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前尘旧事（二）（1/2）

一年后，聂川娶了玉莲做妻子，程父终于在他们完婚一年后没有遗憾的闭上了眼过世了。

程保的生意越做越大，外家的基础越厚，玉莲在聂家就越直得起腰来。聂川在太医局里混了几年，徐徐的职位也升上去了。日子若是这样过下去，就没有厥后的风浪了。

玉莲从二十一岁嫁给聂川一晃已十四年了。重新媳妇酿成了当家主母，伉俪俩个情感甚好，只是希奇完婚多年却依然没有子嗣。聂家二老急得头发都快愁白了，几年前就忙着要给儿子娶妾以便开枝散叶，都被聂川给严辞拒绝了。而玉莲这个媳妇除了没有给聂家添丁外，险些是挑不出任何的偏差，聂家二老实在张不启齿要儿子休妻。

聂川自己就是医生，知道妻子是属于那种不易受孕的体质，只能逐步以药物调养。他聂家也不光只他这一枝，他尚有三个堂兄，两个堂弟，只是不在京城栖身。但时常有往来，他知道堂兄弟们已给聂家添了不少男丁女娃，就算他伉俪俩个真的没有子嗣，聂家也断不了香火。可是聂家二老但满心希望抱上自己的亲孙子，依旧逐日里心急火燎的盼愿着孙子孙女的到来。

玉莲虽得丈夫明确，但心里也是急得不行，眼看着自己的小侄子已然十多岁了，而自己的肚子照旧没有丝毫消息，便以为有些对不起丈夫，她咬着牙忍痛跟丈夫提过两次劝他纳妾的事，却被他板着脸驳了回来，说这一世只有她一个妻子就够。玉莲感动之余未免也恨自己命苦而已。

事隔不久，一向身体不错的聂老汉人终于病倒了，竟是十分疾手难治的心疼病，也就是现代所称的心脏病。其时得了这种病是没有什么医治的，只能靠逐步调养，以求淘汰发病次数。聂老汉人思孙心切，病中向儿子提出要给他纳一房妾室，聂川眼瞅着娘亲期盼的眼神，想拒绝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了，玉莲见此状况，做了一个厥后让她们伉俪忏悔一生的决议，替丈夫应承了纳妾之事。

聂老汉人不知从那里弄来了自称卖身葬父的年轻女子，不由分说的塞进了聂川房里当了妾室。这女子名唤荷露，外相虽美却心田藏奸，见聂川虽人已中年，但威仪特殊家中富有，又是宫中太医，自认找对了人家。她未曾想聂川虽遵母命将她纳入房中，却仍整日呆在发妻玉莲房中，碰都不碰自己一下。

她嫉妒之心骤起，偏就不信自己比不上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便轻车熟路弄了些房事用的春粉之类的药物，趁给聂川上茶的时机用上了，聂川那日里去给同僚庆生，已喝了个醉醺醺的回来，哪经得起春粉的药效挑逗，那荷露又在白昼里将晾晒在外面的玉莲的一件外衣披上，聂川模模糊糊中还以为是妻子上前亲近自己，便被那荷露用计得逞，成了好事。第二日清醒过来，忏悔不迭。

这时又听丫环来说夫人病了，将早饭吐了一地，忙去探望，却诊出妻子怀了身孕。这一下全贵寓下无不欢喜，聂老汉人的病都好了泰半，将玉莲象个佛像似的供着，禁绝她多走路多费心，逐日的饮食也由聂老汉人亲自订了食谱让厨房单做给媳妇吃，就怕委屈了她肚里的聂家子女。

聂川整日里喜得嘴也合不拢，走起路来脚底象踩着云般由由然。只有荷露一人暗自忧心，她前两日久有居心才有了一次给老爷待寝的时机，如今大房怀了孕自己这个专买来生孩子的工具怕是职位不稳了吧。她怕万一夫人孩子生出来，自己就只有被她卖掉的份，于是便想要先下手为强，除去了头顶这坐大山，她这个妾才有出头的日子。于是她将手头银子拿了去运动，做出一件震天动地的事来。

十月临盆，玉莲生了一对龙凤胎，举家欢喜。聂家两老一人抱着一个婴儿，乐得一整天都不松手。孩子满月酒那天，聂府里灯火通明，亲朋挚友都前来祝贺，玉莲那天身子困倦的厉害，便自留在房中歇觉。

哪知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赤身露体躺在被里，身旁还睡着一个生疏的青年男子。玉莲其时魂都吓掉了，刚要高喊呼救，门突然被鼎力大举踢开，闯进了一帮人来，正是聂川、荷露还聂家二老尚有包罗聂忠在内的几个家仆。那荷露嘴里惊叫道‘我适才望见一小我私家影偷偷跑到夫人屋里，只当是贼，才去叫了老爷，没想到……’她话没说完，玉莲就知道自己遭了暗算，刚想启齿早辩，那旁边的男子却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只说是夫人约了他后院相会，众人见他面目有些熟悉，却原来是来府里唱过几回堂会的一个扮小生的戏子。

聂老汉人就地便晕了已往，聂老太爷气得满身发抖，指着玉莲直骂贱妇。聂川这时已喝得七分醉，眼见了眼前这晴天霹雳的一幕，心里怒火雄雄，但他起劲忍着，照旧不信夫人能做出如此红杏出墙的事来。荷露再添一把火，往那戏子只着亵衣的怀里一指，聂川一眼瞧见他怀中有张纸条，一把扯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子女满月，后园相会’。聂川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阴差阳错得便上前将慌忙间披上中衣的妻子一把扯到地上，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玉莲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