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要不，三姊，找个时间，你也煮顿面食给我们尝尝吧！”
“没问题，就煮揪片吧，那最简朴了，要不，猫耳朵也行！”
果真，她不只为了自己的肚皮要学江南饭食，北方面食也早会了，那又是为了谁呀？
三姊妹不由相视一笑，心里都有数了。
才多久时间，紫萝衣变得可真不少啊，未嫁前，她是个男孩子；如今，她总算像个女孩子家了！
“三姊。”
“干嘛？”
“又戴首饰又不敢骂粗口了，往常打死不进厨房的人这会儿也进了，三姊喜欢三姊夫吧？”
否则三姊为何要乖乖顺从区区一个马场场主？
高峻的北方男子又如何，气概气派十足又如何，不会武功就拿三姊没辙，因为三姊会武功，十个北方男子一起来也不怕！
紫萝衣装个鬼脸。“喜欢又怎样？大姊、二姊不也喜欢她们的夫婿？”
三姊妹齐声失笑。
“你可真叫落落大方啊！”
“否则要怎样，装模作样说不是？那可不是我的作风，我啊，要……”
“我说几位小姐们，你们到底是来学做菜的，照旧来闲磕牙的呀？”该轮到厨娘诉苦了，厨房里可从没这么“吵”过，害她要剖鱼，却砍了猪肉一刀。“也不帮点忙！”
“谁说的？”紫萝衣忙抬高菜刀。“我不是在切葱了！”
“我在捡菜！”紫晨衣举举菜叶。
“我在打蛋！”紫醒衣举举筷子。
“我……我……”紫采衣左看右看，尴尬的咧咧嘴儿。“我洗碗？”
“还没用饭，哪儿来的碗给你洗呀，五小姐？”
“我马上吃？”
“……”
在这同时，马厩里，厉千魂也在跟紫萝衣的双胞胎弟弟紫承风一边检视三匹汗血马，一边牛头差池马嘴，鸡同鸭讲的闲聊。
“姊夫，三姊很喜欢你呢！”紫承风不用问，他只要看看紫萝衣就知道了。
“牧草不够好。”厉千魂咬著牧草说。
“我们只有这种牧草。”紫承风回道，再问：“那你喜欢她吗，姊夫？”
“尚有，这些马也得多跑跑。”一看就知道缺少运动。
“有让它们跑啦！”再问：“应该是喜欢吧？”
“不够，还得再多跑跑。”肌肉都不扎实了。
“喔，知道了。”再问：“否则姊夫你也不会亲自替三姊挑首饰，对吧？”
“另外，萝衣挑给你们的这匹牝马未满三岁，还不适宜繁殖。”谁让她要自个儿挑。
“咦？真的？三姊没说呀！”再说：“还亲自替三姊戴上呢！”
“最好等它们满五岁再让它们繁殖。”至少得再等个两年吧。
“好，我会跟爹说。”再问：“姊夫也很喜欢三姊吧？”
“我挑的那匹牝马就毋需再等了，岳父让它们交配了吗？”
“不知道。”再问：“如何，姊夫到底喜不喜欢三姊？”
“……”
果真是双胞胎，这个胎毛尚未褪尽的家伙也很长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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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寝时间，紫萝衣爬呀爬过厉千魂身上睡到里头去，一脚踢开被子，再贴到厉千魄身旁。
江南的五月已经相当温热了，雨季也开始了，有时候还真是闷得可以。
“老大，今儿是谁来信？”
“孟羽。”
“急事？”
“嗯，明天我得上京去一趟。”
“上京？”紫萝衣撑起半身。“小妹订亲时赶得回来吗？”
“我会赶回来。”
“那就好。”又躺回去了。
厉千魂侧过眸子来往下看她。“我不在的时候，记着，不许骑马，不许……”
紫萝衣笃志呻吟。“好好好，别念了、别念了，我早记着了！要是不放心，跟我娘说一声不就得了，保证等你一回来，她就会一五一十的向你‘陈诉’我是否又‘为非作歹’了，绝不会‘藏私’，她们乐得让你来处罚我悦目戏！”
厉千魂默然沉静一晌。
“你不兴奋？”
“总是难看，谁会兴奋！不外……”紫萝衣嘿嘿笑著翻上他的身，眼神可暧昧了。“今晚换我来‘玷污’你的清白，我就开心啦！”
“……”
为了让小妻子开心，厉千魂也只好任由她蹂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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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六月，雨下得更紧了，紫采衣的订聘日就订在这种**的天候里，没措施，重要的是吉日，谁管它下不下雨。
“侯家到了吗？”
“预计明儿会到。”
又下雨了，各人只好一块儿窝在屋子里发霉，特别是紫萝衣，怀著五个多月身孕，胆敢出去淋雨干嘛干嘛的，要让厉千魂知道，她实在不敢想像他又要用什么要领处罚她了。
