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中）（1/2）

看着微微失神的苏季，方宏再次启齿，说话越发小心：“苏总想到的这位旧识，是否姓顾？”

苏季回眼看了他一下：“我不记得我跟方总提起过这件事。”

方宏笑笑解释：“这件事不是苏总告诉我的，而是顾学长告诉我的……他昨天回国了。”

当年苏季还在读高一，顾清岚就出国去读了大学，她还记得他走之前最厥后见的那小我私家是她。

那时候学校同级的挚友已经帮顾清岚开过了欢送会，苏季因为和其他人并不熟悉，并没有加入。

而在临走前的一天，顾清岚亲自来苏宅和她作别。

顾苏两家是世交，苏季记得自己很小时，就知道顾家有一个小哥哥。顾清岚只比她大上三岁，却从小就老成沉稳，每一次晤面，苏季都喜欢跟在清岚哥哥身后，做一个称职的小尾巴。

时至今日，苏季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顾清岚的，她只记得自己的整个少年时期，眼中梦里，全都是谁人影子，说是疯魔，也绝不夸张。

只是在学校里，她永远都是谁人不起眼的乖乖女，看着温雅迷人的顾学长被困绕在一众恋慕他的女学生之间，笑得那样光线璀璨。

那几年来唯有一次，苏季能够在校园里和他独处，照旧在迎新晚会后。

说是迎新，实在新学年都过了泰半了，无非是学生会找个由头在春季里举行的盛大party，利便高年级的学长们在单纯的学妹中物色新的猎物。

纵然是可以妆扮的质朴低调，苏季那种不常见的清新气质也吸引了不少男生的注意，前前后后被搭讪了不下七八次。

就在她疲于应付的时候，在学校里从来都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的顾清岚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可亲的笑容：“小季，跟我过来一下。”

苏季受宠若惊，而围在她身边的那些男孩子见到顾清岚，也明确自己是没戏了，就都嬉笑着走开。

她穿得有些单薄，顾清岚就脱下外衣盖在她肩上，然后带她走到了一处无人的紫藤花架下。

那时月色不错，四周一片阒静，他站在她的眼前，没有说话，而是微微抬起头，眼睛看向黑漆黑悄然开放的紫藤花。

他看了良久，最终才不宁愿宁愿般叹了口吻：“小季，我真的是不能看到你和其他男子在一起，我会嫉妒。”

那是有生以来，苏季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么直白而暧昧的话，她无措地低下头，良久才轻声说：“你也管不着。”

这才是苏季真正的性情，她也许看起来温和无害，似乎又很是善于隐忍。

可只有真正相识她的人才会明确，对于情感，她从来都宁缺毋滥，不获得支付，绝不擅自回报……来自商人的血脉深深植根在她的身体中，说她自私，也丝绝不为过。

所以直到厥后，顾清岚临出国前，特地来向她离别，他看着她的眼睛，用温柔的声音轻声说：“小季，等我回来好欠好？”

她没说好，也没说欠好，只是默然沉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一个她悄悄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生命去换取他的笑容和恋爱，可他们之间始终只有浓的让人透不外气来的情愫，而没有一个真正明晰的允许。

她想她最后照旧等了，等了六年，等到六年后，她在一间咖啡馆里见到了另一小我私家。

他同样俊美逼人，眼梢眉角，同样藏着让人愿意深陷其中的温柔和宠溺。

虽然他们的容貌并不相像，但苏季不想否认，墨远宁身上那种让她在一瞬间回忆起顾清岚的气息，才是她最初迷恋上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