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任性（2/2）
随着几声惨叫，地面上一道蓦然而起的黑影中以无法想象的速度闪过一道黑芒，在空中横向拖出一道长长的玄色弧形轨迹，犹如死神的镰刀瞬间切开了前排几小我私家的喉咙，随着鲜血的喷出，黑影再次退回了原地，顷刻间恢复了原型。
“有件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或许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我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子弹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是件恐怖的武器，但对我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
“为……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可能……”司徒枭握枪的手已经开始哆嗦，脸色已经开始转为苍白。
“很意外吧？你一直以为视察得很清楚的我居然尚有这样一个秘密……我不妨再告诉你，因为我的犹豫，我已经放过你许多次了，这次只怕你再也没有时机了……”我冷冷的向司徒枭笑道，身形再次向黑虎帮众人中冲去。
黑虎帮的众人眼神中开始泛起了绝望，虽然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尚有会不畏惧子弹的人，但他们却是亲眼的看到数不清的子弹在我的身体中安然的穿过，如同打在了空气中一般。
人在绝望时候的挣扎是近似于盲目的，即便知道没有任何的用出，黑虎帮的众人依旧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握紧了手中的枪，带着恐惧不安的心情疯狂的向我射击着，但再也没有先前那么的整齐，在空中毫无目的横飞的子弹不时的溅起阵阵的火花。
我不敢保证他们这样的胡乱射击历程中，有哪一下会点燃这里的油桶，虽然这对我威胁不大，但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带出雪姐，所以绝对不能用雪姐的生命冒险，既即是残忍，也要速战速决。
转念之间我再次冲到了黑虎帮众人的中间，一场毫无悬念的残酷屠杀就这样开始了，我身形化为的黑影诡异的在人群中穿梭着，带出道道薄而尖锐的黑芒，划出条条玄色的残影，拖着鲜红的血线围绕着竞相奔逃的人群。
但很快他们发现并彻底绝望，无论他们如何的逃，那道黑影就如同一个无形的鬼魅一样一再的泛起在他们的身边，当他们见到这道黑影的时候，同时见到的尚有一片血红。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六号客栈的上空，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仅仅一连了片晌，便永久的消失了。
就如同我说的那样，仅仅不到一分钟，二十几具尸体便横七竖八的堆满了门口，许多人脸上还带着死前那一刹那的恐惧心情，没有一人是合眼倒下的，所有人的脸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狰狞可怖，但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默默的脱掉外套，用它擦了一把脸后随手扔在了地上，那已经完全被浸成红色的外套已经不能再穿了。尸体上涌出的血已经在地面上汇聚成河，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我以为有些反胃，我虽然很想亲眼去看看司徒枭的尸体，但这股味道却让我迫切的想脱离这里。而且最要害的是，想从这些险些全身都被染红的人内里认出谁人是司徒枭来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司徒枭就这样死了，死得出奇的简朴，还带上了一群炮灰陪他一起走了。效果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心中却没有任何因恼怒获得发泄的快感，反而看着满手的鲜血感应那阵阵的失落撞击着我的心。
几十个，真的许多，我做梦都没想过我会有一天主动的去杀这么多人，而且是近似于疯狂的屠杀……他们都是值得我去杀的吗？他们都是应活该的吗？司徒枭，我恨的人只有一个司徒枭而已，即便的人也是绑架雪姐的帮凶……可……杀了他们，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又怎么样的，我获得了什么？我又失去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残忍，显着知道他们有人是罪不至死……我变了吗？我从小时候起就最恨用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可为什么非要逼着我这么做？岂非我已经不再是我了吗？
突然胃中一阵猛烈的翻腾，我再也支持不住早已开始无力的双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撑着地面，想吐，却脸色苍白的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张着嘴急促的喘着气。
流淌的血液逐步在我眼前的一小块低洼处不停汇聚，血中映出了一张红色的面部的反照，那是一张苍白失神的面目，朴陋的双眼呆呆的与我对视着。
这就是我现在的容貌吗？
这个眼神我见过，风叶有时会对着镜中的自己默默的发呆，那时就是我现在的眼神，我其时还不明确这眼神代表着什么，但现在我已经相识其中的寄义了。
这就是风叶宁愿亲自替我杀人也不愿让我的手沾满血腥的原因吗……心中那一种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凄凉……真的想哭……但麻木的泪腺已经再也溢不出一滴泪水……
不，这不关我的事情，我是为了救出雪姐，他们是罪有应得……我没有须要为他们的死痛恨什么，他们都是黑社会，早就活该的人……
我扶着旁边的油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拖着无力的身体逐步的走到了雪姐所在的那间小屋前。
“雪姐，可以走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了……”
内里传来了少许响动，雪姐默默的从内里走了出来，脸色同样苍白得吓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莫明的恐惧，一句话不说的看着我，只是舔了舔略微泛青的嘴唇，但很显着不敢离我太近。
“都看到了？”我不敢直视雪姐的眼睛，将头垂了下来。“我……我听到外面那么乱，担忧你有危险，所以……”
