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1/2）

这场意外，对于生活来说，就像滴水落入阔海，激不起一点波涛，而对色靓来说，是在心里揭起了千层浪，却等不及她抓住，那场心悸便跑的无影无踪，她清静的生活起了圈圈涟漪，失眠的困扰再次袭来。

偌大的都市突然没有了归宿感，显着不是过客却似乎丢了根的人，五年前揪心的一幕幕流星驻足般闪过，那是她想忘忘不了，想忆不敢忆的一部门，那部门步步水深火热，却因为关于着他，便成了她伤已念人扔不了的禁忌。

五年前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没有孩子，色靓以为自己可能也就跟他去了，或者被家人送去神经病院，横竖绝不会到现在这样正常的外表下千疮百孔的心，她或许可以对他的死释然，可以诱骗自己实在他还在世，也可以孤苦守着他的孩子过一生，但她绝不能原谅自己五年前把他的运气交给其它人，并毫无怀疑，甚至无缘见他一面，一生忏悔，自我折磨。

这不是色靓想要的精神状态，那天事后再没有一点关于司徒璞泛起过的片断，似乎之前那急遽一现的心悸只是幻觉，就连色靓自己都以为是由于过份想念才恍然过的一个念相，只有不停失眠造成的疲累提醒她那一切都泛起过，谁人露出半只眼的人或许就是她五年来的忖量，七年来的爱，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和她永生的执著，可如果不是幻觉，那为什么他再没有泛起呢。

她开始不相信自己，她以为她必须得做些什么，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人一定是他，她不明确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在回避与自己晤面，可不能这么任他五年前不告而别，五年后继续给她折磨。

她跟怙恃商量接回了右右，照顾两小我私家四周岁的孩子让她无暇顾及其它，可是失眠依旧。右右是个很生动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左左似乎也因为又与姐姐生活在一起变得开朗了不少，这是唯一让色靓慰藉的一块儿。

色靓把右右也送到了左左去的幼儿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小丫头俨然成了园内一霸，四处罩着弟弟不受欺压，很有爱很强大。

