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2（1/2）

车子飞驰在都市富贵的暗夜流光中，景衍侧坐着，苏晓沐灵巧温顺地蜷在他怀里，徐徐地被酒意醺得有些热，不循分的手抻开了外套，他抿紧了唇，又耐着心重新替她盖好，还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压制着。

苏晓沐不乐意了，顺着感受往他手背上狠狠一拍，打破了车里的清静，脸庞在他腿上蹭了两下，咕哝着：“唔，好热。”淘气得像个孩子。

景衍感受得手背一阵火辣，低头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地将车窗调低了点儿，小偏差吹进凉爽的夜风，斑斓的霓虹忽明忽暗地划过他的脸上，稍显犀利的眼里淡出了笑意。

抵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他抱她回房间，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到隔邻洗去一身酒气，等他再回来时发现床是空的，旋即听到浴室有流水的声响，他闲步走已往，浴室的门没关，苏晓沐正趴在半身高的洗手台上呕着，看来酒的后劲发作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拧开冷水洗脸漱口，终于清醒了一些，没成想一抬起头就看到他正倚在门边睨着自己，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频频张嘴都欲言又止。

最难受的，是酒醉事后不得不重新清醒面临现实，她这样闹来闹去，是任性了幼稚了，他也该烦了吧。

隔了良久，她逐步地站直身体，委曲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景衍，你相信世上有循环吗？”

景衍凝睇着他，眸里是深远的黑，将她的所有心情都收进眼底，倚着门闲懒地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总是这样！”苏晓沐的声音突然拔高，显然是生气了，连带地借着酒劲向他咄咄逼问，“我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不说话，我说要跟你做个了断，你也不正面回覆，那纵然我说我爱你，你或许也会无动于衷吧？”这场作茧自缚的戏，她已经演不下去了。

不意他却说：“如果是最后一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覆你。”

“什么……”苏晓沐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他从背后抱住了，带着侵略的气息牢牢困绕着她，她镜中的心情瞬息万变，掠过了讶异不解甚至是莫名的恼怒，两手肘使劲往后挣，可他扣在腰间的手臂坚如磐石，她不得不放弃蚍蜉撼树的挣扎，显着用冷水洗了脸，可是却以为全身都散发着热气。

“我没有无动于衷，我是人，不是佛。”他徐徐地低下头，不紧不慢地吻上了她的发际，“你没看到，我已经动心了吗？”他只是明确得太晚，等她想把专注从他身上移开，他才名顿开她早就走进了他的心里，所以才会忍不住体贴她，忍不住对她好，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谜底。

可他天生不是善于表达情感的人。

苏晓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扰乱了她的呼吸，昏昏沉沉地问：“你今晚也喝酒了么？”

“没有。”他的嗓音很柔软，曾经的冷似乎悉数消融在这个晚上，使得他整小我私家都变得不真实了。

苏晓沐眼神迷离地呢喃：“是吗？那肯定是我喝多了。”她怔了怔，自嘲地合上眼，已经分不清是梦照旧现实。

她这种鸵鸟的样子让他啼笑皆非，他扳过她的身体，声音降低地蛊惑着：“苏晓沐，睁眼看着我，岂非你的勇气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人到底是不平输的，她不甘示弱地打开眼眸，冷不丁就被他毫无预警的吻给镇住了，不是含情脉脉的轻吻，而是亲密无间的辗转深入，缭乱了相互的呼吸，她抵在胸前的手被他用力握住，她越反抗，他吻得越深，丝毫没有给她逃避的余地。直到她呼吸不外来他才罢手，可是依然扣紧她的腰逼着她面临自己。

苏晓沐用起劲气一把推开他，微喘着气口吻不善地说：“你觉不以为自己太太过了？凡事都该有个限度！我相信有循环，如果真是上辈子我欠了你的，要我这辈子来还，那么这十年，什么也还清了。”

“我以为，我已经体现得这么显着，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相互视线相交，她眼里的懦弱让他的心软了又软，更不能放手，“既是背负了情债，那你和我就只能纠缠到底了。”

苏晓沐却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景衍，我很清楚我不是你想要的人，所以再没用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委曲自己来接受我。”她越过他，扶着墙壁往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对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找林状师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