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存亡之战（1/2）

天罡手杨迅低声道：“这厮箭法认真高强，列位一会切勿施用暗器——”

施海高声说句“献丑了”，便自落座。会场的人眼光从天空中收回来，突然觉察平台上放着一个庞大的白布肩负，竟不知何时被放在台上。

工具两座棚上坐着的都是当世一流能手，可是就在他们全部注意天空的刹那间，居然发生了此事而没有一小我私家觉察，这个放肩负的人的身手，由此可以想见。

场中的人都发出诧讶之声，杨迅浓眉一皱，低声对金凤翔道：“此人做手脚时无人觉察，小弟并不惊怪，倒是此人如何能把这么大的一个肩负带人场中而不被我们发现，才算得上是惊人之事！”

金凤翔面上的笑容第一次敛掉，凝眸想了一下，才道：“做手脚的人不光武功卓绝，尚须机智超人才行……这人才是今日会中唯一强敌！”

杨迅利眼一扫，只见丁玄口角微露笑容，似乎有什深意。禁不住疑云大起，悄悄向金凤翔示意。谁知金凤翔却发现杨小璇神色有异，也向杨迅示意。

两人眼光一触，默契于心，金凤翔恢复了笑容，扭转头向棚上众人扫瞥一眼道：“列位之中，有谁猜得出这个肩负的泉源么？”

众人都默然无语，金凤翔眼光停在黄衣书生丁玄的面上，道：“丁兄也知道一点，是不是？”

数十道眼光登时都集中在丁玄面上，看他怎生回覆。

丁玄淡淡一笑，道：“兄弟刚从边荒之地来到江南，江湖上没有一个相识朋侪，这等诡异之事，怎会猜得出来？”

呼延烈见众人仍然凝瞧着师兄，不觉怒形于色，高声道：“你们不相信我师兄的话么？”口吻中一派挑衅的意味。

杨迅道：“二兄的话说得有理，郝衡，你已往把肩负打开，让各人瞧瞧是什么工具！”此言一出，不光这边棚上所有的眼光都移向台上，就连扑面棚上以及平台下的群雄，都中止了议论，一齐注视着平台。整个草场中虽然麋集着百余人，但寂静异常，只闻呼吸之声。

杨迅趁恶屠夫郝衡起身走去之际，嘴巴凑在女儿耳边问道：“你认为是什么人干的？快告诉为父？”

杨小璇愣一下，漂亮的眼睛连眨几下，杨迅又道：“快点说，肩负就要打开了！”

她深深吸口吻，心想这件事除了那神奇多变的天府神偷应先青之外，尚有谁能办到？

这时郝衡已一步一步走到那庞大的肩负旁边，那肩负体积甚大，高及郝衡腰间。

杨小璇轻轻道：“女儿不知道是谁……”

郝衡在众目暌暌之下，突然感应有点紧张，站在肩负旁边，漆黑长长地呼吸了一下，然后伸手去解那肩负。

全场的人都漆黑在心里推测这个肩负内装的是什么工具？但谁也找不出谜底。

天罡手杨迅突然大喝道：“且慢！”一跃而出，纵出平台之上。

全场之人无不为之大诧，纷纷转目看着杨迅。杨迅高声道：“把这个肩负搬走，别延长正事！”

场中所有的江湖豪客，莫不被杨迅这个突然的举动弄得极为诧讶疑惑，全场鸦雀无声，一片肃然。

东方乐水突然跃出平台上，高声道：“且慢搬走！老朽有话要说！”

郝衡双手已去端那肩负，闻言一愣，认真缩回双手。他原来不会听从东方乐水的下令，可是目下这件事太过突然，是以把他弄得模模糊糊，居然乖乖听话＿

杨迅冷冷道：“老局主出来阻止，敢问是什么意思？”

南斧夏侯山，北戟姬雨亭一看差池，深怕杨迅突然举事，把东方乐水暗算就地，连忙一齐跃出去，夹傍在东方乐水身边。

东边棚上见南斧北戟两人出来，连忙纵出五小我私家。这五人乃是西塞野叟闻昌、夺命银蝉方秉、百丈飞轮马封、黄河一霸石磊及副堡主飞蛇倪盾等。他们一涌上前，并排站在杨迅身后。

西边棚上登时又飞出三条人影，竟是武当名手子母金环陆玑、丐帮长老邓云松和岭南何聪。

这一来双方都是六小我私家在台上，形成坚持之势，双方都是弩张剑拔，一触即发。

东方乐水神色镇静如常，朗声道：“杨牛耳原来命人打开肩负，乃是公诸各人的意思，但突然又收回成命，老朽甚觉不解，岂非是……”

