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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110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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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魏云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物,这一趟来,即是跟楚归商议如何搪塞坂本的毒蜘蛛擂台。

以后,锦城便重又热闹起来。魏云外跟陶门主泛起的越日,擂台上终于有了一幕让国人扬眉吐气的场景,形意门的陶老爷子上场迎战日本武士。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老头的泉源,只是瞧着这位外表其貌不扬、甚至看起来有些干瘪畏缩的年过半百老者,有人心中担忧,有人便叫嚷起来:“老头,不要上去送死了!”一些不知比他精壮几多倍的年轻人都战不外,这老头不是发狂了吗?

日本人方面却更兴奋,那武士望着老头的容貌,笑得嘎嘎作响,有心想要先把老头折磨一顿,然后再杀死。

陶老爷子迈步上台之后,生死状一签,两人扑面站着,武士如猛兽一般冲过来,老爷子蓦然发招。

形意拳考究的是快,直接,而有效,身法更是伶俐敏捷之极,那武士眼前一花已经失了老爷子的踪影,早先还以为是自己看差了,片晌才醒悟过来,是遇到能手了!

台下原来都准备捂住眼睛的观者望见这幕,精神一振,个个屏息静气直了眼睛。

陶老爷子招招凌厉,只周旋了二十余招,那日本武士已经有支撑不住之态,步步退却,台下坂本变了脸色,然而却挽不住颓势。

老爷子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摸透对方的套路后更是得理不饶人,用的虽然是拳,那一双铁拳却如利器一般,仗着本事高强,便施展近身屠杀之招,侧身靠近之时,一拳击在那武士眼前,马上一枚眼球便暴了出来,那武士高声惨叫,观者胆怯!

然而老爷子绝不停顿,连环章法拍出,那武士胸前肋骨尽断,往后踉跄退出几步,老爷子却并不在追击,反而退到了擂台边缘,正在众人莫名之际,那武士仰头喷一口血,往后倒地毙命。

老爷子捋着胡子,仰头长笑一声,纵身跃入人群,身形如龙游大海,马上之间已经消失无踪。

等坂本反映过来派人追击,那里还能找到老爷子的踪影。只有台上的武士尸体陈列着,台下的观者片晌才暴声叫好。

陶老爷子性情孤僻,更知道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知难而退后连招呼也未曾打,直接便出城回山西而去。

第二天,却是长江大刀侠对上日本武士刀。

因有了第一天的大获全胜,此番的观者更多一倍。

孙刀侠是江南人士,一柄大刀使得入迷入化,他为人十分正义,性格坚强豪爽,经常路见不平,便行些仗义助人之事,他又经常在长江一带出没,因此人送外号长江大刀侠。

使武士刀的是一名日本浪人武士,在日本有“百人斩”之称,又叫“鬼刀”,被日本军部重金收买而来。

孙刀侠拎刀上台,台下观众见刀侠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副豪侠容貌,先喝了无数声儿采。

那浪人盯着刀侠,邪笑着说了句日本话,将一柄尖锐嗜血的刀斜斜擎出。

两人也不客套,直接便对上招。

刀侠的刀法沉稳霸气,鬼刀却在一个“奇诡”上,一个是中国刀界的霸主,一个是日本刀法的王者,两名行家刚刚对上,便立见眉目。

中华刀对上日本刀,前排的观者耳畔听到极难听逆耳一声响,双刀之间闪出一溜火花,才是第一招,两人各尽全力,这一簇瞬间迸出的火花,似就注定了了局。

“孙大侠性子本就猛烈,是个宁折不弯的,所以宁愿放弃全身而退打成平手的时机,也要选择那样的方式解决……”

继鸾低低地说,追念白昼所见那一幕,心中兀自震颤。

楚归垂眸,轻轻叹了声:“孙大侠不愧是豪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子。”

刀侠的刀法虽霸气有余,但鬼刀实在太过轻灵诡异,十几招下来,两人已经各有损伤,再继续,各自都发了狠性,竟有些似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原来可以就此叫停的,可是孙大侠却毫无退意,两人最后交手关头,孙大侠大开空门,露出胸前破绽,鬼刀见状自不会放过,叫了声后极快地便砍了过来,谁知道孙刀侠竟是以自身做诱敌之计,趁着鬼刀砍中自己那瞬间,长刀破空,直掠向鬼刀颈间……

那一瞬间,震惊了台下所有的看客!

长刀破空,鲜血横飞,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谁的血,刀侠跟鬼刀面扑面,一个险些被砍开半面身子,一个被长刀掠飞了头颅!两人的身躯挺立片晌,鬼刀的头颅落地,鲜血如喷泉涌出,身躯往后扑倒,刀侠面露笑意,横刀长笑三声,倒地身亡。

饶是坂本惊怒,却也不得不佩服刀侠的狠烈,另一方面是要做戏,竟把刀侠的尸体好生收拾给埋葬了。

此夜,锦城下了入冬以来的头一场雪。

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像是天地也挂上了素练,为英雄祭祀!

