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荒原（1/2）

第六章荒原

钉在十字架上的那小我私家

也钉在你心里

刺进它双手的钉子也刺穿你的心壁

你经由此处

看到它干枯的血迹

却不知、这其中有你伤心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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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她所熟悉的维兰.卡斯诺尔。

不能容忍恶魔肮脏的血液玷污精灵大陆自由的空气，不能容忍恶魔猥贱的身躯行走于他清洁的家园，不能容忍自己高尚的眼光因恶魔低劣的笑容而燃起恼怒——这才是公主的完美“骑士”。

“维兰，最后一个问题。”公主深深吸了口吻，眼光坦然清静。

“你讨厌人类吗？”。她轻声问。

“很遗憾。”

精灵的回覆有些隐晦，但透过他不存半分迟疑的雾灰色眼眸，缇雅清楚地明确，这份遗憾是他对她的施舍。维兰抬起右手，手心朝内，遮住他冷漠的嘴唇。

在维兰念出界门咒语的瞬间，公主高声召唤了她的同伴。独角兽从天而降，缇雅趁精灵因惊讶而放松警惕之际，挣脱束缚，跃上灵兽脊背。然而维兰打开的这个通道，有着极强的吸力，她和灵兽被生硬卷入，但很快，她在黑漆黑重新振作，左手搂住惊慌的灵兽，右手抬至眼前，复述她早已铭刻于心的精灵语。

缇雅似乎乐成破损了维兰打开的两界通道，乘着一阵咆哮凛冽的风，落回卡斯诺尔大陆宽阔的土地。不外，当她垂着酸痛的细腰睁开眼睛，想要对月亮露出劫后逢生的欣慰笑容时，竟发现，此处的夜空，基础没有她可以炫耀胜利的工具。

独角兽发出失路的降低呜咽，缇雅望着脚下寸草不生的广漠荒原，自言自语地呢喃：“真是,大地和夜空一样清洁呢……”

她拿出“伊石”，召唤大天使之名，可它却不声不响，舒服地趟在她手心里。缇雅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冲着石头大叫：“米凯尔，你这个偷懒的家伙，快出来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

“唔——”

什么声音？缇雅一个激灵跳起来，四下张望，抬起手看看依旧清静坦然的“伊石”，又回眸审察满身发抖的灵兽，逐渐意识到，她们有朋侪了。这沉闷如雷的巨响来自不远处迅速隆起的驼色不明物，很快，它脱离了干枯地表，伸出四条暗黄圆柱，用以支撑庞大的身躯。

独角兽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哀鸣；缇雅双腿僵硬，但照旧起劲挪到灵兽身边，跪下检察它的状况。不是因为恐惧，它是因身体的疼痛而抽搐，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物粗笨缓慢地靠近，它散发出的腐朽之气肆意弥散，酿出死亡的味道。缇雅抱住独角兽的脖颈，跪在地上，艰难后撤，直到精疲力竭。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拔出短刀。

短刀？她在腰间重复探索，只找到它精致的刀鞘。不讲情面的维兰，竟然拿走了她的宝物？差池，他才懒得收藏恶魔的工具，那公主殿下的可爱宝物究竟在哪儿呢？她的思绪已然杂乱不堪，怪物宽阔的身影也徐徐遮住她模糊的视线。

这就要庆幸牺牲了么？她还没有准备好。对了，她是恶魔的孩子，她死不了缇雅用自己纤细的身体护住她的同伴，闭上眼睛。

“索利奎特，对不起，把你带到这儿……”

粘稠的血液喷洒在她身上，坠落于灵兽皎洁的皮毛，污秽的颜色，腐朽的气息……这就是她的血液么……可是，伤口的疼痛在哪儿？

“唔——”

是怪物痛苦的嘶吼缇雅抬起头，视线被一团焰火般的赤红笼罩。

“米凯尔，你终于——”

“琉卡。琉卡.塞拉莫。”

缇雅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她已经一天没吃工具了，也不知这股强烈的气流是从身体哪个部位窜出来，她唯一没被怪物脏血污染的苍白双颊迅速升起两朵焰火般的红云。

她不敢眨眼，怕遗漏了片晌华美至极的战斗局势。红发精灵的剑宽厚颀长，足有两米或者更长，缇雅无法估测出确切数字，总之比起维兰那柄被天使砍断的剑，这把充满压倒性气力、尖锐无比的大剑前所未有地俘获了她的眼光。

精灵并未使用邪术，只是挥舞大剑，迅速轻盈地在怪物庞大的身躯间穿梭，先麻利地砍断它粗笨的圆柱四肢，紧接着跃上它的脊背，双手握住剑柄，用力插进怪物朴陋幽暗的双眼之间。缇雅原以为这招会让它魔幻般地灰飞烟灭，惋惜，它却在半空炸裂，以倾泄而下的浓黑污血落幕，而缇雅公主清洁的面庞终于惨遭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