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1/2）

昨夜，秦水曼未曾合眼，一张床的另一半始终是凉的，让她天未亮便起身，想到膳房里替相公准备一些他爱吃的，信步而去，快到膳房前的小径上才想起，良人交接过之后要跟大伙一起用膳，转身又想走回房，却听见膳房里传来两个丫头的对话——

“听说了吗？咱家大少爷最近经常上醉香楼。”说话的是小燕，嗓音娇滴滴的，声音不大，却挺亮，在寂静的清晨，那话听得十分清晰。

小莲惊叫了一声。“你别乱说！岂有这样的事？”

“是真的！是二少爷亲眼望见的，问了那里的常客，说咱家大少爷脱手阔绰，醉香楼的女人都很喜欢大少爷呢，连醉香楼的头牌也常替大少爷抚琴陪睡——”

“嘘，说话小声点！”小莲打断她。

“已经很小声了呗。小莲，你说咱家大少爷是怎么一回事啊？病似乎好了，却变了一小我私家似的，不仅老护着少夫人，忤逆老汉人，这回还闹出这样的事来，二少爷已经把事儿告诉了老汉人，你侍候着老汉人不是？怎么都没听说吗？”

小莲看了小燕一眼。“这又不是什么光采的事，老汉人干什么特地跟我说……对了，你有听老汉人说什么吗？”

“嗯，有啊。”

“什么？”

“就说少夫人啊……生得那般狐狸精的样子，怎么都不明确把丈夫的心留在家里，让少爷病稍好些就老往花楼里跑，才新婚两个月，就这么不得宠什么的……少夫人还真可怜，原来可能要守寡的，效果大少爷的病突然好了，却把少夫人晾在一边，似乎都没碰过少夫人……”

小莲啧了一声。“又在乱说了！你没望见那天那场大火，是大少爷第一个冲进前厅里把少夫人救出来的吗？连思量都没思量就这样飞进去了，你知道那场火有多大？要不是大少爷一心系着少夫人，怎么可能想都不想的飞进去！”

“飞……进去？”小燕哇啦啦的叫着。“你眼睛花啦？大少爷又不懂武，哪会飞啊？”

这话，还真问到小莲的心坎里去。

“我想……我真的眼花了吧？因为其时太惊吓又太感动，所以被那火光漾花了眼……应该是这样。”唉唉唉，可，真是这样吗？她真的不以为自己有眼花啊，可是，大少爷不懂武是事实，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说得通。

“总之，你要说的是大少爷很爱少夫人？”

“自然如此。”

“那他为什么不碰少夫人？”

小莲睨了小燕一眼。“你确定他没碰过少夫人吗？他们天天都一起睡的啊。”

“那又为什么常上花楼？男子之所以会常上花楼，不就是因为在某方面不能被满足吗？”

小莲红了脸，又是啧啧数声。“你这丫头，跟在二少爷身边就净学些七零八落的事。”

“我哪有啊……真的没有啦……”小燕边嚷着边拿着水桶走到外头去了，膳房里只有小莲弄锅弄铲的细微响声。

假山后，秦水曼将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往房内走的步子，一步比一步还要沉还要重。

这就是相公一夜未归的原因？因为他夜宿醉香楼？

这段时间，相公经常一早便出门，午时才回家，也是到醉香楼找女人吗？

她从没问过他上哪儿去？去做什么？却从没想过相公是因为要去寻欢……

她秦水曼，不美吗？照旧因为她不明确如何跟相公**，所以相公对着她只以为无趣？是这样吗？

清晨的空气，冰凉得让她发抖，她倚在树旁，望着树梢的鸟窝发着呆，却觉面颊上一阵冰凉透骨。

下雨了吗？她眨眨眼，望向那水蓝天光，向阳初露。

哪来的雨呢？她笑了，仰望着天的小脸却瞬间让汪汪泪水给充满，凉风一吹，冻得整脸。

好冷。

她的身子颤栗不休。容貌儿比那秋末冬初的落叶还要凄迷。

“你在那里干什么？”甫回家的洛天阳望见厢房外头大树下的秦水曼，再看她那抖得不象话的柔弱身子连个披风都没有，禁不住皱起两道眉，作声朝她走近，她却忙着直抹脸，连应都没应他一声，还反而背过身去不看他。

“转过身来。”他冷冷地下令道。

秦水曼咬咬唇，水袖又往脸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