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火药问世（1/2）

夜半三刻，高悬的月亮外一层血红。

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了整座姚城，嘶喊声，哀嚎声，被晚风吹的稀碎，齐齐闯进了姚城的武器所内。

现在这里灯火通明，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无法上战场的妇人、孩子、老人都面容极重的笃志加速了手中的活儿，一桶一桶的硝石、木屑、碳粉、盐被分门别类的摆在手边，土黄色的小包裹徐徐堆满了一面墙。

偶然有惨叫之声传来，挽着发髻的妇人都要抬头去看一看，她们唇色苍白，额角冒着冷汗，这一声惨叫里，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就要失去父亲了。

秦欢挽着袖子，双手都被火药粉末染成了玄色，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了眼窗外，笃志继续奋斗。

“姐姐”长安突然从屋外走了过来。

长安即是永生的哥哥，在来时的路上，秦欢给起的。

瞬间，屋内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

秦欢继续调着手边硝石跟木炭的比例，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长安的回覆。秦欢牢牢握紧了手中的火药沫儿，半响，她抬起头，看着一脸紧张的长安，清静的问道“怎么了？“

少年眼中一层泪水，但仍倔强的未曾掉下。他抬了抬头，起劲用像大人一样的口吻说道“城门年久失修，眼看就要被攻破了！”

秦欢哦了一声，继续低头调配比例。、

屋内却有了隐隐的哭泣声，更有甚者，一屁股摊在了地上捂住脸便哭“完了，完了……我不想死……“

“姐姐“长安皱眉走到秦欢眼前。

秦欢放下手中的火药朝长安一笑“我没事”，随即她将自己手中的粉末狠狠一挥，腾一下站了起来。

哭泣的妇人都被她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她。

秦欢凌厉的扫了一圈面容苦涩的人，“哭？哭有什么用？！你们的丈夫和儿子现在正在外面与敌人血战！你们却只知道在这里哭！他们拼了性命的想要守护这个家，面临敌人的刀子，他们都没有放弃，你们凭什么放弃？！哭啊！哭了，北元兵就退了！哭了，死了的人就能活过来了！来！我陪你们一起哭！哭！“

妇人们眼角挂着泪水，恐慌的看着眼前娇小却一脸怒气的少女，全部忘记了哭泣。

秦欢抓了把眼前药桶里的木炭，看着众人“这些！至少可以拖延住北元兵！为你们的亲人争取活命的时间！“她手一挥指向门口”绝望了的，速速脱离吧！“随即她一屁股坐了下去，继续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放弃，所以，我要救他们！”

恐慌的人们在愣了一秒之后，都齐齐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他们重新操起手边的活儿，眼中多了种绝然的工具。

不能放弃！我的亲人还在战斗！

屋外的厮杀声越来越清晰，厚重的血腥之气粘稠的伸张。

啪嗒，一颗汗珠儿掉进了火药粉里，秦欢眼睛都没有眨，掉臂肩膀处传来的剧痛，利落的将牛皮纸包完缠好放到一旁。

天边已经泛亮，这一夜，北元军不知攻了几多次，大秦军队硬是拼着一股血气生生守住了这座残缺的城。

看了眼屋内堆成一座小山的黄色火药包，秦欢幽幽叹了口吻。她将姚城能够收集来的所有火药原料都收集了过来。现在原料已经完全见底。

这些火药至多能够拖延一天，如果大秦救援军队还没有来，必须另想他法了。

当秦欢向导众人拿着火药来到城墙时，眼前的情形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