杨迅厉声道：“岂非什么？”

东方乐水稃髯仰天一笑，道：“老朽毫无侮辱牛耳之意，但牛耳这番举动，却教人不能不疑惑了……”

杨迅阴森森哼一声，须发无风自动，形相威猛凶恶，行家眼中，一望而知他已运集全身功力，随时可以脱手。

他又厉声道：“你疑惑我什么？”

南斧夏侯山和北朝姬雨亭都踏前一步，双双把东方乐水护住，杨迅如果脱手，势必先被他们拦住。他们这一移前，杨迅身后闪出两人，一个是西塞野叟闻昌，一个是夺命银蝉方秉。

陆玑、邓云松、何聪三人一瞧差池路，心想如果对方三人同时脱手，南斧北戟虽然功力高强，但对方西塞野叟闻昌和夺命银蝉方秉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一来岂不是剩下东方乐水单独对杨迅？这么一想，登时一齐抢上前去。

那百丈飞轮马封，黄河一霸石磊和飞蛇倪盾见对方上前，岂甘落伍，也都一涌而上。两排人越迫越近，已在五尺之内。当中却夹着一个大肩负和形状狼狈的郝衡。场中群雄都紧张万分，静看他们如何脱手？

东方乐水发出朗朗笑声，提高声道：“杨牛耳问得好，老朽心中确实有所疑惑——”

天罡手杨迅眼中流露出骇人的杀气，阴冷隧道：“东方乐水你如说不出一个原理，杨某连忙当着天下群雄之前取你老命！”

东方乐水徐徐道：“杨牛耳一定知道这个肩负之内，盛的是什么工具了……”

杨迅道：“杨某怎会知道？”

“老朽敢说，牛耳你虽不确知肩负内是什么工具，但却已猜出几分——”

杨迅狞声大笑，道：“杨某在黑道上混了多年，想不到今日竟被人栽赃诬赖，嘿……嘿……真真可笑……”

东方乐水面色一沉，其寒如水，高声道：“杨牛耳何须狡辩，如若你猜不出肩负中的工具，为何突然克制这位郝兄打开？你明确怕在场群雄见到包中之物……”

这几句话咄咄迫人，一直击中杨迅要害。

西棚上一小我私家站起身，高声道：“东方兄之言有理，杨迅你岂非心怀鬼胎，怕在众目暌暌之下，泄露了秘密？”

这人说话不徐不疾，语声有如鸣金振玉，字字清晰无比地传人全场百余人耳中。众人不禁转眼瞧去，只见那人一袭黄长衣，眉长拂肩，相貌庄严异常，手中拈着一根五尺长的白玉杆。正是君山二友中的玉杆挑魂冷恒。

这玉杆挑魂冷恒在武林中享誉多年，身份甚高。他一说话，全场的人都深觉事实果是如此。虽然杨迅是称黑道牛耳，但这时所有的人都被好奇之心冲淡了维护牛耳的意思，都恨不得杨迅被迫把肩负打开，瞧瞧内里究竟是什么工具。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妇人在路口泛起，悄悄走人草场人丛之中。

杨小璇的眼光一直在人丛中搜索，想找出天府神愉应先青，无意中瞧见黑衣妇人，立时喜动颜色，趁着所有的人都注意着平台之上，悄悄纵出东棚，奔到黑衣妇人身边，拉着她的臂膀，低声道：“啊，师父你现在才来，把璇儿急死了……”

黑衣妇人蔼然微笑，温柔地摸摸她的面颊，道：“为师还不是为了你才赶到这里来，他们在台上干什么？都是些什么人？”

杨小璇忙把台上的人与及突然发现一个肩负，以致引起争执之事简扼地告诉师父。

天罡手杨迅虽然老练阴险，但这时已被挤兑得下不了台，朗声大喝道：“你们退回棚上，杨某自会命人打开肩负，让天下之人瞧瞧是什么工具……”

东方乐水应声道：“既然牛耳答允，老朽自该回到棚上，省得阻碍别人视线——”说罢向南斧北戟及陆玑等人道：“请列位归座如何？”

邓云松道：“东方兄不行大意，慎防他言行纷歧！”

杨迅震怒道：“老化子你敢乱说八道！”身形一晃，已抢到丐帮长老邓云松眼前。铁掌一抬，便要劈去。

谁知后面突然有人叫道：“师弟何须和他一般见识——”

杨迅手掌连忙收回，扭头应道：“这厮太以目中无人，小弟本要教训他一次，既然师兄有命，小弟自当遵从——”

