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一波未平（1/2）

离莲花峰不远的一座幽谷中，天眼秀士狄梦松仰卧在如茵的草地上，在他左边即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

他面上的血迹已经洗净，双目因已被毁，故此冷云仙沈寒以独门手法将眸子抉出来，点上仙丹。此时不光已经止血，而且十分滑净。不外在面上这两个朴陋，实在令人见而心惊。

狄梦松也知道肯定十分难看，故此一味合住眼皮，稍加遮掩。

当他知道仅有他和冷云仙沈寒两人之时，登时变得十分软弱。

冷云仙沈寒十分智慧，已从他神色上，看出他的悲悼之情，但也知道他起劲抑制着，不敢流露出来让自己望见。

她轻轻叹息一声，想道：“这该是何等凄凉的事啊……心中蕴积着无限痛苦，却不敢流露出来！啊，‘爱’也是一样，若然爱上一小我私家，而不敢表达流露，其痛苦决不少于‘有苦而不敢言’。他真可怜，两者都兼备一身，幸亏他如何忍受得住……”

想到这里，她突然以为一阵晕眩，禁不住抬起玉手，扶住鬓角。

她记起自己已经许多几何天没有睡觉了，并不是她讨厌睡觉，事实上她宁愿在梦中追求一些她永远得不到的工具！可是她睡不着，她的情感永远是那么不平衡，而当她一旦陶醉在琴曲之中，哀怨之情，便不能自抑。她明知这样是在戕戮自己的生命，可是她绝不痛惜。

这种情形一连了许多几何年，因此她自知身体极弱，除非现在连忙好好休息几个月，否则的话，再一弄琴，生命便十分危险。

她柔声道：“狄梦松，如果你以为悲痛的话，你就恣意发泄吧！你不会因我在旁边而不敢流露出真情吧？”

狄梦松长叹一声，道：“我的真情，将要随同我的躯体，永远埋在泥士之中，唉……”

冷云仙沈寒感动地瞧着他，因为她瞧见他的面上，已悄悄泛起了两道泪痕。

“像他这种不行一世的人物，居然流下眼泪，可想而知他心中何等颓丧和伤心！”

她想：“我以前一向不理睬他，也许真是错了……”

狄梦松倏然放声大哭起来，泪如潮涌，一面哭着，一面迷糊隧道：“请……你不要……笑我……一生中从未这样哭过……”

冷云仙沈寒鼻子一酸，也陪他流泪。幽谷中一时之间变得天愁地惨，花鸟黯然……

狄梦松畅怀哭了一会，收住声音，坚决隧道：“承蒙你救了我一命，但我这条命，如今已毫无价值。我决议死在这里，请你把我埋葬，我已感心满足足！”

冷云仙沈寒更觉凄凉，委曲抑住眼泪，道：“你不行作如此想，以你一身本事，只要奋起永生的勇气，一定可以练回旧时功力，那时你仍然是天下无敌的能手！”

他道：“有什么用呢？阳窗已闭，今生永不见天日，尤其是不能再见到你的容颜……”

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道：“等你练回旧时功力，我会找到你而永远和你在一起！啊，你必须奋起求生的意志才行……”

天眼秀士狄梦松数年苦恋，如今方得王人垂顾，可是他已不中用了，气馁已极，反而无言。

冷云仙沈寒曼声吟道：“……拼将一命酬知己……”

狄梦松惊道：“你说什么？”

她道：“等一会分手时，希望你体现出英雄气概，不要多说子女之言。我把爱琴赠给你，等你练回武功，便可奏琴自娱，一方面也可用琴声把我引来……”

他抗议道：“我还没有允许你，我要活下去啊！”

沈寒不答，径自取琴奏拂，盎然生机，从她纤指中流跃出来，不用片晌，便已使得天眼秀士狄梦松陶醉在琴声中，一腔英气，徐徐恢复。

口口口

这一阕琴曲直奏了四个时辰之久，冷云仙沈寒心力交瘁，停手喘口吻，只见狄梦松已跃起来，挺立在潭边。

她捧琴走已往，放在他手中，突然一阵极猛烈的晕眩袭上来。沈寒站立不稳，倚靠在他胸怀中。

狄梦松举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别了，趁我如今尚有一半功力在身，赶忙到川东一处名为天龙瀑的地方，那天龙瀑后有座洞府，可供我容身练功！日后如你听到天龙瀑有琴声发出的传说，那就是说我已把功夫练回来……”

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和面颊，突然长长叹口吻，道：“我不知能否赶获得天龙瀑去，但我起劲为之！现在我要走了……”

冷云仙沈寒好几番想闭目睡着，但她终于忍住。因为她知道双目一合，便永远不会再醒过来，而她还未曾和狄梦松作别！

她道：“愿你以无比的坚心毅力，平安抵达天龙瀑……别了……梦松……

“你为何不说再见呢？”