晚上，左左睡在色靓怀里，右右睡在左左旁边，两个小家伙喧华着要看相册，色靓无奈翻出陈年照给他们看，一边解说一边回忆着早就翻烂了的旧照片。

“这是妈妈的结业照，妈妈旁边的是颜博小姨，你们仔细看看，能认出来几位叔叔阿姨”。

左左皱着小眉头，一个个辨认熟悉又生疏的青涩面庞，“妈妈，这个是不是前几天在妈妈单元看到我，请我吃冰淇淋的谁人交警杨叔叔啊”？

“对，他叫杨显着，他人很好，以后禁绝对他没礼貌，禁绝直接说他买的冰淇淋欠好吃”。

相册一页页翻已往，在最后一张停了下来，那里有几张相片，是她和司徒璞不多的几张，飞扬的两张脸相望，站在高高的蹦极台上对着事情人员比手指，面目很大，照的也很清晰。

“这是爸爸。”左左跟右右说，“姐，你在姥姥家的时候妈妈总让我看爸爸的照片，你好悦目，这是爸爸哟，妈妈让我们记着”。

“我知道，看过几多回了，早记着了。”右右咬着小手指，若有所思，“不外爸爸现在脸上有道老长的疤，没有照片上悦目”。

色靓笑着揉女儿的头，“又骗弟弟，你怎么知道爸爸现在脸上有疤。”突然间脑里冲出一道白光，似乎那里不太对劲儿，却抓不住。

“右右，告诉妈妈，你怎么知道爸爸现在脸上有道疤，妈妈都不知道。”色靓的嗓子有些哆嗦，更多的期盼女儿接下来的回覆。

果真，“没转学之前好几天，天天看到爸爸在幼儿园门口，光盯着我看也不跟我说话，我就没理他”。

色靓满身僵直，紧张的不停咽口水，“你怎么知道是爸爸，会不会看错了”？

“没看错呀妈妈，看他的照片我从小看到大，怎么会看错”。

色靓揭开被子下床，光着脚往返走在地板上，是他，是他吗？真是他回来了，他没死，那半只眼的错觉真的不是幻梦吗？

“右右，你真的没看错”？

右右依然无知无觉，“真没看错，可是妈妈，爸爸是什么呀”？

左左有着差异于年岁的敏感，看出了妈妈的差异于往常，小心的问，“妈妈怎么了，我为什么没有看到爸爸”？

色靓摇头，不知道怎么接话，颤哆嗦抖的去拿水杯，委曲咽下几口水，她需要岑寂，右右不行能看错，右右有个很是特此外影象系统，对于发生过的事情或许会转眼就忘，可是对人外貌的影象却异常结实，虽然小小年岁，但只要对有点印象的人，哪怕相隔几个月后再见到她照旧会很准确的认出，包罗楼下推车卖烤地瓜一张褶子的老大娘，更况且是从小看到大的爸爸。

她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她不能不相信女儿，强大的忖量或许可以造成幻觉，否则她不会怀疑自己，可是右右纷歧样，她对爸爸的看法只是照片，没有其它的情感，很客观，所以右右她是真的见到了司徒璞，他回来了，他没死，这一切都不会错。

“右右。”色靓小心翼翼的凑近女儿，“既然知道他是爸爸为什么不去跟他说话”？

右右打着小吹欠，有点不耐心，“他也没跟我说话呀，我认识那么多人，也不是见到谁都得说话呀”。

“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怎么也不告诉姥姥姥爷呀”？

“你们也没问我呀，妈妈，爸爸不就是张照片嘛”。

又是一夜无眠，破晓时分，色靓坐在窗台上发呆，上唇翘起与鼻间夹着一只烟，那是司徒璞五年前留下的，她生存的很好，挨不外忖量的折磨时，就这样寻着他点滴味道一夜夜枯坐。纪念，最磨人，而近在咫尺的人，竟然用一把钝刀片片割她的肉。

他不想见她，色靓岑寂了一夜，完全摸到了头绪，右右不行能看错，再加上那天她看到的半只眼，这不是巧合，司徒璞他是真的没死，而且他回来了，但他没有泛起，这虽然不行能是因为右右说的他脸上的那道疤，司徒璞不是个会自卑的人，这一切只能说明，或许他，不爱她了。

五年前被司徒一家人欺压的屈辱，五年来一小我私家带着孩子生活的难题，被世人指点的委屈，五年来的越来越浓的忖量、未曾变过的爱转变而成的折磨，都比不外他不想见她的攻击重，他不想见她，五年前他骗她死了，五年后在世却不泛起在她眼前，他到底凭什么，她以为开始恨他了，或许这么多年都在恨。

可是他还在世不是吗？只要他还在世，不爱她也好，不见她也好，总能知道呼出吸入的空气中也有他气息的纠缠，什么都比不外在世，只要在世纵然不能拥有也足够了。

每小我私家的心都是一条河，河里是地狱，岸上是天堂；河里住有主宰着恨的恶魔，岸上住有散扬着爱的天使；恶魔心胸狭窄，得不到便恨，恨狠了便毁掉；天使无私宽容，会原谅，会包容，爱上一小我私家即是要他幸福，爱是不嫉妒，爱是不占有。

色靓此时的心游走在河里岸间，一下地狱一下天堂，一会希望自己是恶魔一样狠狠灭掉谁人毁了她一生的人，一会又以为，她这么爱他，穷尽一生不也只希望他过的好嘛，只要他过的好，就算天天啃黄连，她总也是心甘情愿的。

直到两个孩子起床，色靓依然毫无睡意，归根到底，这个男子，让她恨的牙痒痒却真恨不起来，爱他爱的亲手交上自己的一生，却也无法就这么宽容放手，想咬他又想吻他，却不再急于见到他，这一切都交于他来决议吧，见与不见，都交给他。

想通了这一点，似乎轻松了不少，虽然这一切都是假像，否则不会走路时四处张望，更不会抽闲便跑去右右以前的幼儿园守株待兔，虽然起劲否认是为了等他，但她骗得了自己的心，却骗不了自己的思想。

