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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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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归途】(上)

此次离去我并未惊动钱四海等人,甚至都未向主人西门伯栋告辞,对府上仆人宣称出去游玩,悄声无息的离开了他的府邸。  晨风轻送,吹去浓浓睡意,青白色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济州的山山水水,马蹄踏在青石板道路上,发出悦耳的蹄声,久久在空旷的街道回荡。路旁霏霏青草随着蹄声有节奏的微微抖动,草尖上的露珠顺着叶子的脉络缓缓滑下。  来到高处,我忍不住回身向东方的大海望去,海潮刚刚开始升腾,湛蓝色的波涛卷起白色的浪花,形成了一道延绵不绝的银色水线,一轮红日从海面溢出,焕彩腾辉,映出半天红霞,泛起千里金波,景色分外壮丽。  这种雄壮的景色是我在大康所无法看到的,中涌起万丈豪情,总有一日我要将这一切划归于我的国土之内。  骏马的嘶鸣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用力夹了一下马腹,和唐昧并辔向济州城东门驰去。  沈驰果然信守诺言,带着童子听风准时在东门外的长亭等候。我微笑着迎了上去,恭敬一揖道:“沈先生果然信人!”  沈驰哈哈笑道:“沈某只要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不会失信。”  我恭恭敬敬的请沈驰上车,和唐昧两人行在最前,此次返程我共雇了两辆马车。  我们方才走出不到一里的距离,就听到身后隐隐传来喊声:“龙公子!请留步……”  回头看去,却见钱四海和西门伯栋二人分别骑着一匹骏马在几名侍卫的跟随下追来。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他们察觉了我离开的事情。  钱四海气喘吁吁的从马背上艰难爬了下来,以他如此肥胖的身材,骑马对他来说的确是件为难的事情,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公子……你……你……不是明天……才走吗……”  我笑道:“我担心秦都有事,所以提前离开。”又看了看西门伯栋,歉然道:“西门老板勿怪,胤空在府上叨扰多时,这次实在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西门伯栋大声道:“龙公子哪里话来,伯栋这些日子和公子颇为投契,能够结识公子乃是前生修得的缘分。”  身后侍卫端着一个酒坛来到他的面前,另外一人拿出三个酒碗分别倒满。  西门伯栋双手将其中一碗递到我的面前,诚挚道:“公子既然执意离去,在下也不好强留,此往秦都路途迢迢,愿公子一路顺风!”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这西门伯栋的确是好客之人。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碗,仰首一饮而尽。西门伯栋陪我干了一碗,又为我添满。钱四海上前道:“公子回去之后,替我向尊母当面致谢!”我微微一笑:“钱老板放心,我母亲若是知道你成功接收田氏盐场,自然要为你高兴。”钱四海喜孜孜的和我对饮了一碗。  这才从侍卫手中拿过一个装满金银的行囊,递到我的手中:“公子把这些盘缠带上!”  对钱四海我本无须客气,这些金银也是从田氏盐场搜刮所得,我接过行囊,入手沉甸甸的,显然里面所含的份量不轻,我大笑着将行囊扔给唐昧。  钱四海见过唐昧的出手,知道他武功远在自己的几名侍卫之上,笑道:“公子有唐昧一旁保护,沿途肯定不会有什么麻烦。”我拉他到一旁低声道:“盐场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过于激进,威慑他们的同时切勿忘记怀柔之策,万一把事情闹大,在太后的面前恐怕不好交待。”钱四海连连点头。  我这才向他们一一道别,西门伯栋又拿出一个木匣奉到我的面前道:“我听闻龙公子正在修习刀法,这把钢刀是西门家顶级工匠所制,送给公子做个纪念!”  西门家族乃是普天之下最大的武器商人,他们制作的兵器必为品,我欣喜万分的接了过去,西门伯栋的这份礼物比起钱四海的金银更让我惊喜。  我邀请道:“西门老板若是有空去秦都,一定要去枫林阁找胤空一聚,让胤空能有致谢的机会。”  西门伯栋哈哈大笑道:“公子放心,也许不久我们就会在秦都见面。”  我拱手向他们一一道别。  沈驰很少下车,饮食起居都是那叫听风的童子伺候。回去的路线我刻意绕过了回龙镇,这主要是为了减少麻烦。  随着离秦都越来越近,我的心境也变得越来越紧张,济州之行让我暂时忘记了内的风云变幻,回到秦都就意味着重新投入这张残酷的斗争中去。晶后已经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其貌不扬的沈驰身上。  我虽然相信沈驰有过人的能力,可是单凭一己之力想和手握重兵的白晷对抗,在我看来仍然无异于天方夜谭。  从沈驰的身上却看不到任何的紧张,无论以后他会有如何作为,单单这份平静的心态,就已经让我折服。  “再有两日便到秦都了……”沈驰懒洋洋在车内道。  我纵马来到他的车旁,微笑道:“沈先生醒了?”  沈驰笑道:“我哪里能睡得着,这山间小路崎岖不平,沈某的这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我也笑了起来:“沈先生,前方就是大路,您马上就可免除颠簸之苦了。”  沈驰拉开车帘,打了个哈欠向外面张望了一眼,旋即有缩回头去:“平王殿下专挑山野小径,究竟是为了躲避何人?”  “沈先生莫要误会,胤空是想趁机浏览一下沿途的景致。”  沈驰哈哈笑了起来,他轻声道:“平王是不是害怕沈某安逸日久,早已毫无斗志,故而事先让沈某历练一番人世辛苦。”  “沈先生真会说笑话。”  这时日已西坠,夜幕不久就要降临。  唐昧挥鞭指向前方:“公子!今日不如我们就在那座客栈歇息!”  我举目望去,却见暮色之中果然有几间茅舍。门前还用竹竿挑起数盏红灯。  我点头道:“好,就去那里!”  沈驰在车内道:“荒山野岭,路人稀少,在这里开店的非奸即盗,你们还是不要招惹麻烦为妙。”  唐昧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对沈驰一直没有太多的好感。  我微笑道:“沈先生尽管放心,即便是黑店,有唐昧在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唐昧的武功卓绝,有他在身边我自然有恃无恐。  沈驰嘿嘿冷笑了一声再不说话。  一行人来到那草舍前方,门前早有一名小二笑嘻嘻奔了出来:“几位大爷,住店还是吃饭?”他衣衫虽然破旧,可是洗的倒是十分的整洁。  唐昧道:“你们这里可有上房吗?”  那小二笑眯眯道:“大爷放心,我们‘三元客栈’是方圆百里最为舒适的地方,后院有三间洁整的上房,保管让几位大爷住得舒坦。”  我打趣道:“我几百里山路走了过来,只看到你这家客栈,难怪你敢夸这个海口。”  那小二呵呵笑着挠了挠头顶,来到我的马前帮我牵住缰绳,我翻身下马。先从车内请出了沈驰,然后才到后面车中扶出了瑶如。  瑶如经过这几日的奔波显得异常疲惫,半依半偎的靠在我的肩头。我关切道:“怎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瑶如点了点头,虚弱道:“想来是受了些风寒,四肢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我了她的额头,只觉她的额头烫的吓人,慌忙把她的娇躯横抱在怀中,向客栈走去。  