狄梦松道：“单单是‘别了’两字，令人听了心中何等难受！”

“再见，梦松，希望我们真有再见的一日……”

狄梦松虽以为她的声音十分微弱，不外他认为沈寒一定是因心中惆怅，是以声音变得低弱。当下奋然道：“再见，谢谢你赠我以爱琴……”

他一转身，便向谷外跃去。现在他虽然已经瞎了双眼，但因耳聪特灵，仍然不会太觉故障。

冷云仙沈寒实在支持不住了，徐徐坐在草地上，漂亮的眸子中，生命之火已逐渐昏暗……终于眼皮轻轻垂下，宇宙的一切以及二十七年的生命和往事，都化为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口口口

以后以后，江湖上再未曾泛起过天眼秀士狄梦松、冷云仙沈寒、玉罗汉伏陀老禅师、景阳羽士、朱雀真人、鹰婆余曼、神乞吕兑、何三省等八个称绝一时的魔君仙子和高人。后面的四位并没有自尽，但他们回去之后，便不复重履江湖。不外武当、西岳。江南乞帮和岭南何门这四派，都出了不少后起名手，往来天下，修积善功。是以不久之后，江湖上对这四派都十分敬慕……

那一代魔君天眼秀士狄梦松居然不死，隐居在天龙瀑后的洞府中，不觉已过了六十年之久。此地因他隐居三十年之后，便开始逐日奏琴，因而为当地人改为“仙琴瀑”之名。狄梦松奏了三十年的琴，仍不见冷云仙沈寒寻来，便颇疑她已经夭亡。不外他却不许自己这样想……

在这后三十年间，也曾有过几批人想人瀑一探，但因武功不济，都坠入深潭而死。王坤及陶澄等人照旧第一批能够穿瀑人洞的人。

如今要论天眼秀士狄梦松的功力，虽比不上当年最威猛之时，但他在洞中修为了一甲子之久，亦已深厚异常。不外，一来曾受刺穴破气之危，冰魄神爪原也无法练成，二来年岁老耄，每次脱手，消耗多而增补少，回复历程极慢。饶是这样，目下武林能够正面反抗他的人，仍然稀有。

令人惆怅的往事，在狄梦松心中潮涌而过，这位一代魔君微微叹口吻；记恰当日脱离莲花峰时，他曾对景阳羽士等五人夸下海口，说他只要保得住残命，日后定教他们向自己叩头饶命！然而事隔六十年，这一干人也许均已物化，因此这个心愿只好稍稍更改一下……

口口口

王坤侍立在他身后，此时一味盘算如何才气维护住瀑外那一干男女英侠的性命。权衡利害之后，颇悔早先没有趁狄梦松真气不继之时，将他击毙！

狄梦松突然眉头一皱，如有所觉。王坤没有瞧见他的心情变化，双目尽自注视着洞右那块巨岩下面的小洞。该洞正是李瑛第一次钻人来的通路，这刻露出一颗细小的头颅，敢情又是李瑛冒险来探。

王坤明知狄梦松厉害异常，一举手间，仍可伤及瑛，禁不住大为凛骇，一直向她摇头。

李瑛受教而来，只露出一个头颅，两只灵活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但因不敢说话，便只好用头颅示意，要王坤逃出洞外。

王坤实在怕她被瞽目魔君觉察，一味摇头，见她仍然不退回去，便又用手势命她回去。

狄梦松突然长长吁口吻，白皑皑的头颅无力地向前垂下。王坤高声问道：“老前辈可是困倦么？”

老人迷糊地嗯了一声，全身显出乏力的样子。王坤又问道：“可要在下替你老推拿一下？”口中说着话，双手直比手势，要李瑛退出洞去。

李瑛胆子极大，趁他说话时洞中回响着嗡嗡语声，倏然极巧地钻人来，一闪已到了王坤身侧。

她拉着王坤的手，要他摊开手掌，便在他掌心写道：“准备，瀑布一停，便相机逃出去……”

王坤十分怀疑地看看那道庞大雄伟的瀑布，心想这道瀑布除非请大禹来，谁能将之止住？

狄梦松的头颅突然有力地抬起来，冷峻隧道：“李瑛，你的人虽小，但胆子却大……”

他们两人一听此言，禁不住骇了一跳。只听瞽目老人继续道：“适才让你死里逃生，岂非老汉一命，果真要丧在十三岁女孩手上？嘿……嘿……站住……”

他厉声一喝，李瑛已移开了三尺，吓得一怔，果真站住不动。

“老汉一抬手，岂论你逃得多快，也将立成齑粉，如若不信，死了不能怨老汉手毒……”

