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八）（1/2）

刚进大门，马碎牛就瞧见王文革焦虑的站在路边。看到他们时，王文革如释重负地笑了。他热情地说：“我是特别来谢谢马司令和这位水平同志的。”他面临水平，说：“你二舅真不简朴！听我说完来意，他给公社打了个电话，公社那里也起劲支持，向各个村下了电话通知，说只要愿意使用这城墙土的都可以派车去拉。没想到一下子就来了上百辆大车！这会儿正在城墙哪儿装土呢——你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马碎牛很希奇：“我们回来咋没见马车？”

王文革说：“这么大一只马车队会影响交通的，再说一路上撒下些土也是麻搭。水平她二舅建议让马车走东闸口那里，所以你看不见。”他又扭脸向水平说：“你二舅人醒目也很健谈，说起文化大革命，那理论也是一套套的呢，令人十分钦佩。我和他老人家很是谈得来。对了，他还问到你，我说你好着呢！”

王文革越说越兴奋，越兴奋眼里越放光，两只眼睛就不离水平的容貌。

水平感应满身不自在，想着要尽快挣脱这个套近乎的“东城”司令，就故作热情地说：“通过这件小事可以看出，只要两派联手，就没有办欠好的事。依我看，你爽性带着‘东城’的‘工革造’加入我们‘工学同盟’红卫兵吧？分个‘东城’‘西城’有啥意思？横竖都是红卫兵，都是要造资产阶级司令部的反，索性成为一派算了。你要欠盛情思，放不下你大司令的架子，先搞个团结司令部也行。要不要我去‘西城’那里说一声？”说完话就咄咄逼人地盯着王文革。

赵俊良和谢凯都觉十分痛快，相互做着鬼脸，等着好戏看。魏子美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水平期待着的尴尬心情了。水平两眼锥子一样直直的望着王文革，心田不无自得地浏览着自己出的这道考题。

王文革先是一楞，他确实没想到水平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见他蓦然趋前一步、突然抓住水平的双手，倒把水平吓了一跳！他一边上下摇着水平的双手，一边说：“好呀！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这也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啊！想不到英雄所见略同！”他兴奋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说：“我今天才听到了和我一样的看法，真把我都能兴奋死！你说的对，分啥‘东城’‘西城’呢？你看民院，两派不是处的很和气么？应该宣传和勉励这种清静共处的局势，各人一致对外，何愁资产阶级司令部不垮？何愁造反事业不取得丰硕效果？内讧只对党内走资派有利啊。”他两眼放光不能自制，越说越激动：“水平，我谢谢你。希望你和你这些朋侪们能一道为实现这个目的起劲。说实话，要实现这个目的并不容易！你们那一派我不敢说，我们这一派阻力就很大，在‘东城’这边我也是少数派呢。”

王三蛋说的极为真诚，水平却越来越别扭。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握着她的手，她以为良心上有一丝不安。她装作不经意地抽回双手，急遽闪在了一边。

还能冷眼看着这个局势的只有赵俊良和谢凯，再加上一个诸事都漠不体贴的水全红了。柳净瓶受到熏染，有些心动。而马碎牛就抖胳膊跺脚地激动的不得了！他拍了一下王文革的肩膀说：“三蛋，我真没把你看错！你是个好人。我交你这个朋侪！你这个想法真好，这就像当年的国共相助，虽然政治理念差异，但枪口对外打日本总没错，我支持你。只是你们国民党——，哦，只是你们‘工革造’名声欠好。遇事迟疑，太守旧，那像个造反派？我看建设团结指挥部是个好措施，各人在一块接触多了，你们受到我们影响，也能向我们学到更多的造反精神，逐步地就革新过来了。你要不嫌弃-------”正说得紧活，赵俊良怕他再说出什么失体面的话，插话说：“王司令，我看这样吧，你们市内里‘东城’、‘西城’的事也不是我们偏僻农村一其中学能说上话的。如果你的想法和你的态度一样真诚，不妨先部署张闻、魏子美为首的‘反倒底’和我们‘工学同盟’红卫兵搞个团结司令部。这样一步步的实现你的理想，你看咋样？”

王文革说：“好呀，我也是这么想的。上次我在‘东城’召开各个单元红卫兵司令的大会上就讲过，搞好团结，配合造反。”他转头问魏子美：“上次是张闻加入的聚会会议。遗憾的是，只有民院、你们六中的‘反倒底’和几个小单元支持我这个想法，大多数单元的造反派都阻挡。今天马司令能来，足见你是真心支持我的。”魏子美连忙说：“这是张闻的意思，他阻挡红卫兵相互争斗，他说这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再不醒目了！只有醉翁之意的人才煽惑着红卫兵闹对立呢！”

正说的兴奋。远远地望见王平安来了。和他走在一起的是两个戴着红袖章的红卫兵，一个是藏族女孩，一个是汉族青年。三小我私家见了王文革都极为尊敬地打招呼，王平安对马碎牛先容说：“这是农奴戟司令丹增尼玛”。那藏族女孩就弯腰摆手地行了一个藏族礼，声音甜美地说了句：“扎西得勒”，亲切的笑容让人心动。王平安又指着那汉族青年说：“这是红造团司令张木军。”那汉族青年就微笑着说了一声接待。两人就挨个和马碎牛他们握手。那藏族女孩笑眯眯地说：“文艺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前边第一排留着座位，我们是特意来邀请诸位入座的。”马碎牛惊讶地叫道：“呀！你会说中国——汉话。你汉话说的这样好，真有些不行思议。”丹增尼玛很亲热地拉着马碎牛的手，说：“你希奇吗？实在没啥，只要下恒心，三年就能说的这样好。”“不行能！”马碎牛断然否认。他说：“俄语我都学了两年多了，到现在还只能念个‘路死客、鸭贼渴。”

“那是你没用心学。”丹增尼玛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马碎牛急遽抽回了自己的手，酡颜的像婴儿的红布裹肚。偷眼一看，柳净瓶正在旁边笑呢，就绊绊磕磕地说：“我叫——马——碎牛。”不意那丹增尼玛却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学生，她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又问：“你们汉族人的名字都有一个寓意。你姓马，这我懂。我们雪域高原也有马，只是没有你们内地的马大。只是‘碎牛’这两个字我不明确是什么意思？”众人就嗤嗤的笑。

马碎牛刚刚有些褪色的脸腾地一下又充血了，这是他最隐讳别人问的一个问题。明确人会想到这名字是指牛犊——事实上也确实是指牛犊，不明确的——尚有醉翁之意的人——就会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