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心痛滋味（1/2）

夏楠移在墙角的芦席上，听见几小我私家闯进了客栈，她睁开疲劳的眼睛，瞅着一双油亮的黑皮鞋越来越近。

“你倒是很有能耐，把事情搞到这个田地。”江景晨来到近前，恼怒道。

“你想怎么样？”她挣扎着坐起来，“照旧早些杀了我吧，要是我在世，他早晚都得死，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坏蛋，都不会有好效果！”夏楠厉声骂道。

“你恳切不想活了？”他扭头看着窗外，嘴上的力道很大。

“我有措施活吗？”她愤然嘲弄道，“你痛痛快快地打死我吧！”

他略有清静，问道：“你多大了？就这么宁愿宁愿死吗？”

“不宁愿宁愿。”她连忙回覆，“谁让这世道尚有无赖横行呢！”

“死你是奢望不上的！”他很犷悍。

“你忘八！”

“你在骂我！”他死死地盯着她。

“你们怎么就容不下我？我只是想要好好的事情，挣一点钱来生活，我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我不愿与你们同流，你们大可去找臭味相投的女人，强迫别人做人家不愿意做的事，这就有意思了，是吗？”她极为激动。

“可是他以为有意思！”出乎意料，江景晨挥舞着手臂，恼怒至极，晃而又如同失忆的人，从兜里掏出烟来，准备甩手而去。

夏楠匍匐上前，牢牢抱住他即将迈开的双脚失声痛哭，苦苦地乞求起来，“让我死！求求你，给我一把刀，哪怕一个刀片也行。我不要看着自己一天天酿成瘸子，我不要再遭受这些痛苦！我再也活不下去了，你行行好吧！”

他蓦然被揪疼了，费了很大的劲才抽出一只脚来，却转动不得。

“都是因为你，全怪你！若是没有你撞到我，叫我丢了事情，我怎么会掉进这个火坑！你害我成这样，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吗？连死都不愿玉成我？”所有的痛苦都宣泄而来，她凄凄楚楚地哭成了个泪人。

“我怎么会有意撞你？”他又恨又恼，“脑壳长在你自己头上，是谁绑你来的吗？”

“可你自己说什么？你显着认可自己逃脱不了关连，现在却置之不理。我不要此外，你可怜可怜我，不用你们动手，给我个死，叫我别再受罪了。”擦干泪水，她掉臂一切地乞求着。

江景晨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独个儿在履历一场斗争。他的心被一点点揉碎了，还在隐痛中不停提醒自己：她只是个女人。然而，踏进这个房间前他已经在退缩，不去想身后的那些人，冥冥中想看看她，如此蒙在鼓里的人一样。

他蹲下身来，去抽开她的手。可是那些手指经心起劲地坚守着，它们玉器似的懦弱，似乎稍一用力就掰断了。

“求你了，做一回好事吧！”

“你再不松手我就翻脸了。”他冷着脸。

忽而之间，他缓慢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拨开她额前缭乱的头发，让谁人一闭眼就闪烁的脸生动地泛起在眼前，这样苍白，这样憔悴不堪，依然诱惑着他的灵魂，使他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