就在生活略微清静下来，色靓专心准备两个孩子的春季运动会时，吕白打来的一通电话彻底又一次搅乱了她的心，她多想掐死谁人叫司徒璞的人，哪怕揍一顿。

实在很简朴，吕白一个星期之间被撞两次，他虽然自认倒霉，却照旧职业习惯的记下了两部车的车牌号，原来不想追究，究竟第一次被撞时他也不能确认是不是自己有责任，可是第二次被撞就纷歧样了，那辆车可能与司徒璞有关系，所以不忙的时候他找人帮着查了一下这两辆车的车牌号。

查下来之后只获得两点又正常又不正常的信息：正常的第一点，车主他不认识，也没听色靓提过这小我私家；不正常的第二点，这两辆车的车主是同一人。

所以他虽然以为这件事跟司徒璞或许扯不上什么关系，却照旧在闲谈中把这件事告诉了色靓。

“对了，撞我那两辆车的车主查出来了，撞车只是偶然，可能对你没什么资助，车主叫王威”。

“什么？”色靓在电话这边张大了嘴。

“王威，s市人，似乎在黑道上尚有点势力，你认识吗”？

色靓‘哈’尖笑一声，又讥笑又自嘲，“王威？哈，我怎么不认识，司徒璞这个王八蛋”。

之前所有的一切推测都酿成了现实，推测归推测，即希望那人是他，他没死，又希望那人不是他，因为那人不想见她，两重相互矛盾双面终于被挑开了，再岑寂的心也被激的怒海冲天，恼怒虽然占了上风，却也透着惊喜。

于是，色靓又恼怒又惊喜在电话里破口痛骂，“司徒璞这个王八蛋，忘八，真***操蛋，做这事真他妈让人蛋疼，真以为我没他活不了怎么的，躲我，不见我，有种一辈子当龟蛋”。

“行，行了色靓。”吕白阻止住她，语气有些降低，“你没弄错吗，这个叫王威的人跟司徒璞有关系”。

“有。”色靓回覆，“关系大了，撞你车的人肯定是司徒璞，你给我告他听到没有，给我狠狠告他，让他赔钱”。

口吻揉揉眉心，苦笑作声，心里挺不是滋味又挺替她兴奋，“这事交给我，你等我电话”。

吕白放下色靓的电话，想了一会儿，有点儿明确司徒璞为什么不见色靓了，无奈苦笑，便把电话打去了在保险公司的同学那里，喧寒了几句切入正题，希望他帮着联系那两辆车的车主。

难度是有点，可吕白只需要联系上便可，并不在乎赔偿的事情，只让带话给车主，说吕白某日下午在某某所在要求跟司徒璞晤面，希望王威代为转达。

原来以为事情照旧有些难度的，以为色靓预计错了，撞他车的人不是司徒璞，车主只是恰好跟他认识，究竟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司徒璞没有不见色靓的理由，可是真正看到谁人定时走进咖啡厅里又熟悉又生疏的脸时，只以为，人生，恍如，隔世。

因为期待，每分每秒都似乎格外磨人，色靓在两天的期待中徐徐习惯了这钝刀割肉的痛，吕白的电话在下午打了过来，话说的不明不白就不给她一个痛快，只说下午见了一小我私家，让她有些心里准备。

见了什么人，她却从他口中挖不出来，那就准备吧，恐怕接下来就算见到鬼，她也没什么好希奇的了。

又飘起了小雪花，也许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天气已转暖，雪也站不住，落到地上便化，倒弄了满街稀溜溜的泥泞。

整个下午事情都很镇定，只是不小心把办证人员的入港通行证办成了入澳的，只是不小心把开水接满了杯子，烫的同事小李一手大泡。

五点准时下班，买了菜了又接了孩子们，一路叽叽喳喳往家走，牵着左左的手喊闺女，抱着右右肉乎乎的身子说儿子你得再胖点，灰女人吃了毒苹果，白雪公主穿了水晶鞋，讲故事讲的两个孩子一头雾水，大笑的取笑她。