这间客栈虽然简陋,可是收拾的异常洁净,柜台前一位美艳少妇正在那里拨弄着算盘,她穿着一身蓝色印花衫裤,腰间束着一条青布裙,从头到脚,一点装饰也没有,但是通体清洁,一尘不染,衣服又极称身,看在眼里,说不出的清洁爽目。想来是为了方便做事,衣袖管卷起半截,露出两条欺霜赛雪、细腻圆滑的手腕,想不到这山野之中居然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她娇媚媚的看了我一眼道:“大爷!上房早已经准备好了。”声音软糯如酥,的确勾人心魄。  我先把瑶如安置在房内,沈驰通医理,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找到几味草药,让听风煎服了给瑶如服下。  瑶如睡着后,我才和沈驰几人来到店堂吃饭,此时才留意到东南角的桌子上趴伏着一位青衫儒士,他似乎已经喝醉了,口中仍然道:“拿……酒来……”  那老板娘恶狠狠骂道:“你这酒鬼三天两头的来我店中赊酒,老娘的这点生意,哪经得你如此折腾!”  那青衫儒士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时立足不稳,重新趴倒在桌上,将桌上的杯盘碗碟摔了一地。  那老板娘气得脸色煞白,从柜台旁端起一水盆,来到那儒士面前兜头浇了下去。  那青衫儒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紧接着又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酒意登时清醒了七八分,陪笑道:“润娘!可怜我一次,在赏些酒吃吧!”  润娘柳眉倒竖道:“赏你两个耳刮子!还不快滚,若是惊扰了我的贵客,今日老娘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那儒士仍然笑容可掬道:“润娘若是愿意就是打上我十个耳光也无妨,只要你赏我一杯水酒就行。”  润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老娘开店,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惫懒人物。”她扭着杨柳细腰向柜台走去:“阿旺,给这个醉鬼再拿一壶酒,让他醉死才好!”来到我们面前却换了一幅娇柔妩媚的笑脸,柔声道:“几位大爷想要用些什么?”  我问道:“你这里有些什么?”  润娘笑道:“大爷莫要以为我这里是穷乡僻壤,却不知道山里有山里的好处,我那厨子做的山珍野味,保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笑道:“好!把你们拿手的菜肴尽管端上来!”  润娘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去厨房准备。  沈驰低声道:“这女子决不是寻常村妇,你看她双手细嫩,本不像进行过劳作的模样,你们再看她的面容,哪里像个终日在山风中过活的女子?”  唐昧唇角泛起一丝不屑,反唇相讥道:“照沈先生的看法,这间分明就是黑店喽?”  沈驰的话虽然不无道理,可是以此来判断润娘开得就是黑店,也未免太过武断。  那青衫儒士,端起一杯酒朗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仰首一饮而尽,唐昧似乎受他感染,大声道:“小二!拿酒来!”  润娘亲自为我们端上四碟凉菜,分别是熏野**、白切野猪、拌鲜笋、葱油山菌,餐具虽然都是劣瓷器,可是份量十足。  酒水乃是取自山上纯净山泉酿造,刚刚除去泥封,便闻到异香扑鼻。  沈驰使了个眼色,听风拿出银针在菜肴中逐一刺探了一下,发现那银针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唐昧道:“沈先生这下放心了吗?”  沈驰微微一笑道:“酒水还未试过,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难道唐护卫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唐昧哈哈笑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听风又在沈驰杯中探了探,确信无毒,沈驰才将酒水饮下。  我考虑到晚上还要照顾瑶如,并未饮酒。唐昧向来是无酒不欢,饮了满满一坛。沈驰的酒量居然也不差,他和唐昧并不投缘,两人各喝各的,颇有些拚酒的味道。  那青衫儒士此刻仿佛又喝醉了,把酒坛推倒在桌上,大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话未说完,已经趴在桌上鼾声大作。  夜幕降临,远处的山林中时而传来野兽的嗥叫,四周显得越发的寂静。  我打了个哈欠,率先道:“你们继续喝酒!我去看看瑶如!”  沈驰也微有醉意,笑道:“**一刻值千金,龙公子……莫要在这里陪我们了……”  *********************************************************************  推荐伪球迷《流氓足球经理》&lt;a href=&quot;<a href="http://.cmfu/showbook.asp?bl_id=43436&quot;" target="_blank">http://.cmfu/showbook.asp?bl_id=43436&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cmfu/showbook.asp?bl_id=43436&lt;/a&gt;" target="_blank">http://.cmfu/showbook.asp?bl_id=43436&lt;/a&gt;</a>

第二十六章【归途】(下)

回到房间,瑶如仍然在熟睡,我试了试她的体温,比刚才要降低许多,心中渐感宽慰。  我找出西门伯栋送我的那个木匣,这几日我一直都没有时间观赏此刀。打开木匣露出一柄长约四尺三寸的长刀,刀柄是青铜铸造而成,外面用犀牛皮包绕而成,饰以象牙旋纹,双手握刀尚余半寸,刀鞘为墨绿色鲨鱼皮缝制而成,整把刀的外观巧而不失古朴。  手握刀柄缓缓抽出,一股冷森森的寒气迎面而来,秋水般刀刃映出逼人寒芒,刀底刃宽约一寸六分,逐渐向前方收拢,刀背厚约两分,刀锋却薄如蝉翼,烛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到刀身刻有盘龙铭纹。  我双手握刀向前做了一个劈刺的动作,刀身幻化出一片雪样银芒。西门家族的武器制造工艺果然出众,大秦拥有如此坚强的后盾,难怪军队的战斗力会在短时间内得以迅速提升。  房门被轻轻叩响,小二在门外道:“大爷!我给您送薰香来了!”  打开房门,小二笑容可掬的将薰香递到我的手中:“荒山野岭,蚊虫特别多,这薰香乃是特制,可以驱赶蚊虫。”我点了点头,接过薰香随手关上房门。  瑶如忽然发出一声惊叫,我随手将薰香扔在桌上,来到床前。  瑶如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看到我哇得一声哭出声来,紧紧抱住我道:“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梦见公子不要瑶如了……”  我轻抚她的香肩道:“傻丫头,怎么会,瑶如一直都是我的心肝宝贝。”瑶如娇躯瑟瑟发抖,我了她的额头道:“我去找沈先生,再为你煎一幅药。”  瑶如紧紧抱柱我道:“瑶如不要吃药,只要公子陪在身边,什么病都会好的!”我为她披上外衫,在她俏脸上轻轻吻了一记,此时忽然听到外面发出‘呯!’的一声响动。  