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挖掘（1/2）

“夫人……”王妈妈轻轻叹了口吻。锦言相貌聪慧皆不在锦心之下，锦心获得白延曲那般品貌前程的人一腔倾情，险些可称之为一段传奇了，也难怪锦言会意生羡慕，慕酿成妒！情之一事上，几多亲姐妹尚且反目成仇，况且她们！

甄夫人仍未说话，脸色却是缓了缓，眼神也没有那么酷寒了。事已至此，沈姨娘没讨了半点利益，而且锦心的亲事也没受到什么损失，锦言终归是年轻气傲……可是她的行为，甄夫人一想起来就以为胸口发闷，断断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已往了！甄夫人一时之间，又感应了两难。

“锦言，别心存荣幸，你没有此外事可说了吗？”甄钰却是仍然瞅着她，似乎能把她看透。

甄夫人眉头微挑，不动声色；王妈妈马上惊惶，若有所思。

锦言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心头没理由划过一丝恐惧，抖抖索索道：“仆众，仆众不明确二女人的意思……”

“真的不明确吗？”甄钰别有深意瞥了她一眼，笑道：“锦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天性不坏，我现在给你时机你不说，等会儿我说了，你可别忏悔！”

锦言马上怔住，下意识垂下了头，片晌后咬着牙颤声道：“仆众，仆众没什么可说的了！二女人……不知要说什么……”

“不知么？”甄钰笑道：“你跟沈姨娘是什么时候勾通在一起的？你帮她做的事。不止这一件吧？尚有，夫人到底那里对你不起，你竟做出这等背主的事来！”

“女人……”锦言的声音轻飘飘朴陋洞的，苍白的脸上双眸睁得大大的，似乎两个深幽的黑洞。她使起劲气一字字道：“仆众，仆众没有背主，绝没有！”

一时猪油蒙了心陷害姐妹可以是羡慕嫉妒。可是背主一旦坐实，却不是她能够肩负的起的。锦言盘算主意，断断不能松口。

“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有，至少在我们去清虚观那时，你就有！”甄钰眼光平平的望着她，却透出一股不容反抗的压力。

“没有！没有！二女人，不知道二女人从那里听来的谣言，仆众没有，真的没有！”锦言拼命的摇着头否认。

甄夫人已经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瞅着锦言。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是没有想到锦言早在此事之前就起义了她，只是。她下意识的不愿意深思，因为这之前，她似乎也没受到什么损失，她不愿再去纠缠往事。这究竟，是她用出来的人；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清虚观遇险，也会跟她有关。

甄钰不屑道：“用不着从那里听来，我自己有眼睛、有脑子！其时出门的车子是你叫人准备的。对差池？”

锦言颔首泣道：“女人说的没错，那日出门确是仆众叫人准备的车子，可是这——”

甄钰打断道：“可是这并没有什么！但在头两天。你却推说车子旧了，叫人刷上了崭新红色的漆，甚至把车帘子都换成了鲜艳的绣花红缎。鲜艳的红色最容易刺激水牛，尤其是受了惊的水牛，你敢说，你做这些都是没理由的？”

锦言强按着发抖的声音道：“仆众，仆众只是以为，夫人和女人这么些年来头一遭出门应酬，对方又是寿阳太妃，所以才想着将马车修饰得漂亮一些，没想到让女人多心了！”

甄钰冷笑道：“多心？果真由不得我不多心！那会快到清虚观时，偏巧你又不小心将发钗掉到了地上，让你们那辆马车停车去捡，岂非不是怕万一被疯牛撞上牵连了？我和娘的马车被疯牛推翻时，锦心和王妈妈惊魂未定时你已经冲了上来，只能说这事你早有心理准备，吓不着你所以你的反映那么快！你想也没想就伸手要掀开车帘，是想确认我和娘死没死呢，照旧要居心把我们娘俩的狼狈样展现在众人眼前好大失颜面？锦言，你倒是说说！”

