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2）

又像回到了以前。又小又乱的屋内，堆满了种种各样的酒瓶。王美花，她的继母，就是骗她的谁人女人，正拿着酒瓶在小屋里旋转，跳着她以为很美的舞蹈。

然后疯狂的大笑。

她畏惧极了，她躲在小小的角落里，以为她疯了。

她确实像疯了的样子，一直喝，一直跳，偶然头不小心撞到了硬物，便对着痛骂大叫。然后又像仙女的样子拎着裙子，甜美的叫着：“兰儿，兰儿……你出来呀，妈妈这里有好吃的哦。”

黑漆黑的小优恐惧的发抖，她畏惧继母将她一酒瓶打死。她牢牢的咬着嘴唇，起劲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继母叫着叫着，又哭了起来：“兰儿，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死我了……可是，当天如果我不抱你走，你也许就被此外人市井抱走了。他们还不知道会把你怎么样呢……兰儿……”

她嚎啕大哭。

那时林小优已经十二岁，她已经徐徐发育的身体下隐藏着的不循分的心。原来她的继母已经由了靠近一年幸福的生活，是她，让继母的幸福生活彻底瓦解。

十二岁的她憎恨继母，又可怜他。因为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他不知道。所以她阴森森的站在漆黑里，对他说：“她是个□□，在你认识她前谁都可以睡的□□。”

他愣了。

然后抽了几天的烟，最终照旧脱离了。

他是个美术老师，在一次写生的历程中发现了坐在河滨的王美花，微风轻轻的抚过她的卷发，眼神里透漏出的忧郁和渺茫，让他的心深深悸动。

他认为，那是真情的流露。他或许是一见钟情，爱上她的无助；或许，他是带着一颗拯救的心，拯救她的绝望。

王美花骗了她，说她的丈夫脱离了她，留下她孤儿寡母，居无定所，卑微至极。他看着梨花带雨哭泣的她，心田隐隐疼痛，他拉住她手，牢牢的握住。

王美花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他为她们部署了住所，买了油盐米面，买了新衣服；为王兰选了小学，只管她的作业停留在小学二年级的水平，他也经心的使用课余时间帮她补课，硬是将她拉到四年级的水平；他每个月会偷偷塞给“王兰”五块钱零花钱，让她给自己买零食吃。

他画的王美花堆满了整个屋子。

王美花似乎真回到了谁人少女时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晕，脸上粉扑扑的。然后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和他吃自己做的饭。

除了一个时候，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恶狠狠地对她说：“小丫头片子，你敢揭老娘的底，老娘把你撕烂了喂狼。”

所以，她可怜他。

小小的她居然知道什么是可怜。不是对弱者的可怜，是自己也说不清的一种可怜。

她在那天阴郁的说完那句话后，就知道，王美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没有男子会接受自己的爱人是个娼妓，而且是一个诱骗他的娼妓，纵然他是艺术家，纵然他是个疯子。

他的脱离让林小优认为王美花会疯。

王美花是疯了，不外疯了几天又好了。也许可怜人连疯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他们从小就树立了杂草一样的生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美花憔悴了一圈，朴陋的眼神看着小优，清静的说。

小优洗着脏衣服，没看她。

“兰儿，妈妈不怪你，是我没资格。今天你不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到时候，恐怕自己真是要疯了。”她苦笑了下。

阳光从她反面照射过来，让抬头的小优看不清她的心情。阳光同时直直的照射在小优苍白的脸上，两行亮晶晶的泪水闪耀着璀璨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