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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家庭会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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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北山煤矿值班的就开始放鞭炮,鞭炮声在冬天的早晨很响,把整个山村惊醒,告诉人们大年三十了。

从热被窝里爬起来看了一眼,母亲在炕梢包饺子,快包完了,盖帘都满了。

“妈,咋没叫我?咱俩儿一起包多好。”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省思叫你多睡一会儿。”母亲说。

“这热炕头,真不愿起来呀。”

“不愿起来就睡,反正也没啥事,饺子包好了放在那,啥时候饿啥时候吃。”

母亲把最后一个饺子包完,端起盖帘往外屋地走。

洗脸刷牙,然后端着脸盆出屋,把水倒在灰堆上。母亲养的大鹅看着我叫了两声,然后拧过头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到门口“嘎嘎”的叫了两声。

母亲推门出来,把昨天的剩饭倒进门口的鹅食盆里,看我只穿件毛衫,说:“也不知道多穿点,感冒了咋整。”说完进屋。

进了外屋地,全是水汽儿,有点看不着人。回身把门上边的气眼打开,水汽开始往外跑。

母亲煮饺子,我去放桌子捣蒜。

这样的场景在家的时候是经常事,那时候也不咋在意,现在自然而然的来做,却感到十分熟悉,熟悉中带着家的味道。

母亲把饺子捞上来,我们娘俩儿坐在炕桌前吃年三十的饺子。

“妈,晌午你想吃啥?我给你做。”我说。

“啥都行,我能吃多少。”母亲说着把捏花边的肉馅饺子往我这边推,然后道:“吃完饭把肉和排骨烀了,西屋有带鱼,化几条,晌午炖了,我爱吃带鱼那个味儿。”

“好,交给我,晌午你就吃现成的。”

“吃不动了,牙口不行,这牙掉的没几个了,啥啥的咬不动。”母亲说着张开嘴叫我看。母亲大牙就剩右边一个,其余的全掉没了。

“妈,镶几个牙吧。”我说。

“不镶,再说也镶不住了,这样挺好,也不吃啥肉,省的塞牙了。”

母亲的牙不好,以前总疼,现在都快掉没了。去年和五姐商量准备给母亲镶牙,母亲不镶,说镶的牙吃饭不香。

吃完饭抽根烟,母亲把电视打开看中央台的春节快播,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社会多好,这要是搁以前谁家有着好日子?天天过年,现在过年吃啥平常日子就吃啥,人们吃的都不爱吃了。”

“早些年也就三十吃顿饺子,现在馋了就吃,有的人吃狂了,饺子不爱吃,油饼也不爱吃,大米饭也不爱吃------社会好呀,哪省思能过上这日子。”

母亲这一代人是生在满洲国,长在旧社会,经历了新中国,啥苦都吃过,啥罪都遭过,对现在的日子感到知足。

人只有经历了才知道珍惜,才知道好。

中午做了四个菜,炖刀鱼,酸菜炖排骨,炖小笨鸡,炖豆腐。母亲牙不行,排骨和小笨鸡炖的时间长,已经脱骨了,肉轻轻一碰就下来。

炖豆腐是跟母亲学的。非常简单,大点葱花,酱油爆锅,下花椒面,加水,下豆腐,小火慢炖半个小时,把豆腐炖出蜂窝来,咸淡都在里面,吃起来非常香。尤其拌大米饭吃,更香。豆腐得是家里的水做的卤水豆腐,别地方水做不出来。

炖带鱼的时候想起了小时候过年吃带鱼的事。也就是六岁吧,三十中午母亲炖了带鱼,家里孩子多,几条窄窄的带鱼不够吃,母亲往里面加了两块豆腐,带鱼头也在里面。

吃的时候母亲调好的带鱼段给我,嘱咐着小心吃,别叫鱼刺扎了嗓子。姐姐们也都一人夹了一块,碗里的鱼就没几块了。家里穷,一年都吃不到带鱼,加上岁数小不懂事,吃完一块吃第二块,把自己吃的很好。姐姐们懂事,不再吃鱼,而是吃里面的豆腐。

