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章 落花有意（1/2）

小桃因来到过聂府两三次。对那里是轻车熟路，偏巧在聂府门前便正碰上跟门房正说话的聂家管家聂忠，聂忠一眼瞧见了小桃，便忙上前打招呼，笑道：“这不是乐女人么？您怎么来了？”

小桃神神秘秘的一笑，压低声音对聂忠道：“聂管家，我是来送好消息的。聂老伯在家么？”

聂忠一时不明确好消息这三字为何，但见小桃一脸喜气，便引着她进了前厅，笑道：“乐女人来得巧，我们老爷还没出门儿呢，对了，乐女人，最近我们家夫人和小姐怎么样啊，她们还好罢？”

小桃笑了笑：“我这次来就是跟聂老伯说说有关她们的事儿的。”

待到见到了聂川，还没等小桃启齿说话，这位老太医便先对她笑道：“乐女人，老汉要先恭喜你了，听说你如今已被皇上金口赐封为平遥王妃？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老汉也替你兴奋呢。”

“聂老伯，您的消息可真够灵的。不外才两天功夫，您就听说啦？”这京城里的消息散播的可真够快的了，她如今在不知不觉中竟成了名人了？

聂川笑道：“老汉虽然不在太医局做事了，但当初同僚们也无事聚在一处喝品茗谈天，宫里的事情我照旧略知一二的，尤其这次皇上将乐女人你许了七皇子这件事情，街上都传遍了，岂有不知的？”

小桃笑道：“这事儿咱们逐步再说，我今日来找聂老伯却也是要告诉您一件天大的好消息，虽然我这么说有些对不住紫烟姐姐，可是对你们来说，倒真是一次难堪的时机，成与不成就看您的啦？”

聂川让她这一番起源盖脸的话说得是莫名其妙，有些愣愣的问道：“乐女人说的老汉没听明确...”

小桃这才笑着将紫烟生病的事讲了个或许，聂川还没有听完就猛的从椅子上站起，心里惊的怦怦乱跳，他听得女儿病得极重，早已吓得魂去了一半儿，可是见小桃一副满脸喜气的样子，又以为这事情中透着离奇，只能强压着心头疑惑，等着小桃接着往下说。果真小桃压低了声音把紫烟上次跟自己商量着要吃秘药装病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惊得聂川半天回不外神儿来。

他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女儿紫烟原来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世，而自己还以为这个女儿对自己的泉源一无所知，他又想到女儿为了能让伉俪父女团聚，竟然冒险吃了秘药。要知道若是有个万一真的送了命可怎生是好啊？

小桃见聂川急得胡子乱抖，端茶碗的手都哆嗦起来，忙接过茶碗来放到桌上，淡淡笑着劝慰道：“聂老伯，你先不要担忧畏惧，紫烟姐姐如今没事。她只是身体虚弱满身无力而已，实在饭照旧能吃得下去的，只是她要做出没了半条命的容貌儿来，才不愿用饭，这样才气瞒历程嬷嬷去。说实话，紫烟姐姐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你们一家人能重新团聚在一起，她这样做牺牲不行谓不大，聂老伯，如今程嬷嬷也在我们的劝说下，同意让我来请你去给紫烟姐姐诊治，这时机你能不能掌握好就全看你的了。”

聂川又是激动又是心疼女儿，颤着声音道：“这孩子...也太胆大了，若是有个万一...再怎样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顽笑啊...”

“聂老伯，这不都是逼得没有措施了么？”小桃叹道：“你也知道程嬷嬷的性情，若是好生的劝她是绝对不会有效果的，这也是给紫烟姐姐弄得没有了主意。只好行此下策而已。如今您埋怨也没有用，横竖她现在是病在家里，您赶忙收拾了医箱和所用的工具，跟我一同去漂亮坊治病去。至于紫烟那里应该是有解药的，等会儿我便悄悄告诉她让她偷偷服下，而聂老伯你一定要想措施拖延紫烟姐姐的治病时间，最好是说这病得逐日诊视逐步调养，最好能住在漂亮坊里，这样才气有时机逐步让程嬷嬷放下心防，才气最终成事，也不枉了紫烟姐姐受这一顿病痛...”

聂川默然沉静了片晌，终于极重的点了颔首，回屋子去收拾医箱用具去了。他知道，这次靠近他母女二人的时机，是女儿紫烟冒着病痛的折磨给缔造出来的，他一定要好好消除老妻心中的恨意，让一家三口能重新团聚在一起...

自小桃出门去请聂川开始，程嬷嬷的心神就开始不定了。她一边希望聂川早点来救治他的亲生女儿，一边又畏惧见到他会害自己忍不住想起当年的往事，那是一层永不能结疤的伤口，只要见到聂川，想到自己谁人被失手摔死在地上的儿子，程嬷嬷的心就象刀割一样疼，而现下女儿紫烟竟病得奄奄一息，这让程嬷嬷的一颗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儿上，她如今只有这一个女儿可以作伴，若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去了，她活在这世上尚有什么意义？

程嬷嬷坐在紫烟的床边，两手紧握着女儿有些苍白的手。看着她苍白的面上那虚弱的神色，程嬷嬷突然以为有些对不住女儿。她想着这几年开漂亮坊做生意，都是女儿在她身边陪着她忙活照顾生意，而自己显着是她的亲手母亲，却在女儿就快要死了的时候，还没有跟女儿相认，到如今这丫头照旧管自己叫姑母呢。这让程嬷嬷发生了庞大的愧疚感，她想着若是女儿真的挺不外这一劫，那么连她死去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母亲呢。

正在程嬷嬷被愧疚和心疼折磨的很是难受之际，小桃带着聂川泛起在了漂亮坊程紫烟的房间里。聂川的眼神与程嬷嬷的眼神碰在了一起，刹那间两人的心头都闪过无数念头，往日的恩怨一幕幕闪现。两人心中都生出同一个想法，他们都老了，岁月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弄灰了他们的头发。

聂川虽然心中以为有千言万语要跟程嬷嬷诉说，可是一眼瞧见床上躺着的少女，他便马上恢复了一个医生的本能，也顾不及跟程嬷嬷打招呼，直接便走到床前去探视程紫烟的病情。因着他已经知道紫烟是居心自己吃的秘药生病，因此瞧着紫烟消瘦的样子，老泪忍不住就要淌下来。聂川起劲忍住心头情绪，伸手给紫烟切脉...

