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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三 章 秋重蝉声恨 山幽鸟鸣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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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宋猛的衣服像是忽然间充满了真气,整个人竟然膨胀起来。他的一头乱发也在这一瞬间陡然立起,情形十分诡异。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宋猛已经将手腕一旋,手中断金刀竟忽然间拦腰断为两截,刀头部分如离弦之箭飞射向马原。

马原与宋猛之间距离本就不过三尺,这一下巨变横生,想要躲闪哪里还来得及。刀头瞬息之间就结结实实地射中他的胸腹之间。马原生受这一下冲击,细雨丝登时离手,整个人向后抛飞五尺,仰面摔倒在泥地之上。

马原这一下即使不死也已经去了半条命,宋猛手中还握着半截断刀,这时抢上前去补上一刀,马原哪里还有命在。然而宋猛却忽然间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委顿下来,几乎跌倒在地。全靠手中断刀插在地上,他才勉强支持不倒。

宋猛所习的刀法刚猛无俦,宁折不弯。这一记“断刀飞刃”原本就是最后拼死一搏的招数,使出之后,自己也是真气耗尽,元气大伤,非要修养一年半载不能恢复。他眼看四周强敌环视,今日是万难幸免,加上心伤二弟遇害,恨怒之下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只求能够一举击杀马原。

刚才这片刻之间变故事起仓促,镜花庄的人一时反应不及,这时都已经回过神来。祝子奇连忙飞身拦在宋猛和马原之间,祝小草则抢到了马原身边,伸手扶住了他。宋猛勉强抬起头看向马原,却见马原居然挣扎着坐了起来。“当”的一声,断金刀的断头掉到地上,竟然不曾刺入他的体内。

马原脸色苍白,忽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却还是勉强说:“幸好在下身上这件护身甲还算件宝物,否则今日真是要栽在宋兄手上了。”

宋猛脸色顿时一片死灰,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激射而出。他惨笑了一声,说:“莫非这是天意?”语毕竟然扑倒在地,再也没有动弹。

苏剑笑这时才能走上前去,弯下腰伸手在宋猛颈边探了一下,知道他只是力尽晕去。苏剑笑略为放心,心中叹息,直起腰来,看到这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两侧的寒山耸立,却也像秋蝉一样,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

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王总管让人把宋猛和马原抬上马车,却给苏剑笑和卫十五娘找了一匹马,一行人重新上路。来到金陵城外时,夜色已深,城门早就关了。众人在城外一间客栈落了脚。客栈掌柜对王总管的态度十分恭敬,这间客栈看来也是镜花庄的产业。

一夜无话。苏剑笑虽然心潮起伏,难以入睡,然而这已经是他近日来难得的一个安稳的晚上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总管忽然宣布不再进城,就在原地等候一日。镜花庄派出的另一队人马会在明日出城,两队人马会合后直接奔赴苏州林家堡,参加二十日后举行的碧雨宫两年一届的宫务大会。

碧雨宫实际上是一个帮会联盟,加盟的成员几乎囊括江南武林的主要势力。既然是联盟,宫中的主要首领平时自然都呆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打理各自地盘,不可能经常坐在一起商讨宫中事务。因此碧雨宫每两年都要举办一次宫务大会,联盟中各个帮会都要派出代表参加,在会上协调内部矛盾,商讨对外原则,总结这两年的宫务,规划下一步的目标。

碧雨宫的最高权力机构是长老会。长老会由联盟内最大的七个帮会的头面人物组成。在碧雨宫内部,长老会的最重要工作其实是解决内部矛盾。各个帮会虽然同在一个联盟之内,但是黑白同在,良莠不齐,彼此之间不免经常发生抢地盘争利益的摩擦。在盟规压制之下,还不至于发生相互吞并这种事情,不过流血事件每年还是要发生多起,大势力欺压小帮会的情况也在所难免。争执不下时,双方就会要求长老会出来主持公道。在宫务大会上由长老会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出面调解争斗。名为调解,但世上的事情向来都是靠实力说话,武林尤其如此。“调节”的结果往往就是拳头硬的占便宜,实力差的就难免吃亏。这样小帮会为了生存,就不能不投靠大帮会,依靠大帮会之间权力的倾轧,小帮会才得以保全自己的利益。经过多年的合纵连横,久而久之,在碧雨宫内部就分成了多股势力。各大势力之间彼此之间斗争之激烈,实在不是外人所能想像。宫务大会,实际上就是各个势力较量的舞台。特别是到了宫主换届的日子,这种较量就更加惨烈,往往以流血收场。