继鸾跟楚归说了会儿,感受天气越冷,楚归望着继鸾,便想拉她去睡,正要启齿,外头小六却跑进来:“三爷,鸾姐,外头来了小我私家,说是要请鸾姐。”

楚归皱眉:“这么晚了,什么人?”

小六道:“他说……是太极门的,所以要叫鸾姐已往一趟。”

楚归皱眉:“太极门的人?又有什么了不起,不去。”

继鸾将他的手一握,走前一步:“我去看看是谁,再瞧瞧他们是什么来意,没事。”楚归虽不乐意,却也无法。

继鸾出外,见门口果真站着一人,瞧着妆扮以及身手,简直是会家,继鸾便一抱拳:“这位是?”

那人抬头,却是个或许双十的青年,眉眼大方,望见继鸾,眉峰不易察觉地一皱:“陈继鸾?”

继鸾见他有些不客套,便道:“正是,您是?”

青年冷冷淡淡说道:“太极门陈妙峰,奉家师之命,来请您已往一会。”

“原来是陈大侠,久仰。”继鸾对这个名字却不生疏,太极门青年一辈里头响当当地人物,也是现任太极门掌门的宗子,未来很有可能成为新任掌门,继鸾见他亲自来到,那么他口中的家师,自然是现任太极门掌门陈太启老先生了,仁帮的人只探询了太极门有位前辈能手来到,却没想到竟是陈老先生亲临。

继鸾不敢怠慢,便道:“劳烦稍等片晌,我进去说一声儿便跟您去参见前辈。”

陈妙峰一颔首,继鸾飞快入内,向楚归说了:“既然是陈掌门,他是个响当当地前辈人物,不至于对我倒霉,我去去就回来,三爷别挂心,若是太晚了,就自个儿先睡。”

楚归那里肯依从:“没你我怎么睡得着?不行,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一块儿去。”

继鸾急遽拦阻:“人家只说请我,且是因为我练得也是太极,您去算什么回事,未免添乱,况且这是很是时刻,三爷不能轻举妄动。”

楚归长长地叹了口吻,张开手臂将继鸾一抱,低头看她:“那你允许我好好地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不睡。”

继鸾听他口吻又是无赖又是温柔,便一笑:“知道了。”

楚归见她应了,才放了人。

继鸾随着陈妙峰一路东拐西走,绕了几条街,已经完全迷了路,继鸾素日记路就难,况且陈妙峰居心为之。

且天黑,又下了雪,眼前景物都似变了,真真雪上加霜,难记难记,末了又进了一条弄堂,刚刚到了地头。

一路上陈妙峰都是冷冷清清地,继鸾瞧得出他对自己不甚待见,于是便也差异他多话。待进了那条胡同,里头门边站着一人,见陈妙峰带人来了,便迎上前来,扫继鸾一眼:“就是她?”

陈妙峰一颔首,幸好继鸾心宽性和,并不将他们的种种体现放在心上,况且要见的是太极门正宗顶尖的能手,对其他的人,继鸾并不多加剖析。

陈妙峰便领着继鸾入内,现在天便又悄无声息地落起雪来,背后那人看看左右无人,便也关了门。

这是一座地脚偏僻地古旧宅院,陈妙峰亲领着继鸾入了内院,进了屋,迎面一其中年男子迎上来,这人面容倒是平和许多,见了继鸾,一颔首,又对陈妙峰说:“我瞧雪大,以为不来了,刚劝老爷子睡,谁知道老爷子笃定说一定会来的,刚说着,人就来了。”

陈妙峰道:“我进去先报一声儿吧。”男子道:“不必,老爷子说人来了就直接让进去。”

陈妙峰又一皱眉,就转头看继鸾,继鸾也不急,只看着他,陈妙峰才说:“陈女人,请吧,里头即是家师。”

继鸾一拱手:“多谢。”不卑不亢,自自在在迈步入内。

继鸾进去了,背后那男子才啧啧道:“没想到锦城果真有这一号人物,瞧那气派,倒像是个练太极的……果真也像是个能手。”

“叔你就别长他人志气了,不外是个泉源不明的女人……不知哪学来的功夫,若是偷师得的,那咱们可还得给她算算账。”

男子便笑:“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瞧着这位女人,武功修为不在你之下。”

陈妙峰气:“呸,叔你说这话我可不乐意,她不外是个偏门,咱们可才是正统!”

男子望着他气恼神情,笑着摇摇头,只问:“你说老爷子特特地要见她是为什么事儿?”

陈妙峰道:“虽然是要问清楚她的武功那里学来的,不能让这种歪路左道坏了咱们太极门的名声!”

男子闻言,便不置能否,却也不再作声了。

且说继鸾入内,迎面瞧见前头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双眸子光华内敛,瞧见继鸾进来,面上亦无任何喜怒之色。

继鸾向前行了礼:“陈继鸾见过前辈。”

陈太启望着她:“不必客套,很是时期,开门见山吧。自然门的魏云外在我眼前起劲夸奖你的特殊,刚刚瞧你进门身形,简直是有点门道,你究竟是跟谁学的太极?”

继鸾略微默然沉静,陈太启道:“你若真的还尊我一声‘前辈’,就不要跟我虚与委蛇,说些没用的。”

继鸾只好说:“是自小家父教育的,并无别人。”

陈太启道:“如此,你父亲叫什么?”

