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喀!喀!喀!喀!
红色高跟鞋一步步踩在灼烁清洁的地砖上,清脆响亮的足音引来四周一片好奇的视线。
喀!喀!喀!喀!
海浪般的大鬈发摇曳着无尽风情,浑圆性感的臀部包裹在红色紧身洋装内,扭着令人口乾舌燥的幅度摆向吧枱,四周的眼光开始冒出疑似口水的闪光,一颗颗眼珠子似乎钟摆一样随着那副诱人的臀部摇过来……摆已往,摇过来……摆已往……
喀!喀!喀!喀!
红色高跟鞋踱着不疾不徐的脚步,钟摆也不快不慢的摇过来……摆已往,摇过来……摆已往……夹杂着猪哥狗兄们吞咽口水的咕哝声,也有人变身为蜘蛛精,嘴角拉蜘蛛丝,半透明的。
除了角落桌位的男子,他兀自盯着眼前的羽觞看,一点反映都没有。
喀!喀!喀!喀!
吧枱前,红色高跟鞋暂止,钟摆也随着定住了,细长的手指敲敲吧枱,纷歧会儿,纤细的手指端起一杯血腥玛丽——就跟她的红色洋装一样腥红,另五指则端起一盘腰果,然后,红色高跟鞋转了180度,停顿数秒,再举步前行。
喀!喀!喀!喀!
红色高跟鞋再度踩着撩人的足音走向目的,钟摆又开始摇过来……摆已往,摇过来……摆已往……
入夜九点,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小朋侪都去困觉觉了,而忘情水酒廊可正热闹着,来宾盈门,贵宾满座,全都是晚睡晚起身体不太好的大朋侪,险些每一张枱位都搭坐着不认识的客人,尚有不少人站着倚在吧枱边与坐着的人闲聊。
除了角落那一枱桌位,孤伶伶的一个男子,不知为何,没有人去与他搭位坐,直至现在。
先生,介意吗?
目不转睛,男子继续盯着自己的羽觞看,似乎正在期待羽觞里会突然冒出一条尤物鱼来,连半秒钟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先生,介意吗?
毫无消息,男子打死不愿移开盯住羽觞的眼光,立定志向非做个史上最乐成的石雕像不行。
喀啦!
血腥玛丽重重的落在桌面上,先,生,介,意,吗?咬碎牙齿的声音。
男子这才震了一下,霍然抬头,一脸如梦初醒的恐慌。呃?
啧,原来在作梦。
没位子了,先生,雪白如藕般的手臂挥了一下。借个位子如何?
男子移目环视一圈,果真,酒廊内满满都是人,有空位的只剩下他这一桌,视线收回来,在桌面上的血腥玛丽停了一下,再拉到眼前的红衣女郎上下审察,眉间聚起千重摺。
你,是……呃,是……
是什么?
应召女郎?
切,这么看不起她?
如同血腥玛丽一样腥艳的红唇轻启,很夸张的叹了一大口吻。不是,这家酒廊虽不是上流社会那种会员制的高级酒吧,但也不低级,如果我是做买卖的,你以为他们会让我进来吗?
这家酒廊有那种管制吗?
默默审视眼前这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女人,虽然盛饰艳抹,衣饰妆扮成熟冶艳,不外确实没有风尘味。
男子收回视线,继续盯住他的宝物羽觞看。
请。
谢啦!
红女郎顺手把腰果放在桌面上,再将微翘的小屁屁移上座位,然后端起血腥玛丽啜饮,双眸徐徐扫视酒廊内一圈……没半个熟人,或许还不够晚吧!
她耸耸肩,眼光移到男子身上,轮到她对他好奇的端详。
二十六、七岁左右,虽然瘦削了点,但五官清逸韶秀,气质温文尔雅,如果不是那样苍白憔悴,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俊美的,不外现在的他一身的愁郁与无奈:心事重重,抑郁寡欢,一整个崎岖潦倒到不行,再多挂上两只熊猫眼,简直就跟重度瘾君子没两样了。
以他这种年岁来推测,不是他爱的女孩子不爱他,就是亲亲女友要完婚了,但新郎不是他,只好来这里藉酒消愁愁更愁,愁云惨雾,天愁地惨,真是惨惨惨,惨惨惨啊……
脑残!
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红女郎又喝了一口酒,另一手空闲的五指弓起,血红的蔻丹无聊地在桌面上跳踢踏舞。
就是有这种日子过太爽的人,没事为这种无聊烦恼折磨自己。
不外,那也是他家的事,她管不着,教她纳闷的是,既然要藉酒消愁,干嘛只是盯着酒看而不喝?
难不成他身怀特异功效,正在训练用眼睛喝酒的招数?
喂,干嘛盯着酒不喝呀?你不会喝酒吗?要不要我教你?
真的,不是她爱多管闲事,而是一小我私家喝酒太闷了嘛,算他倒楣,不,是运气正旺,就犒赏他这份荣幸来陪她喝酒吧!