东方乐水向邓云松道：“杨牛耳乃是下令天下绿林的人物，自然不会失信于我们，邓兄可以放心！”

紧张万分的局势，突然松弛下来。东方乐水等六人走回西棚之上，纷纷落座。杨迅高声道：“这个肩负泛起之时，正是弹无虚发施海演出箭法之时，杨迅怀疑内中之物，肯定有倒霉于我们的企图，故此不拟打开。但既然东方乐水掉臂一切，用种种理由挤况催迫，非打开来不行。杨某岂怕他们有什么诡谋？郝衡，你动手打开肩负之时，必须多加小心——”

这番话说得场中黑道群雄都心眼运动起来，台上的杨迅已率领着众人，走回东棚之上，场中突然有人大吼道：“牛耳不要中了他们企图……”

此言一出，尚有十余人纷纷大叫，都阻挡把肩负打开。

天罡手杨迅长笑一声，道：“列位敬重之意，兄弟心中感领，但兄弟既已答允，就算他们有什么毒计，兄弟也不放在心上。郝衡，你还期待什么？”

恶屠夫郝衡情绪甚为震动，长长呼吸几下，然后动手去解开谁人肩负。

全场那么多人，却没有一点声息，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那肩负上。

白布蓦然掀开，赫然是一堆兽皮，毛色雪白。

郝衡伸手抓住上端，猛可一扬一抖，那堆白色兽皮应手而起，那么庞大的一堆，敢情只有一件。这时吃郝衡一抖开，已窥全貌，竟然是一件人形的白毛皮衣，不外比起普通人的身裁可要庞大得多。上端谁人庞大的头颅，狰狞骇人，獠牙突出在嘴巴之外。

郝衡突然大叫一声，把这件白色的人形皮衣扔上半空，众人都以为他遭了暗算，骇然瞧看。只见恶屠夫郝衡露出恐怖之色，厉声大叫道：“雪人……雪人……”

这两声“雪人”，直比晴天霹雳还要震撼人心，西棚上的陶澄蓦然纵出来，去抢那件白毛衣。忽见黄影一闪，疾如闪电般从东棚中飞射出去，高达三丈，在空中一下子捞着那件白色皮毛。陶澄已迎面撞到，那黄衣人腾出一只手，猛击已往。

陶澄见敌掌来势凶毒，掌尚未到，一股极强的潜力已迫到身上，心知这一回生死一发，倏然大喝一声，双手使出峨嵋派绝招“分光捕影”，底下两腿随着弹踢出去。

黄衣人冷冷喝声“能手法”，掌势一变，化拍击为擒拿，五指疾然扣在陶澄腕上。

这黄衣人招数奇诡之极，身在空中，仍然任意施展，只看得全场之人都骇然屏息瞧着。

陶澄使出“分光捕影”一招乃是居心追住敌人凶毒的掌势，明知对方尚能变化，是以底下加上两腿，果真敌人一扣住他脉门，尚未发力震伤他内脏，已因他双腿踢到，不得不借力一推，双方身形倏分。黄衣人轻灵巧妙地落在棚前，浅笑转身走人棚内。

陶澄身形如断线鹞子落下，万里万山姬雨亭一跃出，在空中把他带一下，借力又飞回原来座位。这一手轻功认真差异凡响，那些北方运动的黑道中人，看看都漆黑倒抽一口冷气。陶澄获得姬雨亭带了一下，乘机已换了一口真气，故此安然飘落，回到棚上。

东方乐水忙慰藉他道：“那穿黄衣的是大荒山庞驼子的传人丁玄，武功之高，差异流俗，世兄身在半空，能够以奇险招数避过他偷袭，这等机智，令人佩服……”

陶澄忸怩地叹口吻，回到座上。李琼柔声道：“你不必惆怅，谁人姓丁的承传邪教三老中庞驼子的衣钵，可不比寻常的武林人……”

这时东棚上一众黑道头领都纷纷谈论那件庞大的白皮衣，杨迅高声道：“这件毛衣必是用来装扮雪人所用无疑，但不知为何在今日之会上，突然泛起。东方老局主可有什么卓识？”

东方乐水突然起身，朗声道：“杨迅你明知故问，这件假扮雪人的皮衣，纵然不是你所有之物，也必是与你白水堡有关之人所有。目下突然泛起，不啻向天下宣布这雪人之谜与白水堡有关，遗憾的是这位高人不愿现身，故此无法确治罪名……”