今年,正值宫主换届之年,一番明争暗斗已是在所难免。

这一整天苏剑笑被关在客栈的客房中,不能出房门一步,倒也没受什么刁难。洗了个澡以后,身上更是轻松了许多。期间王总管来过一次,说到已经请了大夫给宋猛诊治。宋猛内伤虽重,性命并无大碍。苏剑笑这才放下些心事。

到了第二日,镜花庄的大队人马出得城来,两队人马会合到一处。

镜花庄正是碧雨宫实力最强的势力之一,排场是万万不能少的。这一队人马人数超过百人,大型的远途马车就有五辆。这种马车宽近六尺,六轮,需由八匹马来拉动。车内十分宽敞,装饰也堪称豪华,备有寝具,可以直接在车上过夜休息。苏剑笑被分配到第二辆车上,王总管与他同车。

卫十五娘被分配到隔一辆车的第四辆车上,直到她上车之前,苏剑笑才远远见到她一面。卫十五娘神色还算平静,看到苏剑笑后,眼光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苏剑笑向她笑了笑,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切都好。心中却不禁一阵伤感。

随后宋猛也被抬了出来,送上了第三辆马车。宋猛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黑紫,一望而知重伤在身。苏剑笑见宋猛也要跟随远行,心中大是不满,却也只能沉默不语。身边的王总管却笑着说:“苏公子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请了祝大先生全程照顾宋大侠。以宋大侠内力之深厚,虽然有些许内伤,应该不妨事。”

苏剑笑淡淡地说:“阶下之囚,但能不死就已经千恩万谢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除了苏剑笑、宋猛和卫十五娘所在的三辆马车之外,头尾两辆车一直门帘低垂,不见有人进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但是既然一同出行,想来是镜花庄的重要人物。

除此之外,队伍中的其余九十多人俱都跨乘马匹,人人衣着光鲜,坐骑神骏,动作利落,神情剽悍。镜花庄位列天下四大武林世家之一,实力之深厚,由此可见一斑。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祝七通出现,竟像是没有随队出行。王总管像是整支队伍的首领,所有人准备齐备之后均要向他汇报。不久之后,王总管号令下去,镜花庄的宫务大会使团正式开拔。

南京距苏州四百里,一路需要经过扬州、润州、常州等大镇,全程都在淮南道之内。官道所过之处大多是富庶之地,治安相对清平,道路也十分平坦,不出意外三日之内就可以到达苏州。即使有剪路的毛贼,看到镜花庄队伍的阵仗也是有多远躲多远的了。

苏剑笑虽然无法凝聚内力,但是体内的真气被宋猛硬生生压下,短时间内倒也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想到宋猛那一天为了给自己疗伤,折损了不下十年功力,否则也不至于伤在马原手下,落得个重伤被擒的结局。他一时之间心潮起伏不定。

“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祝庄主?”王总管忽然问。

“祝庄主既然是你们碧雨宫长老会的成员,身份自然与一般帮会的首脑不同。”苏剑笑定了定心神,“我奇怪的是你们为什么不走水路而选择陆路。走水路不但舒服得多,快得多,而且也要安全得多,不是么?”

王总管听到这句话,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看得苏剑笑心头一跳。

“这件事其实因为苏公子你的缘故。”

“我?”

“其实我们镜花庄每一次参加公务大会的使团都是选择陆路。使团并不是直接向东直达苏州,而是取道东南方向,绕过太湖,在太湖东岸与来自台州走马庄的使团会合以后,才一起进入苏州。”

苏剑笑理解,这其实是一种政治,以此显示镜花庄与走马庄这两大势力同进同退的亲密关系。

走马庄同样也是碧雨宫中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王总管接着说:“但是这一次多了你、卫姑娘和宋大侠三位贵客,安全就变成了一个需要优先考虑的问题。祝庄主本来已经打算将使团兵分两路,一路沿旧路与走马庄的队伍会合,另一路则带着你们从水路直放苏州。不曾想昨天却忽然出了一件事,祝庄主只能放弃了这个计划。”

苏剑笑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禁苦笑。

“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惹了牛大帅,帅府居然在满世界找你。如有藏匿者,格杀勿论。”王总管淡淡地说,“镜花庄与淮南帅府的关系一向还不错,他们一时半会还怀疑不到我们身上。不过倘若我们忽然改变了行程,帅府就难免不会起疑心。”

“你们如此公然窝藏钦犯,一旦走漏风声要如何收场?”