继鸾犹豫了会:“前辈,非是我不愿说,是家父临去,嘱咐我不许对任何人透露他的名字。”

陈太启端详着她:“好,那么我说,你听,你只说对差池即是,你父亲名字叫陈太玄,对吗。”

饶是继鸾性子内敛定力过人,仍难免吃了一惊,陈太启望见她的神情便明晰,瞬间竟闭了闭眸:“真的是他。”

继鸾道:“前辈……”

“你岂非就不以为希奇吗,”陈太启重看向继鸾,“我们的名字,都是一个‘太’字辈,不错,你父亲算起来是我的弟弟,可是他是偏房所出,所以自小并不受宠,他性子外柔内刚,略长大些,竟自离家出走,以后隐姓埋名,毫无音信……”

继鸾悄悄听着,暗自惊心。

陈太启长叹了声:“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只是我却想不到,再次相见,见的却是他的女儿了。”

继鸾默默无语,听到这里,便道:“前……前辈,我尚有个弟弟,前些日子送去留洋了。”

陈太启并不觉自得外,只是一颔首:“也好,能见到你,也算是了我一桩心事,听闻锦城有你如此的能手我还希奇,若是太玄的女儿,就而已……你……走吧。”

继鸾抬眸看他:“前辈……”突然唤她前来,说了这一番话,现在竟又轻易地让她脱离,如此……而已?

陈太启似觉疲倦:“去吧。”

继鸾见他不愿再谈,她自不是个强人所难的性子,正要走,突然停步:“前辈,你也要对战日本人?”

陈太启重凝眸看她:“如何。”

继鸾犹豫了会儿,终于说道:“只是想……前辈多加留心,保……重。”

陈太启面色稍微缓和:“区区日本人,我还并不放在心上,此次来锦城……而已,你去吧。”

他虽然欲言又止,继鸾心头却不由一动:来的路上继鸾就怀疑,太极门势大,江湖职位且高,为何搪塞日本人的擂台需要掌门人亲自来到,现在看来,恐怕陈太启亲自来锦城并非特意为了擂台而来,而是为了……

继鸾低了头:“是,前辈。”她终究未改口,况且陈太启也并未就让她改口,继鸾退却几步,到了门口,才转身出外。

陈妙峰见她这么快出来,有些惊讶,正要拦住,却听里头陈太启的声音传出来:“好生送人回去吧。”

陈妙峰越发受惊,原来以他的意思是要为难为难继鸾的,见状只好退下。

继鸾出了门,却无人相送,她左右看看,认得来路,便顺着走出去,走了几步,便站定了认偏向,惋惜看来看去,那条路都面熟。

继鸾正审察,却见远处有人向自己招手,夜色里有些看不清脸容,身形却似熟悉,继鸾迟疑着已往,才认出竟是一个仁帮子弟。

“鸾姐,三爷让我们随着您呢,先前偷偷追到这里跟丢了,不敢脱离,幸好您出来了。”那门生跺着脚,冻得脸发青。

继鸾很是感动:“累了你了,咱们快回去吧,回去后让人烫壶酒给你驱寒。”

那门生笑道:“鸾姐,我瞧着您龙潭虎穴也能去得,但刚刚那容貌,是又不认得路了吧?”

继鸾见他识破,便笑:“给你识穿了。”

有人带路,便极快地回到了楚府,继鸾马上打发那门生去吃酒,自己便去见楚归,谁知才走到一重门口,就见小六跑出来,低声道:“鸾姐,你回来啦!”

继鸾看看厅内有灯光,心头一动:“有人?”

小六道:“是呢,是谁人魏先生……神神秘秘地,刚来不久,也不叫人在厅里,自个儿跟三爷说话呢,也不知说什么,你回来就好啦。”

继鸾心想魏先生是地下党,说的话自然外人不能知道,便也摸摸小六的头,打发他先去睡,自己放轻了步子往厅边儿去。

继鸾将走到厅门口,就听到里头果真传来魏云外的声音:“三爷本就特殊人,只不外我有些意外的是,三爷竟能让继鸾、心甘情愿地跟了您……”

继鸾没想到魏云外竟说起这个,一时心跳,脚下便停了,下意识以为自己这时候进去似乎不大妥当。

却听楚归道:“我跟鸾鸾,不外是两情相悦而已。”声音是喜盈盈地。

继鸾一听,心里便默念:“脸皮真厚啊。”

魏云外笑了声:“三爷,恕我直言,也容我多说一句,真的是两情相悦吗?”

