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顾靖，你来下琉璃厂！】（1/2）

越日，北京嘉里中心饭馆三层的一间客房。

下午的拍卖会即将在楼下宴会厅开场，我是被彭先生打电话从家里叫来的，进屋后，就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屋里除了彭先生外，尚有五六个我不认识的人，扑面沙发正当间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得很气派，我听各人都叫他董事长，应该是瀚海拍卖的老板。在他旁边，恭顺重敬地站着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孩，余下的两人，似乎是瀚海的司理和副司理。

“我就刚去了英国一星期，你们就给我闯出这么大的祸！”这个在文物圈子里很有名的瀚海董事长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地盯着那年轻男孩：“这次的瓷拍是你全权认真的吧？我临走前跟你说过几多次了，要稳！要稳！你怎么照旧谁人毛毛躁躁的性子！这样下去！叫我怎么把公司交给你？”

男孩低着头：“爸，是我大意了。”

董事长冷哼一声：“你不是大意，你是太想在我眼前立功了，若非如此，为什么元青花的宣传从没有人向我汇报过？哼，你什么时候能变得稳重一点啊，你说说，咱们瀚海拍卖谋划了这么多年，有过一次将还没得手的工具提前宣传的纪录吗？有吗？工具还八字没一撇，你就急哄哄地声张了出去，效果呢，我的电话从下了飞机后就没中断过，你让我怎么和那些老主顾交待？许多人都是从美国香港飞回来的，岂非要我现在告诉他们回去吧，工具没有了？”

男孩语塞：“我……”

“尚有你们。”董事长冷冽的眼光看向两个司理：“你俩是行里的老人，他不知道规则，你们也不知道吗？就因为他是我儿子，你们就任由他胡来，毁了瀚海的招牌？”

两个司理垂目不言声。

彭先生这时说话了：“董事长，这回的责任主要在我。”

董事长摆手打断了他，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是谁的责任，我心里有数，如果不是我儿子贪功心切，基础出不了贫困。”滴滴滴，这已经是他进屋后手机第三次响了，董事长一叹，强撑起笑脸按下接听键：“……徐老板啊，呵呵，最近生意怎么样……什么？你在拍卖场呢……元青花啊？实在欠盛情思，这边稍稍出了点状况……真没有这个意思，拍卖竣事后我会给各人一个交接的。”

挂掉手机，董事长道：“又冒犯了一位，唉，徐老板连他儿子生日都没顾上过，就坐飞机来了北京，你说，唉，现在，整个收藏界的眼球都集中在了咱们身上，各人照旧想想晚上拍卖会竣事后怎么向客人和记者们解释吧！”

“记者也来了？”

“出了这么大事，不来才怪呢！”董事长恨声道：“外面早都乱了套，不少同行等着看笑话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进入旅馆之前，我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你就是元青花的主人？”董事长忽而不咸不淡地瞧瞧角落的我。

“是。”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对这次给贵公司带来的贫困，我深表歉意，也实在没有想到最后那片底足突然不见了，嗯，条约上的五十万违约金我会赔付的，但我需要时间筹备，能不能请您脱期几个月？”时不行逆转，再忏悔也没有用，我现在思量的是如何能将五十万元还清，无疑，这需要时间。

董事长不冷不热道：“造次的问一句，你受雇于谁？”

我纳闷道：“您这话怎么说的？”

“我在拍卖行这些年冒犯了不少人，他们也应该知道这次瓷拍是我儿子当一把手的，弄出些见不得人的小行动，屡见不鲜。”

我名顿开，原来他以为我事前设计好了陷阱在坑瀚海，“没有这回事儿，底足找不到真是意外。”

“那全当是我猜错了吧，话呢，我也不多说了，你把你家长叫来，我会跟他们谈违约金的。”

我道：“条约是我跟你们签的，找我爸妈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