我和瑶如对望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疑。  “我去看看!”我拿起桌上的长刀,拉开房门。  “公子千万小心!”瑶如身后关切的嘱托道。  我点了点头,反手掩上了房门。  夜风迎面吹来,感到些许的寒意,大半轮明月挂在松梢之上,清辉四。耳听深草里面小虫交呜,宛如潮涌,此应彼和,晃漾空山。明月将升,疏星耿耿,松荫满地,夜景清绝。  前方的店堂仍然亮着灯光,只是唐昧和沈驰早已不在那里,我回身看了看两侧的房间,灯光全都已经熄灭,也许他们已经入睡。  来到前方的房间中,润娘正托腮打着瞌睡,那名青衫儒士仍然在喝着,看来他下定决心要醉死在这里了。  我摇了摇头,正要离去,润娘此刻却突然睁开双目,惊奇道:“原来是大爷!有什么事情?”  我笑道:“没事,一时睡不着,出来看看!”  润娘格格娇笑道:“大爷是不是在找你的两位朋友?”  我还未回答,那润娘又道:“此刻他们正软塌塌的躺在床上呢!”  我心中一凛,右手紧紧握住刀柄。  润娘道:“这荒村野店,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那名醉酒的青衫儒士,此刻居然完好无暇的站了起来,他面貌英悍,二目黑白分明,上面两条细长浓眉,面如冠玉,颌下三缕长髯,举止颇有气度。  我冷笑道:“原来你们所开的果然是黑店!”  润娘捂住樱唇娇小道:“你这人好生麻烦,只是吃菜,却不喝酒,哪里有个男人的模样。”  我缓缓拔出长刀,大声喊到:“唐昧!”  润娘笑得花枝乱颤,她娇声道:“和你同路的那个穷酸的确狡猾,可是他又怎会想到我将两种药物分别放在酒菜之中,只有两者混和,毒药的作用才能慢慢散发出来。”  我这才明白自己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只吃菜,并未饮酒的缘故。  润娘美目娇娇媚媚的看了那青衫儒士一眼:“相公!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那儒士哈哈笑道:“刀不错!我要了!”  我迅速向后院中退去,却见那叫阿旺的小二正欲闯入我的房间。我怒吼一声,举起长刀向他冲去。  阿旺反手从后腰拿出一把剁骨刀,毫不畏惧的向我迎来。  我大吼一声,双手握刀力劈而下,之所以发出大声的叫喊,是为了激发出自己内心的勇气,要知道我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面对敌人。  阿旺的剁骨刀‘当!’地一声撞在我的刀刃上,刀锋交会的地方,迸出万点火星。我双臂微微一麻,没想到阿旺的膂力竟然如此强劲!  我仗着刀身长于对手的优势,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连续向他劈出数刀。阿旺一把剁骨刀使得纯熟,轻轻松松将我的所有攻势化解,可是刀刃却被我劈得多处卷起。  阿旺气得哇哇大叫。  那名青衫儒士和润娘悄然来到我的身后,他们所站的位置刚好堵住我的退路,润娘笑道:“阿旺!你若是把他击败,我就把房里的美女送给你做媳妇儿!”她说这话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提升阿旺的斗志,还意在干扰我的心神。  连续和阿旺过了数招之后,我渐渐窥出门道,这阿旺无非是仗着蛮力,刀法杂乱无章,毫无技巧可言。只要不和他硬碰硬相拼,我还是有克敌制胜的机会。  阿旺脾气颇为暴躁,越是无法拿下我,他越是急躁,出手越发的紊乱起来。我心中暗喜,瞅准机会一刀刺中他的手腕,阿旺负痛失手将剁骨刀掉在地上。  那青衫儒士冷哼一声,鬼魅般欺至我的身旁,我本没有想到他的速度会快到如此的地步,回刀向他砍去,却砍了一个空。  再想回头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紧,那青衫儒士已经将我的手腕握住,劈手将长刀自我的手上夺了过去,屈膝顶在我的腿弯,我再也立足不住,狼狈无比的趴倒在地面之上。  那青衫儒士手指在长刀上轻轻弹了一下,长刀发出龙吟般轻响:“好刀!果然是西门家的大作!”长刀一声呼啸,刀尖指向我的颈后:“看在你送我这把好刀的份上,今日我柳三变就留你一个全尸!”  我几乎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希望,乍一听到他的名字,内心中陡然涌出一线曙光,难道他就是为回龙镇带去屠戮之灾的柳三变?情急之间我本顾不上考虑许多,大声道:“你可是回龙镇的柳三变!”  那柳三变微微一怔:“你说什么?”  我从他突然变化的语气已经听出他定然是拐走卓屠老婆的柳三变,当下大声道:“果然是你,你拐走别人老婆便算了,为何连累我们整个回龙镇遭受灭门之灾!”  压在我颈后的刀锋略微松了一松,柳三变低声道:“你……果然是从回龙镇来的?”他一把翻转过我的身体,满面狐疑道:“我怎么从来都未见过你?”  我内心虽然紧张,表面却没有任何外露:“你离家多年自然不会知道我,得意居的苏三娘想来你会记得吧?”  柳三变目光中的怀疑顿时消失,刀锋却依然抵在我的咽喉之上。  身后润娘娇笑道:“说来说去,原来竟是一家人来着,相公!你怎么如此对待乡亲?”  柳三变脸上顿时浮起一丝笑容,冷森森道:“我竟然忘了!原来是乡亲!”  我看到他脸上的残忍味道,内心惶恐不已,我刚才的那句话实在是失策,柳三变和润娘之所以会躲在这里,就是为了隐匿身份,逃避卓屠的追杀。我情急之间竟然将他们的真正身份点破,这正是两人最顾忌的一件事,两人为了保住秘密决不会给我任何的活路。  我一颗心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竟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这荒山黑店之中。  柳三变举起长刀冷笑道:“既然是乡亲,我便痛痛快快的送你一程!”  我双目紧紧闭上,心中着实沮丧到了极点。  屋檐上忽然响起一声格格娇笑,一个娇柔的声音道:“柳三变你为何要如此急于杀他?难道怕他说出你和苏三娘的奸情吗?”  我循声看去,却见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静静坐在屋顶之上,肤如凝脂,星眸炯炯,艳光照人,丰神绝世,休说平生仅见,便画图中人也无此美艳。尤其是那一双纤足,自然娟秀,圆肤六寸,罗袜如霜,不染丝毫尘垢,说不出那一种高雅清华、飘然出尘之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造物匠心巧思,特意为她妆点琢磨而成。  我马上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此女便是当日在田府意欲抢夺田玉麟账本的蒙面少女,她在此地出现肯定还是为了那账本而来。  柳三变怒道:“你胡说什么?”  那少女轻声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和苏三娘的那段陈年往事难道没有发生过不成?”  润娘一双妙目满是怀疑的盯住柳三变,柳三变额头冒出冷汗,低声道:“润娘切勿听这丫头胡说,我何时跟苏三娘有过什么事情?”  我不失时机的大声道:“三娘嘱托我,若是能够见到你,便告诉你她在济州城等你相见!”  “你这混账!居然背着我和其他女人来往!”润娘生善妒,对我和那少女一唱一和的说辞已经信了七分。  那少女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做女人做到你这份上真是可怜……”  我心中暗赞,这少女果然智计百出,轻易便抓住润娘内心中最为敏锐的环节。  柳三变再也无法遏制心中怒气,大吼一声,身躯游龙般飘然而起,在空中双手擎刀,冷月下幻化出一团凄迷光雾,全速向那少女刺去。  那少女居然不闪不避,剪水双眸盯住柳三变,流露出百般温柔。  