楚归道:“这是什么意思,岂非我还会强迫鸾鸾不成?况且她一身功夫……”

魏云外笑的有些微妙:“三爷自然不会用那种徒劳无功反落下乘的法子,可是只要三爷愿意,又何须强迫……怕是有无数法子惑住继鸾的,继鸾虽然醒目,到底是个女子,且她性子和悯……”

“魏先生,你越说越离谱了,你的意思岂非是我欺压鸾鸾好性情……就骗了她欺了她吗。”不知为何,楚归的声音有几分冷意。

魏云外声音却依旧平和淡然:“离谱不离谱,横竖三爷心里明确,实在我并没态度说这些话,我也希望三爷知道……我若真想说,直接就去问继鸾了,之所以跟三爷说,就是不想在这时候让你跟她之间生隔膜,继鸾是个万中无一的女子,我也只是希望她别被辜负。”

“瞎说八道,我怎么会辜负鸾鸾,我所做一切,也不外是为求得她的心而已。”

“呵呵,三爷的心机总让人防不胜防,魏某人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一时没忍住多嘴了,三爷莫怪。”

门外继鸾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已经徐徐地隐去,残余的一点笑影似乎僵住了似的。

夜空之中还落着雪,继鸾却突然不觉,只是双足陷在雪中,蓦然生出几分寒意,徐徐地攀上心头而已。

一直到魏云外告辞,继鸾才蓦然醒悟,望见魏云外的身影已经泛起门口,继鸾便也迈步迎上去,只装出一个刚回来的样子。

☆、第 107 章

魏云外见了继鸾,有些惊惶,眼光在她头顶一扫,便也浅浅说了几句便脱离了。

楚归也不送他,只将继鸾握着肩膀拉进厅内,看着她头顶的雪:“刚回来?”不知为何,总以为心神不宁,以为手中所握的胳膊酷寒至极。

继鸾垂眸:“嗯。”

楚归看着她的脸,眼皮跳了几下,无奈之下干笑道:“那他们叫你去干什么?”

继鸾想了想,说道:“没事,就是问了问我的师承泉源。”

楚归“哦”了声:“好,没为难你就好。”急遽替她扫去头发跟肩头上的雪,“可冻坏了我的鸾鸾了。”

继鸾往旁边躲了一躲:“三爷,夜深了,不如早点歇息罢。”

楚归手势一僵:“啊?”

继鸾抬头看他,委曲一笑:“最近事多,三爷要多用心了。”

楚归瞧着她谁人笑,心中那股不安的感受越发强烈:“鸾鸾,你是不是……”那一句“你适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倘若她真的听到了,他该怎么说?

楚归欲言又止,只好仍做无事人状:“鸾鸾,你累了,我们早点睡吧?”

继鸾皱眉看他一眼,扭身欲走,楚归见她果真异常,一时情急,急遽将继鸾拦住:“鸾鸾!”

继鸾停下步子,徐徐抬头看向楚归,这张绝色脸容上带着忧虑焦虑的神情,双眸似能说话。

继鸾心想:就算是明知道他不像是外表看来这样好,可是表象却仍旧能诱骗人,或许她也早就受了他的蛊惑了吧,究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像是看着一朵开得太好的花,虽然只是存着远远相看的心思,却保禁绝心中不知不觉里印上他的影子。

况且三爷并不是一朵花,三爷,有的是手段。

继鸾想到刚刚魏先生跟他的对话,想到昔日种种,想到谁人迷乱的黄昏夜晚,醉了酒的他……大不似先前的三爷,怎么会那么失态,真的……是一时之间忍不住了吗?

可是他却那么清洁果决地把她压在了床上,尚有接下来的那些……

其时沉耽其中并未细想,然而现在想起来,止不住地心惊肉跳,身体甚至都像是失了气力。

继鸾望着楚归,无法再追念,心头泛凉,双眸也有些异样,也无法再看下去了,她一摇头:“三爷,我实在累了,真不能……跟你说了……”她委曲一笑,掠过楚归身边,径直回房去了。

楚归呆呆仰望她脱离,整小我私家如坠了冰窟之中。

越日,整个锦城尽是一片白,然而擂台前却聚集了至少近千人。

台下坂自己边也多了一个圆眼镜的日本人,却是从军部来的高层,因为这一场擂台之赛惊动异常,连军部高层也对其十分瞩目。

今日上场的是通背拳的余堂东,余堂东曾在楚归府内教习过,因遇上继鸾后才告退了,却是旧人。

继鸾站在楚归身后,有些忧心,她是知道余堂东功底的。

果真,余堂东跟那武士过了十数招后,便有些相形见绌,委曲撑到三十多招,已经是险象环生,余堂东惊怒之下,想效仿孙刀侠的壮举,只惋惜到底技不如人,鏖战中受了对方一脚,踉跄退到了台边,竟跌下台去。

擂台的规则即是除非一人倒下才算另一人获胜,否则先行坠下擂台上的,便也算做输了。

余堂东落地,观者唏嘘,而他十分忸怩,无颜见台下诸人,低头往人群外而去。

余堂东脱离之后,天空又飘起雪花来,那日本武士获胜,十分张狂,于台上咆哮喝骂。

坂本跟那军部高层亦看的眉开眼笑,两人相视而笑,连连颔首。

就在台下观者暗自唏嘘之时,却又有人上了台,但见那人头发花白,年岁跟头一天对战的陶老爷子中分秋色,然而一张脸上却毫无皱纹,如此大的年岁,脸色却是康健地泛着红,着一身玄色太极服,法式沉稳,举止大气,风雪飘摇里身形不动如山,矜贵出尘。

那日本武士见状,便知道是个能手,且又因为陶老爷子事迹在前,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台下众人却有许多认得这位上台的主儿的,当下高声欢呼起来,未曾开战,先露了喜色,有人更是大叫:“陈掌门!那是太极门的陈掌门陈前辈!”