王坤大喜道：“岂非老前辈肯宽恕她，如果她听从你老的下令的话……”这时他也无须掩饰，便坦直询问。

狄梦松枯臂一伸，不知如何已用那奇长的指甲，扣住李瑛手腕，把她拉近身来，冷冷道：“活得成活不成，连老汉也不知道

李瑛眼珠一转，漆黑运气护身。王坤也运功调气，力聚银刀之上。

就在这弩张剑拔，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之下，狄梦松头颅一扬，“呼”的一声，满头委地长发，飞将起来，化为一蓬白网，奇快绝伦地把王坤同住。同时之间，长甲一松一点，甲尖点在李瑛昏穴上。

李瑛低哼一声，跌倒在老人左边的地上。狄梦松虽以为李瑛倒得太快，却也不放在心上。事实上纵然李瑛机敏绝伦，觑准他指甲来势而一面运功护穴，一面先行跌倒，卸掉他指甲上泰半气力，但凭狄梦松的功力，任她如何逃法，也将在一丈以内，便被他以劈空掌力击毙。

王坤用力一震，谁知对方这一头鹤发，竟比铁网还要厉害百倍，此时纹风不动。

狄梦松头颅一摇，王坤摔个斤斗，手中银刀“呛”地飞坠地上。

“乖乖地躺在那儿，听老汉说话——”

狄梦松严厉隧道：“否则老汉先把小女孩掏死……”

王坤自家的生死，倒不放在心上，但一听老人以掏死李瑛为威胁，果真不敢妄动。

口口口

“老汉隐居此洞之时，曾向洞中立誓，除了沈仙子之外，任何人人此洞时，必将之击毙！但老汉已容许你人洞，有负誓言，故此除非老汉无法击毙你，否则你便须留在此洞，直到老汉逝世后方能恢复自由！”

王坤一听这敢情好，说了半天，照旧早先的老话，而且又不提及将李瑛如那里置，言下之意，不啻说李瑛必须正法！

“但你虽已得传少林心法，却仍不堪老汉全力一击，你看这有什么法子？”

“在下实在测不透老前辈玄机。”

王坤躺在地上，振声应道：“那位李女人又如那里置？”

狄梦松道：“老汉要你办一件极为艰难之事，你如允许，老汉不光不伤你们，对你还大有利益！”

王坤寻思一下，毅然道：“只要在下办获得而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决不敢辞——”

狄梦松冷笑道：“伤天害理倒不会，但办获得与否，却在于你身上。事情简直十分难题……”

王坤应声道：“在下决不畏难，老前辈何妨昭示——”

狄梦松道：“好，老汉要你走遍天涯，分头找到昆仑、峨嵋、武当、西岳、江南丐帮以及岭南何家当今的掌门人，到老汉坟上叩个头……”

王坤失声道：“老前辈你想要在下冒犯光武林正派的人，因而死无葬身之地么？别说在下没有这种能力，纵然有此气力，也不敢冒此以小犯尊的罪名，日后永为武林人唾骂……”

狄梦松道：“昆仑派可以剔除掉……”

王坤叹道：“剩下的五派随便挑出其一，在下也无法应付。纵然不计昆仑，又中何用？”

狄梦松头颅一昂，鹤发飘然飞起来，完全脱离了王坤的身体。他冷笑一声，道：“老汉有恩皆谢，无仇不报！早先曾以小友称你，拼着违背洞神之誓，此身再受千万磨难，也不能取你性命！本待等老朽油尽灯枯，无力伤你之际，方始放你出去。但如今方知你虽然有许多奇处，不是轻易少年，然而仍是畏首畏尾，恐惧艰难。此事你纵允许，老汉也未必肯委托你。现在你即速出洞，逃生去吧……”

王坤一翻身跳起来，愣了一会，然后逐步道：“老前辈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没胆怕事的人吧？”

他问得这么老实，宛如儿子问父亲。天眼秀士狄梦松本已张口欲言，忽地心头大展，这个少年的语气和真挚的情感，已拨响了他孤苦的心弦！

“走吧，老汉老实告诉你，你不是怕死的人！”

王坤衷心隧道：“谢谢你，老前辈！但我却不能独善其身而一走了之，谁人小女人对我甚好，为了她的性命，我不能不允许为老前辈效力……不外希望老前辈放宽一步，不要限定要那五派的掌门人在您老坟前叩头，只要是在各派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便可算数的话，在下誓必戮力以赴……”

狄梦松干笑一声，道：“小友你跟老友论价，未免滑稽，昔日玉罗汉伏陀僧人，因知我全身元精，尽蕴双眼，是以使出同归于尽的最后一招，乃是取老汉双目。幸因景阳老道他们脱手夹攻，使得玉罗汉伏陀僧人剑势略挫。老汉知道不能幸免，实时将元精运聚天灵盖上，故而三十年苦修，尚能练成‘先天真气’的奇功！如今有两个措施任你选择，第一即是小友你维持原议，踏遍天涯把那五派的掌门边到老汉坟前叩头，则老汉可将这近百年苦功所聚的元精，以中原绝传古代秘技‘种玉**’，完全教授与你，一旬之后，你便可照老汉所传口诀，练成宇内无敌的‘冰魄神爪”