“妈妈有可能是谈恋爱了。”右右扒着左左的耳朵小声说，“我以前幼儿园里的小老师讲故事横三竖四时，此外老师就这么说”。

“不能吧，那我以后还能吃奶吗”？

右右一巴掌拍到左左的后脑勺上，“前程”。

踩着稀泥走进小区大门时，色靓以为心跳开始加速，道不明说不清的感受，像是一脚踩进地狱却感受进了天堂，三十年从没有过的茫然。

直到楼下，什么也没见到，色靓吐出一口吻，心跳平稳下来，心田失望透顶，原来照旧什么都没有啊，突然就想生机，低头看了看两个小家伙，现成的出气筒。

“你们两个体像小鸟似的，吵的妈妈头都疼了”。

“妈妈头疼就得吃司达舒”。

“吃什么司达舒，又不是肝疼，擦点云南白药吧”。

一手拉一个准备上楼，天蒙蒙黑，楼道里看不太清，色靓只感受左左踉跄一下惊叫一声，“妈妈，我踢到人了”。

“对不起。”色靓赶忙抱起左左，向那人致歉。

没人启齿回覆什么，色靓眯着眼看，只见那人抱着腿坐在第一阶楼梯上，看不清脸。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有些预防，年都过完了，不会遇到什么抢劫的吧。

“对不起，小孩子不是居心的，没有踢坏你吧”。

“……”

“让一让可以吗，你盖住我们的路了”。

“……”

“靓靓”。

“我回来了”。

色靓如遭电击，僵在原地被炸的外焦里嫩，吕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她做好了会见司徒家人、见王威、见鬼的准备，虽然证实了他还在世，却实在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他不是不愿意晤面吗？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泛起，看他逐步站起身，显着灭灭的一张脸恍然如梦，之前所有的一切，什么恼怒怨恨，情意绵绵全都化成了一滩水，扑灭他或者玉成他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她想跑，她想，还不如见鬼呢，怎么一切都这么生疏，恨的想咬他，爱的想吻他的想法都没了，现在她只想跑。

划分五年后的第一次面扑面，虽然这不是五年来第一次见到她，实事上，回来一个月以来他鬼一样跟踪她，眼睛都泛绿光，虽然不解馋但天天能见到，所以现在才气不失态。可是司徒璞的胆儿现在很颤，她不说话只看他，看也行，可这么无悲无喜的看，让他心里十分没底，他知道她不会把他拒之门外，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就说禁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哄进屋。

司徒璞心里算计着应该露出怎样的心情感动她，左左和右右正好颤巍巍的异口同声的喊，“爸爸”。

司徒璞的眼泪一下就糊满了眼。

奇妙的血缘连系，沙发上玩到一起的三小我私家，色靓一边刷碗一边仍旧茫然，想像中的恶魔和天使不光没有共存，反而全都消失不见了，她此时甚至只敢心里狂跳的偷偷审察他，他黑了也壮了，左额头开始划下的一道细长的疤，穿过鼻梁直到右耳边，狰狞谈不上，欠悦目就是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诱骗被隐瞒，甚至还被嫌弃，可见了面却没有狠狠的质问他，也没有抱着他哭诉这些年的委屈和忖量，横竖演变到现在不光让他进了门，给他做了饭，还一点没性情了。

“妈妈，家里有几多脏碗啊，你什么时候能洗完”？

“啊。”色靓就知道右右不会放过她，一个都不放过，这是她的思维方式，“马上”。

碗实在早洗完了，就是心脏跳的自己都无措，看到他会酡颜，欠盛情思面临他，这要是让颜博吕品知道了，肯定会贼笑一声：怕羞了，这是春心萌动了。

对于她来说，七年前他们在一起时，太理所虽然了，司徒璞可没有给她时间怕羞，直接跳过酡颜心跳一关，跃入同居状态，日日相对很难揭起什么海浪，爱很深，心跳却未必有几多。这缓慢的末梢神经，七年后姗姗来迟，在这么差池的条件下，对着这么小我私家，总之这一切都太差池了。

洗碗洗了两个小时，右右等的不耐心直接来厨房揪人，色靓端着切好的苹果，很没体面的被力大无穷的女儿牵着进客厅，正看到左左粘在司徒璞怀里撒娇。

她不看他，他的眼光却一刻也没从她脸上挪开过，下午吕白跟他说过：色靓现在对你可能有两种想法，一是恨你恨的要死，究竟当年你们家做的事太损了，虽然这恨也出自爱，舍不得恨的不要你，也不宁愿宁愿就此原谅你，想撕了你也想揉碎你，横竖都是个死；二是不自在、生疏，你们在一起只有两年，却脱离五年，时间能造就出恋爱，更能造就出距离，横竖不管哪一点，你短时间内顺不了心就是了。

