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别的思念（1/2）

“找死啊……”

模模糊糊的，张文从睡梦中被一声气急松弛的痛骂给惊醒了。一听，似乎是妈妈生气的骂声。马上一个机敏的掀开被子跳了起来，只见炕上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从窗户射进的阳光看，现在最少是大中午了。

一夜激情的味道似乎还弥漫在小小的屋子里，但张文现在没去想那么多。身怕妈妈出了什么事，马上穿上短裤，一个箭步冲出了院子。不外一看眼前的情景马上就啼笑皆非了，还以为是谁人狗子带人来生事，才让老妈那么高声的骂人，原来是自己家人在闹着玩。

院子里，陈桂香叉着腰将弟弟陈强的一只耳朵使劲的扭着，既像是在打闹又像是动真格的，一脸的嗔怒也显得那么的有风情。

陈桂香一看儿子慌忙穿了个裤子就跑出来，脸上禁不住一红。但马上恢复了原样，恶声恶气的朝比她还高了一个多头的弟弟骂道：“看你那大嗓门，乱叫一通把我儿子都吵醒了！一天到晚的不抽你，你不乐意是不是？”

“姐，你轻点。我这耳朵可是肉做的，疼啊。”

满身肌肉蓬勃，壮的和座小山一样的陈强现在半歪着身子，苦着脸，像个被教训的孩子一脸可怜。

张文禁不住噗哧一笑，这和人猿金刚一样的娘舅竟然被小鸟依人的老妈给收拾了，实在是好玩。再看他求饶的样子，真是十分的滑稽。

“没事小文，你回去继续睡吧！你这娘舅为老不尊的，一大早就跑这来瞎吼，我给他点厉害看看。”

陈桂香连看都不敢看儿子，别过头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或许是想起了昨晚的香艳事，脸色禁不住红了一下!张文啼笑皆非了，娘舅这魁梧的身材居然在妈妈的威严下也变得和小孩子一样的可怜。看着他投来求助的眼光，赶忙上前劝阻起来：“好了妈，我现在也睡够了。再说现在都几点了再睡就真成猪了。你先把娘舅铺开吧！”

“看在我儿子的份上，饶你一次。”

陈桂香一脸气乎乎的将手铺开说道，却是别过头去不敢看儿子的脸。

陈强使劲的揉着耳朵，一脸可怜巴巴的说：“我这不是回来了想来看看我这大外甥嘛，你还真舍得下手啊。要不是兄弟我身体还行的话，晚上这耳朵不得留这给你们下酒了。”

“哼，下就下，你以为我不敢吃啊。”

陈桂香双手叉腰的说道，大有你敢再说我把你打死的威风凛凛。

“行，行……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强马上就颔首哈腰的告饶了。

张文知道这也是妈妈和小舅之间的打闹，不外看着和金刚差不多的娘舅被娇小玲珑的妈妈欺压，几多照旧以为挺可笑的。两人无论从身高照旧体格上看，都不是一个品级的，怎么落差那么大呢？

张文笑着上前给娘舅递了根烟后问：“小舅，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工具卖得怎样！”

陈强笑嘻嘻的接过烟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后，指了指在一旁只剩一、两条蛇的麻袋说：“呵呵，卖得不错呢。这次一趟就赚了四百多，这不我留了两条让你妈给你炖个汤补一补。”

“呵呵，谢谢舅了。”

张文马上颔首致谢，转头一看，妈妈虽然在旁边笑呵呵的站着，但心情照旧几多有些不自在。意料照旧因为昨晚的荒唐事让她有些尴尬，现在娘舅在这，几多照旧让人感受有些发虚。

“外甥吃他舅的工具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谢的。”

陈桂香一脸认真的说着，话锋一转变脸一样温柔的朝张文说：“小文，别在这陪你舅发狂了，去洗把脸，妈给你下点吃的。”

“好，那小舅你先坐着吧！”

张文点了颔首后，伸着懒腰朝井边走去，一边洗漱，一边看着妈妈和小舅在那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得有滋有味。听着妈妈时不时发出悦耳的娇笑声，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不外到现在照旧真不敢相信，娘舅一副阳刚结实的容貌，谈笑风声的说到好玩的地方时还爽朗的哈哈大笑，加上那么粗的嗓门，尺度就是一副大男子的样子。但实在裤裆里的那玩意已经报废，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怎么看都不以为像，世事真奇妙啊！

洗玩脸后，张文感受神清气爽的很是舒服。早上海边那夏天的太阳现在还不到炎热的时候，院子里的槐树是个能纳凉的好地方。美中不足的是中午太阳就变得特别狠毒，陪同着知了那响个不停的啼声，很是让人急躁。

“小文，你吃什么？妈给你做去。”

陈桂香见儿子走过来，马上站起身来笑吟吟的说道。

陈强似乎也知道这个姐姐的性情，原来想来一句“小孩子自己就能做，哪还用得着大人伺候。”

的话，但话到嘴边马上咽了下去。这句一出，预计还得挨一顿揍。做人照旧智慧点好，所以照旧保持默然沉静的抽着自己的烟。

“妈，我现在不饿。你坐着，我和你说件事。”

张文说着就找了张矮凳子坐了下来，悠闲的点了根烟，这才徐徐启齿：“妈，我想今天就走。出去一趟尽快把外边的事都收拾完，然后马上赶回来。”

“这么着急啊，晚一点不行吗？”

陈桂香一听儿子要走，心里马上就有些不舍，用一副商量的口吻挽留着。

陈强倒是在一边好奇的问：“小文，你外边尚有什么事没办完？我听说你回来还没十天半月的，怎么现在就着急走啊？”

