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为什么要缠着他？

我爱他呀！

他不爱妳。

我会这样也是他害的！

不，那是妳自找的，不要把过错归罪到别人身上！

可是……

回去吧，回到妳该去的地方，不要再缠着他了，否则我会杀了妳的！

我宁愿被妳杀死！

唉，真是执迷不悟！

妳……妳想做什么？

……

不，妳不能那么做！

……

不！

希望妳下辈子不要再爱错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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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

不。

又要跷班了！

江净珞无奈地苦笑，自从就任堂堂总裁的伟大助理之后，她天天到旭华大楼前上班——等沐宸御的跑车来接她，而沐宸御却连上楼探探办公室有没有被人搬走了都懒，就直接带她上路随处去玩了。

吃喝玩乐嫖赌，呃，没有嫖，总之，就是那里有乐子就上哪儿去找，那里好玩就上哪儿去混，甚至还远征到香港、新加坡、日本，玩得她一天比一天心虚。每个月领六万薪，她到底办了什么正事？什么也没有！

你不喜欢做生意？

无所谓喜不喜欢。

你大学念什么的？

工商治理。

既然不是讨厌做生意，学的又是工商治理，你不以为应该学以致用一下吗？

不以为。

……

早先，她认为应该先给他一些时间，好让相互熟悉一点，他才有可能会主动把心事告诉她，所以由着他像携带随身包似的把她带来带去。

可是，两个多月了耶，他们之间还不够熟悉吗？

除了家里是什么样的场所，她险些把有关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为的是博取他的信任，效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吗？

你真的一定要天天这样疯狂的玩？才气够暂时忘却痛苦吗？她忍不住冲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就忏悔了，只见一阵痉孪似的痛苦骤而闪过沐宸御眼底，然后，他笑得更辉煌光耀了。

我不懂妳在说什么。

他懂！

可是他还不想告诉她，可能是太痛苦了，他不想去挖开谁人旧伤口再痛一次，也说不定是他以为对她还说不出口，究竟，除了第一次晤面之外，他们也不外才相识共处两个多月，这样逼他太委曲了。

江净珞歉然地啾着他。不懂就算了。好吧，横竖她有的是耐心。

沐宸御耸了耸肩，旋即潇洒地转身要上车。那上车吧，我们去……

等等！她忙拉住他。你带我去的那些地方，老实说，我都腻了，可不行以换个去处？

他带她去的，都是那种要花大钱打发时间的地方，譬如夜总会、赌场、俱乐部之类的，凭良心说，那种地方去一次、两次还以为挺新鲜，但去多了就以为无趣，真的不想再去了，特别是在那种场所里的人，不管是服务生或客人，尤其是女人，那种鄙夷的眼神实在令人不舒服。虽然她说过以后不看他的外表，只看他的心，但这谈何容易，她不看，别人会看呀！

她很清楚，她和沐宸御站在一起有何等不搭，身高不搭，外表更不搭，甚至连个性都不搭，一个是粉嫩嫩的水梨，一个是干干扁扁，既黑又走味，看了就倒尽胃口的逾期黑枣，谁会把它们配在一起谁脑壳有问题。

偏偏他们不光凑在一起，而且沐宸御也不知道哪根筋差池了，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黏着她不放，连她上个化妆室他都要杵在门口站岗，对那些自认条件比她高级一百倍的女孩子却是视而不见，睬也不睬一眼。

小心一点，总有一天会被盖布袋！

那些女孩子妒恨交加的眼神都在这么说，尚有意无意的往后门瞄，批注晰她们有何等盼愿把她拖到暗巷里去来一场群殴。

她们一群殴她一个。

那妳想去那里？沐宸御无所谓地问，可以玩就好，到那里并不重要。

品茗。

下午茶？现在还不到中午耶！

老人茶。

……

曾经，品茗在台湾盛行过好一阵子，茶艺馆满街都是，但没两年，品茗的艺术又消灭了，茶艺馆陆续收摊，所剩寥若晨星，只有在偏僻不热闹的地刚刚看获得，江净珞领路去的地方就是这么一家茶艺馆，在坪林某一处深山里，情况深幽的林子内，没有人带路还真找不着。

看看桌上几碟寒酸的豆干山菜，沐宸御颇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再将眼光移向扑面，只见江净珞专心一意的洗杯沏茶，庄严肃穆的容貌竟有几分神圣的气氲，那黝黑的肌肤看似隐隐散发着莹洁的光线，使她整小我私家都亮了起来。

