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一回（1/2）

到了除夕夜里,贺贵寓下一片热闹。虽然主人只有两个，贺栖城却将京中不能回家的掌柜伙计全都请到了家中。一顿年夜饭吃得宾主尽欢，就连东方不败也被人开了几个小小的玩笑。

贺栖城寻常作为从不加以掩饰，这时在座的十个里头倒有九个知道他同东方不败的关系。所以在席间,类似东家何时娶亲之类的话题自然是不会被提起，倒是有胆大的一个劲地起哄让贺栖城给东方不败布菜倒酒。

等团圆饭吃完，贺栖城给每人封了一个足足的红包，又给掌柜和伙计放了半旬假，这才送了众人脱离。余下鸀翡、赵大、钱二几个，因为距离新年尚有几个时辰，贺栖城便取出一副牌九,和众人一道，一边打牌一边守岁。

赵大和钱二这几个月来也算是独当一面,容貌愈见沉稳。贺栖城与他们说好了，等年后划分派两人掌管一省的生意。此时一个坐在前面玩牌，一个坐在后面寓目，倒是比贺栖城越发不苟言笑。

打了一会儿，东方不败输了一轮，却是鸀翡拔得头筹。东方不败笑了笑，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木匣子推到鸀翡眼前。鸀翡一面自得一面抽开盖子，突然一脸惊喜地叫了一声。

贺栖城凑已往看，见匣子内里装的是三样首饰，一支翡翠簪子、一条镶了翡翠的项链以及一对翡翠耳饰，鸀莹莹好不漂亮。他知道是东方不败特意为鸀翡挑的，不由笑道：“东方年迈脱手可比我阔气多了。鸀翡，还不快谢过东方年迈，他这是在给你挑妆奁呢！”

鸀翡面上一红，也不怯场，对东方不败大方一拜，撒娇道：“照旧东方大侠待我最好，不像大少爷，总是欺压鸀翡！我才不要那么快嫁人，我还等着给大少爷做陪嫁丫头哩！”

贺栖城闻言不由喷出一口茶水。东方不败却笑道：“不错！你家大少爷出阁，怎么能少得了你那么醒目的陪嫁丫头？”说完又瞥贺栖城一眼道：“女孩子家长大了，总要妆扮起来，你也不要老送她蜜饯糖果，当心吃坏了牙。”

贺栖城连忙颔首道：“是是是，东方年迈教训的是。”

众人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又过一会儿，贺栖城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让赵大、钱二去取了爆竹出来，一行人一起走到门口燃放。大凡做生意的人家，爆竹总是买得又多又响，好为新年讨个祥瑞彩头，贺家自然也不破例。那爆竹一经燃起，霎时间响声震天，就连枝头的积雪也被震落下些许。鸀翡吓得连忙捂住耳朵，却照旧忍不住从门后面探出半个脑壳寓目。赵大拢着袖子，笑得一脸欢喜。钱二因为挑着爆竹，距离最近，不禁侧过身，舀一只手捂上耳朵。

贺栖城拉着东方不败的手掌，在爆竹声中审察了心上人片晌，抬起另一只手从东方不败头发上拂掉几片红纸，脸上不禁露出笑容。东方不败心中一颤，想起这一年间发生的事，竟犹如在做梦一般，不由牢牢扣住贺栖城的手指，生怕那黄粱美梦弹指即逝。

等放过了爆竹，又相互道了祥瑞话，几小我私家才各自散去。贺栖城兴致极高，拉了东方不败去地窖取出几坛子酒，一路走到暖阁外头，指了指房顶道：“东方年迈，我们上去喝酒到天亮如何？”

东方不败看了看屋顶上的积雪，颔首道：“好。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罢转身从暖阁中取出两张厚厚的熊皮，一掠上了房顶。先一掌吹飞了积雪，将熊皮仔细铺好，这才下来将贺栖城带上屋顶。之后再跳下来，用了个巧劲，将几坛子酒全都掷上房顶。想了想，索性使出一苇渡江的轻功，从池塘水面上飞掠而过，再从酒窖里搬出几坛酒，通通掷上屋顶。他怕贺栖城着凉，最后又从屋中取出一个小炭炉，点着了提上屋顶。

贺栖城见东方不败终于坐下，不由递了一个酒坛已往，笑嘻嘻道：“让东方年迈用绝世武功做这种事，可真是委屈东方年迈啦！”

东方不败吐出一口吻，微笑道：“武功原来就是用来便利于人的，有甚么委屈不委屈。若是不能守护心中所爱，纵然有绝世武功又能如何？”说罢举起酒坛同贺栖城相碰，一双眼睛映着炭火，竟犹如流动的琥珀一般，将贺栖城看得一呆。

此时虽有大雪却并不起风，无数雪片从天而降，落在两人周身，发出细微的响声。纷歧会儿，衣衫上便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幸亏北方雪质干燥，只要东方不败掌力一吐，便能将数丈内的积雪全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