柳三变不由得呆了一呆,原本全力劈出的一刀顿时收起了几分力道,变化虽然微妙,可是气势顿时削减了数倍。  那少女一声格格娇笑,娇躯宛如凌波仙子般轻轻飘起,穿着白色罗袜的纤足,准确无误的踏在刀背之上。左足在刀背上轻旋,右足向柳三变的手腕踏去。柳三变慌忙之中只好弃去长刀,向后连续撤了数步,方才躲开那少女的进击。  润娘柳眉倒竖,娇躯气得微微发抖,尖叫道:“混账东西,看到这只小狐狸连魂魄都丢了!”她妒火中烧,竟然顾不上我还在一旁,抽出软鞭向屋檐上跃去,挥鞭向那少女抽去。  那少女娇笑道:“你自己管教不好老公,居然拿别人出气,果然可悲之至!”说话间娇躯轻飘飘飞起,越过润娘头顶,飘然落在我的身边。  我刚刚从地上爬起,正准备溜走,这下被她堵住去路。  少女娇媚道:“一个男子汉,居然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个弱女子被别人欺负。”  我不由得浮起一丝苦笑,她若是能算上弱女子,这世上的男人恐怕多数要汗颜了。  柳三变和润娘两人通过刚才的交手,早已看出这少女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哪里还敢再做停留跃下屋顶,慌忙向外逃去。  那少女也不追赶,美目盯住傻愣愣站在一旁的阿旺道:“怎么?你还不走?莫非真等着娶媳妇儿不成?”  阿旺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就向店外跑去。  我忽然想起唐昧等人中毒之事大声道:“把解药留下来!”哪里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那少女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用着急,他们所中的毒,我可以救治!”  我苦笑道:“姑娘的解药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得到!”  “算你聪明!”那少女嫣然一笑,更显得明艳绝伦,就连那弯皎洁明月也顿时失去了色彩。  我从地上拣起长刀,重新回鞘中:“姑娘从济州一直跟踪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你为何不问你的心上人儿现在究竟怎样了?”

第二十七章【大婚】(上)

我微笑道:“姑娘应该早就来到了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瑶如已经被你所制,我担心又有何用?”  她美目流转,眼波竟似蕴含无穷魅力,我盯住她的俏脸,感到一刻都不想离开。  她娇娇柔柔道:“若是我把她杀了呢?”  我心中一凛,这少女行事怪异,真说不准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靠近了我,一股诱人的体香飘入我的鼻息之中,轻声道:“你怕不怕我?”  我哈哈笑了起来,视线终于从她的身上收回,遥望空中冷月,心情渐渐趋于平静,这少女身上充满了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换作寻常人物早已在她的风姿面前迷失了本。  我缓缓转过身来,目光重新落在她清丽绝伦的俏脸上:“姑娘没有得到田氏账簿之前,恐怕不会轻易杀掉瑶如吧?”  少女嫣然笑了起来,越发显得风情蕴藉,温柔妩媚,她轻声道:“龙胤空!你果然不是寻常人物,难怪有人会对你赞不绝口!”  我有些惊奇的问道:“姑娘认得我?”  那少女坦然道:“一早便听说过,不过在济州城被你给蒙混了过去。”  我笑道:“姑娘当初并未问过我的名字。”  那少女目光突然转冷:“胤空!你最好让她把那本田氏账册交出来!”  我叹了口气道:“田玉麟已经把那本账册带走,当时你也在场!”  少女冷冷道:“田玉麟早已逃出济州,我哪里去找他?今日只好借你心上人一用!”  我微笑道:“请恕在下直言,姑娘若是带走瑶如恐怕并不明智!”  那少女秀眉微颦,若有所思。  我继续道:“我对账册中记载的内容略有所闻,田玉麟之所以拿走那本账册,目的就是为了威慑大秦朝中的某些重臣。”我看了看她道:“姑娘想得到这本账册也许是想毁坏掉这个证据,也许是拥有和田玉麟相同的目的!”  少女的秀眉舒展开来。  “我敢断定田玉麟一定会让这本账册起到最大的作用,他必然会去秦都!”  少女娇笑道:“龙胤空!你果然聪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是田玉麟去了秦都,他也不一定会和瑶如联系?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纤手轻扬,手指间闪过一丝冰冷的蓝芒。我分辨出这是一细小的钢针。  “这叫断命七绝针,我已经将其中的一枚植入瑶如的体内!”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怒道:“你居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段!”  少女妩媚一笑:“若不是你和手下出来搅局,此刻那田氏账簿早已落入我的手中!”她美目中闪过一丝冰冷杀机:“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找不出田氏账簿的下落,你就只有等着心上人痛苦地死在眼前!”她纤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前:“以你的头脑,做成这件事应该不难。”  她轻盈飘向半空之中,月光之下望去,衣袂飘飘,宛若仙子。  罗袖轻挥,在空中转过俏脸,向我嫣然一笑:“忘了告诉你,我叫幽幽……”  幽幽刚刚离去,唐昧和沈驰同时从房内冲了出来,他们的步伐仍然有些散乱。唐昧大声道:“公子!你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向沈驰道:“沈先生没事吧?”  沈驰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终究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儿!”  唐昧确信我没有任何损伤,这才放下心来,他低声道:“刚才有人用冷水泼了我一身,然后把一颗药丸塞入了我的嘴里。”  我这才留意到沈驰和他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看来两人刚刚享受了同等待遇。给他们解药的肯定是幽幽无疑,这让我更加无法捉幽幽的行径,既然她出手救了唐昧和沈驰,为何又下毒手对付瑶如?这本账册对她究竟有怎样的意义。  瑶如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不知道幽幽对她做过什么歹毒的事情。  唐昧道:“瑶如姑娘看来被人制住了道!”他向我请示之后,方才为瑶如解开被制的道。  瑶如哭着扑入我的怀中,显然刚才受到了惊吓,唐昧和沈驰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一边劝慰她,一边观察着她有无异样,表面上看瑶如一切如常,我心中不免存有一丝侥幸,也许幽幽只是故意恐吓我,瑶如究竟有没有被她种下断命七绝针,恐怕只有见到孙三分才能知道。  我们从后院柴房找到了听风,他不知何时被人敲晕了。  看到秦都巍峨的城墙,我的内心没来由感到一阵激动,比较济州和秦都,从心底我更加喜欢后者,我发现自己越是接近权力斗争的中心,血中便会萌动难言的兴奋。  沈驰的眼中流露着极为复杂的目光,我轻易从中找到了一丝狂热,十一年的平淡生涯并没有磨去他中的抱负,一走入秦都,他对权力的渴望已经完全被唤醒。  