他说的可真对呀，司徒璞想，色靓显然是第二点。

相对虽然无言，可色靓低着头都能感受到，满身上下被两道眼光烧的全是洞，她以为自己特别没前程，拮据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照旧司徒璞打破默然沉静，“十点了，孩子们该睡了吧”。

“哦，对。”色靓揪着两个小家伙如饥似渴的起身回卧室，回覆了n个关于爸爸是什么看法的问题后徐徐哄睡了他们。

爸爸是什么？

没有爸爸就没有你们呀，没有爸爸，没有对爸爸的回忆，我们只能贫无立锥。色靓轻轻拍着左左的肩膀，看他呼吸徐徐平稳，含着乳*头的小嘴清静下来。

“这么大了还吃奶”？

听到这声音，色靓忙把睡衣拉下来，起身下床，“哦，左左体质不太好，娇惯了点”。

“我也想吃”。

“……”。

色靓无语了，定定的看着他，他绝不避忌的回视，她心里很委屈，不知道怎么发作。

“靓靓，跟我来，我们谈谈”。

司徒璞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停的摸着杯沿，低着头，很灵巧的认罪姿态。

“这么说，你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你回来没有先找我，而是先怀疑我和吕白完婚了，你不旦怀疑我，还撞了吕白的车”？

“……”司徒璞不说话，默认了。

“为什么以为我和吕白完婚了？”色靓听他讲述完，心里气的一片清静，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几丝冷气。

“儿子跟吕白长的很像，我以为女儿是我的女儿，儿子……”

“所以你只偷偷去看右右对差池？你以为左左是我跟吕白的孩子对差池？”原来如此，她的眼睛鼻子原来就跟吕白长的像，左左那里是像吕白，显着是像自己。色靓已经形容不出心里的感受了，连恼怒都没有了，“左左，他跟我长的那么像，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左左，就像我每次看到跟你一模一样的右右，心里都揪的疼”。

“对不起。”心里想过无数句认错的话，化到嘴边却只有这么一句，“对不起，靓靓，这些年你受苦了”。

“嗯”。

“你能原谅我吗”？

“我能不原谅吗？”色靓苦笑一声，“我有什么措施不原谅你”。

她心里的苦他都知道，太爱了，连恨都不舍得，再也不想顾及她的心情，凑过身小心搂住她的肩，“对不起，对不起，五年前是因为……”。

“算了，别说了。”色靓打断他的话，“你能回来，对我和孩子们已经是恩赐了，以前的事现在的事就算了吧”。

司徒璞的下巴贴近她的颈窝，“以后，我一天也不脱离你，无条件接受你的怀疑和指责，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以前你也说过一天都离不开我，可是五年，近两千个日夜，司徒璞，你脱离了我两千个日夜，你怎么还”？

“我是你的，我……”。

“算了，别说了。”色靓又打断他的话，“睡觉吧，我帮你收拾房间”。

她弯着腰帮他铺床，一小截白皙的腰肢钻出睡衣，司徒璞倚在房门口看她，以为头昏脑涨。色靓铺好床让他快点睡，发现他的一张脸通红。

“怎么了”？

“有点发烧”。

色靓伸手摸了摸，确实有点烫，用体温计量了一下，四十度。

“你发烧了，得吃点药”。

他很灵巧的任她摆弄，吃药，蒙了一床厚张子，色靓还煮了红糖**蛋水让他吃。

“我很冷，你喂我行吗”？

色靓想了想，吹吹热气喂他吃，心情自然，无悲无喜。

吃完后，司徒璞手腕一绕把她的身体拉下，瞬间搂进自己的被窝起，翻身压住，色靓看着他，没有挣扎。

“靓靓，打我或者骂我，把我关在门外不让进也好，让我求你原谅也好，别这么冷淡，求你，别这么冷淡，我受不了”。

色靓看着他，仔细的看，发现眼里一片干涩。

“我就知道说出真相你肯定会失望，就算我回来给你带了多大的欢喜也好，说出这一个月的行踪肯定会让你失望，可我不想再骗你，丁点都不想了”。

他说着就哭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泪灼人，色靓的手终于徐徐抚上他的脸，“阿璞，你终于回来了，两个孩子我都养的很好”。