小桃瞧着聂川坐在床边给紫烟诊病，又见程嬷嬷一脸庞大更让站在床边，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她想着若是这一家三口能摒弃往日的恩怨。团聚在一起该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啊。她向来认为人生的憾事已经够多的了，凡事若是能多宽容一些，怕是这世间便会多一些幸福，少一些遗憾。

悄悄的走到程嬷嬷旁边，小桃轻声启齿道：“嬷嬷，刚刚来时的路上我与聂医生说过了紫烟姐姐的病症，他说这是极为庞大的一类杂症，以前倒是没有听说过，虽说甚为凶险可是他倒有几分掌握将紫烟姐姐的病治好，只是这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事情，需要加以时日逐步诊治。还要随时看着病人的病情是不是重复，有没有变化，所以我替聂医生请求程嬷嬷，可不行以让聂医生暂时在漂亮坊里住下，以便于时时观查病情？”

程嬷嬷愣了一愣，住在这里？虽说她与聂川二人曾为伉俪，可是如今快二十年已往了，让这个男子泛起在自己视线里已是委曲，若是让他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小桃看出了程嬷嬷的犹豫，正想说话时，只听床上紫烟适时的咳嗽了起来，那一阵咳嗽象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小桃皱着眉看了看程嬷嬷，程嬷嬷看看床上的程紫烟，长叹了一口吻，点了颔首。

小桃这才在心里满足的笑了，走上几步，见聂川已经给紫烟诊脉完毕，正从医箱里取出一个小药盒，内里是一枚玄色的丸药，聂川对旁边伺候的丫头道：“去取一碗温水来把这丸药在水里化了，给你们小姐服下。”

程嬷嬷紧张的瞧着，忍不住启齿问道：“你给她吃得什么？”

聂川苦笑道：“我岂非会害她不成？那丸药是我祖传之法炼制的，得来极之不易，如今紫烟女人身体虚弱，我先用这丸药给她补补体力，待她身体稍强些再逐步治她的病才可。”

小桃在一旁道：“程嬷嬷，你只管放心，聂医生的医术极是高明，你只放心就是了，紫烟姐姐有了聂医生医治，怕是过不了十天半月便会逐步好转了，你就放心罢。”瞧见程嬷嬷颔首，小桃便道：“紫烟姐姐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过两天再来看她。聂医生。你只管放手给紫烟姐姐瞧病，若是需要只管启齿，不要客套。”

聂川明确小桃所指，朝她拱了拱手，真诚的道：“多谢乐女人了，老汉定然不负乐女人所望！”

小桃笑了一笑，转身离去。程嬷嬷和聂川对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旁边伺候的丫头早已拿温水化开了那枚丸药，端了来坐在床边扶起紫烟倚在枕上，用勺子逐步喂着她逐步喝药。

说来也怪，紫烟这几日因没有用饭身体一点气力没有，可是这一碗丸药汁下肚，略歇了歇，竟以为一股子热气从四肢散开，倒是很是舒服，禁不住便长嘘了一口吻出来。程嬷嬷到底是体贴女儿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与聂川大眼对小眼了，心上关切便几步走近床前，细瞧紫烟的气色。见她口鼻之间气息倒比往日有力了些，也禁不住心里兴奋，便用手去紫烟胸口探了一探，以为不似寻常那样凉冰冰的，倒是有些温和，连忙叫那丫头道：“厨里有现成的参汤，快给你小姐灌下些去。”

那丫头也自兴奋，忙着到厨房里倒了一盏参汤来，亲自拿到外边风炉儿上暖好，倒在茶杯里端到床前，程嬷嬷亲自端在手里，用银勺舀了一小匙，来喂紫烟。那丫头就上前把紫烟身子微微扶起，紫烟喝了一半盏参汤，轻轻吐出一句：“嬷嬷，这几日我难受得紧...只这会子好受了些...”

程嬷嬷心中大安，忙跟丫头两人扶着她重新躺下，叫她好生歇着悄悄养着。那丫头便在床尾坐了，小心准备着伺候。程嬷嬷眼神庞大的瞧了聂川一眼，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又咽了下去，低了头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丫头进来对聂川笑道：“神医，我们嬷嬷说了，这二楼止境有一间客房，我们这就收拾了出来，您就委屈暂住几日罢，我们小姐病好了，我们给您叩头。”

聂川拈着髯毛笑了笑，看来他可得起劲不辜负了女儿和小桃两人的盛情才行，已经快二十年了，该是全家团聚的时候了...

小桃出了漂亮坊，抑制不住嘴角带着个大大的笑容，喜鹊瞧着稀奇，问道：“女人，你这是怎么啦？显着是来探程女人的病的，你倒笑呵呵的，不怕人家见责么？”

小桃笑道：“你们不知道，紫烟姐姐这一病虽然是遭了点罪，可是这病若是好了之后或许便会云开雾散见晴天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