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一回到北方的家，厉千魂才刚下马，庄绍飞便急毛窜火的扑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神态还不是普通的张皇。

“老老老……老大，你……你下手了吗？下手了吗？”

厉千魂皱眉，抓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那里不关我的事，老大，你……”庄绍飞气急松弛地直跳脚，就像刚被斩掉脑壳的大公鸡。“你最好没有下手，否则就闯大祸啦！”

厉千魂神色一懔。“什么意思？”

庄绍飞直叹气。“小姐并没有被贼人奸污也没有有身，基础没那一回事呀！”

双眸爆睁、煞气狂涌，“你。说。什。么？”厉千魂咬著牙根，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硬挤出来。

庄绍飞继续叹气。“老大你临出门前不是付托我叫人跟著小姐，省得又生枝节吗？不外你也知道，小姐生性狡诈，手下人要跟住她恐怕不容易，所以我就亲自出马，两天后，我就偷听到她和周家堡的二小姐尚有何家庄的四小姐，你知道，那两位是小姐的闺中腻友，她们在谈这件事，谈得好不热络、好不开心……”

他犹豫地瞅厉千魂一眼。“实在这一切都是她们在赌钱……”

“打·赌？”

“是，打从小姐第一次订亲起，她们就开始赌钱了……”

赌什么？

赌秦娟娟有没有措施挣脱那件亲事，效果秦娟娟轻而易举的赢得了赌约，接下来每一次订亲，她也都和周二小姐和何四小姐定下赌约，而她每一次也都赢了。

直到这一回订亲……

“她没有被贼人奸污？”

“没有。”

“也没有有身？”

“没有。”

“那她为何要搞出这么多事来？”

“这……”庄绍飞犹豫著瞥一下某人那张乌漆嘛黑还冒烟的脸，“我想老大最好亲自去问小姐较量好，因为……”话说一半蓦然噤声，因为听他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完了，看老大那容貌，肯定是已经下手了，这回漏子可捅大了！”

唉，早劝他不要干，他不听，这下子看他怎么收拾！

当厉千魂赶到秦府时，秦老汉人正在破口痛骂秦娟娟，可是一见到心情似乎要杀人的厉千魂，她马上把秦娟娟推到身后去。

“禁绝你欺压你妹妹！”

他？欺压他妹妹？

没剖析秦老汉人，厉千魂笔直地走到秦娟娟眼前，“为什么？”他的语气是痛心的、是恼怒的，是难以相信的。

“那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奶奶！”秦娟娟义正辞严的为自己辩解。“谁教她总是催我订亲！”

厉千魂深吸一口吻按下怒意。“这回，又为何要诓说你被贼人奸污？”

秦娟娟耸耸肩。“这就得怪年迈你了，谁让你说禁绝我再退婚，那我只好想措施让对方退婚，否则我会输嘛！”

她会输？

厉千魂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又为何要把无辜者扯进来？”

“那是香萍提议的啦，”秦娟娟说得似乎有点不耐心了。“她说如果年迈你逼问我，我就掰个不存在的女人出来，我们要赌钱看看年迈能不能无中生有，真的找到那么个女人。没想到……”

她啼笑皆非地翻个白眼。“竟然真有那么一个女人，那也不能怪我，那是我们三小我私家一人提一项条件掰出来的，谁教那女人恰恰好切合我们掰出来的条件，如果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她自找的！”

“她……自找的？”很奇异的，厉千魂的心情愈来愈冷淡。

“空话，否则是我害她的不成？”秦娟娟始终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真是可恶，她还害我输了那场赌呢！”

厉千魂慢吞吞所在了颔首。“好，最后一个问题，为何要逼我去做那种事？”

秦娟娟瞥一下秦老汉人。“谁让奶奶又硬给人家订下那门亲事，我又不想输，只好开出那种条件，想说以年迈你的性子，九成九不会去干，我才挣脱得了那门亲事，赢得这场赌约嘛！”

她不想输？

只是为了赌钱不想输？

厉千魂深深凝住秦娟娟良久、良久后，慢条斯理的点了颔首。“我明确了。”

然后，他转身面临秦老汉人。“以后时现在开始，外婆，请你记着一件事，娟娟姓秦，我姓厉，从今以后，姓厉的绝不再加入姓秦的贫困，再出问题，请你们秦家自理，我绝不会再回应外婆的召唤而来了！”语毕，他毅然转身离去。

