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添置冬衣风波（1/2）

“呵呵，王妈妈你又怎么知道这样清楚？爹爹，是真的吗？”甄钰笑着望着甄老爷。王妈妈是内宅女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边的事她虽然不会知晓这样清楚，如果她知晓，那么原因只有一个——是甄夫人告诉她的！

甄老爷一愣，咳了一下委曲点颔首笑道：“那是良久以前的事了！实在说起来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禁也是禁不掉，只是不闹得太过，也就而已！”王妈妈的语气那么自满自豪，可见当年甄夫人同她说时又是何等的以夫为荣。由今抚昔，甄老爷怎么能不万般感伤！

甄钰见他情绪突然就降低了下去，便很识趣的没有再纠缠这事，而是笑着说起了此外，甄老爷不忍拂了女儿的盛情，便也笑着同她说。

屋里正热闹，小丫头子打起帘子，道是沈姨娘来了！

说话间，沈姨娘已经笑吟吟的一低头进来来，今日她穿的是蓝紫缕金花卉纹样水红镶边亮色缎面临襟褙子，配着紫红长裙，挽着油光水滑的八宝鬓，鬓角簪着翡色嵌珠簪花，窄腰身，削肩膀，看起来清洁利落又明艳照人。

沈姨娘眼睛向室内一溜，像是很意外在这儿遇到甄老爷似的，微显惊讶挑了挑眉，上前福身微笑道：“老爷也在这儿！”随即向甄夫人问了好行礼，又向甄钰笑道：“二女人可大好了？今儿气色倒是不错呢，精神也好，在外头屋子里便听到女人的笑声了！”

甄老爷轻轻点了颔首，甄夫人淡淡应了声“你有心了！”眼角瞟了瞟甄老爷，向沈姨娘淡淡道：“可是有什么事？”

甄钰心里悄悄可笑，沈姨娘这是急得没招了，甄老爷在这儿呆的时间稍长一点，她是一定找种种理由捏词进来问候探究一番的，甄钰浅笑闲闲靠坐在炕上，且看她这次又是什么捏词。

“是这样的，”沈姨娘浅笑道：“早该做老爷夫人并各院冬季衣裳了，偏贵寓事多婢妾一时竟是忘了，今儿特意来讨夫人示下——”

甄夫人听罢就笑了，和气道：“这是多大的事，依照往年的旧例即是了！得了空叫绸缎庄的人拿了料子进来量身，各院选选料子颜色名目也就而已！”

“是！”沈姨娘陪笑应了一声，声音很平庸，这是她早就推测的效果，甄夫人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呢？只不外她有点希奇的是甄夫人的脸色，看起来很愉悦的样子，跟她说话语气那么和气，似乎还隐隐带了点笑意，完全不是从前那副拉长着脸爱搭理不搭理的样！

可要说起来，甄夫人对她爱理不理，她反而以为心里痛快、舒服，因为那才是正常的反映；可是甄夫人神气一愉悦，她就不那么愉悦了，尤其想起适才老远就听到甄钰咯咯的笑声和甄老爷时不时爽朗的大笑声，她就越发不愉悦了！

“尚有什么事吗？”甄夫人见她只是发怔，便惊讶的追问了一句。

“没、没有了！”沈姨娘蓦然回神，忙道：“那，婢妾仍是让瑞盛祥的人明儿午饭后过来？”

“嗯！”甄夫人点颔首不再言语。

“等一等，”甄老爷却突然作声，望了望甄钰，向甄夫人道：“今年冬天冷，钰儿身体又才刚刚恢复，多给做两套吧！我那里正好有两张白狐皮、两张紫貂皮，原想着要给钰儿的事多又忘了，等会叫人送过来，明儿一并交给人做吧！”

“老爷的话可记着了？”甄夫人点颔首，打蛇随棍向沈姨娘嘱咐，正室的威严与架势展露无遗。

“是，婢妾记着了。”沈姨娘气得胸膈一阵一阵的发堵发闷。她这可真是出门没看皇历，怎么偏偏勾起这事来！沈姨娘心下忍不住不平，甄钰是女儿，甄敏、甄馨就不是女儿吗？凭什么只给她多做？还用那么珍贵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