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尔虞我诈】（二）（1/2）

只管四震和胡忠武勉力阻挡，萧宇仍然坚持独自开车来到万山港。来到口岸的东门，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雨中等他的傻豹。

看到萧宇，傻豹打着伞向车子的偏向跑来，在萧宇下车前为他遮住头上的风雨。萧宇的心田感应一阵温暖，无论任何时候傻豹总是首先为他着想。

“谭……谭爷在……海边等你……”傻豹边说边指着海边的偏向，谭自在远远的坐在口岸的边缘，他的眼前是一张白色的大理石圆桌，头顶的大伞恰好将风雨遮住。

萧宇和傻豹逐步走了已往，傻豹低声说：“为……为什么……要……要脱离谭爷？”萧宇听出他对其中的内情并不清楚，看来谭自在将台中的一切仍然隐瞒着。

萧宇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并没有直接回覆傻豹的问题，他和谭自在的这段恩怨并不想让傻豹知道。傻豹还想再问，谭自在已经向萧宇挥起了手。

几日不见谭自在显得清癯了许多，他指了指扑面的位置：“坐！”萧宇微笑着坐下，谭自在又向傻豹说：“阿豹！你去工地那里走走，看有没有工人偷懒。”现在早就过了事情的时间，傻豹就是再不明确，也能听出谭自在想要单独和萧宇谈谈。

萧宇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谭自在续上茶水，谭自在花白的头颅向后仰了一下，他的发梢甚至可以感受到细细的雨丝。

萧宇的视线终于和谭自在正面接触，谭自在并没有体现出丝毫的恼怒，他清静的说：“曾经有一个精彩的猎手，他拥有一群猎犬，这群猎犬在他的眼中都同样的精彩，直到有一天……他想去猎取一头凶猛的老虎，可是必须牺牲一只猎犬去当诱饵，于是他挑选了看来最为瘦弱的一只……”

谭自在深深凝望了萧宇一眼，继续说：“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只被挑来当成诱饵的猎犬居然是所有猎犬中最为强悍凶猛的一只，猎犬因为主人的举动而变得恼怒和伤心，它和猛虎结成了同盟，从猎物酿成了猎人——”

萧宇听得出谭自在话后隐藏的意思，他喝了口茶：“谭爷，老安是我杀的，你不怪我？”

谭自在的双眸溷浊而昏暗：“如果你不杀他，那么你恐怕没有时机坐在我的扑面！”

“岂非你不怪我？”

谭自在淡然笑了起来：“在我们这些江湖人的眼中，生死是最为寻常不外的事情！如果发生过的每件事我都去一一盘算，那么我也不会走到今天的位置！”

“谢谢！”萧宇由衷的说，谭自在所说的一切都在向他通报着一个信号，只要萧宇重新回到他的阵营，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谭自在的眼光投向远方渺茫的海面：“无论是万吨巨轮，照旧一叶孤舟，他们都要依靠大海的气力来掌握自己的航向和运气。”

萧宇没有说话，悄悄期待着谭自在的下文。谭自在习惯性的拿起了雪茄点燃，吐出一团烟雾：“我知道你一直在暗地生长自己的气力。”

到了现在萧宇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须要，他点颔首：“没有谭爷，就没有我萧宇的今天！”谭自在摇了摇头：“以你的能力，就算当初没有投到我的门下，你一样会有一番作为！”他停顿了一下说：“阿宇，说句真心话，我很忏悔把你推到了章肃风的阵营！”

萧宇看了看谭自在：“谭爷找我来，似乎并不仅仅为了对我说这句话！”谭自在赞美说：“我的手下简直没有一小我私家可以和你相提并论。”

他压低了声音：“经由台中的事情，章肃风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戒心，如果你要搪塞他应该轻松的多……”萧宇悄悄叹了口吻，谭自在果真尚有目的，直到现在他仍然在想着使用自己搪塞章肃风。

谭自在指了指灯火通明的万山港：“这里将酿成整个台湾最大的深水港，整个东亚的七成黑市生意业务将在这里举行，阿宇，如果章肃风成为台南市长，我们之前的所有起劲都市子虚乌有。”

“只要阻止他当上市长，深水港的工程顺利完工，我就会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谭自在满怀深意的看着萧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指定你当我的接棒人！”这对萧宇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萧宇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叩击了两下：“谭爷……谢谢你的盛情，我已经决议不再加入青龙帮和灭龙社之间的事情，如果条件允许，最近我会脱离台湾一段时间。”

谭自在的神情登时变得冷漠下来，他冷冷说：“即即是你脱离了台湾，你一样离不开这个江湖，无论你走到那里也改变不了你所做过的一切，你注定只能在这个情况中生存，脱离这里你将一无所有！”

“对不起！”萧宇逐步站起身来，他已经清楚了谭自在的真正目的，他之所以拒绝谭自在如此诱人的条件，是因为他已经看透，无论是依靠谭自在照旧章肃风，在现在的情况下，自己注定只能是一颗被人使用的棋子，他不能永久的这样下去，他要掌握住这次时机。

一直到萧宇脱离，谭自在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在他的心田中萧宇已经完全倒向了章肃风的阵营。他深深的失落中蕴藏着无可压抑的恼怒，他要让这帮小辈知道自己的时代远远没有已往。

萧宇刚刚走出万山港的门口，看到远处一辆汽车向自己不停闪烁着灯光，走近一看原来是四震、马国豪、胡忠武和卓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