“等等，千魂，那阴阳笔的事呢？”秦老汉人大叫。

那是姓秦的贫困，不关他的事！

没有半句回应，厉千魂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去，下定刻意再也不剖析秦娟娟的任何问题了。

他曾允诺母亲会好好照顾妹妹，但秦娟娟，她已经不是他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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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流传最快的是什么？

没错，正是八卦谣言，它们通常都是以最快捷的速度流传开来，再以最夸张的方式渲染出去，不用多久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甜美的点心了。

不外两天而已，紫萝衣的事就传遍了整座宣城；再过两天，谣言已伸张至百里外，邱家连忙派人来退婚，紫萝衣的名节被扫到粪坑里去养蛆蛆；又过几天，紫萝衣已成为自武则天以来最淫荡的女人，睡过的男子可以组成一支军队，要扫荡瓦刺鞑靼人绝不是问题。

因为紫萝衣打死不愿说出究竟是谁坏了她的清白，人们便猜说不只一小我私家，然后酿成不只几小我私家，再酿成不只十来小我私家，又酿成不只几十小我私家……

“到底是谁？萝衣，快说呀！”

“……”

“三妹，为什么不愿说呢？你究竟在袒护谁？”

“……”

“难不成是我们认识的人？”

“……”

包罗紫家老爷和夫人，尚有九个兄弟姊妹，十一张嘴巴一起逼问她，但她不说就是不说。

她卤莽、她野蛮，但她并不冒失。

虽说紫家老爷和夫人平时忙于事情无暇顾及子女，但她知道，爹娘并不是不体贴他们，一旦失事，爹娘肯定会扔下一切来为她出头，岂论工具是谁，也掉臂效果如何，一意为她讨回公正，不计任何价钱。

尚有她的兄弟姊妹们，特别是她的双胞胎弟弟，他们整天吵喧华闹，实在情感比谁都深，他们更不会放过欺压她的人。

但对方是厉阎王呀，谁惹得起，她可不想害死全家人！

“快说呀，萝衣，究竟是谁？”

“三姊，你放心，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

这就不用她们费心了，总有一天，她会亲自去找他算帐，本金加上利息，算到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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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厉千魂拎著肩负又要出远门了，庄绍飞慌忙一把捉住他。

“请等一下，老大，你想干什么？”

厉千魂面无心情，慢吞吞地扯开庄绍飞揪住他的手。

“去找紫萝衣，告诉她玷污了她的清白的人是我。”

“你疯了不成？”庄绍飞失声惊喘。“她会亲手把你剁成肉酱的！”

“那我也无话可说。”他已有把性命交出去的心理准备了。

“你无话可说，我可有话要说！”庄绍飞硬将厉千魂再扯回屋里去。“你听我说，老大，就算你乖乖让她杀了你，那又如何？她的清白仍是找不回来，往后也不会有人娶她，她这辈子就毁定了，我实在看不出这对她有什么利益！”

厉千魂拧眉思索片晌。

“所以？”

“既然是老大你毁了她的清白，倒不如你就爽性娶了她，这么一来，她也不算是被玷污了，只不外是老大你先一步尝尝妻子的滋味而已，这也罪不致死吧？”

厉千魂又认真思量片晌。

“但她肯嫁给我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她是个十分坚强的女人，重新到尾没有掉过半滴泪水，不伤心也不恐惧，只用一双恨不得活生生咬死我的眼光瞪住我，难怪人家说她像男孩子，她简直像男孩子一样剽悍，对她来讲，可能同归于尽才是最好的措施。”

你死我也亡，一了百了，多爽性！

“所以啦，完婚前绝不能让她知道是你向她求亲，耐心一点等娶过门之后再跟她好好解释一下，相信那时候她应该会较量好说话，”希望是。“究竟她已经嫁过门，而你也尽全力在弥补了。”

厉千魂咬咬牙。“好吧，那么由谁去提亲？”

“孟羽！”庄绍飞不假思索的推出最佳牙婆人选。“我的谈锋不够好，很容易穿帮，交给孟羽最合适了，他那张嘴啊，可以拿耗子去换头猪，也可以用公鸡去换来母牛，人家还自以为占了他的自制，这种小事交给他保证没问题。”

厉千魂点颔首。“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今儿一大早赶回来了！现在应该在他房里补觉吧！”

“我去找他。”

厉千魂转身要走，却又被庄绍飞拉住。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