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惊人之言（1/2）

“敏儿！”见甄敏撅嘴嘴一脸不敢不平的样子，压根没有半点悔意，更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连体面上都不做一做，甄老爷脸一沉，徒的变得严厉起来，心里更是一阵失望：敏儿自小智慧伶俐，却是娇惯太过了！从今日起，他不能太惯着她！一个小女人家养成这等性子，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

“敏儿！给我站起来！快快谢过你母亲、给你二姐姐谢罪致歉！”甄老爷盯着甄敏，威严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权威。甄贵寓下，从甄夫人起，列位姨娘、列位少爷小姐，包罗巨细丫环仆妇，从来没有人见过甄老爷这副容貌，他一向来是温文儒雅的。甄倩、甄馨更是吓得小脸发白，扭身牢牢抱着自己的乳娘，一个劲的往乳娘怀里钻。

“老爷您消消气，敏儿她——”沈姨娘坐不住了，陪笑着起身欲跟甄老爷解释几句甄敏因为被关得久了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云云，话未说完甄老爷却是瞟了她一眼低喝道：“你闭嘴！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

当着甄夫人、两位姨夫人、少爷女人、下人们的面，沈姨娘不由大囧，嘴动了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马上脸涨得通红，咬着唇垂下头，半响方怕羞忍辱轻轻道：“老爷教训的是，都是婢妾的错！”

沈姨娘是什么人物？一个未亡人的女儿，从小却没吃过亏，可见沈氏不是个简朴的，她也不是简朴的。家乡遭了水灾，母女俩逃过难，要过饭，什么人情冷暖、世情白眼没见过，性情早已磨练得可软可硬、百毒不侵。

被甄老爷这么当众训斥，她虽然以为没脸面，羞愧，可是连忙就清醒了过来，她不是甄敏，不会做硬碰硬那种摆明晰讨不着好的事，她连忙收起了羞辱，脱离椅子，闲步走到甄夫人跟前，楚楚可怜的凝了甄夫人一眼顺带瞟过甄钰，向甄夫人深深的福了下去，语带哽咽道：“夫人，婢妾教女无方，有负老爷夫人深恩，差点害了二女人，请夫人降罪！夫人要怎么罚婢妾都心甘情愿领受！求二女人看在姊妹血脉的份上，饶了三女人吧！”

如果不是深深相识沈姨娘的为人，甄夫人见了她这副容貌，听了这样的语气说出来的这样的话，也早要心软了。瞧瞧，甄夫人眼角悄悄睨了甄老爷一眼，果真在他面上看到了叹息和不忍。

甄钰却是忍不住在心里为沈姨娘叫了一声“好！”，不得不佩服沈姨娘的拿得起放得下，果真脸皮够厚！人至贱则无敌！

甄夫人默然沉静了几秒，神色也徐徐软了下来，低低一叹。

若是换了往日，她定然会忍不住训上沈姨娘几句，可是如今可不是从前了。

她要揭开沈姨娘这张皮，就不能中她的计！要稳打稳扎，一步一步的来。

甄老爷不是善恶不分的人，而是太分了！沈氏母女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真真切切看透沈姨娘和沈氏的心肠，甄老爷是绝对不会与他们决裂的。甄夫人以为，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泉也涌得够了！她是一定要揭下沈姨娘这张皮的，然而不是现在。

甄夫人正想顺着沈姨娘的言语给她个台阶下，不意甄敏看到母亲如此低声下气以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脑子一热，蓦然起身奔到沈姨娘身旁，指着甄钰不管掉臂的高声嚷道：“姨娘不要给她致歉，不要给她致歉！她是装的，什么昏厥二十天，什么生死边缘，都是她装的！她，她就是为了陷害我，陷害我！”

甄敏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甄敏脸上挨了甄老爷大大的一记耳光，拂衣而起的甄老爷指着甄敏气得脸色发白：“你这不孝女，你是什么心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众人面面相觑，忙不迭的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