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忆往事（1/2）

裴俊没有直接回覆，他微微一笑问楚行水道：“你是怎么看这件事？”

楚行水坐下，司笔小童急遽给他倒了杯茶，他喝了口茶才悠悠道：“虽然我只是耳食之闻，但也能猜到，这件事一定是崔圆吃了个哑巴亏。”

“何以见得？”

“很简朴，天骑营建设，就象一把刀插在他崔圆的背上，他岂能善罢甘休，所以我猜他最近一定会有行动，很巧，死的人恰好就是天骑营的主干将领，裴相不以为他死得很蹊跷吗？”

裴俊想起了早晨崔圆与张焕的对话，不由轻捋长须笑道：“不愧是刑部尚书，看问题确实比凡人透彻几分，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小我私家一定是张焕所杀，不外手段却颇为巧妙，可怜的老崔，偷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

说到这里，裴俊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依你之意，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行棋呢？”楚行水沉吟一下问道。

“什么也不用做，在一旁看他们厮杀即是。”

裴俊迅速瞥了一眼楚行水，见他欲言又止，便淡淡一笑道：“虽然，若你想把张焕拉到我们这边来，我也不阻挡。”

........

这是一个空气清新而没有风的夏夜，初升的月，如水银般的白，星没有几颗，疏朗朗所在缀在蓝天中，就似乎贵妇人身上披的蓝丝绒晚制服上，缀了几颗不规则的宝石。

大明宫东内苑，张焕高骑在马上，他的弓弦徐徐拉满，眼光凝成一线，箭头在月光下微微闪着青光。

‘嗖！’一支狼牙箭从他手中射出，迅疾地划过灰白色的夜，准确将一只奔跑的田鼠钉死在地。

“将军，已经第一百只了！”一名士兵跑上前，用剑将田鼠挑起，和另一堆同样的战利品放在一起。

五十步外，张焕将狼弓逐步收入弓囊中，他擦了一把汗，对周围的数十名亲兵笑道：“这几日难为你们抓鼠了。”

一名亲兵嘴咧了咧，苦笑道：“不瞒将军，这几日我们抓鼠出了名，已经有好利者在大门外专门出售活鼠，一文一只，今天的这一百只田鼠就是早上买来。”

“尚有这种事？”

张焕也忍不住笑道：“将军夜引弓，人家飞将军是射虎，我却是射鼠，你们嘴要紧一些，莫传出去让人笑话了。”

他刚走两步，远远地一名值勤的士兵跑来，“将军，大门外有人寻你。”

“是什么人？”

“有士兵护卫，似乎是重臣，他没通名，只说是你的尊长。”

“尊长？”张焕沉吟一下，岂非是家主来了吗？

“你们随着我，要提高警惕。”张焕付托手下一声，虽然他知道崔圆不会杀他，但崔庆功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蠢事。

大门处，数十名披甲士兵护卫着一辆华美的马车悄悄地停驻在二十步外，门口当值的百名士兵则人人紧握刀柄，警惕地盯着这辆马车。

马蹄声击破了清静的夜，门口的士兵连忙闪开了一条蹊径，张焕在数十名亲兵的蜂拥下从门内奔出。

“贤侄，是我！”车门打开，露出了楚行水清秀而苍白的面目。

张焕见是楚行水，急遽翻身下马，上前长施一礼道：“让楚世叔久等了！”

“我找你有一点事！”

楚行水笑得有些委曲，他犹豫一下便对张焕道：“这里说话未便，能否到你住处细谈。”

张焕颔首笑道：“世叔若不嫌我蜗居简陋，那就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