陈太启听了底下欢呼,上台之后略微驻足,对着台下拱手略尽了几个礼,坂本便问旁边的翻译:“这个老头是什么泉源,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兴奋?”

翻译便说:“太君,这位是有名的太极门的掌门人先生,在武林道上十分有名誉的。”

坂本脸色便见阴沉。

陈太启行礼事后,便站定了,向那武士邀招,那武士见他心胸特殊,先便有点怯意了,只是未曾流露,反而野兽似地大吼了声,疯狂冲来。

继鸾见状,便精神奋起定睛看来,却见陈太启不慌不忙,也并不动,一直到那武士冲到跟前,才抬手顿足,只是一个斜步便踩了已往,岌岌可危之际闪过一招,闪开之余,那八卦掌反手一挥,打在那武士背上,那人来不及转身,踉跄往前冲出几步!

只不外是头一招而已,双方高下便马上见了眉目。

而继鸾也看出来了,这武士虽则特殊,但陈太启却更高明,这武士万不是他的对手,只希奇的是,陈太启似并不着急击败这人,显着在十招左右的时候他就有必胜掌握,却一直到了近三十招的时候,才骤然出招。

但继鸾心里却是兴奋的,并不是每小我私家都有时机亲眼眼见太极门掌门人将一路二十四式的太极掌法显着确白打上一遍,虽然多数都是些基本招式,且继鸾也都练的烂熟,可是由能手中的能手使出来,却别有一番差异的威风凛凛!

继鸾一边目不转睛地细看,心里却隐隐地有所感悟,于一些细节上团结陈太启所演练的招法,有了好些差异的意会。

风雪之中,陈太启的身形宛如一只墨色雪鹤,看得继鸾眼花神迷,心想:“这才是能手风范!”竟无形中生出一种仰慕之意。

陈太启戏够了那日本武士,骤然出招,便将人击倒,然而他不似陶老爷子,性子并没有那么狠辣,且他又自重身份,因此并未痛下杀手,只是将那人击倒了事。

台下欢声雷动,陈太启微微一笑,面不红气不喘,仍旧往台下一拱手,便欲下台。

谁知道那日本武士栽了跟头,又是当着高层的面儿,恼羞成怒之下发了兽性,大喝一声从后又冲过来。

陈太启听得身后风声差池,方要闪身避开,那武士已经到了跟前,陈太启本想如开始那样故技重施,谁知这武士却也不笨,脚下一跃仍旧挥拳击过来,陈太启眼睛一眯,手急遽地跟他一对,脚下连环步极为玄妙地踩了开去,竟在极快之间绕到那武士身后,顺势一脚踢出。

那武士惨叫一声,他冲来的势头本就迅猛,被陈太启一脚踢中背心处,马上飞扑向擂台外面,底下的人慌忙躲避,那武士扑在地上,颈骨断裂,马上就地气绝!

陈太启略微皱眉看了看地上那尸体,漆黑握了握右手,刚刚抬手对了一掌的时候,只以为掌心有些微刺痛,陈太启不以为然,便想下台后再检察。

他这边正欲下台,身后却有人高叫了声,陈太启转头,却见从台后又走出一小我私家来,身材高峻而壮实,面色冷峻,双手抱拳,着一身武士服,正是最后一个日本武士。

现在雪下得更大了,台上也落了厚厚地一层雪,那武士一步一步走上前,直直地看着陈太启,显然是要邀战。

陈太启见状,倒也无所畏惧,他是幼年成名,到如今德高望重,武林道上显有对手,就像是他曾跟继鸾说过的一样,对他而言一个或者两个日本武士,并不瞧在眼中。见状便也停步,徐徐转过身来。

雪越发大,纷纷扬扬自天空降落,险些迷了人的眼睛,陈太启望着那日本武士,刚要往前一步,突然以为眼前有些模糊。

陈太启站住脚,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知道这并非是无端端的,老爷子心知有异,拧眉一想,抬掌垂眸,马上一惊,却见掌心处竟有两个极小的孔,小孔极细微本是看不出来的,但现在周遭却已经发青发黑,显然是有毒!

陈太启一想便知眉目,一定是刚刚那武士不甘落败,于是便用了阴招,或许在他的手中藏着两枚极细小的毒针……陈太启跟他一对掌的功夫,便着了道!

扑面站着的那日本武士名唤藤原,却是几小我私家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是军部的武士教练,特意为了这一次擂台而调过来的,他自己是大佐的军衔,只比坂本低一级而已。

藤原望着陈太启,今日军部首脑在座,自不能落了日本武士的颜面,双手贴在腿上向着陈太启一颔首,当下提拳断喝一声,飞扑过来。

陈太启站稳脚步,见他来的刚猛,便闪身避开,一闪身的功夫,眼前又是一花!