“住口！”杨迅大喝道：“这件事明确是你们的企图，这雪人如是我白水堡有关之人所扮，何以一直侵扰我白水堡？嘿，嘿，其中原理，还须杨某再说么？”

东方乐水拂髯长笑一声，道：“这原理认真显浅易见，谁能不信？可是老朽倒要请问一声，你白水堡有谁被雪人侵扰致死？哼！哼！从来死的都是外人，老朽早就以为希奇了……”

台下的人原来都以为杨迅有理，可是东方乐水这一还击，又认为极对，倒弄得他们无法加以判断。

杨迅道：“笑话，杨某向来杀人不需假借名目，何须弄出个雪人？你未免太把我杨迅看成讲理之人了。目下闲话少说，东方乐水你敢不敢出来和杨迅比划？”

东方乐水正要答话，丐帮长老邓云松高声道：“何须劳动东方兄台端，我老化子先领教杨迅你的青罡掌力——”话声中人已纵到台上。

百丈飞轮马封起身道：“兄弟敢向牛耳讨下令。”

杨迅拱手道：“有劳马兄了！”

马封大踏步出去，相距尚有两丈，右手一按胸前的黄布囊，往外一甩，只见一道银光电射而出，口中随着大喝道：“老叫化小心了……”

邓云松铁棍一挥，荡开那只飞轮，呵呵笑道：“老叫化自会当心，马兄伤势可痊愈了？”

马封厉声道：“不劳记挂，看轮——”健腕猛震，那只飞轮在空中盘旋激射，忽起忽落，带起强劲的破空之声，威势甚是惊人。转眼间已攻了六七招之多。

邓云松那支铁棍宛如毒龙出海，舞出一天棍影，把全身封蔽得风雨不透。

双方棚上与及台下观战的人，都凝思屏气地看他们动手，但觉这两人招数玄妙，功力高强。飞轮和铁棍偶然相触，便发出震耳的响声。

动手的两人在江湖上都享有盛名，不外见过他们动手的人却不多，特别是马封的“百丈飞轮”奇诡绝世，动手了二十余招，一直都是猛攻敌人。邓云松的铁棍彀不上部位，只能严密封架。可是邓云松双目眈眈虎视着敌人，只要对方一露出清闲，他乘机抢人轮影之内，脱手便要取敌性命。

东棚内的人并不因为百丈飞轮马封尽占攻势而露出自得之色，飞蛇倪盾低声对杨迅道：“老化子功力颇高，尤其心思缜密，一上手先揭马兄疮疤，目下看来马兄似乎沉不住气呢……”

杨迅不答他的话，眼光移到台下，瞧见女儿偎在那黑衣妇人身边，宛如小鸟依人，突然大大松口吻，心想女儿的师父既然已到，自己这一方今日纵然惨败涂地，却也不须为女儿担忧！

马封和邓云松又战了二十余招，烈日之下都微微出汗，原来他们这等屠杀不光在较兵刃招数和身法，连内功也不时斗上，因此特别吃力。百丈飞轮马封双目射出狞恶的光线，招数越发凶猛，那只飞轮疾如骤雨般向对方全身急袭。

天罡手杨迅阴阴一笑，眼睛微转，扭头道：“方兄准备一下，恐怕要请你脱手接应……”

夺命银蝉方秉道：“牛耳有命，小弟自当遵从！”

笑书生金凤翔笑容满面，长长舒口吻。水明风挨在他耳边悄声道：“你发现了什么事，似乎大大放了心？”

金凤翔心中甚为自得，转过头在她耳边轻轻道：“以往我一向疑心他隐藏住真正的武功，现在却放心了……”水明风微愣道：“你说的是谁？岂非是……”

“不错，我们虽是师兄弟，但他为人十分阴险沉潜，我曾冒犯他最大的隐讳，但他一点也不露出形色……”金凤翔说时，眼光凝注在台下的杨小璇面上。水明凤却不明确他的意思，嗯了一声。

忽听邓云松厉声大喝，人也抢到马封身前，一棍扫去。马封神色一肃，变得岑寂无比，脚下使出腾挪**，疾如星火般一连换了几个位置。同时空中的飞轮急兜回来，直取对方后脑。邓云松一击不中，第二三棍接着也落空，便知不妙，看也不看，蓦然横纵开去，这一下行动神速异常，只听“唿”一声，马封的飞轮恰恰从他耳边掠过，真是岌岌可危。