张文抽了口烟，在妈妈殷切的眼光中思索了一会后，这才启齿说：“外边我尚有屋子什么的，有一些工具也得收拾回来。我想这样延误也不是措施，索性一次把这些事都处置惩罚完了，回这盖个新屋子找点事做，以后就不走了。否则待着的时候心里总是惦念着，不太放心啊。”

“这想法对！”

陈强赞许的点了颔首后说：“有什么要资助的吗？舅现在有的是闲时光，有的话就别客套。”

“没什么。”

张文摇了摇头后，一看妈妈脸上有点落寞和不舍看着自己，马上就心疼的说：“妈，你别担忧了。我这一走十天半月差不多就能回来，走前我让宝爷先帮咱们盖上屋子。等我回来的时候咱们一起搬进去，让你风风物光的住上新家！”

“孩子，妈舍不得你啊！”

陈桂香说话的时候，眼圈已经有些泛红，鼻子也开始有点发酸了。

“姐，你就别多心了。小文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出去一趟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你总不能想把他绑在身边吧！”

陈强大剌剌的拍了拍张文的肩膀后慰藉说：“再说了，这一次去又不是不回来。小文只不外是走十天半月的，回来以后娶个媳妇生个娃的，到时候那日子多美啊。”

“哎，那好吧！”

陈桂香揉了揉眼睛，使劲的不让自己哭出来，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后说：“小文，你企图什么时候走？陈伯那一会儿就该开船了。”

“一会儿？”

张文有些受惊的问道。

陈强点了颔首说：“没错，陈伯那船有时候十天半月的不开一次。有时候连着开几天，时间上没个准。就是看要出去的人够不够数，这不现在人多，他今天再开一次往返。开完这次，预计这个月就不走了。你要想出去的话，可得赶忙收拾工具。”

“好……”

张文站起身刚想收拾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转身问：“妈，姐和小妹她们都出去了吗？”

陈桂香一听就知道儿子在担忧什么，马上就说：“没事，你去收拾你的吧！你姐她们上船坞买工具去了，等她们回来的时候我和她们说一声就好了。你出去的时候别记挂着家里，好好的照顾自己就行了，家里有妈在。”

“好的……”

张文这才放心的转身回屋，慌忙的收拾起自己的工具。为了放妈妈放心。包裹里的衣服什么的都留了下来，只装上那些铜钱与不知道是不是骨董的台灯和木盒，换上了一套休闲服，轻快的走了出来。

陈桂香见儿子收拾得特别简朴，把衣服和其他行李都整齐的放在了炕边上，马上就松了一大口吻，但照旧忍不住体贴的说：“小文，你怎么不把衣服也带上啊?那路上不就没得换了？”

“妈，我那里有衣服换。再说了就这一会功夫，还带上衣服干什么，多贫困啊！去去就回来了，我可不想累坏自己。”

张文半开顽笑也半认真的说道。说完显着可以察觉到妈妈的眼角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心里马上宽慰了不少。

收拾一新以后，张文走到了院门口。陈桂香一脸惆怅的在后边随着，想想儿子刚进门还没三天就提着行李又要走，只管心里是万般的不舍，但照旧没有措施。走到了门口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强打微笑的说：“好了小文，妈就送到这了，家里尚有活没干。一会让你娘舅领你去就行了！”

“妈，你……”

张文看着妈妈那漂亮的眼睛里已经微微的泛红，知道她是不想当着自己的面哭出来，动情的喊了一声，却不知道下边的该说什么。

“别说了，一会儿我还得给你姐她们做吃的，再说了你现在一个大男子的，哪还用得着妈担忧什么。”

陈桂香脸上全是疏散的忧愁，只管的克制着眼眶里的眼泪，不让它们在儿子眼前流下来。

“那，我走了。”

张文温柔的看着妈妈那小女孩一样可怜的俏脸，禁不住心动的上前将她的小手拉住，情动的说：“妈，你好好照顾家里！我会很快回来的。”

“嗯，你路上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陈桂香小手有力的握着儿子的手，体贴的嘱咐道。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保重。”

张文一脸认真的点了颔首。

陈强抬头看了看天空，神经大条的对眼前这母子情深的画面没半点感动。算了算时间后敦促道：“好了，咱们赶忙走吧！要是一会儿赶不上的话，可得等上一个月了。”

张文这才依依不舍的就妈妈柔弱无骨的小手松开，一边挥着手，一边随着娘舅朝海边走去。陈桂香也站在院门口，久久的看着儿子徐徐远去的背影，等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泥路的拐角时，眼泪马上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陈强一边走一边嘱咐说：“小文，这次你出去可不能太久了。我怕你妈会想出病来的，知道吗？”

认真唠叨的容貌一改往常的大剌剌，让张文感受到了一种亲情的关爱。

“知道了舅，我能多快就多快。”

张文心不在焉的允许着，脑子里却是在想如果姐姐知道了自己不告而此外话，该哭得多伤心啊。也怪自己一时激动，没提前和她说一下。哎……等回来的时候再好好的赔偿她吧！

两人一路上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一个沙石滩，和上次去的船坞完全是两个偏向。咆哮的海风、金黄的沙滩，让张文有些伤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一看前边有一艘客船，有点像是用旧船改装的，美中不足的是只管弄得很是用心，可是上边那用木板钉上的一排排座位和用草席做的顶棚照旧显得不正经的，一靠近还散发着一股异味。

“哟，这不是小文吗？你也上外边去啊？”

坐在船头上悠闲的抽着旱烟，笑咪咪的看着越来越多乡亲上船的陈伯一抬眼，望见张文后马上笑着迎了上来。

“嗯，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宝爷不在吗？”

张文一边给他敬了根烟，一边问道。

“他一会再过来，你先上船吧！”

陈伯笑着把烟接过来，但却没有抽。狠狠的放在鼻子下闻了一口，便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嗯，舅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