他一直在她怀里哭，对她很歉仄，自己也很委屈，危险的事情情况不算什么，最熬不外的是忖量，最怕的不外是他回来时她已经不在原地了。

色靓抱着他一夜，很紧，半夜起来摸他的额头发现烧退了才放心睡熟，到第二天清晨，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的。

“妈妈妈妈，快起来，家里来了许多几何人”。

色靓睁开眼发现司徒璞已经不在了，心里一下提起来，再看右右圆瞪着一双眼，连忙收拾几下走出卧室。

司徒璞正站在一边，一副准备受训的心情，左左牢牢依偎在他身边，怙恃坐在沙发上。色靓舒了口吻，手指点了点右右的额头，说话总是这么夸张。

“醒了？醒了就过来。”色净语气不太好，这倒是很少见。

色靓很听话的坐在爸爸身边，色净又启齿了，“当年的事我们也以为很蹊跷，你骗人也就骗了，怎么五年一点信儿都没有，你知道这五年我女儿是怎么过来的吗”？

“爸，别说了”。

“靓靓，让爸说吧，你什么都不说,我心里更难受，让爸好好骂我一顿吧。”司徒璞说完又低下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左左的脸。

真是父子天性啊，左左像是知道姥爷要生机似的，就粘着司徒璞身边，似乎随时都能冲出来掩护爸爸一样，嘟着嘴倔倔的冲着色净说，“姥爷，这是我爸爸，你别凶我爸爸行吗”。

色靓心里想，司徒璞啊司徒璞，你尚有脸怀疑左左，看左左心里多想着你。再看右右，人家早跑厨房找牛奶喝去了。

色净还想说什么，被章桂丹打断，“行了别说了，好歹人回来了”。

色净气哼哼的回嘴，“不说，不说我女儿这么多年的委屈白受了”。

“那你说你要怎么样？让他们脱离吗？”章桂丹声音一拔，“两孩子都四岁了，你说他有用吗”？

色净撇撇嘴不吱声了。

休息日就这么过了，怙恃走时想带走孩子，司徒璞不启齿，一手一个牢牢拉住不松，怙恃被他弄的又气又笑，也没什么措施，最终一个也没带走。

色靓中午时候去了一趟超市买食品，回来时客厅里乱的简直不像样，右右拆开一排果味牛奶摆在茶几上，一盒只喝一口便扔了，尚有啃了一口的苹果，咬了一口的香蕉，四处飞散的小食品。

色靓气的够呛，上来就拍了她的小屁股两巴掌，“右右，你不能这么祸殃工具，真是让你姥姥惯的没边了，你看左左多乖，喝光一盒才气拆开另一盒，你这样妈妈收拾起来多累呀”。

右右扁了扁嘴巴想哭，被司徒璞赶忙搂进怀里，“你就随她便吧，孩子还小呢，你说她干嘛。”说着又拆开两盒果味牛奶，一小我私家给了一盒，左左小尾巴，从昨天见到他开始就一直粘在他怀里，像只听话的小白狐狸。

“你不能这么惯他们，太任性了，以后该欠好管了。”色靓嘟嚷一句，转头瞪右右。

“我有什么措施不惯着，能不惯着吗，欠你们这么多。”司徒璞抬头看她，嗫嗫嘴说，“狠不得把肉割下来给你们吃”。

色靓收拾屋子的手一僵，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睡觉时，左左破天荒的没有缠着色靓要吃奶，非要跟司徒璞一起睡，司徒璞乐不得的愿意，哄着右右说，“闺女，今天跟爸爸和弟弟一起睡好欠好？爸爸给你们讲故事”。

