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辞试少年（1/2）

哥哥就算了，“光光哥哥”是个什么熊玩意儿？

田伯光瞬间就被雷劈中了。再看了一眼乐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不知道了的林平之，他险些可以确定，这小丫头就是曲非烟。

他哑口无言地仔细审察着她，暗忖道：原来这就是小猫原来的样子，还怪悦目的嘛，就是岁数小了些，长大了不知道会不会越发悦目一些……不外话说回来，这也不关他的事吧。

平一指诊完脉，捋着长长的鼠须，颔首道：“简直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接下下好好调养，再视察上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血肿便可。”

曲洋原本放下了八、九分的心彻底放松了。他与平一指许久未见，借着这次给曲非烟调养身体的时性能有段相处的时日，便相约着要喝酒叙旧，一醉方休。趁着两个老头儿谈兴正浓，田伯光再上下审察了几眼曲非烟，小声问：“喂，你认真是非非？”

曲非烟懒懒地瞟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葵扇，林平之微笑着说：“认真。”

“这怎么一回事儿？”田伯光来劲了，“如果说你回到了你小时候的身体里，那原来谁人你去那里了？你现在是原来的你，照旧厥后的你？”

“什么原来厥后一大堆的。”曲非烟皱皱眉，“我才走了几天而已，你变得比笨……比平之哥哥更笨。”

她坐的桌子边，有两盏茶盅，是她和林平之刚刚喝的。她随手拿起林平之的谁人杯子，冲着田伯光晃了晃内里的残茶，问他：“这内里的是什么？”

“是茶水啊！”田伯光不明所以地下意识回覆。

她又给他看她自己的杯子。田伯光以为有些莫名其妙：“这也是茶水嘛。”

曲非烟微微一笑，把林平之的杯子里余下来的茶水全数倾注到了她的杯子里去，然后再递给田伯光：“喏，笨光光，现在这里头是什么？”

“你耍我呢，这不照旧茶水么？”田伯光眨眨眼，仍是一头雾水。

“那你现在明确了没有，我到底是原来的我，照旧厥后的我呢？”

田伯光恰似懂了，又恰似没有懂，愣了愣之后，苦想起来。

“孺子不行教也，光光不行雕也。”曲非烟摇摇头，抚额长叹，“原来的我和厥后的我，便像这两杯水一般，合二为一成了现在的我。茶水合二为一，仍是茶水，我自然也照旧我了。”

原来如此！田伯光一拍大腿，终于悟了。他不宁愿宁愿地拿肩膀撞了撞林平之：“哎小子，我就不信你一开始就想得通这个原理。”

林平之却如浑然未觉一般，眼睛瞅着曲非烟手中的两个杯子，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他的。“合二为一”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来往返回土地旋，怎么也赶不走，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这些天总是有些差池劲，可能是天干物燥，有些上火吧……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孩子没事吧？脸烧得猴屁股似的！”田伯光大惊小怪地嚷道。

曲非烟也注意到了，皱眉问：“是不是这两天尽顾着照顾我，自己累着了？没发烧吧？”

“没、没有的事。”林平之醒过神来，将右手握成拳，掩饰般地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天气有些热而已，嗯。药煎好了，这服药有点儿苦……我去给你拿糖来过一会儿吃。”

这小子有点意思，田伯光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有些不怀盛情。

曲非烟从小身体基础是不错的，她随爷爷浪迹江湖，并不是那种风吹得倒的千金小姐，所以在平一指与林平之的联手调治之下，恢复得极其快速。田伯光见林平之变着法儿地给小女人捣弄好吃的和补药什么的，有心要逗一逗他，便凑上去悄悄道：“小子，你照旧别太起劲啦，把非非治好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林平之手中正削着苹果，一听这话顿了一顿，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

“你想，她现在可不是你养的猫了，她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你往怀里一揣就能带走的。人家虽没没爹没娘，尚有爷爷呢，病一好了，自然要随着她爷爷走了。你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岂非还跟你走不成？”

如同头顶上蓦然打了个焦雷一般，林平之一想果真是这个理儿，禁不住呆住了。他手中拿着的苹果已经削好了泰半，此时他在模糊之中，手一松，苹果便往下面掉。田伯光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喜眉笑眼地往自己嘴里送，嗄嘣咬了一大口——真他娘的甜啊。

“等她一好，又随着她爷爷闯荡江湖去了，你即是想找她，天下之大，又那里知道她在哪儿呢？”田伯光嘴里塞满了苹果，口齿不清地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所以我说呢，你不仅不要把她治好，而且最好让她一直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