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下猛药的效果（2/2）

小桃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块碎银，让喜鹊上重回街上买些水果和点心，就当是来探病的。她留下画眉在店面里看着绣娘扎花，自己上了楼上径直来到紫烟房间外。

就见房门开着，程紫烟斜倚在床榻上懒懒的拿着本名堂册子翻看，眼神却迷渺茫茫的盯着前方某一处，手里翻着书，眼珠却未曾转动一点儿，明确是思想溜了号。门口伺候的小丫头见了小桃，忙将她让进来，紫烟这才望见小桃，忙从床榻上起了身来招呼她。

小桃任她拉着手走到床边坐下，想借机听听她心里话，便朝那小丫头使个眼色让她退下。那小丫头知道紫烟和小桃向来交好，再加上紫烟这两日总是神情恍模糊惚的，似乎没什么精神头儿，如今见了小桃来了，知道她俩可能要说些私房话，便识趣的关上房门自去沏茶了。

小桃见紫烟神情蔫蔫的，一别萎靡不振的样子，便道：“紫烟姐姐，我刚刚听说嬷嬷病了。可要紧么，尚有你我看着也病歪歪的，这是怎么了？”

紫烟心头有事，只是欠好说出口来，虽说小桃和她要好，可是那些陈年往事件件盘根错节，庞大得很，而且照旧聂家和程家的私事，她不利便对外人讲，只得强展出个倦倦的笑容来，“嬷嬷想是着了些风寒。没甚大事，我是这两日操劳过了些，略有些身子发沉，略歇两日便好了。”

小桃那里听不出紫烟说的是推诿之词，也装做不知道，点颔首道：“嬷嬷和紫烟姐姐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你姑侄两个都是女人本就生活得不易，没个辅佐，再若自己不保重着身体，可怎么是好？虽咱们不缺那两个药石钱，只是这罪岂不是还得自己受着，何苦呢？”

不知这里哪句话触动了程紫烟的心事，她眼圈瞬间红了，便想掉泪，但小桃在跟前若问起来，她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便咬着牙暗地里将眼泪又憋了回去，装做无事的样子道：“多谢小桃妹子体贴，我没事，你不必忧心。”

小桃见她绝口不提那日是迎客来的事情，想是要装做无事人一般，但小桃既早已知道聂川和程嬷嬷尚有紫烟三人的关系，紫烟掩饰的举动在小桃这里便宣告失败。小桃便状似无心的讲了几句闲话，又说自己适才去了趟成美绸缎庄，买了两块好料子做衣裳，便滔滔不停的讲了起来。看那紫烟虽状似听着，魂却不知跑到那里去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游离容貌，不禁可笑。

程嬷嬷既病了，又是尊长，她不利便追问对方当年的事，便早已决议在紫烟这里撬开突破口，见紫烟听愣愣听着她瞎掰，也不搭腔，便眼珠一转，装出一脸希奇的样子，压低声音问紫烟道：“紫烟姐姐。那日谜题会有件事颇是希奇，惋惜你和嬷嬷走得早了，否则我便要问问你。”

紫烟听她提起那日迎客来的谜题会，心中就是一蹦，不自以为就开始心慌，这边还强自镇定，道：“哦，何事希奇？”

小桃一见她上钩，心里一喜，面上却丝毫未露出来，开门见山的道：“先问紫烟姐姐一事，当日谁人和你们碰面谁人聂医生你们可认得？”

这淡淡的一句话一出，在紫烟心里犹如打了一个炸雷般相似，她坐在床上也以为身子晃了两晃，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右手死死的抓住了床单不放，“这……这自然是不认得了……小桃妹子怎的如此问来？”

小桃见她虽强力装出镇定容貌，但说话声音却发隐隐发颤，便知道此时紫烟心里定是极不清静，心下暗叹口吻，这一家人得闹到什么时候，岂非真要老死不相往来才好么？

她心里腹诽归腹诽，口里却答道：“倒没什么大事，只是那日里嬷嬷和紫烟姐姐先行走了，那位聂医生聂老伯是我请来的客人，因上次受伤即是由他医治的，也算对我有恩，我家中兄长便约了聂老伯在迎客来招待，你们走后，他却一个劲儿的问我你们的事儿，还问我与你们相不相熟。我其时便以为希奇，问他时，他却说和你们是旧相识。”

紫烟心都跳到嗓子眼儿来，颤声问：“他……他还说了什么？”

小桃盯着她眼睛道：“紫烟姐姐不是说不认得他么？想是他是认错了人罢，既如此，你问谁人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