王总管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神秘的笑容:“所以你现在已经不是‘九现神龙’苏剑笑,而是我的一位远房子侄,姓王,名岳,字子山,是从岳州老家来镜花庄投靠你五叔的。”

苏剑笑怔了一怔,过了一会才苦笑着说:“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个秘密也不可能一直瞒得住牛僧孺。”

王总管微微一笑,说:“除非当场人赃俱获,否则区区一个淮南帅府能把我们镜花庄怎么样?”

“你不问牛僧孺找我的原因?”

“如果连这点消息都探听不出来,镜花庄还怎么在金陵地面上称雄?”王总管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脖子,“不过,这件事我们并不关心。”

这一天队伍行进了百余里,早已经离开金陵府,进入了句县境内。到傍晚时来到一个小镇,王总管吩咐安营扎寨。使团带有野外过夜的工具,在镇外空地上支起了许多帐篷。让苏剑笑吃惊的是,他们用的居然并不是普通的单人帐篷,而是军队专用的园顶大帐。这种军帐需要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才能支得起来,镜花庄部众却无疑十分熟练,不过一顿饭的功夫,空地上已经布满了一片帐篷。

吃过晚饭后,苏剑笑终于可以走出车外活动手脚。镜花庄竟然没有将他限制在车内,颇出他的意料之外。

整个营地之上,五辆马车居中,外面是数十顶帐篷将马车拱卫得严严实实。最外围是近百匹战马,负责守卫的健儿正四处巡视,俨然就是一个小军营的阵势。

苏剑笑也懒得去查看营地,只是望向远处的山林,依稀间看到袅袅炊烟,似有人家。一时之间只觉得恬静安逸无比,不由得有些痴了。

“王兄弟好有闲情雅致呢?”一个人缓步走到苏剑笑身边,白衣翩翩,右手持一把折扇,轻轻敲着左手,动作十分潇洒。却原来是镜花庄四大弟子中的“铁手素衣”祝小草,这时他已换回了惯常的白衣。

“闲情雅致谈不上,不过伤心人别有怀抱罢了。这边风景不错,祝兄不妨慢慢欣赏,恕在下先走一步。”苏剑笑淡淡地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祝小草遥望远山,脸上似笑非笑。直到苏剑笑走出了四五步,他才忽然悠悠地说:“王兄弟好像对我颇有不满呢。是因为从我身上看到了我四哥少同的影子么?”

这几句话声音并不大,却像一把铁锤般将苏剑笑砸在地上,下一步竟再不迈出去。

“斯人已如黄鹤去,酒前从此无知音。”祝小草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竟带着一种刺入骨髓的杀意。“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呢?”

苏剑笑冷冷地说:“你如要杀我,我并无怨言。”

祝小草默然不语。过了半晌,他忽地转过身来,右手折扇刷的一下打开,发出如割裂空气般的裂响,同时全身衣服无风自动,呼的一下向上翻飞,脚边的枯草如炸开般飘向四周。

一股怨气彷佛也随着这炸开的尘土散去了。

祝小草说:“听说你杀少同,是因为他逼死了你的女人。”

苏剑笑说:“这一点对你来说重要么?”

“你可知道少同的为人?”

“‘惜花公子’的大名,在下也略有耳闻。”

祝小草的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这世上的事,耳闻与事实往往大相径庭。世人皆说他是一个贪花好色、无耻下流之徒,却不知他的言行举止虽然不合于礼教道德,却其实是一个心胸坦荡、温柔体贴的正人君子。正所谓风流而不下流,赏花却不折花,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少同人称‘惜花公子’,与‘惜香公子’梁山伯并称‘镜花双惜’,都是真正怜香惜玉的人,这一点我一直深深敬佩。少同虽然热衷于获取女子的欢心,却决不坏人名节,这一点我更是望尘莫及。”

祝小草说着,定定地看着苏剑笑的眼睛,彷佛一枚钉子钉到他的内心:“你竟然认为这样一个人会逼死一个女人?”

苏剑笑不为所动:“你说的好像是一个圣人,而不是一个恶棍。”

“你当然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是是非曲直,冥冥之中自有公断。”祝小草缓缓收起折扇,举目望向西方,说:“明天中午左右就要进入茅山山区了。”

“茅山?”苏剑笑一怔,“你们为何不直接沿着官道前进,却要折向西行,绕一个大弯?”

“过去都是走官道的,这一次庄主却改变了主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样对你岂非更好?”祝小草嘴角的讥诮的笑意彷佛变得更浓了,“难道说,你竟想早一点赶到湖州,故地重游么?”

