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九章“你总会想我的。”(2/2)
陆无忧道:“那也未必。”又靠过来,柔软地亲一会。
贺兰瓷仰着脖子承受亲吻,身体浸在水下不太分明,但依稀还是能感觉到有手在轻触着的肌肤,胸腹也能逃过。
好一会,陆无忧才缓缓松口道:“我怎么觉得……你身子好像比脸还美些。”
贺兰瓷简直觉得他又来:“……你就不能少夸我两句!”
“怎么夸你还不乐意。”陆无忧声音轻软道,“我只是想直白表达我的赞美,毕竟人间胜景,一人独享。”
贺兰瓷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把他的嘴堵上。
陆无忧总算安静一会。
然而贺兰瓷所要经历的,实才刚刚始。
陆无忧用干布给擦干净,又把抱上榻,贺兰瓷甚至还来得及穿什么,就被『揉』进被褥里。
“我研究过,是可以不用太疼的,只要前面的时间足够长……”
陆无忧压着深深浅浅地亲:“所以你可以先快乐一下。”
贺兰瓷完不知道陆无忧研究什么。
事实上,有怎么看,在一瞬间居然还有点后悔,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解……
紧接着,贺兰瓷便惊叫出声。
陆无忧按着的膝盖,微微低下头。
贺兰瓷反应异常激烈,一下就缩着身子躲,语气惊惶道:“我警告你,别再往下亲!”
陆无忧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拇指指腹轻擦过唇瓣,眉梢眼角都流『露』着不同寻常的味道,唇角似乎还有些微的水渍,他不紧不慢道:“你慌什么。”
贺兰瓷的视线不由自主滑过他微湿的唇瓣,羞耻瞬间爆炸。
“我们就不能正常点,简单点……”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陆无忧甚至还伸出舌尖『舔』一下唇角,桃花眸眼尾泛着红,微微上扬,随着他的笑意勾魂摄魄,“是甜的。”
“……!”
贺兰瓷忍不住捂住脑袋道:“你闭嘴!”
“好好好,不逗你,慢慢来吧……”陆无忧也忍不住笑道,“反正现在还不到亥时,今晚还长着呢。”
屋外近日连绵不断的雨又始下,最近天气似乎总是不好。
贺兰瓷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秋菊,刚舒展花枝恢复过几日,就又被雨水淋湿,不过这次的雨总算有上次的狂风骤雨那么可怕,也把那些含苞待放的小花摧.残得太过凄惨。
只是雨连绵不绝下一整夜。
似乎就不打算停下来。
最终那几朵秋菊还是蔫巴巴地垂在那里。
贺兰瓷听着雨声,觉得陆无忧也许根本不会累。
很想问他是怎么锻炼成这样的,十几年后自己的有希望吗?
一始被陆无忧抬起膝时,还有想数几次——毕竟上次就数清楚——结果事实是,很快贺兰瓷便有那个余力。
陆无忧好像的很想让快乐。
但……贺兰瓷也不知道那到底能不能算得上快乐,毕竟又哭得满脸泪痕,身不由己,陆无忧在某些时候就不太顾虑的感受,贺兰瓷明明觉得自己快要不行,陆无忧却还很有良地要坚持一会。
最后弄得一片狼.藉。
身子向后时,还差点撞到床柱上,后来陆无忧索『性』就干脆把抱起来。
贺兰瓷忍不住,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陆无忧还在笑,格外愉悦道:“再咬重一点,我也重一点。”
在近乎崩溃的呜咽声里,陆无忧确实言出必践,绝不食言。
很快两个刚沐浴过的人,又都汗涔涔的,贺兰瓷腰都快直不起来,陆无忧还在耳边,喘着气道:“你要不要再叫两句‘陆大人’……贺兰小姐,我突然觉得这个称呼还不错。”
贺兰瓷不觉得。
颠簸着,几乎生出想要挠他的冲动,从齿缝间艰难地泄出声音,道:“陆霁安你差不多可以!”
陆无忧便又笑出声来,伴随着周围不堪入耳的声响,越显出几分难言的快.活。
“……好吧,我尽快。”
最后两人的发丝在榻上安静交.缠下来时,贺兰瓷连话都不太想说,只顾着喘,轻柔的音『色』又再一次带上几分沙哑。
陆无忧倒似还想再温存一下。
贺兰瓷这会有点有余悸,哑着嗓子,些许讨饶道:“我的不行。”
陆无忧抓起一缕发丝,绕在指间道:“我知道,你躺着吧,不动你……毕竟我人都要走,你稍微担待点,以后不至于这么……不节制。”
贺兰瓷也不记得外面是几更天,只记得打更声似乎过去好几趟。
有些疲惫地合着眼,任由陆无忧在的面颊和不着寸缕的肩窝、颈侧轻柔地亲一会,稍稍恢复些气力,又感觉到羞耻,才动手去推推他的脑袋,脸转进枕头里,声音带着浓浓困倦道:“……睡吧。”
陆无忧道:“你睡吧,我还不困。”
贺兰瓷艰难动唇道:“你最迟辰时就要出门,我还要送你,睡吧。”
陆无忧道:“我路上睡。”
贺兰瓷也实在精力管他,闭着眸子很快便睡去,但因里有事,睡多久便又苏醒,发觉陆无忧还在低垂眸子绕着的发把玩。
看天『色』都快亮,贺兰瓷连忙低声道:“赶紧收拾换衣服,准备出门!”