沈驰和我对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共同之处。  应沈驰的要求,我把他和听风暂时安置在城东禄缘客栈,他并不想让自己来到秦都的消息迅速传开,离去之前沈驰交给我一封信道:“我所要求之事,全部写在这封信中,你先面呈太后,若是她答应我的条件,我愿入朝为官,如果她不答应,我和听风仍旧回济州去过以前那种闲云野鹤的日子。”  我让唐昧护送瑶如前往枫林阁,自己雇了一抬软轿径直向皇而来。  时近黄昏,夕阳西下,整个皇城都染上了落日的余晖,远远望去,墙之上宛如镶上了一道金边。  我拿出沈驰托我交给晶后的那封信,信函并未封口,我抽出信笺,仔细将信看了一遍,沈驰在信中的条件是,由宣隆皇的三弟肃王燕兴启出任相国一职,任命他为大秦廷尉,另外附上了一系列调动官员的名单。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沈驰显然是想低调介入这场政治争斗,无论是让燕兴启出任相国还是从外地迁调官员入京,分明是转移白晷矛头指向的策略,没想到他离京多年,对大秦的官员结构还是如此熟悉。不过就算晶后答应他的要求,可是以白晷的狡诈肯定会觉察到他回到秦都的真正目的,沈驰用这种方法又岂能将他轻易骗过?  走入皇,但见道路两旁花树上悬着无数大小不同的红色纱灯,更有千百种奇花异卉结成的各式花球花篮之类到处罗列,午门已经被装饰成为一座五色鲜花结成的大牌楼,举目所及,到处都是一片喜洋洋的气象,难道燕元宗和俪姬的婚事将近?  带着满腹的迷惑,我来到了凤阳。门前小太监见到是我回来,慌忙去里面传话,走到门前,许公公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远远便喊道:“平王殿下!你可回来了……这两日太后正在念叨你呢!”  我微微一笑,却不知晶后思念的是我还是沈驰。  许公公引着我向内走去,低声道:“平王回来的真是及时,明日便是皇上大婚之日,他若是知道你能够出席,肯定会十分高兴。”  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俪姬雍容华贵的俏脸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记得临别秦都的时候她曾经在草亭发出的感慨,这座皇在她的眼中也许只是埋葬青春的坟墓,明日的大婚,在她的眼中更像一场青春的葬礼。  晶后背身坐在镜前,雪白的香肩在黑色长裙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从镜中看到我的全貌。我放慢了脚步,也渐渐看清了晶后的俏脸。  她的目光平淡而冷静,我的来临没有带给她任何的欣喜,我早已狂热的心渐渐冷却了下来,我并没有重要到可以触动晶后心弦的地步。  “儿臣胤空参见母后!”  晶后仍然没有转过身来,淡然道:“沈驰呢?”  我恭恭敬敬道:“儿臣把他安置在外客栈之中,沈驰让我先将这封信呈给母后。”  晶后这才转过身来,长裙领口很低,露出部分细腻的冰肌玉肤,让我顿生一亲芳泽的想法,可是看到晶后冷淡的表情,我只好强自压下内心的**。  晶后看完那封信,缓缓放在梳妆台上,许久方道:“沈驰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我充满询问的看着晶后。  晶后道:“肃王燕兴启向来和我不睦,我若是让他成为相国,岂不是又在朝中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对手?”  我低声问道:“燕兴启和白晷的关系怎样?”  晶后道:“两人没有什么深交却也没有什么矛盾!这燕兴启绝非善类,先皇在世之时,曾经任命他掌管财粮司,没想到他居然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先皇一怒之下将他官职除去,永不录用,他的肃王头衔也是三年前获封,像这种惫懒人物岂可出任大秦相国的重位?”  我笑道:“母后难道看不出沈驰是想转移白晷的注意力吗?”  晶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过……若是让燕兴启出任相国,白晷未必会答应。”她沉吟片刻方道:“你马上带我去见沈驰!”  我犹豫道:“沈驰目前并不想暴露他已经来到秦都,母后一举一动都为人瞩目……”  晶后淡然道:“白晷这两日忙于他女儿的婚事,应该没有过多的力顾及其他,再说……我又岂会大张旗鼓的走出去!”  我和晶后乘坐软轿来到沈驰所居住的禄缘客栈,沈驰已经歇息,我敲了很久的房门,他才起来把门打开,他衣冠整齐,床上的被褥也已经叠好,沈驰笑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我恭恭敬敬的请入晶后,晶后微笑着走向沈驰:“沈卿家可曾记得我?”  沈驰深深一揖道:“草民沈驰参见太后千岁千千岁!”  “免了!”晶后来到桌旁坐下,我和沈驰分立她的左右。  “沈卿家请坐!”  沈驰依言坐在晶后的对面,神情宛如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晶后将那封信函放在桌上向他推了过去:“沈卿家为何保荐肃王?”  沈驰道:“保荐肃王意在转移白晷的指向,太后应该可以想到。”  晶后皱了皱眉头道:“你这封信中涉及迁调的官员竟有二十余人,而且多数都不在重要位置。”  沈驰笑道:“若是重要位置上的调动,恐怕白晷也不会同意!”  晶后星眸充满询问之色。  沈驰道:“恕草民直言,太后之所以把臣从济州请来,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用臣来制衡白晷。”  晶后并不否认,微微点了点头。  沈驰道:“涉及迁调的二十六人全都是当年被宣隆皇贬敵的官员,臣想让自己回到秦都,重新被太后重用这件事变得理所当然。至于肃王燕兴启,他为人虽说贪婪龌龊,可是他的皇室宗亲地位仍在,相国之位他也勉强合格,更重要的是在白晷的眼中,燕兴启还不足以构成对他的威胁。”  晶后道:“看来你是想等时机成熟之后,再入朝为官了?”  沈驰点了点头道:“太后圣明。”  晶后叹了口气道:“也罢,明日便是元宗的大婚之日,趁着现在这个时候,我把你要求的事情全部做到。”她又向沈驰道:“沈卿家有何制横白晷之策?”  沈驰微笑着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面对晶后道:“对付白晷并不难!”  我心中暗道:“这沈驰大话连篇,白晷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  晶后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白晷之所以能有今日权势地位,应该是太后一手造成,太后若想一切回复如常,就必须把他放归到原来的环境中去……”  我和晶后的神情同时一变,沈驰此人果然非同寻常。  沈驰充满睿智的双目流露出自信的目光,这让人顿时忘记了他普通的外表。  友情推荐:雪域色狼《命妖儿的传奇艳遇》起点书号48634

第二十七章【大婚】(下)

