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沈氏母女的谈话（1/2）

“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说话间甄夫人在锦心、锦言等人搀扶下急急过来，一听见甄钰的哭声心疼得如同摘了心肝！众丫环婆子们俱是一惊，垂首俯身见过甄夫人，让在一旁。

“娘！”甄钰转而扑向甄夫人怀中，心头大定，甄夫人来了，剩下的便没她什么事了。

甄夫人柔声温言哄好了甄钰，将丫环婆子们骂了一顿，望了望甄敏，再望望沈姨娘，忍不住怒气“唰”的从心头腾起，岑寂脸斥道：“本以为你是个稳妥人，才让你带着她们姐妹出门，这会子才刚进了二门便出了这等事，沈姨娘，你是怎么搞的！”

沈姨娘脸涨得通红，甄夫人这番训斥比适才摔那一跤还要令她难受，这不是当众指责她管家无力吗！以后那些丫环婆子们会怎么看她？无论如何她的威信和形象是要大打折扣的了！而且甄夫人并没有半点添油加醋或者乘隙辱骂她，只是陈述事实，让她连委屈都没时机做出来。

“婢妾知错了，请夫人恕罪！”沈姨娘只得跪了下去，垂着头羞愤不已。事已至此除了低声下气的请罪她还能怎样？能将错处推在甄敏身上吗？能怪甄钰太娇气吗？不能！她只能自己认错！沈姨娘恨极了甄钰，如果不是她不管掉臂的大哭起来，事情基础不会弄到这一田地！

甄夫人冷哼一声，岑寂脸道：“而已，你起来吧！往后可要上心些，仔细些，若是女人们出了点什么意外，老爷眼前看你怎么辩去！”

“是，婢妾谨记夫人教育，婢妾再也不敢了！”沈姨娘有些惊讶甄夫人竟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不外，有台阶下她怎么会不下？于是顺势站了起来，垂首侍在一侧。

丫环婆子们也没想到甄夫人这么轻易放过沈姨娘，各人的眼光也有些意味不明起来，沈姨娘心腹一派的甚是不屑，暗自冷笑，以为甄夫人不得宠，虽然是正室夫人，可是也就是体面上鲜明一点而已，实在并不敢真正把沈姨娘怎么样！有的则暗赞甄夫人贤惠漂亮，行事端庄有度，果真不是一个姨娘可比的！也有的眼看一场风暴终于已往，不用担忧会被殃及池鱼悄悄舒了口吻！

于是甄夫人领着甄钰回去，命人请了医生，甄钰的病才刚刚痊愈没多久，甄夫人无论如何不愿掉以轻心的！沈姨娘不敢就走，也只得随着一起到了正院，待医生诊治无碍之后，甄夫人松了口吻，沈姨娘和厥后赶过来侍奉的白、刘两位姨娘方告辞而去。

沈姨娘满心的不自在，看到那两位姨娘也总以为她们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在取笑自己，心里一阵恼恨，更堵得慌。

回到玉玲珑馆，沈姨娘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窝火，忍不住捂着帕子呜呜咽咽的低声哭了一场，直到天黑也不愿出来见人，只说自己有点累了，想休息休息。甄敏见了忙命人悄悄的去请姥姥沈氏过来，只有沈氏才气够劝得动沈姨娘。

沈氏是个十分精于世故、既凶暴厉害又圆滑蕴藉的老太太，女儿在甄府当家之后，她跟女儿之间便少了许多来往，通常里住在自己的小桂轩里头，在沈姨娘所住的玉玲珑馆的北面，中距离着一片栽满桃杏梨种种果树的林子。

沈氏跟自个女儿居心在体面上疏离，并非不疼自己女儿，而是为了她好。

试想如果她整日跟沈姨娘在一处，沈姨娘处置惩罚家务她也来插一把手，甄贵寓下会怎么看她们母女俩？恐怕要反感得要死，以为甄府让她们母女俩一手遮天了！究竟沈姨娘是甄老爷的姨娘，代正室太太管家可以说得已往，皇宫里还曾有贵妃代皇后掌管凤印的呢！可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外人了，若是再不自重，岂不叫人嫉恨？那即是替沈姨娘招祸了！而她越是置身事外，越是超然，越是看起来对一切都淡淡的样子，甄老爷及府中上下反而会越发看重她、尊敬她，要害时刻，她的话才更管用。再说了，只要沈姨娘管着家，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沈姨娘懒懒的歪在罗汉床上，听到推门声柳眉一竖就要骂人，待看清进来的是沈氏时，沈姨娘怒意酿成委屈，坐直了身叫了声“娘！”竟忍不住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