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五 章（1/2）

15、

聂染青生日那天，两人以一起逛商场渡过。

实在聂染青真的很想一天就窝在旅馆里。习进南订的客房服务周到，种种设备一应俱全，聂染青往长长的沙发上一斜就再也不想起来。而且外面阳光好得太过，称得上狠毒，并不怎么适合逛街。可是想想那天晚上她一说哪儿都不用去时，习进南那似笑非笑的嘴角，聂染青心里就如同秋风刮过的狗尾巴草，甩着一把草穗子，毛毛的。

所以当今日早晨，习进南着装完毕，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说要陪她出去逛街的时候，聂染青在那么一瞬的惊讶之后，照旧很快就允许了下来。

不外迄今为止，她跟习进南一起出去逛商场的次数还为零。实在两人尚有许多的零次尚未打破，好比没有一起看过影戏，没有一起出去散过步，没有一起在咖啡店里消磨过时间，总之情人间的甜蜜他俩基本都没有一起享受过。对于这些零次聂染青并没有体现很遗憾，习进南也没有体现很喜欢。简直，想象一下她和习进南一起在咖啡厅里，他坐在她的扑面轻轻搅弄着咖啡的画面，怎么想就怎么以为反面谐。

倒是姚蜜曾经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地说，你俩从生疏人直接跃进到完婚，打了激素的猪都不如你们速度快。小心你们到时候就跟不小心拨倒的多米诺排骨一样，哗啦啦全倒了。

聂染青其时舀出一勺刚刚端来的冰淇淋，笑眯眯地问她，你要不要尝尝？

聂染青讨厌种种装饰，夏天不愿打阳伞，冬天不愿披围巾，更毋论项链或者耳坠。全身上下除了无名指上那枚贵得咋舌却并不张扬的戒指，此外地方都质朴得不能再质朴。

新婚伊始的时候，习进南倒是曾提议去买些珠宝，聂染青却说：“我就是不喜欢珠宝首饰，我就是喜欢素面朝天。等等，你该不会是嫌我这么出去很掉价，弄得你没体面吧？”

她本以为这话已经够狠，绝对能把习进南给顶回去，谁知道他漠不关心地翻着杂志，一脸的闲适：“横竖掉价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幸亏乎的。”

“……”聂染青咬牙，跟习进南说话，果真不能自嘲。

想想她和聂染兮都还没完婚的时候，聂染兮卧室里的谁人化妆盒里，发圈都有24种颜色，打开她的衣柜，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衣服被细心分好，每件衣服还都有特定的鞋子和香水匹配。聂染青其时是破罐子破摔，既然她怎么修饰都比不上她，那就还原本色好了。

等到上了大学，与聂染兮不在一个学校，想不到这种心态也没悔改来。那时她恣意铺张着自己的青春，直到成为研究生，在被爱臭美的姚蜜苦口婆心劝了几多次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女人，照旧要对自己好一点。

不外谁人时候，她很欣慰的是，她心中眼中在乎的那小我私家并不盘算她妆扮照旧不妆扮。他会说，那是你的自由，天天化妆也很累。

商场里很清凉，导购小姐的微笑很甜美，架子上的衣服也很赏心悦目，聂染青却是兴致缺缺。她原来看中了一件衣服，想试穿一下，效果转头一看习进南不置能否的心情，兴奋劲儿立马消失。这种状况发生了两三次后，聂染青的性情很快被磨光。

还不如和姚蜜一起逛街，好歹还能给个意见。聂染青讪讪地把衣服放回去的时候想。

她转身欲脱离，习进南在身后问：“不试一下？”

“不喜欢。”聂染青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笑了一下，重新走回去，随意却优雅，修长的手指在一溜衣服上拂过，很快点中一件裙子，说：“去试试看。”

导购小姐连忙资助拿合适的尺码。聂染青两根手指提着它，眉头蹙得像是拧干的毛巾：“这衣服欠悦目，我不想穿，更不企图买。”

这件衣服很精练，只是由一块布裁成，没有一点装饰，名目也很寻常，聂染青皱着眉，不愿去换。

习进南单手支着下巴说：“今天你生日，自然是我给你买。”

聂染青强调重点：“我不想穿。”

“你买了不穿的衣服多了。”

“……”聂染青无可怎样，只听到旁边导购小姐微笑着说：“小姐，这件衣服是我们的最新款，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件来的。现在是夏天，精练会显得清凉，而且虽然它看起来式样很简朴，可是穿上会很衬身材，您要不先穿上试试？”

实在这些话如果让姚蜜来说，就是你换个衣服又不会掉块肉，矫情什么。

聂染青无奈，虽然她自认没什么身材好衬，现在也只好提着裙子去换。

聂染青老大不情愿地出来，一抬头，导购小姐在轻轻拍手：“小姐您穿起来真的很漂亮。”

聂染青不信，找了镜子来照，却不得不认可，简直是缺点笼罩，优点全显。亮色的裙子显得人很精神，映出纤细的腰身，白皙的皮肤。

习进南走到她身后，帮她拨了拨头发，看看镜子里的人，嘴角微微扬起：“还不错。”

聂染青斜睨他：“你这是变相夸你自己呢？”

习进南不跟她盘算：“怎么会，我这绝对是在夸你。”

导购小姐适时地□□话来：“先生的眼光确实很好，这件衣服穿在您的女友身上显得落落大方，很切合她的气质。这么适合的衣服错过了可就太遗憾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