103、转折

锦言脸色苍白，仍是哑着声音涩然道：“这，这都是女人的推测而已！”

甄夫人忍无可忍，上前“啪”的掀了锦言一个耳光沉声喝道：“够了！由不得你还在这狡辩，你当我是傻子吗？自作智慧！锦言，我真是没想到啊，这些年我竟养了个白眼狼！”

“仆众，没有！”锦言捂着火辣辣的脸垂着头，声音又干又涩。因惊惧羞愧早已眼中无泪，但她不能认，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如果认了，这就是蓄意行刺，甄夫人，绝对饶不了她！

甄夫人冷哼一声，淡淡说道：“锦言，忘了告诉你，那事出了以后，纵牛行凶之人已经被本夫人逮了回来了！恐怕你也不知道吧？那人是东郊庄子上的司老三！哼，司老三招认，沈姨娘在正月十二传话给他，让他第二日设法让疯牛朝挂着大红各处牡丹金纹锦车帘、缀着宝蓝流苏、车身崭新漆红、车夫身着青蓝新棉袍的马车撞去。那车帘是暂时出门你才命人挂上去的吧？车夫的衣裳，也是头天晚上才交给他的吧？你说说，如果不是事先预谋，沈姨娘从哪儿提前得来的消息？”

锦言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不敢置信的睁大着眼瞪着甄夫人，脸色雪青没有一丝血气。那车帘缎子布料上等，她怕换上去太早人见了稀罕忍不住上去摸，摸脏了万一出门时甄夫人见了命换掉；那车夫的新棉袍也是一样，她怕给早了他会忍不住提前穿弄脏了，甄夫人本就是个极爱清洁的，眼光又挑剔，去的又是非同寻常的场所，绝对容不得半丝不清洁！她要的是万无一失。不能让甄夫人找到瑕疵！可她没想到，沈姨娘派去行事之人居然会落到甄夫人手里！

甄钰瞥了她一眼，又可气又可笑的摇头叹息道：“厥后，爹徐徐的往正院来的次数多了，可希奇的是，每次爹前脚才刚进来，没多一会沈姨娘便也打着种种捏词理由来了。锦言，你很尽职尽责啊！”

锦言不行抑制的满身哆嗦起来，她睁大着眼，哆嗦着唇，想到甄夫人，想到锦心漂亮等姐妹，想到王妈妈这些年来的照顾，她忏悔了，她的心扑通扑通的剧跳着，狠狠的堵着嗓子眼。她满腔的话被堵在肚子里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泪水不受控制的簌簌而下。但她却发不作声音，哭不出来。

甄夫人已经怒到不行知的田地了，怒到极处她的心头反而一片清静，她的脑子一片清明。她波涛不兴的盯着锦言，那样的眼光让锦言羞愧得想掉开头去，却发现脖子已经僵硬一动也动不得！

“锦言，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甄夫人幽幽叹了口吻。语气蓦然转为凌厉：“把你做过的事一点不漏的如实招来，如果再有半点不实，锦言。别怪我不留情面，我会教你想死都不能！”

“仆众错了！仆众错了！”锦言大哭在地，心理防线一溃千里，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哭着把所有事情都招认了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甄夫人越听脸色越阴沉，握着的拳头骨节泛白青筋突显，她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锦言，你真是糊涂透顶！”王妈妈又生气又伤心，恨铁不成钢。

锦言哭道：“王妈妈，仆众对不起夫人，对不起二女人，对不起您和众姐妹们！可是，可是仆众偏偏那么凑巧看到沈姨娘悄悄推了二女人撞到假山石上，沈姨娘发现了仆众，她说，如果仆众敢说出去半个字，她就要仆众悦目！厥后，她又威胁仆众为她做事，仆众不敢不听啊！”

“你说什么！推倒钰儿的是沈芸霜，不是甄敏？”甄夫人心头一片冰凉，声音哆嗦，是真正的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