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6-19 以自杀对抗他杀（1/2）

以自杀反抗他杀

一天平均发五小时呆，想一次自杀。

这样想会上瘾的。

只要没有真的自杀，就还能过下去。

我不敢啊，胆小啊。

只要一天没有自杀念头，就会怀疑幸福。

没理由啊，我怎么能够，无痛无痒。

平均一天发五小时呆，想一次自杀。

把情绪抽成食物

三年前，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一张我吸烟的照片登在某报副刊上，那是一个关于吸烟的写字女人的专题，一起亮相的有作家张梅、张念、尹丽川……就我一个不是作家，年岁也最小。她们吸烟的姿态、心情都入迷入化，对自己与烟的关系的比喻也特别微妙，好比张念说：烟是我的三姨太。而我连比喻都不会，说得特直接：烟是我的第二食物。对啊，烟不是我的灵感，不是我某天成为作家的精神支柱，它是实实在在的烟，我除了不能没饭吃，就是不能没烟抽。

那么，我是怎么开始吸烟生涯的？我真的记不得抽第一支烟是在几岁，在什么情形下。似乎是我上初中时，哥哥偷偷地学吸烟，顺便给我一口尝尝，我抽一口就呛着了；也似乎我暗恋的初中语文老师是个烟鬼，我莫名其妙跟他待在满是烟头的房间里，厥后他要脱离我们学校了，告此外那天我很惆怅，从他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来抽，也是抽一口就呛着了。

我有意识地学吸烟，应该是上高中前的暑假。我买了一包烟，躲在房间里，对着镜子训练拿烟的姿势。拇指翘起的水平，食指与中指的弯曲度（我在研究是直的照旧略微弯垂的性感些），无名指、尾指与中指的距离，我都细细推测。我想像风尘女子那样风情万种，从小多愁善感的我，总盼愿着早早进入成年人的世界，显得老练、沧桑，在其时的年岁，我以为吸烟就是通行证。所以，我还对着镜子琢磨，烟在嘴上的倾斜度应该是几多，一口停留的时间应该是多长。甚至我把电视里看来的吐烟圈也好好地训练一遍，把嘴唇嘟成个小圆圈，摒住气，轻轻地吐出烟，哈，终于一个完整的圈圈飘了出来，兴奋坏了。

但那年暑假并没有真正学会吸烟。把烟吸进去，总以为应该憋住，咽下去，但又总是咽不下去，烟从鼻孔里一股股地冒出来，似乎我的身体失了火，鼻孔里还留下许多焦油，我的高中同学为此而惊讶过。

如果说，最初吸烟只是好奇和扮成熟。我高一和高二时，家里接连发生的变故就使吸烟酿成了我的情绪宣泄。那时，外公和父亲都在病榻上，我在百里之外的重点高中求学，孤苦、不安、紧张，再加上恋爱的失利，时常绝望得像去到世界止境。心情最差时，就会带上一包烟，去教学楼后面的凉亭，或者学校四周的小公园，吧嗒吧嗒地抽，抽得很肆虐，整夜不休，似乎不用灭整包烟，环心情就无法终结，口苦舌躁，眼睛熏到发酸，头也开始疼痛……甚至两天之后，吃什么工具都吃不出滋味。这种自虐式吸烟行为周期性地发作，书呆子同学知道了当我是异类。直到高三，追随上几个吸烟、喝酒、打架的男生混成朋侪，我可以果真地吸烟了。跟他们坐在课堂最后一排，自习课时，听着walkman，戴着耳塞，吞烟吐雾，甚至班主任进了课堂，也不急着掐烟，幸亏他只求升学率，懒得教训我们。教学楼顶的天台和台阶，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可以抽着烟望到很远的地方，可以在课间休息时，跟那几个“坏”男生一起坐着吸烟闲聊。吸烟不再是宣泄和自虐了，更多的是要与众差异，起义和不屑一些眼光、规则，带有快感，并能在吸烟中建设伟大的友谊。我至今仍旧纪念高三和他们一起的时光，率性而真实。

厥后，我到了另外的都市，我换过十几种牌子的烟，我在家、在酒吧、在办公室、在路上……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吸烟。吸烟就只是吸烟自己，不再代表任何情绪了。我习惯了，吞吐自如，拿烟的姿势也绝不考究，电脑的一角也被熏得发黄。偶然想起多年前煞有介事地吸烟，就不禁发笑。现在的煞有介事是半夜里突然发现烟盒空了，或者是手头一只火机都没有。

去一个都市失恋

去年秋天，去了一趟北京。

他给我拍了许多黑白照片。

因为某种莫名奇妙的原因，

他阻拦我再去北京。

他说：我把照片都给你，我们别再见了。

我说：我不要照片了。

一直到今年夏天，

我才看到照片，

他眼中的我，

笑得辉煌光耀，笑得真实。

但黑白很旧，像很旧的年月。

我们恢复了联系，

他不时寄来种种照片，

有他的办公室、他的住所、他游玩的山水，以及北京798艺术新区。

每次，我细细看他的照片，为每一张写观感，然后e给他。

他总是说很感动。

我不敢再提喜欢和爱，我怕再次失去他。

去一个都市失恋很残忍，去年秋天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