两人在台上刚过了两招,底下继鸾已经看出不妥:“差池……”她只是情不自禁地喃喃作声,说完之后,却听到身边有人问:“怎么了,那里差池?”

继鸾低头,却见说话的是坐在身前的楚归。

从角逐开始之时,继鸾便一直关注台上,并未留心周遭,可是对楚归来说,所看者,却都是她。

自从昨晚上继鸾见过陈太启回来之后,举止便极为异常,楚归以为,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或许继鸾是真的遇上什么事儿,累了……

可是早上起来相见了,继鸾依旧是那样淡淡地,楚归心里就知道:坏事了。

继鸾的体现,就像是两人又回到了楚归刚欺压她允许跟了自己的那时候。

继鸾见楚归问,便道:“老爷子有些差池,不行……”他们说话的功夫,周围爆出许多声喝彩,原来台上老爷子一掌拍中了藤原,楚归也望见这幕:“那里差池?瞧他挺精神的……”

“不……”继鸾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但脸上却毫无欢喜神情,“不行!”她皱着眉往前一步,手臂却被人握住,楚归道:“你干什么?”

“老爷子……”继鸾不知该怎么解释,她不是不懂武功的外行人,虽然不会以为陈太启的体现是即将获胜的前兆,急遽里眼光从楚归面上滑开,便看向旁边,不远处站着的正是陈妙峰跟陈家二叔和几个门生,陈妙峰略微自得似的,陈家二叔面上却带着迷惘之色,继鸾乱看之间,却听到一声惊呼,她心知欠好,急遽扭头看向台上,却见陈太启脚下踉跄,手在唇边一捂,扑面藤原提拳拉开架势,见状也有些惊讶似的。

“怎么回事?”周围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陈掌门怎么了?”

楚归这也才看出继鸾所说的“差池”是什么意思,继鸾脚下一动便想上台,那里陈妙峰却更快一步冲了已往,却被底下的宪兵们持枪拦住。

上面陈太启呕了口血,藤原望着他,脸色微变,终于转头向着翻译说了句什么,翻译一愣,旁边的坂本却用日语吼道:“藤原君,你干什么!”

藤原扭头向他,冷峻道:“我要公正的决战!”

翻译忐忑不安地跟陈太启说道:“老爷子,藤原太君说你受伤了,他约你改天再战。”

陈太启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委曲听了这句,便一颔首,这会儿继鸾冲到台边,也被宪兵持枪拦住,楚归上前道:“自己人自己人!”

宪兵转头看坂本,见他没什么不悦才放行,继鸾飞身上台,正好陈太启已经撑到强弩之末,继鸾见势不妙急遽将他用力搀住,老爷子才没倒下。

“老爷子!”继鸾心头发凉,却见老头儿原本红润白皙的脸上罩着一层乌黑之色,嘴唇灰白,“这……”

陈太启睁眼看她一眼:“是你……”

这会儿陈妙峰也飞身上来,见状惊急莫名:“爹您怎么了!”

陈太启道:“先带我……回去。”

陈妙峰同陈家二叔一左一右搀扶老爷子下台,缭乱飞雪之中,台下观众自动脱离双方,默然忧心,目送陈老爷子脱离。

☆、第 108 章

医生诊断,老爷子中的是蛇毒,幸好仗着一身过硬的修为才救回一条命,但也因此元气大伤,几度昏厥,神志不清,一直到了半夜人才重又清醒过来。

陈太启显赫一辈子,临老却在此遭了横祸栽了跟头,守着的众人均都悲愤,陈妙峰望着老父躺在炕上,面色铁青气息微弱之状,心中更是如同油煎,忍不住红着眼咬牙道:“下回让我上场,非要给爹报这个仇不行!”

很少有人看出陈太启是因何中招的,陈妙峰更不知道害陈太启的日本武士已经坠下擂台跌死,还以为是后上场的藤原所为,但陈太启如此容貌,能保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自然是无法再上场的了。

陈妙峰低声说罢,炕上陈太启双眉一蹙,便睁开双眼,低低说了句什么。

守在跟前的陈家人急遽靠前,陈妙峰更是着急:“爹你醒了?”

陈二叔却问道:“当家你说什么?”

陈太启委曲睁开眼睛,眼光转动看向陈妙峰,模糊却徐徐坚定说道:“不行。”

陈妙峰怔住:“爹?!”

陈太启不再看他,却看向陈二叔:“去叫继鸾……来见我。”

陈妙峰吃了一惊,陈二叔也有些意外,但却连忙允许了。先前继鸾却也正在此处,只不外碍于礼数规则,并未就在里屋而已。

陈二叔急遽抽身出来,见外头没了人,急遽问守着的子弟,门生说继鸾刚刚出门,二叔三两步冲出门口,果真见继鸾要走,便急遽叫住了她。

原来继鸾守了半夜,见老爷子醒来,没了性命之忧,便要回去。

继鸾困惑地回来,随着二叔入了里屋,陈太启已经被扶起来,半倚在被上,见继鸾进来,道:“别多礼,你过来吧。”

继鸾便走上前,旁边陈妙峰见父亲举止有异,便不想脱离。陈太启却也没赶他,倒是二叔为了避嫌,先把几个亲传门生给劝了出去。

于是屋内只剩下了陈妙峰,二叔,继鸾跟陈太启。

陈太启望着继鸾:“你怎么在这儿?”