苏剑笑的脸色瞬间变得死一般的苍白。

祝小草像是已经达到目的,举步离开。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帐篷从中,都没有再看过苏剑笑一眼。

“湖州么?”霎时间,三年前那漆黑的夜,冰冷的雨,震耳的雷,凄厉的风,彷佛又一一重现在眼前。

过了许久,苏剑笑慢慢平静下来,伸手入怀,取出一样东西,举到眼前,静静地看着。这正是大江边上那个黑衣女子给他的那只手镯。通体碧绿的翡翠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芒。

穿透时空的迷雾,苏剑笑依稀又看到了“她”左手腕上那只手镯。

“她”轻轻抬起手腕,在他的面前调皮地摇了摇。“在我的家里,还有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我什么时候回家,把那只拿来给你带上了,到时候我才能成为你的妻子呢。”

她说着,脸上飞过一抹嫣红,彷佛远山的晚霞。他不禁痴了。

当然现在手上这只手镯不会是“她”手腕上那一只,因为那一只早就已经随她长眠地下了。却不知那个黑衣女子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特意为他送来这只手镯呢?

第二天,镜花庄使团果然折向西行。苏剑笑没有问原因,王总管当然更不会解释。午时之后,队伍已经逐渐进入山区,路也变得崎岖难行。骑马的人也就罢了,队伍中的五辆大车就受了很大的影响,前进的速度减慢了不少。到了黄昏,来到一片谷地,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王总管毫不在意,安排安营扎寨。众人取出干粮饮水,开始晚饭。

两天下来,苏剑笑也逐渐发现了一些事情。其中之一就是这个队伍虽然表面上看是以王总管为首,事事都由他来吩咐。但是实际上王总管却要向另一个人请示。苏剑笑从车窗的缝隙看出去,这时天色已经暗了,朦胧中只看到王总管正站在一辆马车边上,脸色似乎十分恭敬,偶尔低声说几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静静地听着。

那辆马车正是队伍里走在最后面的马车,也不知道车上的是什么人。苏剑笑原本对镜花庄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神秘,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自从上次看到王总管的这种行动后,苏剑笑就对这辆车留上了心,但是两天下来,他居然没有看到任何人从车上下来过,也没有看到任何人上过那辆车。只是偶尔能听到车里传出一两声低沉的咳嗽声,在那车里的竟像是一个病人。

王总管很快就离开那辆车,走了过来。看到王总管严肃的神情,苏剑笑已经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了。

“明天早上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王总管说。

“去哪里?”

“有一个人要见你。”

“在这座山里?”

“是的。”王总管说着,他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神色。那是一种敬畏,就像是一个忠实的信徒,在说起心中的神灵时那种既极端仰慕又深深恐惧的神色。苏剑笑不由得暗暗吃惊。即使是“镜花庄”庄主祝七通的面前,他眼中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神色。

“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王总管忽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无论这个人问什么,你都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

“就见我一个人?”

“就见你一个人。”

王总管说完就急急忙忙下了车,彷佛不愿意再说起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事。苏剑笑一时之间只能怔住,只觉得这件事委实有些离奇,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夜色之中,军帐从中透出零星火光。外围也有火光在移动,那是举着灯笼巡视的守卫。王总管从车内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徐不急地转进军帐丛中,很快来到一座帐篷前。这座帐篷正透着亮光,却悄无声息。王总管掀开门帘钻了进去。门帘带起的风把灯火吹得一阵摇晃,帐内的四个人却动都没动一下。

“宋猛的情况怎样?”王总管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伤势已经稳定了。”说话的是一个清瘦的老者,“为了怕他情绪不稳,我给他服了宁神散,这一路之上他恐怕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度过了。”

“那不要紧,只要在需要他醒的时候他能醒过来就行。”王总管淡淡地说,“有劳大先生了。”

那老者“嗯”了一声,彷佛自己的工作已经结束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一个字。

王总管的目光转向旁边的一个年轻人。那人脸上就像冰冷的磐石一般,毫无表情。

“四先生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年轻人的声音也像他的表情一般生硬,“今早我们离开陈官镇后,确实有人在那里打听我们的消息。宁远集方面则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他们应该已经跟上来了。”

“我们临时改变行程,应该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王总管沉吟着说,“今天夜里应该不会有事,但是明天带苏剑笑去见那人的事却不能不作周密的安排。”

王总管对面坐着的一位中年大汉皱了皱眉,不满地说:“这次的事情本来就够麻烦的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难道是怕我们太轻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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