“近日东胡不断在大秦北部边境滋扰生事,爆发战争是早晚的事情。”沈驰压低声音道:“战事一旦爆发就是太后对付白晷最好的机会!”  我和晶后离开客栈时沈驰的话仍然在脑海中回荡,对我来说沈驰的策略宛如天际的曙光,为我展示出一个从未有过的境界。我也曾经想过无数可以对付白晷的方法,可是目光始终局限于大秦国内。而沈驰却将目光放到了大秦以外的列国,在国内政局陷入僵持的时候,借用外力来牵涉白晷的力实在是绝妙到极点的想法。  晶后出门后向我道:“胤空!你刚刚从济州返回,想来已经累了,还是赶快回去歇息吧!”  她看来并没有让我随她回的意思,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恭敬应了一声,目送着她上了软轿,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枫林阁已是深夜,众人仍旧没有歇息,都在等待着我的归来。  采雪听到动静,慌忙从厨房中跑了出来,美目隐然含有泪光,向我露出一丝浅笑,明眸侧顾,皓齿嫣然,隐蕴的那缕情思无所遁形的流露在眉宇之间。更显得丰神娇媚,惹人怜爱。  我向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连我也无法描摹我们之间这似有似无的感情了。  孙三分一脸严峻道:“公子!瑶如姑娘仍然在发烧!”  我微微一怔,慌忙收敛心神转向孙三分道:“先生可查看出她究竟所染何病?”  孙三分道:“她脉象奇怪,忽强忽弱,时缓时急,气息沉重,显然是中毒之征兆!”他低声向我道:“公子可曾检查她身上有何异常?”  我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幽幽说过对她种下断命七绝针的事情,慌忙向瑶如房中走去。  我在采雪的帮助下,褪下瑶如的衣物,仔细在她的身上检查了一遍,果然在她左肩的位置发现了一个黄豆大小的蓝点。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幽幽果然行事歹毒,为了一本田氏账册居然对瑶如下如此辣手。  出门叫来孙三分,我又把幽幽的事情向他讲了一遍。孙三分眉头紧皱,用手指触了触瑶如肩头的皮肤,他从药箱中取出金针,将瑶如的肌肤刺破,放出几滴黑血。  “这断命七绝针的毒我应该可以去除,不过……”  “不过怎么?”  孙三分叹了口气道:“这毒针乃是用内力入瑶如的经脉,针随体内血流动,老朽恐怕很难将之取出。”  我关切道:“这毒针在体内对瑶如可有危害?”  孙三分点了点头道:“这毒针每行进一分,瑶如姑娘的痛苦就会增加一分,就算这条命可以保住,日后她也会生活在痛苦与折磨之中……”  我神情黯然,无力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采雪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她芳心中也是难过无比,忍不住垂下两行珠泪。  孙三分道:“于今之计,最好找到下手之人,想来她定然有办法取出毒针!”  我点了点头,幽幽肯定还会前来,不过如果没有田氏账册给她,她恐怕不会救治瑶如,现在事情的关键反而集中在田玉麟的身上,却不知他会不会来到秦都。  惠安皇燕元宗大婚,作为他的义弟我理所当然要出席。我连夜写了一副贺联,心裱好,上午时候才前往秦。道路两旁处处张灯结彩,整个秦都都因为这场大婚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自宣隆皇死后,这是百姓最为开心的一天。  走入秦,仿佛走入红色的海洋,道路两旁尽是红色的灯与帷幔,女太监全都换上了红色的吉服,来回穿梭繁忙。  大婚的地点在秦最大的正德殿,我来到的时候新人刚刚来到殿前,却见由清一色美女所组成的廷乐队,和八十名手持香花扇的美貌女,引导前行。到了大殿前,自动分开,由大殿两侧的红色花径绕殿而行,抄向后方进入礼堂。  十八名半持花篮半持炉香的美貌童男童女引了新人,由正中踏着红色羊毛地毯走入大殿。六十名女和太监跟在他们身后,最后才是前来观礼的文武百官。  眼前万花如海,百丈香光,到处花灯鼓乐,锦绣成堆,霞蔚云蒸,富丽无伦。  我按照太监的指引来到自己的位置,却见俪姬凤冠红妆,盈盈步上殿堂,我虽然看不到她珠帘后的俏脸,可是能够想到她此刻的心境定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燕元宗表情紧绷,从他的脸上更看不到任何新婚的喜悦,显然他到此刻仍然对燕琳未能忘怀。  燕琳和思绮一左一右搀扶着俪姬,两人几乎同时从观礼人群中发现了我,向我嫣然一笑,仿若两朵含苞待放的解语花,我心中的霾在她们的笑容中顿时散去了几分。  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平王殿下!”  我愕然回过身去,却见肃王燕兴启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他身材不高,略微有点发福,一张脸上充满和善的笑容,如果不是知道他的那段过去,我很难将他和贪婪二字联系在一起。  我慌忙笑着招呼道:“肃王千岁您也来了!”其实我跟肃王只是在宣隆皇的葬礼上见过,之前还从未有过任何交谈。  肃王笑着道:“皇上大婚,我一早便来了!”他目光充满暧昧的望向思绮道:“白大将军的这双女儿真是人间绝品,听说小女儿已经和平王订亲,真是羡煞世人啊!”  我笑道:“肃王千岁哪里听到的传言,我怎么不知道呢?”  肃王嘿嘿笑道:“你莫要跟我客套,若是看得起我以后叫我皇叔便成!”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燕兴启为何会主动向我示好?难道晶后已经将捧他成为相国之事告知于他?可转念一想此事昨夜才刚刚定下,晶后不可能这么快让他知悉,心中越发迷惘起来。  典礼在奉常曲靖的主持下进行,我和燕兴启趁着这个空隙到礼官处将贺礼送上。  燕兴启看来是想专门结交于我,向我道:“我对平王殿下的书法仰慕以久,不知平王殿下改日愿不愿意送我一幅?”  我愉快的点了点头道:“改日胤空写好,一定亲自奉到府上!”  燕兴启哈哈笑道:“平王果然爽快!本王先行谢过了!”  此时仪式已经举行完毕,燕兴启和我携手向大殿走去,我和他还有另外几名皇子同席。燕兴启此人在后辈面前全无架子,居然谈起***场所的奇闻轶事,引得一帮皇子哈哈狂笑。我暗暗道:“燕兴启此人果然成不了大器,沈驰将他推到相国之位,这个替罪羊倒也合适之极。”  燕兴启酒量极好,和同桌的每位客人都干了两杯,压低声音向我道:“皇侄……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似乎有些醉意,说话也不像当初那般顾忌,手臂勾住我肩膀,附在我耳边道:“元宗不喜欢……女人,这皇后……恐怕要有名无实……”  我心中一凛,这原是我发现的秘密,燕兴启又怎会知道?确信周围人仍然在觥筹交错的痛饮,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谈话。我这才装出半信半疑的样子,低声道:“皇叔没有证据,不可胡说!”  燕兴启嘿嘿笑了笑,又凑了过来小声道:“去年新春之时,我请几位皇子去府中赴宴,为他们每人安排了一位歌妓……”他停顿了一下,向其他人看了看,这才低声道:“他居然……把我安排的美貌歌妓给……”他伸出手掌狠狠的做出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我表情夸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的迷惑终于得到了解答,伸臂勾住燕兴启的肩膀道:“皇叔!这件事千万不可对别人说,恐怕会招来大祸的!”  燕兴启看到我紧张的神情,酒意顿时醒了七八分,他呵呵干笑了一声。  这时惠安皇燕元宗向我们这边走来敬酒,我们一个个慌忙站起身来,燕元宗显得落落寡欢,敬酒也只是出于形式和礼貌,应付完一杯之后又转向其他的酒席。  燕兴启善于调动气氛,不多时便将我们一桌灌醉了大半,他也喝得满脸通红,口中反复念叨着:“高兴……真是高兴……”  我留意到晶后直到酒席临近尾声才来到大殿向众宾敬酒。燕兴启又开始胡说道:“我所遇美女众多……可是却无人能和太……”我慌忙掩住他的嘴巴,这燕兴启的嘴巴真是毫无顾忌,什么话都敢说出来。好在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晶后身上,并没有留意到燕兴启的表现。  我生怕他在闹出事情来,喊来一个小太监一起将他搀到偏殿的耳房中歇息。  