继鸾便说:“先前不放心前辈,所以……刚要走的。”

陈太启嘴角一动,眼光望着继鸾,眼神竟有些惘然:“实在从一开始见了你,我就察觉,你的长相……是有几分像是太玄的……”

旁边陈妙峰闻言,惊地满身一颤,陈二叔却有几分知情,倒还镇定。

继鸾不知说什么好,本能地以为这不是叙旧的时候,而且老爷子这会儿说起往事来,让她心里隐隐地不安,继鸾便说:“前辈……您照旧好生歇息……”

陈太启却淡淡一笑:“你听我说,这一次来锦城,我本是想亲眼看看,倘若你真的是太玄的传人,又跟了大汉奸,我就亲手替他清理门户。”

继鸾忍不住心头一颤,陈妙峰嘴唇微动,却是无言。

陈太启望着继鸾,默默地调息片晌,才逐步地又说:“可是,我人还未到锦城,就先后有国共两方面的人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楚三爷并不是外头所传说的那样不堪,而只是忍辱负重而已,所以那天……我才也并没有为难你,太玄的女儿,并没有丢他的脸,也没有软了骨头……咳、咳咳……”

继鸾垂着头:“老爷子……”

陈妙峰忍不住上前:“爹……先别说了……身子要紧。”

陈太启见他靠前,便道:“你听听也好,继鸾,正是你幼年离家的三叔的女儿。”

陈妙峰看继鸾一眼,却又转回眼光,并不说话。

陈太启也差异他多说,只又看向继鸾:“太玄的悟性极好,也教的你很好,但到底并不是明日传的,究竟欠缺火候……今日在擂台上……咳……”

继鸾见他说到这里,便直接道:“老爷子,我都看到了……”

陈妙峰越发惊疑,陈太启浅笑颔首:“你果真是太玄的女儿,按理说,妙峰是我亲传的,功夫自在你之上……”

继鸾说道:“我是不敢跟陈大侠比的。”

陈太启却道:“你不必谦虚,妙峰虽然基础好,可是他有一宗却万不如你。”

陈妙峰听父亲居然如此说,又是不平又是微微愠怒。他先入为主,认定继鸾是野路子身世的,很有几分诛灭的心思,且又因为继鸾是女子,故而更是十万分瞧不上眼,如今看父亲这么说,自然很是抵触。

继鸾也有些疑惑,却听陈太启道:“若论起纸上谈兵,你或许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你从小奔走江湖,却是有极好的实战履历,因此若论起真的上阵对敌,你比他强上百倍。”

陈妙峰按捺不住:“爹,你怎么可以……可以……”可以如此推崇一个女子却贬低他?——这句话他却说不出来,总不能扑面忤逆老爷子。

陈太启道:“我知道你不平,继鸾,你去跟他过几招。”

在场三人统统震惊,继鸾更道:“老爷子,这怎么使得,我万不是陈大侠的对手。”

“咳……”陈太启咳嗽了声,“让你去你就去!”老爷子双眉一振,不怒自威。

继鸾没有措施,陈妙峰却巴不得有这时机让他一展所长,也算是无声地反驳老爷子的话,两人便出了里屋。

陈太启让人扶着,来到门边上张望。

眼前雪花无声落着,地上的雪已经没了人脚,继鸾跟陈妙峰两人踏足其中,继鸾看着扑面青年那隐含怒气的双眸,不由叹了口吻,两人各自起势,却听陈太启道:“都不许留手。”

继鸾一听,心中更是叹了声,无奈,探手往前,手心朝上:“陈兄,请。”雪自眼前飘落,雪花庞杂,她人却如同静水轻云,通身地沉稳平和气派,就似乎所有凡间烦杂都半点也不沾身。

陈太启看看继鸾,又看看陈妙峰,望着略带怒意的儿子,这一场比试虽然还未开始,他却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谁人了局。

继鸾回到楚宅,已经是下半夜。她怕惊扰了旁人,刻意放轻了步子,家里头的人似乎都睡了,继鸾悄无声息地推门进了厅内,正想上楼,却突然身子一僵。

客厅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小我私家,继鸾望着那陶醉在夜色里的人影:“三……三爷?”

黑漆黑,那人一动不动,似乎未曾听到她那声唤,继鸾在一刹那以为那人不是楚归,亦或者是他,可是他睡着了,然而很快她便知道这两点都是错的。

楚归坐在那儿,是他无疑,且也并没有睡,继鸾本就自夜色中来,进了厅内,眼睛极快适应了屋里头的光线,便也望见了……

外头的雪反着光,照在窗户上,淡淡地雪光溶在夜色里头,继鸾望见楚归清凉如水且又带些落寞的眼神,他是清醒着的,清醒着坐等着她。

继鸾本不愿意上前的,现在却仍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似乎脚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指挥:“三爷……你怎么还没睡?”岂非在这里一直等到了现在?继鸾想到这个,心也忍不住跳,一阵张皇,张皇无措。

楚归悄悄地看着她,并不回覆,继鸾却无法再往前了,危险。

“三爷,去睡吧……天凉,别冻坏了。”这厅里头不怎么温暖,他就这么坐在这儿等,岂不是要冻出偏差来?