陆无忧抬眼看,声音微叹道:“都不是很想去。”
贺兰瓷道:“陆大人,这是务,你不是还想做权臣吗?总不能现在就始倦怠。”
陆无忧又看一眼。
“你昨晚话都现在多呢。”
当然,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有些恋恋不舍地放贺兰瓷的发,陆无忧又道:“行,我走,你继续睡吧。”
贺兰瓷也『摸』索着想要穿衣下床:“我去送你。”
陆无忧利索地换衣服,半点看不出他一夜睡。
“不用,不都早准备妥当,你现在还下得去床吗?”
贺兰瓷试着把腿挪到床下,刚沾上一点,就觉得腿脚发颤,不太稳当,联想昨晚陆无忧是怎么横冲直撞的,顿时一阵不自在,努努力,把另一条腿也挪下来,陆无忧已经穿好常服,一抱就又把给抱回去。
“……”
贺兰瓷瞪视着他。
“送不送都是虚的,你已经鼓励过我……”陆无忧说话又带点笑意,“陆大人备受鼓舞。”
把发绾好,陆无忧才又去看贺兰瓷。
好坚持。
贺兰瓷扶着床柱下来,手指微抖给自己穿衣衫,他看来,道:“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不想被人当成懒鬼。
陆无忧也办,干脆走过去,帮穿衣裙:“胳膊抬起来。”
贺兰瓷有些尴尬地被他侍候,正纠结着腿脚气力问题,就听头顶陆无忧的声音淡淡传来,道:“总觉得我走,你好像也不怎么会想我。毕竟你一个人就能过得挺好。”
“你怎么会这么想?”贺兰瓷微微惊诧,“我当然……”
“被关进都察院时,你看起来就不是很想我。”
这都多久前的事情。
贺兰瓷道:“我觉得你可能对我还是有所误解。”
“无妨,我不介意。”陆无忧帮系好衣带,退身去,眉目间很清朗,有什么愤懑和怪罪,有点像是那日仿佛自己和解似的表情,“以后你总会想我的。”
***
陆无忧走得很轻便,只在出门前跟交代一堆事情,便踏上马车,在细雨绵绵里,绝尘而去。
贺兰瓷脑海里还回『荡』着陆无忧说的话。
“我这一去不知多久,短则一两个月,长则数月,因会有风险,便不一定给你寄信。你若有消息想送,可以用令牌去东风不夜楼托人给我送。”
“府里有条密道,你来之前就修好,直通城内安之所,还备足够的粮水,天灾人祸都无妨。”
“护卫也给你留足,不用太怕。银两若是不够也可以去东风不夜楼支取,都会记在我的账上。”
林林总总,差不多把能交代的都交代。
因都是陆无忧在讲,贺兰瓷只来得及回他一句:“一路平安。你尽管放手去查案,不用太担我。”
以前也常送爹出门。
分别的时刻总是很寻常,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同。
陆无忧和花未灵先后都走,府里空下来,身边也有聒噪的下人,便格外安静,贺兰瓷锻炼、学箭、看书,写字、练绣活……
和往常什么区别。
但有人会在此时,闲适地端着点晃过来道:“贺兰小姐,你刚才那个动作还有点不对,胳膊再抬一点。”
抑或是“你要是早点认识我,我说不定还能教……哦,我们确实认识挺早的。”
也有人会嘴上不停地逗弄,撩着的发,『摸』着的颊,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边亲边在耳边说一些胡言『乱』语。
吃饭的时候,有人会给夹着菜说“今天这道做得不错,你多尝尝。”
耳边似乎突然清静下来。
但又因极度的清静,而令人不适。
贺兰瓷半夜惊醒时,也不会在身侧看一个呼吸平缓但睡得笔直的黑影。
之前朝夕相处,每天都能到,不知不觉间陆无忧以一不可忽略的方式占据日常生活的每一寸,过去哪怕是分一天两天都不觉得,现在久才逐渐察觉。
好像已经习惯有陆无忧的日子。
四周甚至寂静得有点可怕。
霜枝似也察觉到贺兰瓷最近这些日子有些意兴阑珊,便提议道:“要不去找姚家小姐一起进香?”
贺兰瓷道:“算。”
也不是特别想去,而且上回去,还是陆无忧接回来。
贺兰瓷静下低头练着字,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照着字帖写,笔下不由自主写出“无忧”两个字,略停停笔,把那张纸摘下来。
看一会,突然在想,他到底走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