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呛死鬼（1/2）

“奶奶，你就给我讲讲那个地方呗，那地方叫啥啊？你就说说呗？那块有啥邪乎事儿啊？”我央求着奶奶。

奶奶也是宠我，见我想听，便装了一袋烟，盘着腿，典型的东北农村老太太，给我讲起了，“呛死鬼的故事”。

“为啥叫呛死鬼啊？你知道吗？这个呛死鬼啊，得从你爸爸他们小时候说起呢，也那时候你爸爸他们也就是比你大点，这个孩子啊，是咱东头老杨家的，他家两个小子，老大和咱家你大爷（东北大伯的意思）岁数差不多，那时候也是夏天，还是农村合作化没黄时候的事儿呢。

记得那是七几年的时候，那会儿，也是正值夏日，那个时候的农村，孩子们没有别的娱乐方式，只能就地取材，上山，下河，掏鸟窝，玩土……就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一天，贼拉的热，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人在空气里，就好像蒸笼一样，热的喘不过气来。这几个孩子，淘气贪玩，就说啥要去洗澡，说去洗澡，然后烧地瓜，烤苞米，再抓点鱼，，说走就走，那天还来找我咱家你爸和你大爷了呢，我说家里有事，就没让他俩去。这几个孩子，乐呵的连跑再颠的就去了，到地方了，就开始捡柴火，偷地瓜，苞米，等东西都准备好了，也烧上了，脱吧脱吧就下河了，就在你今天抓鱼的那个地方，杨小子下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奶奶那为啥啊？他自杀了？还是怎么啦”？

“傻小子，那哪是自杀啊，是被淹死了，谁也不知道咋回事儿？那时候也是农闲时候，天再热，俺们都在家待着呢！那几个一起去的小孩说，可能是抓鱼，手伸进去了，鱼挺大，伸手进去的，撰拳头就没拿出来，他还不死心，一个劲的在那拽，拽着拽着，就看那开始扑腾，也不知道啥原因，这回把鱼松开，手也拿不出来了，越扑腾越厉害，这几个小孩就开始去救他，连拉再拽，就是拽不出来，一看咋整也不行啊，就开始回去喊大人，这人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着急忙慌的跑到地方，就听见那杨小子喊了一句，放开我，就再也没起来，这一声放开我，那老大声了，离老远都听见了，就这样，这小生命就交待在那块儿大石头那了。从那以后，那地方就给取名叫“呛死鬼”！

“当时三四个大劳力抠了一下午，才把他捞上来，捞上来以后，发现这小子眼眶黑紫，脸色苍白，胳膊和腿上都是像人拽的淤青，嘴里还叼着一条鲶鱼呢！这小子是让人抓替身了，变成了水鬼，整天没日的泡在水里，也挺遭罪”。

“从这杨小子淹死以后，那块儿地方就没消停过，时常在地里干活，离远瞅。就有一个小孩在那大石头上趴着，还时不时的向你招手！原来那块地方就偏僻。谁都不去，这也整，就更没人去了”。

“也不知道你们几个王八犊子咋寻思的，今天虎着的你们上哪洗澡不行，就非得去那破地方，你瞅你今天要有个好歹的，你让俺们这些老的可咋活”？

“奶奶，今天其实拽的不是我，是虎子，我是救虎子才这样的，我看虎子在那一个劲儿的扑腾，我是下去唠他，都让我救上来了，回头，我看见了一个小孩再冲我笑，边笑边招手。当时我就把他看成铁蛋了，也没寻思那么多啊，就跳下去救人了，虎子送了上来，就好像水里有个人。死老大劲儿了，不让我上岸”。我有气无力的说着。