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纵横】（下）（1/2）

赵长春来到龙渊身边低声道：“令郎，我看不久他们就会搬援军来了，我们照旧尽快走吧，省得贫困！”

龙渊点了颔首，他指了指刘禹德道：“把他先押走！”他又向芊若道：“你现在住在那里，我送你已往。”

芊若并没有拒绝，随同龙渊一起进入车厢，龙渊将那柄匕首重新交到她的手中，轻声道：“这一次，你可要拿稳了！”

芊若点了颔首，徐徐抽出匕首，却蓦然向龙渊的心口刺来，她的刺杀全无征兆，龙渊基础没有任何预防，匕首在即将接触到他的胸口前，却又突然停滞在那里，泪光在芊若的双眸中闪烁，她樱唇微颤道：“惜春楼可是你下令烧的？”

龙渊这才明确芊若原来一直怀疑自己才是纵火案的真凶，他苦笑道：“芊若女人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这样做？灭口吗？我既然想杀你灭口，又为何留下证据？”

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芊若皎洁的俏脸徐徐流下：“我的姐妹，我的娘亲，全都被活活烧死在这场大火之中……”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接！”

芊若放下匕首，掩面而泣。

龙渊轻轻揽住她的香肩，芊若无助的扑入他的怀中，泪水无声将他的衣襟沾湿，过了许久她刚刚控制住自己伤心的情绪，抬起头，擦干泪水，轻声道：“民女多有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我从未怪过你！”

“我要走了！”

龙渊微微一怔：“惜春楼已经被焚，康都之中，你岂非尚有其他的亲人？”

芊若轻声道：“天下之大，自有芊若容身之处，我之所以在康都停留至今，就是想亲口问问陛下，纵火之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现在我心愿已了，留在康都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龙渊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眷恋，他本想启齿挽留芊若，可是话到唇边却又咽了回去，现在他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障，又凭什么去掩护他人，赵子服说得不错，现在留在自己的身边即是自寻死路，自己又何苦牵连其他人呢？

龙渊让赵长春停下马车，芊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她走了两步，龙渊从后面又追遇上来，将那柄她刚刚弃在车厢内的匕首重新交到她的手中：“无论你去那里，都不要忘了我！”

芊若含泪点了颔首，在她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希奇的感受，眼前的龙渊如果不是大康的天子该有多好？如果龙渊挽留自己，自己会不会留下？芳心中悄然流露出几许期待。

龙渊低声道：“一路保重！”

泪水无可抑制的逃脱了眼眶的束缚，芊若扭过头去，生怕被龙渊看到自己凄楚无助的样子，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从颈上取下一个红丝线穿着的玉观音，轻轻放在龙渊的手中，绽放出一丝笑容：“我娘说过，她能够保佑主人一世平安。”

“谢谢！”龙渊的声音变得有些异样。

“允许我，做个好天子！”芊若迎着阳光向远方走去。

龙渊久久站在原地，握着那颗玉观音，感受着上面淡淡的体温，痴痴看着芊若的背影，泪水已然将他的视线模糊……

兵部尚书廖其园、户部尚书林恒安被双双召入宫中，龙渊在月华宫召见了他们两个，看到小天子一脸的怒色，两人都知道今天有些不妙，慌忙跪在龙渊眼前叩头。

龙渊重重拍了拍龙案：“朕的旨意，你们两人到底是遵照旧不遵？”

林恒安敬重道：“陛下，您是大康之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岂敢不遵！”

廖其园并不知道小天子这次为何生机，还以为是上次春深巷纵火案的事情，小声道：“纵火一案，陛下给了我们三天，微臣正在起劲追查，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

龙渊冷笑道：“你虽然有眉目！”

廖其园心中咯噔一下，暗叫欠好，看来今天小天子的火气是冲着自己发的。他壮着胆子道：“微臣不知陛下是什么意思？”

龙渊走下御座，指着廖其园的鼻子道：“纵火案的事情朕先不提，朕且问你们两个，国库调拨的那些赈灾粮饷可曾有人中饱私囊？”

林恒安慌忙答道：“陛下明鉴，国库调拨的赈灾粮饷，全都分发下去了，若有人敢中饱私囊，我等必彻查到底。”

廖其园也忙不迭的颔首。

龙渊冷笑道：“好，如果认真有人敢这样做，你们会如那里置惩罚他？”

廖其园答道：“臣会剥其皮，拆其骨，啖其血肉，刚刚解我心头只恨。”林恒安赞同道：“看待那些贪赃枉法的奸佞，原该如此！”

龙渊笑着点了颔首道：“好，朕等得就是你们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