掩上房门,正看到燕琳和许公公一起走了出来,燕琳看到我妙目之中顿时流露出怒色,还好有许公公在场,她不敢当场发作出来。  许公公笑道:“平王殿下,我和九公主正准备去找你!”  我微笑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许公公道:“今晚白大将军府上会有宴会,皇后的意思是,让你陪同肃王一起前去。”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收到了白将军的请柬,今晚肯定会去。”伸手指了指身后房门道:“肃王有些喝多了,正在里面休息。”  “老奴这就去给他准备一些醒酒汤来!”许公公转身离去,这下燕琳总算有了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胤空!居然不声不响的去了济州……”  我慌忙向她递了个眼色,低声道:“这里人多眼杂,公主千万不可胡说……”  燕琳一双美目就要冒出火来,她用力跺了跺脚,威胁道:“我去御花园等你!你若敢不来,我就把你奸我的事情全部禀告母后!”转身气冲冲向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我心中叫苦不迭,只好远远跟在燕琳的身后向御花园走去。  好在宴会仍未结束,中多数人都集中在正德殿和周围广场之上,御花园中静悄悄并无人在。穿越前方的回廊,又经过两处山溪小桥,峰回路转,顿时感觉到移步换形,一步一景。  可是燕琳拐入前方桃花丛之后竟然失去了踪影,我四处张望确信御花园中并无他人在场,方才低声喊道:“九公主……”一只纤纤玉手突然从花丛中探了出来,狠狠揪住了我的耳朵,将我扯到了花丛之中。  我还未来及说话,她劈面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好不疼痛。  “你这贼,居然如此狠心的将我抛在这里……”燕琳美目之中珠泪盈盈,猛然扑入我的怀中紧紧抱住我的身躯:“你……可知道……我日夜都在思念你吗?”  我的内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燕琳踮起脚尖灼热的樱唇用力吻住我的嘴唇。香舌频渡,玉软香温。我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理智中仍然知道这里是皇禁苑。附在燕琳耳边道:“琳儿……这是御花园……”  燕琳用力抓住我的衣领,我失去平衡和她一起倒在花丛之中,脑海中仅存的那点理智早已烟消云散,我轻轻扯开燕琳的红色长裙,露出凝脂般的软玉温肌,随着我凶猛的侵入,燕琳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吟。  身下的霏霏青草随着我们的动作微微颤动,粉红色的花瓣随风缓缓飘落,我们的**迷失在漫天花雨之中……

第二十八章【情挑】(上)

我和肃王燕兴启直接从皇赶往白晷的府邸,燕兴启的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步入将军府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  白晷一身吉服站在门前迎宾,我和燕兴启代表皇室而来,被请到上桌,与我们同桌的还有燕元宗的几位兄弟,中午在中已经见过,多数都喝得醉醺醺的,坐在那里酒话连篇。  燕兴启和我一起坐下,忍不住笑道:“今晚看来又要大醉一场!”  我提醒他道:“肃王千万不可喝多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不好!”  燕兴启感激一笑:“你放心我心里自有回数。”  因为晚上皇还有宴会,来到白晷府上的官员并不太多,不过其中大都是手握兵权的将领,这些人生豪,个个嗜酒如命。随着宴会的进行,开始略显拘谨的气氛也完全放松了起来。  白晷率先向我们这边走来,燕兴启笑着站起身来,祝贺道:“白大将军今日嫁女,以后便贵为国丈,我们是亲上加亲成为一家人了!”  白晷淡然笑道:“白某一心为国,功名富贵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句话说得冠冕堂皇,周围众人肃然起敬。  他和燕兴启对饮了一杯,又来到我的面前:“平王殿下!白某敬你一杯!”  我慌忙道:“恭喜白大将军!”白晷和我碰了碰酒杯,随口说道:“济州之行,玩得还愉快吗?”  我微笑道:“还好!”  白晷满怀深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他席。  燕兴启笑道:“看来你们翁婿俩并没有太多的话可说。”  我苦笑道:“肃王不要取笑我了。”  这时两名武将走了过来向燕兴启敬酒,我趁机离座借口去方便向白府花园走去。  不知怎么,我隐隐觉着燕兴启并不像晶后所说的那样简单,此人表面虽然庸碌无为,可是这样却恰恰可以让人失去对他的防备之心,我甚至怀疑,他在我面前说出燕元宗的秘密都是刻意所为,如果真是这样,燕兴启倒是一个不得不防的人物。  月色朦胧,整个花园笼上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晕,身处其中,顿时感觉到远离酒桌的喧嚣。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前方的竹亭中有一位红衣少女向我转过身来,却是白晷的小女儿思绮。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道:“是你!”  思绮似喜似嗔,月光之下越显清丽脱俗,仪态万方,黑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含羞垂下俏脸,轻声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笑道:“酒席太过喧嚣,再加上我本身不胜酒力,来到这里偷得片刻清闲。”  思绮点了点头,有些惆怅道:“我和姐姐自幼一起长大,还从来未曾分开过……”  我向她身边走了一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小姐嫁给圣上乃是顺理成章之事。”我看了看她的俏脸道:“用不了太久,思绮小姐也会嫁人……”  思绮俏脸飞起一抹嫣红,越发显得明艳动人。  我敏锐的觉察到,她心中对我定然有几分情意,若不是忌惮白晷,我早就会对她下手。  我故意叹了口气道:“却不知思绮小姐的未来夫婿是何等风流人物。”  思绮轻声啐道:“你休要胡说,我何尝有……什么未来夫婿……”  我轻声道:“胤空好像记得白将军曾经说过思绮小姐和吴姓人家的公子早就订下亲事。”其实我早就知道那是白晷推搪的借口,今日是故意引思绮说出来,借以试探她对我的感觉。  思绮轻轻咬了咬下唇,娇俏可爱的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费了好大勇气才说道:“我何尝跟他订过亲事……”声音渐渐变小,几不可闻。  我心中暗笑,表面却做出十分惆怅的样子,长长叹息一声道:“自古多情空余恨,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实在太多了……”  思绮定然猜出我所指的是什么,也是神情黯然。  我正待更进一步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白某正要给平王敬酒,没想到殿下跑到这里来了!”  我回头看去,却见白晷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思绮惊慌的叫了一声:“爹爹!”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白晷怒道。  思绮慌忙向自己居住的小楼中逃去。  