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灾 难（1） 奸污（2/2）

卧室的门没在阴影里，半敞着。

江景晨抬抬胳膊看看手表，顺手将漾出水的纸杯向角几里推了推，徐徐向阴影里走去。

庾婷翻翻这边，看看那里，像是在检查什么异样。

里屋的情形着实使江景晨惊讶了好一会儿，又顷刻惊呆，骤然聚集起乌云。

内里乱得难以形容。光是七零八落扔在地上的衣物就足够耀眼，明确都是女人的工具，怎么会粗心到如此不堪。黑压压的裙子扭歪歪粘在床缘上，破烂的丝袜悬在床边，掉在地上的一端，皱作一团。涨肚的枕头仰翻在地上，另一只腆着大肚子，扔在不远处。病殃殃的云团歪在大床脚下，正是被蹂躏过的丝绒被。床上空荡荡的，像弄扭的嘴脸面目一新。

仔细寻觅时，薄毯弃在墙角，遮住一段苍白的腿，悬空的白纱里半埋着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女人。她似已失去心智，双目朴陋无神。撕破的背心耷拉在胸口，胸衣的带子缠着臂根，袒露在外的**忘记羞掩，**的胸膛上充满红肿的斑块儿。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酷寒的墙，紧抱自己，不停地哆嗦着，散落的头发抖个不停。

“你这是干什么？穿起衣服，马上给我站起来。”他的脸疼痛地胡乱抽动着，喊得那么痛楚又没有气力，早已无法控制怨愤的情绪。上前要拉起她，又怕得返回来，并不清楚的明确究竟发生了什么，横竖她处在不幸之中，而他同样不幸，无法替她遭受痛苦，甚至无法剖析，无法触碰她的不幸。

一阵猛烈的痉挛之后，她的眼睛稍微动了一下，望见他，钻到深处，缩进墙角，惟恐不能消失，惟恐噩梦重演。

她不敢正视任何工具，恐惧所有，模糊得厉害，紧张得恐怖。

“谁干的？”他冲她大叫大叫。

她抖得更厉害了，抓在手心的窗帷似乎马上要绷断。

绕过床，他直逼而来，想要抓着她的肩，将失魂崎岖潦倒的人摇醒。夏楠连忙揪过窗帘，护着脸，她睁大恐怖的眼，泪水“吧嗒”、“吧嗒”地打下来，如此无云的霪雨。江景晨现在已如发怒的野兽，他冲出去，扼住庾婷的喉咙，咬得牙咯咯直响。

“谁干的？是谁？”

“不管我的事......都是你年迈......跟我没关系......”庾婷险些窒息。

他把她摔在地上，躲进沙发里，揪起头顶的乱发，又捂住整个脸，煎熬了好一阵。

庾婷喘过气来，悄悄坐到他旁边，捋捋他的背，“那是你年迈，又不是别人，本该先紧着他，你不会抢不来就明着和他打吧？那女的现在都那样了，没什么可稀奇，为她惹年迈一点儿也不划算。谁陪你不是陪，为了个陪睡的女人跟他闹翻这也太可笑了吧。”

“闭上你的臭嘴！”他红着双目，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