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班超（1/2）

第三更如约送上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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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当中，萧言所居的那间厢房，连灯都没点一盏。

萧言坐在榻上，岳飞等几小我私家在四下角落或坐或站，只能听见他们粗重的喘息声音。可是却无一人说一句话。

厢房格子雕花门外头，是小哑巴忠心耿耿的守在外头。庭院中灯笼投射的微弱光线，映出了少女的剪影，在微微晃动。

萧言一回来，就将岳飞他们全召集了过来，将和郭药师密会之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前路如何，各人自择。

他不说话，各人也都不吭声。照理说萧言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谁能想到一支被擒获，来路不正到了极点的小小队伍，现在恐怕已经被郭药师有八成以为是真正的宋朝使节了！

可听到郭药师照旧没有松口，还要派人去和宋军联络，取得关防印信，坐实萧言身份再商谈下去，各人照旧哑口无言。

不知不觉当中，一途经来都是萧言这个看起来最软弱的家伙顶在各人伙儿的前面。他脑子快，反映敏捷，言辞犀利，见识也横跨各人一大截。为了能活命有的时候头皮一硬也胆子够大。各人伙儿也就在不知不觉当中以萧言密切追随，尚有点依赖佩服他起来。总以为这家伙能人所不能，现在居然照旧没能说动郭药师，各人居然尚有点失望。

岳飞只怕失望愈甚吧…………

萧言在漆黑当中琢磨，和岳飞打交道已经有些日子了。岳爷爷那光照千古的光环，相处久了心态也就适应了许多。这个时候的岳飞究竟照旧一个十**的青年，阅世未深，履历不足。可他的沉稳，多智，骁勇，尚有近乎蚍蜉撼树的以天下为己任的那种锐气心态，却是已经具备。他们这几小我私家当中，就是他对萧言的指望最切！

良久良久，才听见岳飞强笑一声：“大人，看来我们在这里也不能呆久了…………一旦郭药师和雄师取得联络，我们身份一定袒露，虽然不见得一定就是死，可是欺了常胜军的统帅，他恼羞成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找时机逃吧！依俺说，这几天就走，进来我就团团看了四周了。墙好翻，常胜军也只是在入口警备最严，为隔着俺们和女真人…………只要想逃，没有跑不出去的！”

这是牛皋，让他放低声音，这嗓门儿都让屋子里头嗡嗡回响。旁边不知道是谁，狠狠踢了他一脚，他才赶忙闭嘴。

里头沉稳敦实的王贵，这个时候也沉吟着道：“牛蛮子这话说得在理，难堪有一次他嘴里不嚼蛆的…………咱们现在就只能逃…………还好只多大人的一个侍女，俺们怎么也照应过来了。”

“俺什么时候嘴里嚼过蛆了？你们就会毁俺！”牛皋差点跳起来，张显汤怀赶忙将他拉住按着。他们俩话不多，虽然是农民，张显却长了一张小白脸，和萧言有一拼。汤怀却是个老实头，讲话还稍微有点结巴，可是让他去干什么事情，就不用看着了，准定死了也给你干好。

“俺们听大人的，说留就留，说走就走。”按住牛皋之后，两人也都批注晰态度。只是各人都没注意到，这平庸的话语当中，听岳家哥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酿成听萧言的了。

牛皋被捂着嘴还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说话：“俺早瞧过，下半夜这些常胜军值守少了一半，其他的都在外头菜棚子里睡他娘的大头觉！马厩翻过西墙，最多四五十步，就他娘的两个马夫上夜料，还怕放不翻他们？抢了马跑他妈的路，临走放把火，让他们追个球毛！听俺的，不会错！”

萧言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的听着他们议论。王贵和牛皋，居然都开始讨论起逃跑的细节来了。

这些话语，一句都没进萧言耳朵内里，他这时心里，正在排山倒海。谁人危险的念头，正在不停翻涌。这个念头不住的折磨着他，抓着他的思绪牢牢不放。

哪怕是换了两天前，他动都不会动这个心思。可是现在，他都走到这一步了！

也许前进一步，就能真正的改变历史！

无聊平庸而且毫无意义的上一小我私家生，对于什么事情发生在身边就恨不得举起一块不关我事的牌子。天天看到的是钢筋水泥森林和污浊的空气。任何事情都要算计来算计去，在每个女孩子眼前说着差异的假话就是为了上床…………在分工空前严密的现代社会，从来没以为自己的存在比一只蚂蚁强到那里去…………

想要对什么支付，为什么而奋斗，对什么可以不惜一切，却发现没有一样是值得的……

…………我不软弱。

…………我不想只是为了在世而在世…………在如此壮丽的千年之前的星空之下，岂非自己还要如以前那样平庸么？老天爷虽然混帐，可是却给了自己一个时机！

岳飞注意到了萧言的默然沉静，他悄悄扯了一下牛皋，让牛皋住口。他也没启齿问萧言想的是什么，只是在那里悄悄的期待着萧言启齿说话。

又是一阵良久良久的默然沉静，才听见萧言艰难的启齿：“岳兄弟，你知道我们走了，会发生什么？”

岳飞坦然的摇摇头：“俺不知道。”

萧言苦笑：“我知道。”

他终于下定了刻意。也许自己，能在这历史当中搅出一点小小的浪花来吧？虽然这个时代所谓大宋，他连一步都还未曾踏足。可是有的事情，做了再找背后的意义吧。

奶奶的，博这一铺了！

“郭药师既然尚有此外选择，那么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下不了刻意的！这也是人心之常，没措施的…………我们就来帮他把这条后路断了！岳兄弟，你听说过班超这小我私家么？”

“班超？…………班定远？”黑漆黑一直沉稳踞坐的岳飞，终于在影象当中翻拣出来这个姓名，马上就一下站了起来！

萧言也徐徐站起，和岳飞平视。岳飞眼中闪过了无数情绪，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的拜了下去：“飞敢不效死！”

屋中其他人也感受到了这绷紧的气氛，一个个都不吭声。谁也不知道岳飞和萧言在打什么哑谜，牛皋挠着脑壳，直愣愣的嘟囔一句：“这直娘贼的班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