我有些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在下私闯贵府花园,还望白大将军见谅。”  白晷冷笑道:“平王殿下深得太后器重,白某岂敢埋怨!”他对我并没有任何好感。  我灰溜溜道:“时候已经不早了,胤空先行告退!”  “恕不远松!”  我心中的沮丧实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刚刚走出白府大门,肃王燕兴启在后面追赶了上来:“平王留步!”  他来到我身边,埋怨道:“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我笑道:“胤空不胜酒力,无法继续再战。”  燕兴启道:“平王恐怕是嫌宴会嘈杂毫无情趣吧?”他向我诡秘笑道:“今晚我在万花楼提前订下酒席,平王有没有兴致一起前去?”  我刚刚被白晷一顿冷落,心中正在着恼,去万花楼放松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更何况我自从来到秦都之后还未曾见过慕容嫣嫣,借着这个机会刚好和她会面。  来到万花楼我才知道燕兴启邀请的客人并不止我一个,大秦宗正官刘艺,太仆朱无墨,中山国二皇子张敬延都在受邀之列。慕容嫣嫣并不在这里,这多少让我感觉有些失望。  我刚刚来到大秦时就和张敬延有过接触,那时候他曾经帮助太子燕元籍诬我用赝品送礼,那时所受的侮辱我仍旧记忆犹新。  我们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和那时全然不同,他的靠山燕元籍早已被贬往营阳,而我现在贵为晶后的义子,惠安帝的义弟。  张敬延也没有想到我会到来,脸上神情显得惊惶之至。  我微微一笑,和他们一一见礼。  这间‘软香阁’我原来从来没有来过,房间分内外三层,最外面是一个温泉水池,穿过长廊便可抵达我们吃饭饮酒的厅房,整个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床榻,正中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红木方桌,房间的西边墙壁之上开有五个门洞,里面是五间雅致的卧室。  我们除去衣物先在温泉水池中沐浴,门外走入五位美丽女郎,身上只穿着半透明的粉色娈衣,蒸汽萦绕之中更显妖娆多姿。  燕兴启笑道:“这些女子都是刚刚从中山国而来,绝对与大秦美女不同!”  我们齐声大笑了起来。  张敬延神情尴尬,他也没有想到这些女子竟然都是中山国人。我心中暗自琢磨,这燕兴启做出如此安排究竟是无心还是刻意为之,对张敬延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几名女郎伺候我们沐浴完毕,我们换上白色棉袍来到厅房之中,身下床榻居然温暖无比。  燕兴启解释道:“这张床榻是据东胡的大炕做成,下面筑有炉灶。”  酒桌上摆好了几样致小菜,燕兴启端起酒杯道:“这酒乃是黄蔍所泡,有补肾强身之效,你们马上就会知道本王所言非虚!”  我们喝了两杯,那五名中山美女除去娈衣分别来到我们的身边,整个厅堂顿时一片春色盎然。  我身边的美女踡伏在我的腿侧,软糯的香舌沿着我的足尖恰到好处的开始舔弄。  燕兴启‘啪!’的一声拍打在他身边美女雪白的粉臀之上,顿时多处五红色的指印。那美女‘嘤!’地叫了一声,婉转娇柔到了极点,累得我一口酒险些呛出来。  燕兴启笑道:“中山的女子臀部丰满,腰肢纤细,双腿颀长,确实是玩物中的上品!”他句句不离中山二字,毫不顾忌张敬延的感受,张敬延一张面孔变得铁青,轻轻推开了他身边的那名女子。  刘艺和朱无墨同时大笑,两人揽过身边的美女,上下大肆其手。  燕兴启微笑道:“不过这只是外观,若是不亲身体会,你们绝想不到中山美女的好处,幸亏大秦已经将中山沦为属国,不然的话我等岂能享受到如此的妙品!”  张敬延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开欲要向他身上靠来的美女,霍然站起身来,怒道:“肃王故意消遣我来着?”  燕兴启双目半合半开,不屑道:“消遣你?本王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吗?”他微笑道:“以二皇子的眼光可不可以看出这六名美女中,究竟哪位才是真正的中山美女!”  张敬延嘴唇剧烈的抽动了一下,他终于明白燕兴启请他来的目的就是当着我的面好好羞辱他一番,为我出一出当年太子府中的恶气。  他目光无比怨毒的看了看我们,转身向门外走去。  燕兴启哈哈笑道:“夜冷风凉,二皇子还是多穿些衣服!”  六名中山美女倒在床上齐声娇笑起来。  燕兴启目光转向我道:“平王心中是不是舒服多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燕兴启为了讨好我可谓是用心良苦,居然连这件陈年旧事也能查出来。  朱无墨一旁道:“肃王千岁,朱某也奇怪的很,这六名女子难道并不是中山美女吗?”  燕兴启笑道:“全都是赝品!不过美女确实货真价实!”  他向怀中的美女粉臀上又拍了一记:“去把中山的那两位美女请出来让客人见识一下!”那美女娇嗔道:“千岁好生偏心,来到这里,居然还自己带着女人过来!”  燕兴启发出一声大笑。  朱无墨和刘艺笑道:“我们还是喜欢本土的女子,中山美女就算给我们,恐怕也水土不服。”他们分别揽住两名美女起身向西墙单间走去。  燕兴启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还是我们的品位要高出一筹!”  我心中明白,眼前的一切分明是燕兴启的预先安排,他向我示好的目的究竟何在?难道是想通过我向晶后转达他的诚意?  两名身穿黄色长裙的美女在刚才那名女子的引领下来到厅中,两人身材绝佳,样貌竟然有七分肖似,俱是满面春风,皓齿嫣然。黄色长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半边雪白丰盈的前。透过薄纱依稀可以看到她们纤腿的完美曲线,细腻圆润的纤纤玉足**,足趾晶莹。  燕兴启道:“这两个是我从中山国得来的美女妙芙和妙蓉,两人虽然不是亲生姊妹,可是身材样貌都如同孪生。”  妙芙和妙蓉分别来到我的身边跪下,长裙之内竟然空无寸缕,纤长的**靠在我的身侧,充满惊人的弹力。  燕兴启笑道:“平王殿下今晚可以感受一下她们的双飞之术,本王可以保证,你一定会乐不思蜀!”  二女一左一右搀扶着我来到房间之内,对于燕兴启的这份好意我实在是无法拒绝,此人绝对不同寻常,不但查清了我过去的一切,还深知我的喜好。  妙芙屈身用檀口咬住我棉袍的系带,轻轻扯开。  妙蓉纤手从身后抚着我的前,温软的香舌沿着我的颈部轻轻吻落,充满弹的双峰从身后挤压着我的脊背。  两女分别从上下向我的身体进军,我舒服的就快要呻吟起来。  灯影突然暗淡了下来,我们彼此的躯体迭合在一起,诱人的节奏回荡在温暖的空间之中……  这场欲海搏战让我在将军府的郁闷一扫而光,两位中山美女果然如燕兴启所说的那般曼妙,其中的愉悦只有亲身感受才能知道。  我们彼此交缠着睡在一起,两女带着满足的神情睡去,我不由得又想起了目前的政局,我必须尽快的找到对付白晷的方法,力求在他和晶后两大阵营之间能够左右逢源,可是以他今晚对我的态度来看,他对我并没有任何的好感。如果想改变他的看法,最佳的突破口就是思绮,我露出一丝冷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管采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尽快将思绮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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