“雪姐，我……我真的只是想掩护你，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我不想杀这么多人的，真的不想……我会让你感应畏惧是吗？对不起……相信很快司徒明就会来接你回去了，你不会再有危险了……我……我该走了……实在，我很喜欢和雪姐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是我影象里最优美的时光，但现在看来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我伸脱手去想拉雪姐的手，但犹豫了一下照旧放下了，转身默默的向大门走去。
突然一双皎洁的玉臂环过了我的胸前，雪姐温暖柔软的身体蓦然贴到了我的后背上，我愣住了，蓦然愣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确，”雪姐的头牢牢的贴在我的后背上，一只手轻轻的掩住了我的嘴，身上传来的阵阵特有花香冲淡了我眼前的刺鼻血腥味道，“小傻瓜，这件事情不怪你，你每次杀人都是为了救我，我怎么会畏惧你，实在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兴奋，我相信你……”
我的后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雪姐胸前传来的心跳，我知道雪姐不会骗我，她说得都是真话，也只有她的话才是我屠杀了这么多生命后的唯一慰藉。
现在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我拉着雪姐的手走在前面，绕过一道道已经干枯的血迹，向门口处走。
砰！
蓦然间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我眼前的铁门上，溅出了些许的火花。岂非尚有人在世？我下意识的蓦然转身，将惊惶失措的雪姐挡在了身后。
眼前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中，一个全身险些都被鲜血染成红色的人正趴在地上举着一把手枪对着我这个偏向，适才的那一枪显然就是他开的，我没有想到这样的屠杀中还能有人在我的黑芒剑下存活下来。
“哼……没……没想到吧？我……我居然只是受了伤……只怪你自己……心急，没有……检查一下，我……仅仅是受伤后……装死而已……就是在等这个……时机……”这小我私家捂着腹部还在流血的伤口吃力的站了起来，枪口却一直没有任何偏差的对着我的偏向，而这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司徒枭的声音。
我连忙意识到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而且已经无法弥补，虽然我现在有掌握瞬间彻底杀掉这个阴魂不散的司徒枭，可是，我一旦影化后，我身后的雪姐将完全袒露在司徒枭的枪口下。
司徒枭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基础不会有任何的忌惮，我丝绝不怀疑他会在我对他脱手的瞬间绝不犹豫的开枪，究竟他知道，杀了雪姐比直接取我的命更会让我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片晌停在了门外，随着车门的拉合声，一个男子焦虑的敲打的着庞大的铁门。
“内里的人，不管你是谁，我已经把赎金带来了，你们赶忙开门，把雪樱放了……”
司徒枭听到声音后吃力的笑了几声，喘着粗气道：“没想到……我谁人幸运的哥哥也……来了……原来死在这里的应该是他的……咳咳……或许上天注定了我和他只能活一个吧……但在这之前……我一定要让你死……我不宁愿宁愿……”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大门升降开关，这开关似乎被司徒枭的那一枪破损得很彻底，基本已经无法使用了。想打开这扇门似乎就只能在外面了，我记得外面应该是有紧迫开关的。
但时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司徒枭绝对不会等到大门打开，让我们就这样丝毫无损的出去，只怕很快就会开枪。
尚有一个血誓的措施倒是可以试试，究竟当初靠着这个要领也是救过梁雪冰一命的，至于会不会被雪姐误会……人命关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我蓦然咬破自己的嘴唇，顾不得雪姐惊讶的眼光，对着她水润的嘴唇便狠狠的吻了下去。
由于情况紧迫，我基础没措施通知雪姐，还担忧她会下意识的躲闪，但就在我转身面临雪姐的一刹那，雪姐突然扬起脸闭上了眼睛，似乎早就等在那里了。我马上愣了一下，就在这短短的刹那，身后一声枪响，蓦然间左腿一疼，身体连忙歪了下去，要不是用左手撑了一下，只怕已经单腿跪地了。
“你不是不怕子弹吗？你倒是躲啊！不外我劝你不要在我眼前乱动，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伤到我未来的嫂子……”司徒枭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得。
我恨恨的看了看他，实在再他刚勾动扳机的瞬间我已经察觉了，但为了雪姐的清静，我放弃了影化，只能生生的挨这一枪，否则中枪的就会是身后的雪姐。“小忍！”
雪姐马上眼泪涌了出来，伸手就要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了，咬了咬牙，艰难的站直身体挡在了雪姐眼前。
看来司徒枭这次的目的是我，雪姐的生死他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想报仇而已，雪姐只是他要挟我的一个工具，这种情况下，我已经无从选择，雪姐的生命和我的生命只能选择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了。
看了一眼雪姐哭得如同带雨梨花的面庞，我毅然决然的做了我最后的选择。
“司徒枭，我不得不认可的是，你赢了，我的命就在这里，来拿吧！”我蓦然张开了双臂，转身面临着自得的司徒枭，对着身后大叫道：“司徒明，你快去找紧迫开关，打开门带雪姐出去，我会只管拖延时间的……”
“好，谢谢你，我又欠你小我私家情，等你出来我一起还！”司徒明应道。
哼哼～～还？我自己都不知道尚有没有时机等你还我这小我私家情了……
“来吧，司徒枭，我们两小我私家的恩怨也是时候该算算了，无论是对芳芳，梁雪冰，以及现在的雪姐，我这次纵然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拉着你一起去地狱！”突然间一股希奇的情绪充斥了我的心田，骚动不安的血液开始沸腾着涌动我的全身，我瞬间变得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司徒枭，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向司徒枭逼去。
“小忍，不要已往！他会杀了你的！”雪姐泪如泉涌的哭喊着拉着我的胳膊，却被我狠心的甩到身后，后背重重的撞在门上，而对她的乞求声我只能装作充耳不闻。
对不起了，雪姐，我知道我很任性，就让我任性一次吧，也许……这是我在你眼前任性的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