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铸剑大师】（上（2/2）

拜劫听到娘舅也这样说，早已将范蠡视为大仇，他咬牙切齿道：“我这就去杀了谁人混账！”

欧冶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范蠡将军选西施和郑旦送往吴国，远胜于我欧冶子铸造千把利剑，吴王夫差若因此而着迷酒色之中，越国中兴便为时不远了！”

我心中悄悄赞美，欧冶子果真了得，一眼就看透了整件事的真正目的。

拜劫双目通红道：“我才不管什么国家大事，谁要带走郑旦妹子，我便一剑杀了他！”

欧冶子摇了摇头道：“拜劫，即即是没有这件事，郑旦也不会看上你！”他这句话说得实在太直接，对拜劫来说也太残酷。

拜劫直愣愣的看着欧冶子，许久方道：“我不信！”

欧冶子低声道：“我曾经和西施郑旦二女闲聊，发现她们两人绝非寻常的女子，她们的胸襟即即是激情万丈的男儿也要心悦诚服，试问这样的女子你配得上吗？”

欧冶子声音一转变得缓和：“拜劫，我只有你这一个外甥，我之所以带你脱离国都，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远离战祸，你舅母和表妹已经前往秦溪，我们照旧去和他们会和，情感之事，自有天命部署，你又何须苦苦羁绊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拜劫默然无语。

欧冶子从他的手中拿过那本色狼条记，掀开一页，恰悦目到施夷光这三个字，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条记本递回到我的手中：“这册工具泉源非同寻常，非竹非帛，我还从未见过！”他虽然没有见过，那时候造纸术还没有发现呢。

这本色狼条记失而复得，我心中欣喜若狂，小心的将条记收好，这才向欧冶子致谢。

欧冶子淡然笑道：“你不必谢我，如果不是你点破这件事的玄机，我到现在还不明确。”他起身抓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囊，向拜劫道：“趁着夜深人静，我们照旧快些脱离这里，如果让范将军发现了我的踪迹，只怕我们都走不掉了。”

我和拜劫跟在欧冶子的身后悄然脱离了若耶村，来到山脚处，拜劫仍然不住的向身后张望。

我知道他心中仍然放不下郑旦，正想向欧冶子告辞，却看到拜劫突然跪倒在欧冶子的眼前，泣声道：“娘舅！我必须向郑旦妹子问个清楚，否则我这辈子也不会意安！”

欧冶子轮廓明确的面庞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他终于徐徐点了颔首：“你问过郑旦之后，去前方八柳集找我。”

拜劫欣喜若狂的在欧冶子眼前叩了两个响头，转身向若耶村的偏向奔去。

欧冶子看着拜劫的偏向禁不住叹了一口吻。

我低声问：“先生既然不想让他去，为什么不阻止他？”

欧冶子苦笑道：“拜劫为人性情偏执，就算我委曲将他留下，路上他一定会寻机逃走，他有句话说得没错，如果他不在郑旦眼前问个清楚，这辈子都不会意安。”

欧冶子微笑着望向我道：“同样是年轻人，你的心胸和威风凛凛要比他宽阔的多，今日发生的事情，我情愿相信只是一个误会。”

对这位前无昔人后无来者的铸剑大师，我不禁生出崇敬之心。

我有些好奇的问：“先生身为越国人，为何对范蠡避而不见？岂非以后再也不企图为越国铸剑了吗？”

欧冶子笑着反问我道：“我即即是想置身事外，避入山林，又能够做获得吗？”

我摇了摇头，欧冶子是天下第一铸剑师，他铸造出的武器无疑是任何国家求之不得的，越王勾践不是傻子，放着这么一小我私家才，绝不会让他悠闲避世。

欧冶子道：“同样的一把剑，在差异人的手中会发生差异的威力，更况且越国现在只是一个处于康复期的病人，他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武器！”

欧冶子的眼光遥望正东的偏向，轻声道：“趁着这段时间，我还可以与家人共享几日安乐，不亦快哉！”

我陪着欧冶子翻越苎萝山，山脚下的三岔口处欧冶子和我划分，他笑道：“你走左边的这条路，绕过苎萝山，一直到东安村向南折返，应该可以避过若耶村黎民的追击，不外要多走些路途了。”

“多谢先生！”

欧冶子想起一件事，从身后将那柄仍然没有铸造完成的铁剑递给我道：“我和你也算一见如故，这把铁剑虽然没有完成，可是已经初具形态，你留着它当个纪念，路上遇到危急状况也可用来防身。”

我满心欢喜的接过铁剑，入手感应异常的极重，显然和我明确中的普通铁器有很大差异。铁剑宽约二十公分左右，长度为靠近九十公分，剑身宽厚，到剑锋处徐徐收窄，因为没有经由打磨和开刃，剑身显得有些粗拙，不外纹理往复毫无交织。剑柄处用麻布和绳索暂时包裹，如果在别人看来这甚至算不上一把剑，可是对我来说这礼物却弥足珍贵，要知道这是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送我的礼物，就算是半制品也是无价之宝。

欧冶子看到我欣喜若狂的神情，不禁莞尔：“原本我想用若耶溪水铸成此剑，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他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头道：“我走了！”

“先生！”我抬起头，欧冶子已经大踏步向正西方走了已往，他步幅很大，一转眼背影已经变小。

我高声说：“先生！我叫卓……远……”

欧冶子并没有转身，举起大手在空中徐徐的挥了挥，高峻的身影徐徐融入渺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