不忍睹了点。

她不能脱手,无法挣扎,于是便把自己站成了一个木桩子,被他抱着轻薄,徐徐地上下其手,嘴唇含着她的,像是要把人一口一口吃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极短暂……最少继鸾以为是极短暂的一刻,继鸾竟有点模糊,这种被恣意地、温柔而迫切地亲吻着的感受,让她有那么瞬间的迷醉。

“三爷……够了!”趁着他的唇稍微脱离,继鸾勉力转开头去,低声说道,心跳有些不稳。

“不够……怎么能够……”楚归贴着她,牢牢地,一丝偏差也不愿留,“才刚刚开始,鸾鸾……”他如饥似渴地,探索着解她的扣子。

“三爷!”继鸾嗖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不要……再瞎搅。”

“我没瞎搅,”楚归低喘着,眼睛牢牢地盯着她,“鸾鸾,我、我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哆嗦,苍白的面颊上浮着淡淡的晕红,继鸾脑中一昏,楚归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极为灵巧地将那盘扣解开,连忙把她的衣裳剥到了肩头。

“三爷!”继鸾忍无可忍,趁着清闲,抬另右掌在他胸口一按,刚要发力将他推开,楚归抬起那伤臂握住她的手腕,极快说道:“你动手啊,像以前一样……爽性打死我算了!”

继鸾身子一颤,险些能看到他的伤臂处又沁出血来,忍不住跺脚喝道:“你疯了么!”

楚归道:“是有点……”他叹了声,略有些欣慰,又有些狡黠地,“你也不舍得伤我是不是?”

继鸾被他拉着,脚下踉跄到了床边,楚归识趣不行失,合身便将继鸾压往床上。

继鸾刚要挺身起来,却被他压了个实实在在,身子重重地跌回床上,而他的手顺势往下一拉,险些将她的长衫扯到腰间,里头的中衣也被拉扯的有些缭乱,领口的扣子也扯开了两颗。

楚归眼疾手快地按向继鸾胸前,突然皱眉:“你怎么还缠着……”

“楚归!”继鸾酡颜耳赤,大喝一声。

楚归索性用腿将她腰腹缠住,他倒是智慧,不去压她的腿,只怕抗不外人家,嘴里还说:“鸾鸾,实在你这里……很悦目,你总是缠着的话很容易就……”

“闭嘴!你铺开我!”继鸾快要被他气晕了,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货色。

楚归小心翼翼地停了嘴,却只是停了作声,他抬头在继鸾的下颌上亲了下:“鸾鸾,你看我的手臂上都流血了。”

继鸾一惊,转头一看,果真如此,她略一犹豫便又喝道:“是你自己胡作非为……”

楚归攥着她的手,飞快地缠了两圈儿,继鸾抬头一看,却见他不知从那里拉扯出来的带子,竟把她的双手捆住了。

楚归把那布带打了个结,才略微松了口吻,叹道:“鸾鸾,你说我容易吗?要跟自个儿的媳妇亲热,还得伤筋动骨的。”

继鸾气得眼睛都红了,有些忏悔自己太过心软,楚归把她的手牵着,栓在床头的栏杆上。

继鸾索性不再挣扎,深吸了一口吻,才道:“三爷,你想清楚你在干什么。”

楚归俯身靠近了她,在她的唇上蹭了蹭,亲昵道:“我虽然知道,我想鸾鸾只是我一小我私家的。”他看着她的脸,越看越爱,情不自禁地贴上来摩擦了会儿,又在她耳畔低低地,“原来我不知道,想一小我私家的滋味竟是这么的、这么的……”

三爷思谋着,想着这滋味该怎么形容,满身上下连骨头缝都在痒痒,就似乎饿得很了,渴得狠了,想要吃进肚里,想要痛快痛饮。

继鸾听着楚归的低语,忽地出了神,眼前居然闪现柳照眉的脸,因着楚归的话,竟令她想到了他。

当初她随着柳照眉,岂不也是有类似的感受,不似楚归般直白而猛烈,只是柔柔地,像是涓涓细流,无声地在底下……那种渴慕,想靠近却不能的感受……

面颊突然一疼,继鸾有些散乱的眸光重又凝聚,看清了眼前楚归的脸。

“鸾鸾在想什么?”楚归居高临下,盯着继鸾问。

继鸾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一笑,垂了眸子。

楚归手一抖,重新捏了她的脸:“鸾鸾……”声音里略微带了些轻寒。

继鸾皱了皱眉:“三爷还要说什么?”

楚归望着她:“我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继鸾道:“三爷连我想什么都要管?”她仍是那样淡淡地一笑,“幸好三爷管不到。”

楚归只以为满身都有些发凉,心更隐隐作痛:“你在想柳照眉是不是?”

继鸾早猜到他简陋是察觉了什么,只是有些希奇,她有体现的那么显着吗?

继鸾不认可,也不否认,只是垂着眼皮:“三爷要是没了兴致,就停手好么?”

楚归心头升起一股火来,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他……”他望着她的脸,他这么疼爱喜欢的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对她,她竟然去想此外男子。

妒火高着让他险些失控。

楚归不再做声,手握住继鸾里衣的领口,用力一扯,盘扣扣得紧,有的便别着扯不出来,然而他用力太甚之下,竟直接把衣裳都撕裂了。

继鸾心头一颤,刚要动,楚归按住她的腰腹:“那好,我管不着你在想什么,你就只管去想他好了,可是你的人得是我的!就算你想他一辈子,你的人照旧我的!”