谁人北方男子，有时候可真是耿直，孟羽说什么他都照做，他够豪爽，不怕出丑，也不想想真正难看的是她耶！
“喔。”望著窗外浙沥沥下个不停的雨丝，紫萝衣漠不关心地咬一口香甜柔软的玉带糕。“我说，大姊，这回订亲有什么特别吗？”她早就以为有什么差池了，趁这时机正好问个清楚。
“为何这么说？”紫晨衣惊讶地反问。
“否则怎会来了那么多人，大姊夫和他爹来了，二姊夫和他爹也来了，尚有爹的拜把子兄弟赵伯伯和邱叔叔都来了，甚至刚完婚的四妹、妹夫和他爹也来了，是怎样，要跟谁干架吗？”
紫晨衣和紫醒衣相觑一眼。
“好吧，告诉你，横竖早晚你也会知道。”紫晨衣低低道。“萝衣，告诉我，咱们五姊妹，谁最美？”
“采衣！”紫萝衣不假思索地回道。“就算排不上江南第一玉人，最少也排得上第二或第三，才十二岁就有人来提亲，倘若不是要让她自个儿挑中意的工具，她可能比秀衣，甚至比我更早完婚呢！”
“贫困就出在这里，太多人看上她了。”
“那又如何？人家看上采衣，可采衣看不上人家，他们又能如何？”
“有的人可不这么想。”
“否则他们又怎么想？”
“只要他们中意就是，哪管采衣中不中意。”
“原来如此。”紫萝衣明确了，再咬一口玉带糕。“谁？”
“血虎会潘寿长。”紫晨衣轻轻道。
一口糕马上噎在喉咙口，“南……南七省绿林牛耳的瓢把子？！”紫萝衣猛拍胸口，一边呛咳、一边惊呼。“有没有……搞错，他都一大把年岁了耶！”
见她都噎著了还硬要说话，紫晨衣不禁摇摇头，把茶递给她。
“但他孙子才二十刚出头而已。”
紫萝衣连忙仰脖子一杯茶全喝光了，这才吁了口吻，再卤莽地横手背抹去唇边的水渍。
“让咱们采衣嫁到绿林帮派里可不成，更况且，采衣也不中意对方呀！”
难怪采衣外貌上看似如同往日般快活，眉眼间却隐约一丝忧虑，注意端详时又瞧不见了，她还以为看错了呢！
“尚有……”
“尚有？！”紫萝衣惊惶地大叫。
“南枪楚无极的儿子楚向白。”
紫晨衣再报出另一个同中分量的名字，以为紫萝衣不知会叫出什么样的怪声，岂料紫萝衣反倒默然沉静了。
南枪？
哈哈，恰好对上北索！
“没有了吧？”
“没有了。可是……”紫晨衣忧心忡忡地蹙起黛眉。“虽然爹一再婉拒，但楚无极仍自顾自订下订亲日，就在采衣订亲的同一天，他也会带他儿子来下聘，半个月后，潘寿长也要带孙子来下聘……”
“这下子可热闹了！”紫萝衣喃喃道。
“楚无极还体现，一旦采衣和他儿子订亲之后，潘寿长就交由他来应付；相对的，潘寿长也说，采衣和他孙子订亲后，楚无极就交给他来打发……”
“爽性叫他们先打出个输赢，再来跟我们讨论亲事的问题吧！”紫萝衣异想天开地咕哝。“那侯家又是什么体现？”
“侯令郎怙恃双亡，他的亲事是由他自己决议的，因此没有太多忌惮，而采衣和他相识两年，情感已相当深厚，纵然情况不乐观，他依然坚持要把采衣娶回家，就算赔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好威风凛凛！”紫萝衣眉开眼笑的喝了一声采。“那爹娘的意思又是如何？”
“还用问，”紫晨衣横她一眼。“咱们都和侯家谈好了不是！”
“也是，爹娘只在意子女们的幸福，才不管会有多大贫困呢！”
“只是……”紫晨衣和紫醒衣相对苦笑。“爹娘可辛苦了！”
“所以爹才会随处找辅佐吗？不外……”紫萝衣沉吟道。“爹找来的这些辅佐在江湖上是几多有点名气啦，但无论是要搪塞南枪或血虎会，他们基础派不上用场，保证三两下就挂了，别忘了南枪和血虎会可是南七省黑白两道的霸主喔！”
紫醒衣轻轻叹气。“一得知要面临的是他们，敢来的也没几个呀！”
“简直，想跟他们卯上，那无异是拿鸡蛋丢石头，自寻死路！”一个是南方白道霸主，一个是南方黑道霸主，一般武林人物基础拿他们没辙。除非是……
北六省的霸主。
“所以赵伯伯和邱叔叔又出去找人资助了！”
“他们又能找到什么了不起的人来助阵呢？”紫萝衣不以为然的嘟囔。
“这点我们各人也心里有数，所以采衣说，真到万不得已，她愿意牺牲她自己。”紫晨衣无奈道。
牺牲？
是说采衣要嫁给楚无极的儿子，或潘寿长的孙子吗？
那倒也未必会到那种绝境，只要北索出头，南枪就有人搪塞了，至于血虎会，能者多劳，也让厉阎王去跟他谈判吧！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贫困总会解决的！”紫萝衣乐观地预言。
说到这，那家伙到底赶不赶得及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