待江净珞泡好茶，抬眸要招呼沐宸御品茗，却见他直怔愣地盯着她看，以为他是被沏茶的繁琐手续给看呆了，于是嫣然一笑。

沏茶虽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却能澄净人的心灵，你应该试试。因为她那不经心的一笑，沐宸御心头又莫名其妙的震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狠狠地盯住她的笑靥不放。也许是因为他自己长得悦目，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不知凡几，他却从不以为有哪个女人称得上玉人，但现在，在他眼里，她那纯净得近乎圣洁的笑靥竟是美得令人坪然心跳不已，他想回应她，喉咙却又干又涩，紧缩得挤不出半丝声音来。

他怎么了？

记得外公第一次带我来沏茶时，才五分钟我就坐不住了。江净珞丝毫未曾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说她的。但外公说他要教我如何定下心来，这对我，呃，打工的事情很有资助，那时候我还很小，虽然听不懂外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他是尊长，我也只好乖乖的听话……

她又笑了一下。事实证明，这对我确实是很有资助，想事情，就得先定下心来，一颗浮躁的心是做欠好任何事的。

来，她把空杯子凑到他鼻端，先闻闻香，如何？

沐宸御下意识凭证她的话用力吸了一口吻，却嗅不出什么特此外香气，整小我私家的感受依然集中在她的笑靥上，陶醉在她那份奇异的美而不行自拔。她，真的好美啊！不在于她的五官，也不在于她的身材，她的美并不在于一般人最介意的外表，而是她整小我私家。

从她成为他的助理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受得出来，她愿意随着他随处跑，需要事情，与这份事情的薪水很高，这两种因素只占了小部门，有泰半因素是因为她想帮他，没有任何条件，只是很单纯的想帮他这小我私家。

他并不清楚她究竟想帮他什么，又企图如何帮他，可是从她的眼神和总是欲言又止的态度上，他感受获得她的关切与担忧，只因为他经常自己跑到谁人地方去享受。

唉！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他真的是到谁人地方去享受的呢？

无论如何，她是真心想帮他的，那份善良体贴的心意，跟他来往过的任何女孩子都差异，不，与任何人都差异，那些把眼光定在他身上的人，多数是有所企图的，否则就是迷恋他的美色，总之，全都是有目的的，唯有她只是很单纯的体贴他而已。

就是那份善良体贴的心意，使她散发出那样漂亮的光采的吧？每当我心情欠好或很急躁时，就会自己一小我私家跑到这里来沏茶，江净珞还在说她的，两眼漠不关心地瞥向落地窗外的竹林。感受这里的清静与祥和，让心灵重新归零，于是我的心情就清静了下来。实在……

她徐缓地拉回眼光，清静地定在他那张漂亮的脸庞上。

人的心情之所以欠好，多数是因为有某些事想不开，而会想不开，通常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所以，如果你自己解不开谁人死结，为何不说出来让别人来帮你解开谁人结呢？

闻言，沐宸御没有任何反映，只是定定地望住她，良久，良久后……

突然，他移开视线，但作声了。爷爷、奶奶原是一对情感很好的伉俪，两人十分恩爱，羡慕死了所有认识他们的人，但随着爷爷的生意愈做愈大，沐家愈来愈富有，情况也开始改变了，跟所有男子一样，他开始在外面养女人，二房、三房、四房，尚有孩子……

他叹了口吻。妳可以想见我奶奶有多怨恨吧？

江净珞无言以对。

是女人就不行能不怨恨，除非她基础不在意自己的丈夫，而他爷爷、奶奶曾是那样恩爱的一对，那种被起义的痛与恨肯定更为深刻。

还好，爷爷是个很传统的男子，他虽然痛爱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却依然认定只有大房的明日子才有资格继续他的工业，所以爷爷去世后，我爸爸理所虽然的继续了所有工业，而爷爷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也只能仰我奶奶的鼻息过日子……

这下子他们可惨了！

我想，你奶奶对他们可能不太好吧？江净珞小心翼翼地推测。

何止欠好，我奶奶恨死他们了，从不给好脸色看，千般的为难，一心想把她受到的委屈发泄到他们身上，而她也简直做到了，只不外……

沐宸御苦笑。她的宝物独子，我爸爸，才刚和我奶奶为他部署的工具文定没多久，他就效法爷爷的泛爱精神，开始在外面养女人、生孩子，一等我出世，满足了奶奶生下明日子的要求之后，他更是爽性不回家了，轮流在二奶、三奶、四奶、五奶、六奶那里住……

佩服，更上一层楼耶！

竟然从二奶包到六奶，这种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泛爱精神，听得江净珞张口结舌，彻底无言。

只不外慑于我奶奶的威严，他不敢太嚣张，不敢让奶奶瞧见他那些女人，也不敢让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从父姓，否则他是很想把那些女人、孩子全带回家里来，让孩子从父姓，甚至……沐宸御讽然一笑。一个个轮流和那些二奶们完婚，给她们正式的名分，他说这是他欠她们的……