母亲没有吃鱼块,夹了一个鱼头慢慢吃着。哪是吃呀,只是嗦啰上面的鱼味。鱼头上没有多少肉,甚至是没有肉。母亲把鱼头的骨头一块块拆下来,拆一块嗦啰一块,看着很香的样子。吃到鱼觜的时候母亲被带鱼牙划破了嘴,血从嘴角流下来。

“妈,你嘴出血了。”我对母亲说。

母亲擦了擦嘴角,小声说:“这鱼牙还挺硬的。”

“妈你咋不吃鱼肉?”我问。

“鱼肉没有鱼头有味儿,妈爱嗦啰上面的味儿。”

为了验证母亲说的,吃过饭之后悄悄地来到外屋地,把碗里剩下的鱼头拿出来用嘴嗦啰,根本没啥味,吃起来很费劲,吃到鱼嘴的时候和母亲一样,被鱼牙划出了血。

年少的我似乎知道母亲为什么只吃鱼头不吃鱼肉的原因了,眼里噙满了泪水。

和母亲坐在炕上吃接年饭,喝了点儿酒,母亲问在饭店喝酒不,我说也喝。

“少喝,一人不喝酒,俩儿人不耍钱,这是有数的。在外面交朋好友,不喝点酒不行,但别喝多了,酒用多了造诣身子。”母亲用真实案例解释说明:“前营子王守宇,那是有名的酒蒙子,天天喝,现在咋样?半身不遂了,窝吃窝拉,没人伺候,就老婆子在跟前儿,儿子媳妇根本不靠前。”

母亲说着,我听着,听母亲说营子里的事是一种久违而亲切的享受。她自己在家,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人的孤独寂寞可以想象的,而我也是很长时间不知道营子里的事,虽然这些发生在营子里的琐事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但是听母亲叨咕起来还是很愿意听。

“下院你二哥也不喝了,快六十了,闺女小子都不让他喝,想让他多活几年。人家那儿媳妇好,拿老公公当自己爹似的,我要是有个那样儿媳妇就知足。”

母亲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这过了年二十三了,也不着急不上火的,管他啥样的也说一个,再不说就不好说了。”

二十三了,自己也感慨,是该说媳妇了。

家里的热炕头坐上就不想挪屁股,从炕上传来的温度浑身上下都舒服,睡了一觉就到了晚上,起来精神精神。

母亲往灶膛里添了柴火,回到屋看我醒了,问我饿不,我说不饿,她说不饿就等着半夜吃饺子。然后打开电视,上炕拿了枕头半倚着,等着春晚。

十一点,和母亲一起包了饺子,包完饺子母亲在屋里煮,我到外面放了鞭炮,然后回屋给母亲磕个头,

吃过饺子母亲就睡了。

躺在炕上,身下滚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母亲半夜起夜,披着棉袄往外屋地走,我赶紧的把外屋地灯打开。

“不用,找看着了。”母亲说。

母亲四十有的我,今年六十三,岁数大了,半夜起夜身边得有个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不出去打工,在家种地能照顾母亲,可是不来钱呀。在家做买卖也行,可是没本难起利,连本钱都没有咋做买卖?姐姐家的日子也都是刚刚开始好点,不像头几年那么紧吧了,都不富裕,家家没多少钱,再说谁家不是有老有小的,都得过日子。

现在的状况来说在家说媳妇是难事,不想因为说媳妇让姐姐们掏钱,甚至是出去借钱。一想到借钱都哆嗦,那滋味不好受。

在农村说个媳妇少说得四万,哪来这些钱。这两年打工一共挣了八千块钱,还了六千块钱外债,剩下两千是给母亲在家零花的。也就是说母亲每年的生活费才一千块钱,少得可怜。

在家说媳妇有些不现实,拿不出四万彩礼媳妇根本不到家。这还只是彩礼钱,好说话通情达理的不要房子,遇上不好说话的再要个房子还得三万,管盖完房子就完事了?不得里外收拾呀,就算简单点,里面抹上白灰,外面挂上水泥面,不也是钱吗?没钱拿水泥白灰不能自己长腿往家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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