别太谢谢了,她偶然也是会盛情一下的。
没想到谁人阴阳怪气的男子基础不领她的情,漠不关心的瞄了她一眼之后,又盯回他的羽觞深情款款的痴痴看了。
智障!
红女郎很起劲按捺住翻白眼的激动,如果她是小猫咪,会先在他身上磨磨小爪子再说!
但,没关系,她是有修养的人:心胸宽大得很,怀抱比太平洋还要宽阔,别说撑起无名宰相的小船,就算要淹没几艘铁达尼号也没问题,这种小小的无礼,还看不在她眼里。
他不想剖析她,0k,她也不想拿热牛排去配枝仔冰,就让他们一桌两制,各自为政吧!
于是,她继续浅啜她的血腥玛丽,两眼又朝周围飞去,四面八方随处乱乱飘,期盼能在愈来愈多的客人里瞧见一张半张熟面目,就算是讨厌的人也可以,可是找了老半天,没有就是没有。
是怎样?今晚是乖宝宝之夜,各人都说好了不出门在家孝顺怙恃吗?
可恶,早知道不来了,但要她现在就脱离又不宁愿宁愿,她并不爱在晚上出门,一旦出门就是想找人吐吐槽、出出气,要连半滴口水都吐不出去,她一定会被满肚子怨气憋得抓狞恶走!
视线不得已再拉回扑面谁人还在痴恋羽觞的男子,她无奈地撇了撇嘴。
好吧,没鱼虾也好,虽然这只虾似乎肚子不饿,不容易上钩,不外,这也难不倒她,脸皮掐厚一点,舌头拉长一点,总有措施教这只闷虾启齿吞饵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搭讪第一步,很老套,但也很实用。
万里无云,没声音。
意料之中,红女郎耸了耸肩,溜溜的眸子转了几下后,放下羽觞,拍拍双颊,再揑鼻子揑嘴巴硬揑出严肃的心情来,然后一本正经地敲敲桌面。
喂,老大,你有烦恼对差池?第二步,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省事也省口水。真巧,我也有耶,这样好欠好?我们可以各自说出自己的烦恼,帮得上忙的话就帮,就算帮不上忙,最少能够把烦恼说出来一定会舒服一点,你以为如何?
春天的微风,无声无息。
呿,真别扭!横竖你不认识我,我呢,也不认识你,未来或许也没时机再晤面了,你不认为向这种工具吐槽心事最合适吗?
落雪无痕,静悄悄。
超别扭!我立誓,绝不会把你的烦恼说出去,至于我的烦恼,随便你爱说溜嘴就说溜嘴,无所谓。喏,够大方了吧?
深夜的街道,万籁俱寂。
不外,男子的眼光总算抬起来了,幽邃的黑瞳犹豫地注视着她,唇瓣微掀,欲言又止。
耶!耶!上钩了!上钩了!
红女郎心头狂喜,趁胜追击,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亏损一点没关系,让你先吐槽,吐到你兴奋为止,ok?就这么一尾虾,绝不能让他溜了。
男子拧起眉头,慎重思量中。
好好好,我保证一定帮你想到措施解决烦恼,这总行了吧?年终大放送,阿沙力啦!
再不行的话,乾脆给他翻桌好了!
又迟疑了好片晌,好不容易,男子终于下定刻意似的举起他那杯酒——亚历山大,向她敬了敬。
亚历山大。然后仰杯饮下一大口,呛咳两下,连忙染红了苍白的脸色。
红女郎失笑,是喔,那么我就是……同样端起血腥玛丽喝了一大口,也挤眉弄眼的向他敬了敬。玛丽罗!
就说吧,笨虾早晚会上钩的!
好,你先说吧!说话算话,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等他先开讲。
男子——亚历山大默然沉静半响,忽又碰杯轻啜一口酒,然后抬眸望定她。要如何才气够让人讨厌我,讨厌得恨不得我赶忙死掉?
干嘛,这人活腻了不成?
玛丽怔了一下,继而名顿开。有美眉想把你,可是你不喜欢她?
两秒的面无心情后,亚历山大两眼往下掉,又落回羽觞上,静默片晌。
未婚妻。
未婚妻?
难不成是……
怙恃部署的?
嗯。
果真,虽然十足天涯崎岖潦倒一浪人的容貌,但照旧看得出他隐覆在崎岖潦倒外表下的高尚气质,举止优雅,谈吐温文,显示出他的良好修养,身上穿着的亦无疑是名牌货,这家伙八成是身世权门世家的名牌贵令郎。
而世家王谢多数有一项陋习:婚姻多数是由怙恃操控部署的。
或是为了政治因素,或是为了商业因素,甚至是为了讨好某某人,就硬要让两个毫无情感的男女睡在一起,当事人毫无置喙余地。
管你喜不喜欢,老爸、老妈呷意就行了。
他不喜欢。
但既然怙恃替他定下了亲事,那里容许他随意退婚,于是他只好期望女方主动退婚,对,九成九是这样。
小case!
你尚有喜欢的马子?
没有,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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