“你眼中尚有我吗?”淡淡地一声问话,他终于出了声。

继鸾心中一梗:“三爷,……这是那里话。”

“实话,真话,我心里的话,”楚归逐步地说,“鸾鸾,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你心里想什么了?”

继鸾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唇,脚下想退却,却又未动:“我不懂三爷说什么。……照旧早点睡吧。”她想转身,却也未动。

楚归起身,坐了太久,腿都麻了,他踉跄了一下,她却并没有就过来扶,若是之前……恐怕早就过来扶住他了。

因为这个小小地异动,楚归心头一阵凄凉,他逐步地迈动步子走到继鸾跟前,黑漆黑两小我私家面扑面地。

“那天晚上……你听到了?”楚归问。他决议不再逃避,哪怕是跟她说破了,也强似现在这样被冷冷淡淡地疏远着,像是两人之距离着一块透明的冰,坚冰。

“三爷……”继鸾心里绞痛,“我、我要睡了。”

继鸾转身欲走,楚归实时握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将她抱住:“听到了是不是?魏云外说的谁人……我虽然、可是我是真的……不是居心要……我只是怕失了你、鸾鸾,你说啊……你骂我、打我……都行,你就别不理我,鸾鸾……”

继鸾呆了呆,尔后勉力挣脱开去:“三爷!”

楚归定在原地,继鸾抬手在脸上抹过,默然沉静了片晌:“三爷,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陈继鸾……”

“三爷,我是说真的……”继鸾闭了闭双眼,眼睛有些许湿润,继鸾深吸了口吻,终于说道,“三爷,我已经允许了……太极门的陈掌门,下一次擂台,我会代他上。”

楚归一下子愣住了,险些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什……什么?”

“那蛇毒厉害……陈掌门已经破例收了我做门生……所以下次会由我取代他上场跟……”

不等她说完,楚归便道:“不!我不允许!”

继鸾默然。楚归慌忙上前一步:“不许去,不许去!鸾鸾,你不是太极门的人,不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搅进去!再说……再说太极门不是尚有陈妙峰吗,凭什么让你去?不去!”

继鸾默默听着,她不能说自己适才跟陈妙峰过过招,效果果真如陈太启所说一般赢了。实在继鸾也懂为什么陈太启坚持要两人比试,一方面,是要陈妙峰心服口服,而另一方面,陈太启说不出口,继鸾却明确。

陈妙峰是陈太启临老所得的独生子,也是未来继续太极门的传人,而藤原的实力,跟他对过数招的陈太启异常清楚,若是陈妙峰上场有个三长两短,那么……

幸好尚有一个陈继鸾。

继鸾并不会盘算更多,于公于私,她都市允许陈太启。

陈妙峰显然实战上不如她,而且她也是陈家人,当初照料着祁凤这独苗,现在,她更要顾全大局。

况且,岂非要陈老爷子把话都说透了来求她?

而且在别人眼中,老爷子舍弃了陈妙峰而让她取代上场,却是大大地高看和抬举了她的。

她该兴奋的是吗,实在。

继鸾只是不愿意去想更多。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之所以并没有思量多长时间就允许了老爷子的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是什么……

她的心凉凉地,谁人原因,她却越发说不出口的。

雪色泛着淡淡地光,带着冷意。继鸾望着眼前的人,如何才气不沦落在他的眼光里,如何才气不被他疑惑?

最开始的开始,显着是那么坚定地讨厌着他,跟他对立着,甚至一度决绝不行收拾。

可是现在……却如此的、如此的……

果真是爱而欲其生恨则欲其死?

继鸾只是不想再身不由己,不想再体会那种被疑惑被“玩弄”手心的感受。

“三爷,”继鸾悄悄地望着眼前的人,想把他看清楚,然后永远记着或者忘记,“我已经允许人家了。”

“我不允许!”楚归蓦然高声叫道。

继鸾只是淡然地看着他,然后摇摇头。楚归猛地踏前一步:“你听到了吗,我不允许,你不能去!”

“三爷……”继鸾低声,“三爷是在怕吗?”

楚归不做声。

“三爷是怕我会输,甚至会死吗?”

楚归满身轻轻地发抖:她知道,她既然知道,又为什么非要如此冒险?

“三爷真的……这么担忧我吗?”

空话,空话……楚归却说不出口。

“三爷……”默然沉静了会儿,最后继鸾说,“三爷放心,我也未必会输的。就像是上次战龙头……不也是有惊无险吗?三爷其时说相信我,可是其时我自己都不信自己,那么这一回……三爷就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楚归说不出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雪色跟夜色交织的暗影中,她宛然一笑:“夜深了,三爷也去睡吧……说真的,三爷若是病了,我会分心的。”她转身要走,然而身后却毫无声息,继鸾迈出一步,终究无声一叹,回过身看了楚归一眼,抬手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楼上一步一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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