双方各使险招，只看得全场的人都为之惊心动魄。马封煞手还在后面，只见他疾然出掌击在飞轮之上，微响一声，那只飞轮突然化为两个，追射已往。

丐帮长老邓云松不合估错对方已受激而沉不住气，故此时机未熟之际，便蹈险攻人去。哪知对方竟是诈作暴怒如狂，居心卖个破绽，他自己反而上了大当。此时正在急退之际，对方飞轮已追射上身，仗着功力深厚，硬生生抡棍斜闪“当”地大响一声，把第“只飞轮磕开一旁。可是马封心黑手辣，诡毒无匹，第二只飞轮悄无声息地跟踪追到。邓云松一看避无可避，只好运集功力，护住要穴，准备硬挡这一下。

两棚上所有的人站起来。但相距甚远，谁也无法实时救援，连弹无虚发施海也来不及脱手解救。

忽见台下飞起一条人影，快如同闪电，众人刚刚望见，这条人影已到了邓云松身边，左手一推，邓云松身形直飞开去。此人脱手虽快，但邓云松右肩仍然被飞轮挂了一下，划了两三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喷。

百丈飞轮马封心中震怒，健腕一震，两只飞轮倏然升起两丈之高，然后电罩下去，一齐攻袭那加入的人。

那人等到飞轮一齐袭到之际，这才挥掌猛击，双掌齐出。只听“呼呼”两声，马封的两只飞轮突然向天空直荡飞上去，真是来得快，去得更快。马封心头大骇，但觉敌人内力之强，一生稀有，忙忙振腕收轮。

人影闪处，那人已如鬼魅般纵到他身前，随手一掌劈出。

马封已被对方掌力之强震骇住，此时哪敢硬挡，使个身法闪开寻丈。

那人仰天大笑道：“不要慌，我没企图取你性命，否则的话，哼，哼……你岂能逃得出我的掌下……”

此人语声响亮清朗，字字清晰地传人全场之人的耳中。

工具两棚的人，都为之一阵骚动，连天罡手杨迅那等沉潜阴险的人，也推椅而起，双目圆睁，厉声道：“王坤，是你——”

这时全场的人都看清楚这个突然现身。功力卓绝的人，竟是个年岁二十三四的少年，长得剑眉虎目，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俊美元比。

这个少年泛起时威势夺人，本就够令人惊诧交集，雄霸天下黑道的天罡手杨迅这一起身大喝，全场的人都为之眼睛发直，怔怔瞧着那位美少年。

西棚上的东方乐水一脚踢翻了椅子，朗声叫道：“那一位可是欧贤侄么？”

陶澄、李琼等人险些一齐叫道：“他是王坤——”

台下的杨小璇满身发抖，抓住她师父黑衣妇人的臂膀，抖个不停。黑衣妇人哼了一声，道：“于什么？你畏惧这少年？”

台上的邓云松右肩伤得甚重，五指一松，铁棍掉在地上。那俊美少年已往拾起来，基础不把全场的骚动放在心上，忽地风声飒然，一个女人纵落在他眼前，一缕香气送人他鼻中。

俊美少年抬目一看，只见这个女子竟是李琼，她那圆圆的有如满月般的面庞上流露出温柔感人的笑容。

她温柔隧道：“谢谢你，邓伯伯的铁棍给我吧！”俊美少年怔一下，把棍给她。

李琼又道：“我以前听杨小璇女人告诉我说，你已经遭遇危难而死，心中十分惆怅，妹妹她为你哭了好几天。幸得老天保佑，你并没有死，我的兴奋真说不出来，回去我就告诉妹妹……”

俊美少年微微一笑，道：“多谢你们体贴盛意……”眼光移到台下，恰好和杨小璇的眼光碰上，忽地一怔，原来杨小璇眼中涌满了泪水。

李琼一手拿着铁棍，一手拉着邓云松，走回西棚。

希奇的是当她纵到台上和那俊美少年说话之时，工具棚与及台下的人都寂然无声，等到她一脱离，登时又大大骚动起来。

马封收回双轮，悄悄退回东棚。此人老练狡黠，心知打不外这少年，是以忍气躲开。

那俊美少年蓦然从杨小璇面上移开眼光，仰天朗朗道：“兄弟即是冰魂秀士欧剑川，这副面目才是我原来的真面目。兄弟今日加入盛会，并不企图资助哪一方。但要是有哪一位看不外兄弟贸然脱手，只管上台来……”

东棚上的铁算盘尹尉高声道：“你说不资助任何一方，适才为何脱手救那老叫化一命？”

冰魂秀士欧剑川冷冷瞥视东棚一眼，道：“兄弟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邓长老昔日曾仗义为兄弟盖住三支青芒针，兄弟今日助他闪开飞轮之厄，岂不应该？”

尹尉道：“原来有此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