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四 章（1/2）

14、

聂染青拎着一堆小吃回到旅馆，食物里孜然味和油味儿很重，以至于她进旅馆大厅的时候都有点尴尬。她回到房间的时候习进南和楚尘都还没有回来，小吃放在茶几上，聂染青瞪着它，很想一口吻吃完，可是摸了摸圆滔滔的肚皮后，叹了口吻照旧先去了洗澡。

再出来的时候习进南已经扶着额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串明晃晃的钥匙，似乎是刚回来，微微蹙着眉，显然是对茶几上某物散发的那股味道不大待见。

聂染青有那么一瞬间很无语。许多次都是这种情况，不管是在家里照旧在旅馆，她去了某个屋子，再回来时就会看到习进南悄无声息地泛起在客厅，这种情景让她想到了某种猫科动物。不外习进南姿态倒是很得宜，不管多累，举手投足都带着慵懒的优雅，犹如天神下凡。

聂染青走已往，闻到一股烟酒味儿，皱了皱眉，问：“你喝酒了？”

习进南长长地“嗯”了一声，有些薄醺后的漠不关心，说：“适才有饭局，喝了一些。今天玩得怎么样？”

“把小吃街吃了一遍，最后几家的没吃完，就带回来了，”聂染青居心问，“你要不要尝尝？”

“今晚吃不下了，”习进南微微仰头，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睁眼看她，眸子倒是还算清明，“后天想去那里玩？”

聂染青想了想：“纷歧定非要出去吧。谁人再说，你先去洗澡吧，楚尘又拉着你去哪个**了？好大的烟酒味。”

习进南眯着眼看了她良久，直看得聂染青头皮发麻。他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个弧度，似讽非讽，却又很快隐去，接着便起身去了浴室。

习进南脱离时的谁人眼神让聂染青心里生起微微的莫名的急躁，犹如藏了万千触角。她看着茶几上的小吃，很快失去了食欲，她想也不想，穿着睡衣，出去随便找了个垃圾箱直接就把一堆小吃喂了进去。

习进南在洗澡的时候聂染青正在跟姚蜜通电话。想不到姚蜜竟然也伤风了，而且也是因为吹风：“嗯，昨晚重温了一遍朱莉娅·罗伯茨的《风月俏尤物》，看得太痴迷了，泰半夜跑到街上走了泰半圈，效果这里治安太好了，居然没有劫色的，反而接着伤风大神回来了。”

那里有着庞大的抽鼻子的声音——姚蜜有鼻炎，每次伤风来袭，她都是鼻子最受伤，这次也不破例。聂染青都能想象到她抱着卫生纸像抱个元宝一样的情景，咧嘴笑：“我看你是发癫了。”

姚蜜在那里翻白眼，打了一个喷嚏接着说：“我以为卫生纸真是个好工具，便利而且随传随到，既能擦鼻子又能擦屁股，你的烂摊子它全都能收拾，比男子好使多了。”

聂染青被她的一番话弄得无语至极：“你就不能比喻得文雅一点儿？”

“文雅能当饭吃啊。”

“不能，可是不文雅能让我吃不下饭。”

“切，那你饿死好了。”姚蜜想起什么来，说，“今天早上又有一小我私家来咱们学校投湖殉情了。”

她们学校每年必有一至三例同类自杀事件发生，大一时候的聂染青还以为新鲜又恐怖，以为什么死者为大，什么不应自杀，现在聂染青都听得麻木了，漠不关心地反映半天才反映过来：“哦？哦。”

“瞧你那口吻，不跟你铺张我电话费了，”姚蜜接着说，“告诉你，陆沛今天来学校了，一听说你追着习进南的脚步去了外地，脸立马就白了，我其时站他旁边，看他那张原来像花生仁一样的脸白得跟年糕似的我都以为不忍心。”

聂染青坐直了身子，停了停，讥笑她：“你见到哪个帅哥伤心都市不忍心。”

“你也知道你让陆沛伤心了啊？行了，你跟习进南小别胜新婚，我就不叨扰了，请你逐步，逐步地回到习某人的怀抱——”

聂染青不等听完，就爽性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转头，习进南正站在浴室门口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他走过来，柔软的床塌陷了一大块。聂染青回归高中时代，遥控器在手里快转出花来了，随口说：“我们学校又有外校的人投湖自杀了。”

她刚恰好歹还跟姚蜜说了两个“哦”呢，效果习进南比她更省略，一个“嗯”懒懒地就算是听见了。

聂染青以为他的态度很搪塞，她的话反而多起来：“你说岂非我们学校阴气太盛了照旧怎么，怎么这么多人千里迢迢跑这儿来投湖？难不成他认为投湖离地狱更近些？”

习进南总算肯说句长一点儿的话了，声音却是慢悠悠的：“聂染青，别把你那套研究课题的敬业精神搬出来研究死人，你研究不出什么来。”

“妇人多长舌嘛。”习进南今天晚上气色不大好，性情似乎也不是很好，聂染青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欠好，也不敢随便再撩拨老虎的胡子，默默地看电视。

时间还早，习进南躺了下来，聂染青却不想这么早就睡觉，一直坚持看电视，广告的时候也装作全神贯注。拨来拨去，各频道都在播放军事题材的电视剧，聂染青不敢兴趣，再拨就是自娱自乐的娱乐节目，要不就是新闻或者少儿影戏。她叹了口吻，隔着薄被戳戳身边的人：“我要用你条记本上网。”

习进南一动不动，似乎是没听见。

聂染青正要自己去拿，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捉住她的手腕直接把欲翻身的她拉回床上，另一只手却还不忘托着她的后背减缓她的受力水平，行动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

聂染青被拽回被子里，莫名地看着他。

习进南关掉电视，又把遥控扔在一边。他瞳孔极黑，泛着深潭的波光，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张口想说话，却终究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