说到这里，忽觉洞府微晃，似乎地震光景。

口口口

那天眼秀士狄梦松突然闭嘴，侧耳细听。王坤不知何以，但见到狄梦松一只长甲，堪堪点落李瑛胸前“死穴”上时，便感应事情不妙。

蓦然有一种极为奇异的感受，使得王坤十分不安。天地似乎在这一刹那间消失，因为四下突然涌来一阵极端的寂静，因而使人以为似乎不见了什么。

他忍不住转头四顾，猛可一怔，原来洞府外那道千丈匹练似的大瀑布这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崖站着李琼、施雪影两人，她们也发怔地直着眼睛向洞中注视。

眨眼间陶澄、赵远秋和陆云三人相继泛起，他们一身都湿漉漉的。原来这三位少侠在瀑布飞坠的岩上，将那块庞大的心形岩石推倒，恰好嵌住水口。因此这道瀑布暂时中断。

他们急急扑下来，却见到李、施二女发怔。陶澄一面视察，一面问道：“你们发现有什可疑么？”

施雪影忙道：“你可望见那王坤自由自在地站在那长发老人身前么？呀，瑛妹妹却躺在老人左边，还被他用一只长指甲掏着哩

陶澄大吼一声，提着金枪，首先扑已往，借着崖下那块突出的岩石换一次力，便飞纵到洞府门口。刷刷两声响处，陆云和赵远秋都跟踪到了他身后。

他们明确那瀑布水量甚大，不须片晌，便可漫盖过那块心形巨石，又将回回复来的形势。是以现在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尽早设法把李瑛救出。

王坤心中大大凛骇，唯独他一小我私家明确这位长发老人，一举手间便可将他们三人尽皆劈落深潭，尸首无存。也只有他可以挽回这恐怖的危机……

许多念头在他心中一掠而过，他已用尽他的智慧，务求在这一瞬之间，寻出一个奇策。

口口口

天眼秀士狄梦松冷笑一声，右手把眼前的宝琴移开，左手两枚长甲，已掏住李瑛的身躯。

王坤蓦然抓住一个念头，也不管是否行得通，便抖丹田高声喝道：“老前辈瞧我是否当得起重任……”

喝声中一面迅疾地取出龙纹杖，接合起来，一面已跃到那三人身前，拦住去路。

陶澄不敢大意，金枪一挺，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早先瑛妹妹口中的桫椤神丹，可是你所赠的？”

王坤一味想他们连忙出洞，以免狄梦松为了推行他的誓言，脱手将他们击毙。不暇多说，龙纹杖一挥，使出少林驰名武林的“金刚杖法”，一招“横扫千军”，杖出处，风雷迸发，径取三人。

陆云的子母金环互击一下，发出“呛卿卿”一片震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口中大喝道：“好狂徒，少侠今日要好好教训你，这回可不止两个嘴巴便算数……”喝声中荡出一片金光，砸击敌杖。

赵远秋的独门阎王鞭，发出一阵特异的风响，狠毒地疾攻敌人持杖的指臂。

狄梦松侧耳而听，竟比眼见还要清楚战圈中的形势。这时王坤原式稳定，只在脚下横移半步，杖发如风，又和对方三般武器相触。

大响连声，这位少林高弟逞着一身神力，居然仅仅震退半步。对方三人反而各退两步，胜负已见。

王坤的龙纹杖一连使出“力捶天鼓”，“龙角插朝”连环两招，每一招都有好几种变式，满洞银光飞翔，风声劲烈震耳，足见功力深厚之极。

陶澄等三人虽然也不弱，但对方杖势已成，锐气正盛，不得不连连倒退，一面封拆，转眼已退到崖边。

对崖的李琼和施雪影娇叱连声，一齐纵过深潭，跃到洞府前。李琼因陶澄借用她的刀已失落潭中，故而只好空手。施雪影则仗一对牝牡剑。两人一到洞府这边，便加人战团。

王坤越发非把他们赶回对崖不行，否则连那温柔可人的李琼，也将要伤在天眼秀士狄梦松手下。

又战了七八招，玉坤渐见力乏。原来他不合一上手时，便一味施展“金刚杖法”中最威猛的招数，同时又非以一敌一，因此每一招都须使用十成气力。这样打法，任是霸王再世，也支持不了多久！

狄梦松突然阴沉有力隧道：“小友仔细听着……”声音虽然不大，但征战中的六人，无不听得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