他发狠似地笃志,在她颈间咬了一口。

很疼,继鸾甚至以为皮都给他咬破了,忍不住低呼了声,楚归胡乱将她的衣衫扯到腰间,手遇到那柔韧温暖的腰间肌肤,原本消了的欲~火又重新燃起,立誓似地恶狠狠道:“三爷今儿就要了你!”

继鸾到底是惊悸的,从没遭遇过这样的场景,原来想不剖析他,这一会儿也难以淡定,用力挣了挣,喝道:“三爷,你会忏悔的!”

“忏悔……?”楚归喘了声,狠狠地说道:“我最忏悔的是当初没把你直接留在身边,直接便要了你……反让你跟了柳照眉!”

继鸾缠着胸,让楚归很不得法儿,他便索性俯身在她腰间,直接去吻她的腰,继鸾又痒又羞,他的手却又顺着往下。

继鸾酡颜耳赤,只以为再没什么颜面了,心也像是跌到了绝望的深渊里,索性挣扎着挺身吼道:“是!我是喜欢柳老板又怎么了!他待人温柔,不象你一样!我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你,你就不是个能跟人相处的善茬儿!所以我不乐意靠近你更不乐意随着你!是小我私家都市喜欢柳老板不喜欢你,柳老板会待人好,你就只会伤人!就像是现在!”

楚归的手势一僵,继鸾喘了几口吻,胸口跟腹部一并升沉不定。

继鸾重新跌回床上,眼睛眨了眨,无声流出两行泪,又道:“我不喜欢这种感受……总是担惊受怕,先前我也过得不太平,我不想让自己过得更累……跟柳老板在一块儿,我总以为放心,他也从来不会强迫我什么,他是一个好人……可是随着三爷你……我以为太累了……三爷你实在也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坏,可是……”

楚归伏在她的腰间,一动也不动,听继鸾说道:“可是……我攀援不起,或者……也、消受不起……所以三爷,放了我吧……”

楚归的手逐步地握成了拳,臂上的血顺着滑下来,滴在继鸾的腰上,衬在雪白的肌肤上煞是鲜明,宛如一滴血泪。

继鸾挺了挺身,望见那鲜红的血,她默然沉静了会儿,吸了吸鼻子:“我给您当保镖,一开始就说好了的,没有其他关系,那时候你关了祁凤要挟我,我虽然从了,但心里实在是记恨着你的,可是厥后……”

咽下一口泪,继鸾道:“三爷,求你了,不要让我……再恨你……”不知为何,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涌出来,继鸾忍着哽咽,徐徐说出最后一句,“我真的、不想恨你。”

☆、第83章

泪眼朦胧里,眼睛却被什么盖住,继鸾呆了呆,觉察是楚归的唇。

那刹那,还以为是绝望了,然而他的行动竟然极为温柔,细细地吻去了她的泪,却并无其他行动。

顷刻楚归抬手,把她额前的乱发抿在耳后:“鸾鸾……”他轻声地唤,“继鸾……”

继鸾有些疑惑地看向楚归,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干什么?

楚归看着她眼中那一星迷惘,脸上却带着一抹浅笑,笑得三分无奈,七分爱悯:“继鸾,你也是喜欢我的……只不外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继鸾心头一震,楚归叹了口吻:“算了,我不怪你,但你早晚会知道的……”他无奈地拥着她,不宁愿宁愿似的,又在她面颊上狠狠亲了两口,啵啵有声,底下的腿也搭上来,不由分说地裹住她的腰跟大腿,似怕人跑了:“三爷不舍得你惆怅,就不为难你了,不许哭了……让三爷抱一会儿,就抱着……”

他抱着,缠着继鸾,语气里有几分惘然,要放弃谈何容易,他用尽无赖法子才把人捆上床,可却又要放弃。

可是不怕,以后尚有的是时机,楚归心里又酸又有一丝酸底下的甜:她是在意他的,他坚信,终有一天他可凭着这点翻身,终有一天,他的鸾鸾会意甘情愿地……

只是楚归没有想到,那一天竟来的如此之快。

就在楚归抱着继鸾睡着的时候,楚府却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林市长的千金林瑶,探询了祁凤在那里后,林瑶便急遽地去找祁凤,并嘱咐老九暂时先不必打扰楚归,老九隐约知道现在也不是个去陈诉的好时机,便只是悄悄地盯着祁凤的房间而已。

林瑶推门而入,见祁凤正卧在床上,有些浅眠,模模糊糊听了消息便转过头来,一下望见是林瑶,马上吃了一惊,转念一想,便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容貌:“你怎么来了。”

林瑶把门好生关了,走到床边上,望着祁凤的脸色:“我来看看你。”

祁凤转过头去:“有什么悦目的?我今儿不舒服,不去上课了,你也没去?这不大好吧。”

祁凤说完,久久没听林瑶回应,祁凤忍不住转转头来看她,谁知道却见林瑶坐在床边上,垂着双眸,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祁凤吃了一惊,忙道:“你怎么了?哭什么!”

林瑶的眼睛红红地,泪浸没了双眸:“你现在还跟我装?你当我真的不知道?”

祁凤心头一震,便闭了嘴。林瑶从手包里掏出一方帕子,把泪擦了擦,祁凤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肿,或许是来之前就已经哭过才会如此。

祁凤不做声,林瑶镇静了会儿,道:“我爸很瞧得起邹家那两个,姓邹的请了我频频已往,我爸坐不住,昨晚上巴巴地打发我已往,我心想索性乘隙去说清楚也行,谁知道那不上台面的下流工具竟敢那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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