右右噘着嘴，半天哼了一句，“欠好，你身上没有妈妈软”。

司徒璞嘻嘻笑两声，“也对，那你跟你妈睡吧，左左跟爸爸睡好欠好”？

左左立马回覆，“好，以后跟爸爸睡，不吃奶了”。

“好孩子”。

色靓好歹把女儿哄睡后去看儿子，左左已经睡熟了，躺在司徒璞怀里，小胳膊小腿儿搭在他身上，司徒璞侧着身，看儿子看的很认真，手指轻轻点一下他的鼻尖又点一下眼睛，再自顾自的笑着亲一下他的小嘴，色靓倚在门边看，以为生活无非也就如此，她已经很幸福了，子女双全，爱人回来身边，他爱她不用说，而且很爱孩子。

司徒璞转头望见色靓轻轻笑了一下，轻手轻脚的抱起儿子送到右右房间，“让他跟右右一起睡吧，我想跟你聊谈天”。

帮两个孩子盖好被，司徒璞在他们脸上一人落下一吻，拉着色靓的手回房间，小心翼翼把她搂进怀里，长出一口吻。

他真的长大了，色靓心里悄悄想，以前他很任性，爱撒娇，爱别扭，如果没有这五年的距离，毫无疑问，肯定见天的跟孩子争宠。想着他会跟孩子争宠的样子，色靓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司徒璞转头看一看孩子的房间，眉间舒展开，“生孩子很疼吧”。

“不疼。”色靓轻声说，“剖腹生的，打麻药了”。

司徒璞的手徐徐钻进她的睡衣里，轻轻抚上依然紧实的小腹，那里有一道疤，四周尚有淡淡的妊娠纹痕迹，不丑，让人流连。

“跟我讲讲好吗？你有身的历程，尚有孩子”。

“有身没什么好讲的，就是吃了吐，吐了吃。”色靓停顿一下，想起他脱离时那漫无边际的痛苦。

“肚子呢？怀双胞胎是不是格外难堪”？

“还好。”色靓笑了笑，也不看他，只轻轻划着他的手臂，“就是肚子比别人大的多，别地方也没格外长肉，像个外星人似的”。

司徒璞笑了一声，心疼的摸她的脸，“蒋舟有身时胖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你倒瘦了这么多，都怪我”。

“小我私家体质差异吧，我吃再多也不见的长肉”。

“孩子呢？出生时是什么样子的”？

“右右先出生的，六斤多重，胖的圆成一团，左左晚了三分钟出生，还不到四斤，也没什么肉，满身都是皱皱的，样子很可怜”。

“我喜欢儿子，他跟你长的一模一样”。

色靓想笑，心想，你不说他长的像吕白了？

司徒璞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似的，“禁绝想，看清了才发现，一点都不像别人，你看他眼珠漆黑的跟我一样，还那么贴心，比右右贴心多了”。

“嗯，两个孩子的性子反了，不外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左左这么会粘人”。

“我是他爸爸，不粘我粘谁，你没发现吗，从我回来到现在，儿子就粘在我身上，都没怎么下来过”。

他说起孩子时，眼睛精光四射，自得洋洋，甚至手舞足蹈，开心的跟小孩子一样。

“靓靓，我以为我很幸福，我不是及格的爸爸，可儿子还这么喜欢我，我真很幸福，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他好了”。

“女儿虽然心粗，性子大大咧咧的，可是你也不能只喜欢儿子忽略她的感受，两个孩子一定要不偏不向才对”。

“我知道。”司徒璞笑眯眯的看着她，“都是一样喜欢，不外右右够自来熟的，跟谁都玩的好，挺让人放心的，左左似乎只跟我才这么撒娇”。

“那倒是，我也这么以为，他跟他姥爷都没这么亲近”。

“我是他爸爸嘛，有骨血连系呢”。

头挨着头，事无巨细的跟他说着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忽略掉自己的难捱的凄凉，只说孩子的趣事，不知不觉就睡了已往，从未有过的牢靠，一夜无梦。破晓醒来时，窗外透进一丝光，色靓感受到他的呼吸喷在脸上，转头看他，他一只胳膊拄着头，盯着她的脸看的很仔细。

“你怎么不睡，还早呢”？

“醒了，想看看你。”他说着话低了低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看着你就行”。

他看着她，眼里深情如火，柔情似水。她懂，五年来他受的煎熬肯定不比自己少，所以就算心里有再多的心结也情不自禁的放下了，究竟爱着他，究竟这是五年来天天都做的美梦，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