简直，他爸爸是欠了那些女人的，可是，怎么结？

仳离再完婚，完婚后再仳离，然后再完婚，再仳离，再完婚，再离……最后，他到底是谁的老公？

江净珞一脸困扰，想不透他爸爸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外，就算我奶奶在世的时候他不敢太瞎搅，女人不敢带进门，孩子不敢带回家，但他照旧有他的企图，只要他耐心等我奶奶百年之后，一切就可以任由他凭证他自己的意思来支配部署了。惋惜的是……

千万不要说，他爸爸希望他奶奶快快驾老鹤归仙去吧？

他没推测自己竟会先奶奶而去，于是所有的遗产全由我一小我私家继续了！

又糟糕了，其时他还小，一切自然由他奶奶独霸，这么一来，恐怕那出陈旧的八点档又要回放一回了！

我想……江净珞迟疑地嗫嚅道。谁人，呃，你奶奶年岁也大了，怨恨应该不会那么深了，况且你爸爸的那些女人究竟是晚辈，就算她不认可，那些孩子们也是她的孙子女，你奶奶应该不会对他们太差吧？希望是。

才怪！沐宸御翻着白眼哼了一声。凭证奶奶的意思，她基础不想让他们过好日子……

江净珞张了张嘴，却只叹了口吻出来。

虽然她也是女人，女人就该维护女人，但她实在不得不认可，女人的怨恨真的很恐怖呀！

幸好，爸爸生前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遗嘱里把所有工业中分给所有的女人和孩子，但至少也留下了能够保障他们未来生活的条文。沐宸御清静隧道。虽然，他原是企图在奶奶过世后就修改遗嘱的，但很不幸的，他没时机……

男子，就是自信过剩！

我奶奶痛恨她们，只因为她们身为小妻子，而她们也痛恨奶奶和我，因为她们认为奶奶和我吞了沐家所有工业，却不分点汤给她们喝。于是……沐宸御顿住，深深吸了口吻，再继续。高中时，我被绑票了……

江净珞猛抽气，双眸恐慌地大张。绑票？你你你……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就是他们……他们绑架你的吧？这件事她也听说过，从大楼警卫口中，听说沐宸御曾被绑票，赎金一亿美金，但沐家付了赎金，绑匪却照旧不愿放人，效果是最疼爱他的叔叔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才把他给救了回来，不外他依然伤重住院两个月，而那两个绑匪也在警方追缉中被击毙了。

这件绑票案已已往十年，沐宸御应该不想再提起才对，但他偏偏在这时候提到那件事，理由只可能是这种原因，但这也未免太令人骇异了！

希望他否认。

沐宸御垂眸默然沉静了好片晌后，才又徐徐地开了口。他们，包罗爷爷在外面生的孩子，尚有我爸爸在外面的女人，全都是主谋，一个都没遗漏、可是……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并没有说出去，由于那两个下手绑票的人都死了，因此警方以为主谋就是那两小我私家，没有人知道主谋尚有其人，甚至连他们都不知道我全都知情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的？江净珞脱口问。你看到他们了吗？

我只看到几个，他们以为我仍然处于昏睡状态之中，因此讲话肆无忌惮，所有该说、不应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而且……说到这里，沐宸御的声音突然紧绷了起来。在我不小心看到下手绑票的人的脸之后，那人说要杀我灭口，他们竟然说……说……

说什么？

说……早该杀了我的！

好狠！

江净珞恐惧地瞪圆了眼，再度陷于说不出话来的状况，心头是震惊，却也是叹息。

她该怎么说，又能说什么呢？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冤冤相报，是男女之间庞大的关系牵连了下一代受害，相互怨恨都是对方的错，却都不认为自己有错，效果，没有人低头，这份怨恨也就愈来愈深，也永远都解决不了，除非有人先出来致歉。

但他们既不认为自己有错，又怎么会肯致歉呢？

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她小心翼翼的啾着他，审慎地说话。先对他们支付善意，也许……话还没听完，沐宸御就蓦然偏过脸去，江净珞马上噤声，无言叹气。是啊，人家都狠下心要让他死了，又怎能要求他对那些想要他死的人支付善意呢？

他并不是圣人呀！

话再说回来，实在他已经尽他所能支付善意了，瞧，他并没有说出主谋是他那些虽然差异姓，却有血缘之亲的亲人，否则那些人早就被关得一个不剩了。

想到这里，脑际思绪一闪，她突然捉住沐宸御的手，满怀期盼地啾住他。

之前，他们对你很欠好吗？

嘴角讥笑地一撇，何止欠好，一晤面，我都还没作声，他们就冷嘲热讽过来了。沐宸御冷淡地说。

那之后呢？江净珞急切地再问。之后他们有没有对你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